而永瑜,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乾隆阴沉下来的脸色和盯着他的视线后,半垂着得眼中闪过了同样的阴郁,果然,乾隆的那些关心和慈父行径也只是表面上的假意,怎么的,这么快就忍不住露出对他的不喜了吗?呵,还真是没有耐心啊。
一直盯着永瑜身后的永璂的乾隆并没有看到永瑜眼中的冰凉之意,在腹诽完皇后的不是后,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永瑜的身上,九岁的少年面容并没有完全的张开,略带稚气的容颜却已经可以窥见其之后的精致,淡然的神色扫过眉眼,沉静的气质显出了超越了年龄的沉稳,面对自己不卑不亢的态度颇有大家风范,让乾隆越看越满意,却是忘记了,仅在月余之前,他还认为永瑜太过于小家子气没有皇家阿哥的大气。
因为永璂的到来,让乾隆无法和永瑜独处,再看看天色,乾隆对着永瑜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又嘱咐了一番后就回养心殿去处理一些没有处理完得奏折了。
乾隆的离开让永瑜和永璂都松了一口气,不用等永璂委屈的哭诉完永瑜就知道永璂的来意了,这个时候,除了皇后被夺凤印这件事情外还有其他的大事吗?
叹了口气,永瑜哄住了有长江决堤趋势的永璂,整理了一下仪容,永瑜就和永璂一起前往坤宁宫了,这件事,追根究底,也算是自己牵连到了皇后吧。
永瑜走进坤宁宫,皇后和容嬷嬷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悲愤交集,皇后那秀美的容颜上染上了委屈和哀愁,作为一个皇后,被夺凤印,那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啊,这乾隆,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大清国的帝后不合吗?
放开了永璂,让永璂奔到了皇后的身边,永瑜打了一个千,“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永瑜来了啊,快起来吧。”
“谢皇额娘!”永瑜直起身子站好,看着皇后越发清减的容颜,重新开口,“皇额娘,都是儿臣行事太过鲁莽,累及了皇额娘。”
“永瑜说的是什么话?你哪里有错了?难不成堂堂皇子处置一个以下犯上的贱婢都不行?没有直接杖毙已经是给足令妃面子了,却没想到皇上竟然就这样听信令妃的一面之词,问都不问直接下了圣旨!把凤印交给令妃,让一个包衣管理后宫,这等罔顾祖训往大清脸上抹黑的事情,也就皇上才做得出来!”
越说越愤怒,到最后,皇后的神情激动,言语之间,直接的表现出了对乾隆所作所为的不满,永瑜很想扶额,这皇后的性子,还真够直的啊,不过,倒是个爱憎分明的性子,竟然对他没有半分的迁怒,而且,似乎从昨天开始,皇后对他,言语之间就亲近了许多啊。
“皇额娘,我刚刚在永瑜哥哥那里看见皇阿玛了……”听见皇后说到乾隆,永璂拉着皇后的袖子说到。
“什么?皇上找你了,永瑜?”皇后大惊,随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更加愤怒,“难不成皇上把凤印给了令妃还觉得不能够帮他那爱妃讨回公道,还要去找你讨个说法吗?这也太过分了!难道堂堂一个阿哥还真的连个犯上的奴才都不能够责罚了?为了一个包衣做出这样的事情,这简直是把历祖历宗定下的规矩当儿戏!不行,今天本宫要去找皇上问个清楚!”
还来不及为皇后话语中真心为他而起的愤怒感到惊讶和震动,永瑜连忙拦下了皇后,暗地里也示意永璂帮忙,合着两人的连哭带哄外加容嬷嬷在一旁规劝,才暂时把皇后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皇额娘,你冷静一点!”
“冷静?怎么冷静?皇额娘去五台山为永璟祈福之前把后宫一切事务都交给了给本宫,可是现在,本要宫怎么向皇额娘交代?”
“何须皇额娘对皇玛嬷交代呢?”永瑜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带着纯真的无辜,看着皇后,眨着眼,说的万分的真诚,“这不是有皇阿玛在吗?儿臣相信,皇阿玛一定会给皇玛嬷一个合理的交代的!就算皇阿玛金口玉言难开,这不还有最懂皇阿玛的令妃娘娘在吗?儿臣相信,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令妃娘娘一定能够帮皇阿玛分忧解愁,给皇玛嬷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皇后的性子直不代表她蠢,永瑜的话她稍以思量就懂了其中的意思,唇角也勾起了笑容,拎着帕子掩唇,揉着和满洲姑奶奶的爽气和女子特有的秀气,“永瑜说的是呢,刚刚是皇额娘缺乏思量了!”
一大一小对视而笑,气氛融洽而和谐,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永璂懵懂的看看皇后再看看永瑜,满眼茫然,他怎么觉得皇额娘和永瑜哥哥此刻的笑容是那么的相像呢?
还珠之帝心欢瑜 被嫌弃的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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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的皇后也就没有去找乾隆的想法了,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永瑜,“那皇上找你有没有什么麻烦?”
“皇阿玛并没有对儿臣提起这件事情。”
皇后闻言纳闷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乾隆的动机:这皇上,莫不是准备找个更好的时机来找永瑜的麻烦吧?于是乎,永瑜对乾隆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啊,瞧这皇后的反应就知道,这乾隆那是素行不良已久啊。
其实永瑜自己对这件事情也挺纳闷的,在听见乾隆来找他的时候他都已经做好了被找麻烦的心理准备了,却不料乾隆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这件事情,好像是(不是好像,是确实)忘记了一般,只是做了那些比起惩罚更令他发毛的事情而已。
不过这种纳闷随之就被永瑜抛开了,不管乾隆的心思究竟是怎样,他只需要时刻做好防备工作就是了,他就不信了,自己不出大错,这乾隆还能够把他怎么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皇子,只要不是滔天大罪,就是乾隆想重处他,朝中重臣也不会同意的!说到朝中重臣,永瑜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历史,话说,有些人,自己倒是可以从小抓起了呢……
因为永瑜的话而放宽了心,永璟的身体也稍有起色,皇后难得的有了好心情,和永瑜永璂聊了会天,交流了一下母子感情,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让人把永璟抱下去喂食,而永瑜和永璂,则是被皇后留下来一起用晚膳了,一桌三人,有说有笑,一时间倒也和乐融融,站在一旁的容嬷嬷也十分的欣慰,皇后娘娘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啊,对于让皇后开心的永瑜,倒是生出了几分感激之情。
再说乾隆这边,从永瑜那里回到了养心殿,把一堆事情都处理完后,脑子里又不由自主的冒出了永瑜和永璂那几乎想贴的亲密样子,越想越不舒服,这一不舒服么,就想找人出气,那找谁呢?乾隆脑子一转,就想到了那个不顺眼的皇后,嗯,都是皇后教导无方才让永璂不懂得君子之仪的,他作为永璂的皇阿玛,势必要去关心一下儿子的礼仪教育的!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借口,乾隆就金口一开,摆架坤宁宫!
乾隆到坤宁宫的时候,永瑜三人正是气氛温馨时刻,这种家庭的温暖,让永瑜一直都有些表情欠缺的脸柔和了下来,嘴角也一直都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抑郁的心情也如拨开了云雾一般,出现了丝丝缕缕的阳光,正享受着这种轻松之时,却不料被一声“皇上驾到——”给生生的破坏了,皇后的脸也不由得冷了下来,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沉下脸暗道:这乾隆/皇上还有完没完了?
不过尽管好心情被破坏了,永瑜三人还是尽快的起身请安,“臣妾/儿臣恭请皇上/皇阿玛圣安,皇上/皇阿玛吉祥!”
“都起来吧!”乾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永瑜,还来不及想为何永瑜会留在坤宁宫用膳,乾隆就露出了笑脸,把永瑜扶了起来,牵上了小手,“永瑜怎么会在这里?”
永瑜僵着脸暗地里咬牙,这乾隆到底是在抽什么风啊,扶人扶上瘾了还是牵手牵上瘾了?怎么一见面就喜欢这样?尽管心里腹诽不断,但乾隆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
“回皇阿玛,儿臣是来向皇额娘请安的!”
“请安?”乾隆一听怒了,直接反应就是朝着皇后怒喝,“皇后,这是怎么回事?一天请一次安不就可以了,怎么还让永瑜来两次?不知道永瑜身体不适不宜劳累吗?对待奴才们滥用私刑,对待阿哥你也敢这般,还像不像样了!”
皇后看乾隆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怒斥于她,委屈之余愤怒更甚了,板着脸正想开口,却被永瑜抢先一步阻止了,用力的从乾隆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永瑜直直的跪在了地上磕了一个头开口请罪。
“皇阿玛明鉴,请安之事是儿臣自愿的,并不是皇额娘强迫!对那个奴才动用私刑也是儿臣所为,和皇额娘无关,请皇阿玛制裁!”
“永瑜,你怎么又跪上了?不是说了无需这么多礼的吗?这地上凉,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小心受寒,快起来吧!”乾隆根本就没听清永瑜说了什么,只是看着永瑜那重重的一跪和磕头的行为,就心疼的让永瑜起来,只是永瑜并没有动,依旧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背挺的笔直,显得身形更加的消瘦起来。
“皇阿玛,责杖奴才之事皇额娘并不知晓,全是儿臣一时气愤那个奴才对永璂的冒犯才下令责杖的,请皇阿玛制裁!”尽管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何错,但在这个皇宫里面,皇上认为你错了,你就是错了,既然这样,那他就索性认错,无需他人为自己承担!永瑜不知道自己心里的这股愤慨是怎么回事,他明知道事情就这样揭过去是最好的结果,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不是的,皇阿玛,永瑜哥哥是为了永璂才打那个奴才的,皇阿玛,不要怪永瑜哥哥……”永璂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在永瑜的身旁跪了下来,抽泣着哭喊,他也知道了皇额娘今天的不开心和永瑜哥哥现在的告罪都是因为自己。
看着永璂的哭喊和永瑜的揽错行为,皇后再也忍不住爆发了,直愣愣的就对着乾隆说到,“皇上,难道那个奴才冒犯了永璂还打不得了?永瑜只是责杖十大板这还是永瑜的不是了?皇上,您责罚臣妾臣妾也认了,但是永瑜和永璂没错,大清还没有哪一条规矩说皇子没权利责杖宫女的!”
这乾隆其实听着挺糊涂的,当时那令妃泪水涟涟美目盈盈的一委屈,乾隆就反射性的当成了皇后又对令妃怎么样了,而且令妃对永瑜的表述前前后后也只是涉及了一句话,而且那句话乍听上去还是对永瑜的赞扬,这样,乾隆自然是不会认为这件事情和永瑜有多大的关系了,只是现在听永瑜这么一说,才恍然想起,这永瑜现在已经是皇后名下的阿哥了,而且看样子和皇后处得还挺好的,那么对于皇后的那道旨意,永瑜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生朕的气?想到这里,乾隆突地冒出了尴尬后悔之意。
还珠之帝心欢瑜 窦娥版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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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永璂的哭喊和皇后的顶撞,乾隆的第一反应是心烦,反射性的想要怒斥过去,视线却是看到了还跪在那里脸色紧绷的永瑜,想到了永瑜今天对于他越发冷淡的态度,这莫不是因为那道圣旨?这样猜测使得乾隆不由的更加后悔当时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就下了旨,不过,这皇帝嘛,总是比较自恋的,不可能把错揽到自己的身上,于是,就有了迁怒一说,至于迁怒谁,这次可没有迁怒到皇后身上去,而是对令妃生出了不满,要不是她当时含糊其词的没说清楚,朕又怎么可能惹得永瑜不高兴?
这永瑜责杖一个奴才那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令妃却是哭的像死了人一样的晦气,说话间也故意说得那样的模糊来蒙蔽朕,害的朕听信了谗言下了那道圣旨,永瑜听了不会是认为朕对他有所不满吧?那永瑜会不会误会朕把他看得连一个奴才都比不上?这样的话永瑜肯定会因为这个误会而伤心以后对朕唯恐避之不见的,而朕又不清楚这个误会的话,那久而久之,永瑜不就再也不肯亲近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