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瑜也说只是大约恢复而已,既然不是完全恢复,那当不得一累就又复发了,那样就不好了!”锲而不舍的重新伸爪,这一次终于心满意足的抓住了永瑜的手,不由分说的拉着就走,“而且永瑜,你的骑射功课还没学好,骑马危险,还是和阿玛一起坐车吧,啊!”
看这不容拒绝的架势,永瑜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怕,要是他再拒绝,乾隆就会直接把他抱上去,那样的话,那他的脸就丢到外姓面前了!
随行的奴才都是乾隆的心腹,在养心殿早就见惯了这父子两人的相处模式,是以也不惊诧,都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着,面不改色的等候着主子的吩咐。
只是,这些人是习惯了,那些随行臣子们却没有习惯啊,虽是听说了九阿哥怎样怎样得宠,但亲眼证实传言真实性的却是没几人,是以,在看见皇上用着几乎无赖的口气强行拉着九阿哥坐上了代表着至尊之位的銮驾后,惊吓过后就是一连串的异动,皇上的这个行为之下是否有着那个重要的意义呢?
掩饰住了各种小心思,大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一路颠簸,銮驾却是平平稳稳的,永瑜坐在用毛毯和垫子铺满的车厢两边的坐沿之上,透过那小小的窗口向外眺望,似乎天上有着什么稀奇无比的东西,一望万年。
看着永瑜平静的侧脸,外面的光线笼罩,让那本就白皙的皮肤之上透出了丝丝金色的光芒,柔和了那没有表情的脸色,长长的睫毛微颤,在眼下投影出小小的扇形阴影,显出了精致的弧度,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失去了以往惯性的微笑,染上了几分绯色薄凉。
暗叹一口气,乾隆知道永瑜这是生气了,上前拥住了少年纤细的身躯,没有在意怀中人一瞬间的僵硬,挑下了窗帘阻隔了外界的光线,退入了车厢底部大范围的休息之地。
“永瑜在生阿玛的气?因为阿玛没有让永璇随行?”
永瑜身体的一僵表明了乾隆话中的正确性,抿了抿唇,永瑜的语气有丝生硬,“永瑜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没有,这句话本身就说明了他在生气这个事实,乾隆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宠溺,点了点永瑜小巧的鼻尖,语态亲昵,“阿玛承认,阿玛就是故意没让永璇随行的!”
没想到这人无耻到了这种地步,利用权限随意找了个名目阻止了永璇的随行,现在还理直气壮的承认了!永瑜忍不住瞪了乾隆一眼,语气中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委屈,“阿玛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时他兴冲冲的跑过去找永璇时却被告知永璇根本没有来,那个时候的失望就如同一盆冰水,浇熄了他积存了好几天的期待,那种希望之后的失望最难以忍受了,落差之大,如天入地,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给他这种希望呢!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却只有他不知道,这样的大手笔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了,为什么要这样隐瞒他呢?
没有把永瑜的怒气放在心上,乾隆说的比永瑜还委屈,“谁让永瑜只注意他们都不关心阿玛的?一天到晚想着他们,永瑜就不能只想着阿玛吗?”
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永瑜不敢置信的看着乾隆,这厮是什么意思?霸占了自己大部分的时间之后还不够吗?居然还要自己只想着他,有没有搞错啊?!
“皇阿玛!”永瑜控制不住的拔高了写音量,瞪圆了的双眼写满着对乾隆所言所行的无法理解,“永瑜和八哥哥许久未见,想念是很自然的事情!而且让永瑜只想着皇阿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不可能!”乾隆也激动了起来,一把握住了永瑜的双肩让永瑜的身体转了个方向,用力把永瑜往后抵在车壁之上,用身体压制住了有些挣扎的永瑜,脸也朝着永瑜的脸压近,几乎贴在一起,灼热的鼻息灼烧着永瑜的脸颊,“永瑜为什么不能只想着朕?朕是你的阿玛!”
发现挣扎不行的永瑜索性放弃了挣扎,喘着气瞪着近在眼前的俊美脸庞,“皇阿玛,您也知道您只是永瑜的阿玛,永瑜的生命里除了阿玛还有其他很多东西,怎么可能只想着阿玛?!”而且,一个儿子只想着自己的父亲,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父亲又不是恋人,何须时刻的想念?这不是变态么!
“不准!朕不准你想着其他人!你是朕……”
“皇上……”
“……没事,不准进来!”
乾隆的话被外面那些担忧着銮驾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奴才们的询问声打断了,乾隆回了一句后就沉默了下来瞪着被自己压住的永瑜,眼中的怒气浓的触目心惊,事实上乾隆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永瑜的话产生那么大的怒气,只知道在听见永瑜说不能只想着他的时候,怒意如同不可控制般的把他淹没,让他的理智失去了冷静,心里只剩下一个咆哮的野兽,嘶吼着要让身下之人只能属于自己。
永瑜也不服输的回瞪着,他觉得乾隆不可理喻极了,就算他是皇帝,就算他是自己的阿玛,但也无权管着他的脑子里想着什么吧?
就这样大眼瞪着大眼,两人都不肯先移开眼,仿佛一移开就代表着自己输了,却是谁都没有发现,此刻的他们,宛如两个斗气的孩子,幼稚的可以。
不知道瞪了多久,永瑜先支撑不住了,微微的眨了眨眼,好酸呐,好想睡,不,不行,如果在这里输了那以后乾隆就会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对自己做着要求的,那自己的私生活就真的没有了!
只是,虽然永瑜努力了再努力还是无法抵挡住涌上来的困意,片刻过后,带着输掉的不甘,永瑜沉沉的坠入了黑暗之中……永瑜也不想想,就凭他那身板哪里斗得过常年习武的乾隆啊,而且乾隆做了这么多年的帝王,那气势,并不是其他人能够抵挡的,永瑜能够坚持这么久已经够好了。
乾隆看着径自睡着的永瑜,觉得自己的怒气就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之上,根本就没有着力点让他发泄,无力感伴随着丝丝哭笑不得的情绪占领了原本怒气的地盘,没有去想自己刚刚的怒气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说是多么的无法解释,只是低头,看着永瑜睡着了的安静容颜,用视线刻画着那精致的面容,一寸一寸的,眸光深沉如海,无法探测其中的深浅。
渐渐的,似染上了永瑜的睡意,乾隆轻轻的抱着永瑜帮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永瑜平躺下来,自己也在永瑜的旁边躺下,长臂一揽,就让永瑜锁入怀中,拉过了薄被盖在两人的身上,伴随着秋季的凉爽入眠,交缠的呼吸,点缀出了无限的缠绵……
还珠之帝心欢瑜 47、善保的担忧
-
-
-
47、善保的担忧
那次醒来后,两人默契的把那场争吵遗忘了,以前怎样相处现在还是怎样,仿佛不存在那场争吵一样。永瑜会选择遗忘是认为虽然乾隆的做法很莫名其妙搞的他满头雾水的,但是永璇能够提早进入那些地方学习对以后的前途有利无弊,他生气过后也就算了,而乾隆,则是没有任何原因,或者说,是潜意识的不敢深入去想那个压在心底真实的原因。
就这样一路抵达了木兰围场,趁着建造毡包时永瑜独自一人溜到了不远处的山丘之上透透气,比京城更加蔚蓝的天空看上去更加的高远了,青草摇曳,每一次呼吸,似乎都能够闻见那股清爽的淡香,被压抑住的心情得到了释放,肆意的飞扬,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永瑜很享受这一刻宁静的自由。
“主子。”
轻轻的一声呼唤响起,并没有破坏掉永瑜的好心情,比平时更加随意的转头回眸,看见了那个越发俊美的青年。
“善保,都说了不必叫我主子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侍卫了。”
在半年之前,善保已经升任了户部侍郎,官拜从二品,并有一路攀升的趋势,俨然成为朝中新秀,也在那个时候,善保为自己改名为和珅这个在后世众所周知的名字,只是永瑜却依旧习惯叫他善保,因为对他而言,他熟悉的是善保,而不是那个后世臭名昭著的贪官和珅。
“不,爷是善保的主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坚定的话语中有着不为人知的执着,永瑜和善保对视片刻,清楚的看见那双黑亮的眼睛中闪现的认真和固执,妥协的长叹一声,“算了,随你吧。”
他都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执着的了,一般人不是都希望成为主子而不是奴才吗?更何况是善保这般有着不小抱负的人,只是现在,自己都让他直接叫名字了,可说了好多次了,这人依旧故我的叫着主子,没有一丝要改的意思。
“嗯,谢谢主子!”
像是得到了无上的赏赐一般,善保俊美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包含着满足和欢乐,很多人都认为他对主子忠诚只是一种谄媚的攀升手段,但实际上,他只是认定了而已,当初主子对他有着知遇之恩让他成为了主子的贴身侍卫,把他和和琳救出了入不敷出的窘迫境地,才让他有钱把和琳的身体调养好,并让和琳有了机会入宫就职,这一切都是主子给予的,他由衷的感激着,而且……
善保的视线落在了那个笑的温和的少年脸上,有着无人探知的温柔和心疼。这两年的调养使得少年的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身体也健康了不少,只是那段时间造成的影响却是再珍贵的药物也无法弥补的遗憾。比一般人苍白的肤色,无法习武的体质,容易生病的隐患……
这一切都让这个少年的生活要比别人幸苦许多,主子才十一岁啊,陪伴主子一年多,他看的主子最多的表情是皱眉,不说一般孩子的无邪快乐,就是正常的欢笑也是寥寥无几啊,若不是有皇上暗中护着,主子单单要小心那些层出不穷的谋害就会疲惫不堪了啊,只是皇上对主子的态度……善保想起了皇上在他靠近主子时杀意翻腾的怒气,还有那瞒住了主子特意对他的警告,心中的担忧无边无际的蔓延,还有丝丝无法诉说的不甘和恐慌。
“主子,皇上他……”
“嗯?”
想要对永瑜提醒一下,只是在看到少年脸上难得的放松愉悦后住了嘴,把自己的那个猜测告诉了主子又如何?除了增加主子的烦恼外什么都没用,那个人是皇上啊,主子又能怎样呢?现在的自己,只能祈求自己的那个猜测只是错觉,尽管这个猜测几乎已经被确定了,但还是希望,一切都只是错觉,要不然主子他将面临的,将是无法退开的万丈深渊啊。
主子肩上担起了重量已经快把他压垮,为了在那个皇宫生存,更为了十一阿哥他们的安全,他亲自陪伴着主子一点一点的培养着主子暗中的势力,小心翼翼的掩藏,一次一次反复的计划,只是为了确保住更多人的安全,不仅仅是十一阿哥他们,就连他们这些属下的安全都考虑了进去,这个是主子对他们最深的怜惜,足以让他们这些奴才献出所有的忠诚,永不背叛!
“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