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边忽然挤进来一个男孩,他看着海姆达尔盘子里绿油油的“威尔士绿龙”,一脸好奇且不确定地问,“那个好吃吗?”
“不好吃。”海姆达尔斩钉截铁地说:“比昨天的火龙蛋沙拉还要难吃。”
那男孩立刻变了脸色,看样子昨天的沙拉让他记忆犹新。
这是一个多月来的另一番变化,新生之间莫名其妙的排挤忽然消失了,多数同级生都愿意和他打招呼说两句话,更有甚者还同他勾肩搭背,能够比较亲近的闲聊一番。
等左手边的男孩转身离去,海姆达尔坐到座位上,比他早一步坐下的莱昂突然说道,“昨天魔药研究室的室长批准了我的申请。”
“如果我是魔药研究室的室长,我也会这么干。”关于这点海姆达尔毫不意外,莱昂在魔药学方面所具备的才华难以用言语表述,洛朗教授甚至私下询问过他要不要填写单科免读的申请单,被他一口回绝了。
“这不是重点。”
海姆达尔听言抬头眯起眼睛看他,很少听他操持这种谨而又慎的口吻说话,虽然平时言辞匮乏,但很少这么严肃。
“我昨天去了研究室,室长和我阐明了魔药研究室的一些注意事项。”
海姆达尔赶忙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莱昂睨了他一眼,续道,“学校每一学期都要对各个研究室进行评估,评估结果会上报德姆斯特朗教育委员会,由该委员会针对这些报告做出后续判断。”
海姆达尔似乎有点明白了,便问道,“评估主要包括哪些方面?”
“研究室内部人员组成情况,各项物资的利用率,研究结果的多寡以及好坏,该研究室的得奖率等等……”稍许顿了一顿,莱昂又道,“不是我危言耸听,你的实验研究室再这么无所作为下去,室长下台是早晚的。”
海姆达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莱昂以为他又“半死不活”了,在心里仔细措辞了一番,然后道,“这间学校注重的是名声,以及由名声带来的入学率。毫无作为的室长肯定要被取缔,然后替换上能够有所作为的人选。或许……你可以在研究成果方面下点——”话语戛然而止,因为海姆达尔陡然投射过来的古怪眼神令他后背好一阵发毛。
海姆达尔的眼睛里闪动着银色的星星:“莱昂亲爱的,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我真是太感动了!”说着便猛地朝对方扑了过去,死死抱住人家的胳膊不撒手。他这一手突然袭击把布鲁莱格先生吓得不轻。
海姆达尔在贴至莱昂身上那一刻后便没再搞怪,他轻轻说道,“其实我已经有所行动了。”
莱昂迅速安静下来。
“真的谢谢你。”海姆达尔松开手退开一步,笑道,“非常感谢。”
莱昂盯着他的眉眼看了一会儿,然后道,“你做了什么?”
海姆达尔坐回原位,从书本中拿出一封信并递给他,“两个星期前,我给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下属的未成年巫师教育促进委员会写了一封信,这是他们给我的答复。”
莱昂拿过快速浏览起来,可能该委员会顾及到海姆达尔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回信是用德语写成的。让莱昂惊讶的是,该信满满当当记述着当今巫师世界内仍在举办的各种未成年巫师竞赛,笼统算一下大概有不下一千个。涉及庞杂数量众多,其中包括魔药、魔咒、草药学等大项,还有从大项分支下来的小项,比如从魔药学中分出来的真菌培养、蜘蛛毒汁摄取等单一专精的比赛。
有些赛事声名显赫,五大洲四大洋无一不晓,这些竞赛往往竞争率极高,参赛选手一般都代表团体或者某个国家地区出赛,德姆斯特朗从来都是这些大赛的拥护者和参与者。出动的学生都是各研究室的精英。
看着看着,莱昂很快发现了问题。这些比赛的报名时间大多已经过期,过期了今年就无缘参赛,更何况很多赛事不是每年都有的。不过看海姆达尔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知道对方已有良策。
“你报了哪个?”
海姆达尔从书本里又抽出一封信,“这是主办方昨天寄来的入围通知,我现在就在等接下去的赛事安排。”
莱昂发现这个信封不同寻常,像彩色拼贴画一般夺目绚烂,没有一丁点大奖赛该有的庄重肃穆感。上面印刷的主办方的落款也很有特色,彩色糖豆似的:【糖耗子基金会】莱昂没有打开信封就把信直接还了回去:“德姆斯特朗从前有参加过这个赛事吗?”
海姆达尔摇摇头,然后笑道,“实验研究室的奖杯橱窗里没有这个奖项,一个都没有。”
莱昂点点头,“虽然糖耗子奖在国际上名声不小,但是跟那些大赛事比起来就显得过于轻浮和没有分量了。如果出现赛程冲突,学校肯定会选择别的对名声叠加更有利的大赛。”
海姆达尔低头看着手里色彩缤纷的信封,满怀希冀地说:“我不管学校怎么样,我本人对它十分的期待。”
莱昂拿起托盘站起身:“那么我等着奖杯橱窗里能够看见糖耗子奖的那一天。”
海姆达尔闻言挠了挠脸颊,然后干劲十足地点头微笑起来:“为了你的这个愿望,我一定尽力而为。”
第36章
未成年巫师竞赛规程的创办初衷是培养和提高巫师世界未来栋梁们的动手意识、思考意识和竞争意识。换句话说就是让孩子们多看几眼教科书以外的事物,不要教条式的钻进书本里不出来。
这都是大人们才能够理解的深奥东西,也是大人们的一厢情愿。因而,绝大多数的孩子并不真的喜欢参加比赛,大人们已经把本该属于他们的欢乐变成了争名夺利的平台,好比当今欧洲的三大魔法学校,好比德姆斯特朗历年来对于各大赛的热衷。三大魔法学校公开展示荣耀的橱窗内无一例外全是金灿灿的奖牌奖杯,除了上面镌刻的铭文不同,规格几乎不相上下,当然,有些奖章略大略薄,有些奖杯的造型更像古希腊的带盖双耳罐。
把这些东西捧回学校就是英雄。至少是校长眼中的英雄。
德姆斯特朗建校以来,只有格林德沃执掌实验研究室期间没有为学校弄进过一块牌子,就连张证书都没有。(证书是参与奖)也就是说这位黑巫师没去参加过任何一项赛事,难怪学校会看他不顺眼把他蹬掉。
“去比赛然后拿奖”是各个研究室室长的义务,这个说法虽然没被上纲上线,整间学校却是心知肚明的。各个室长心里也有谱,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会自发自地加大研究力度并且选择合适的参赛人选。这已经在德姆斯特朗形成一种模式,专门为去拿奖的集训模式。
一般说来大型国际竞赛的日期都是规定死的,就像麻瓜世界的奥运会,间隔几年,在哪个月的哪一天开赛,都有迹可循、有案可查,不会出现令人措手不及的变动。就因为如此,只要临近某个赛程的时间段,学校内将要前往参加的实验室就会进入全员戒备状态,闭门谢客不接受任何来访。尤其是被点名去参赛的同学,更是风声鹤唳一惊一乍,多少显得有些神经质。
海姆达尔曾经亲眼见过这样的学生,还没正式启程去比赛,就已经面黄肌瘦好不憔悴。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方面都绷得太紧,用这种精神面貌去面对比赛,估计还没进场自己就先崩溃了。
前些年不太清楚,近几年德姆斯特朗的得奖率每况愈下,只有几个得奖大户仍然在坚挺死撑,其它研究室几乎颗粒无收,前景不容乐观。如果每位参赛者都是这般草木皆兵、精神恍惚,难怪总是拿不到奖。
在收到糖耗子基金会寄来的入选通知的第三天,餐厅门口贴出了参赛名单,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各参赛学生的姓名年级、赛事名称、比赛项目、比赛地点时间,以及将要出发的时间和赛程需要的时间等。所有的都这么写,唯独海姆达尔特殊,只有三个名称:他的姓名年级,赛事名称,比赛项目名称——海姆达尔·斯图鲁松(一年级),糖耗子国际未成年巫师大奖赛,飞天扫帚。就完了。关于该赛事的举办时间地点都没有注明。
一般说来,学生收到参赛通知以后就可以不管事,只等开赛了。那种向学校请假的事由归该学生所参加比赛的赛事组委会统一办理,该组委会依据该学生的参赛项目写信给学校,算是一种公开的公事交代。
糖耗子组委会一定已经替海姆达尔请过假了,学校一定也收到该组委会的通知信函,不然他今天不会榜上有名。问题是组委会没有告诉学校赛程的具体安排吗?其他参赛学生能够根据这个榜单知道很多事情,根据此榜单合理规划时间,海姆达尔却和没看之前一样,仍是一问三不知。
要不是海姆达尔之前特地就糖耗子奖去校图书馆查阅过相关资料,眼下他一定会茫然不知所措,就和周围看过榜单的学生投向他的同情莫名的目光一般令人无可奈何哭笑不得。
糖耗子大奖赛创办于1731年。是一项距今已有260年历史的国际比赛。每5年举办一次。包含范围之广、参赛人数之多、比赛项目之繁曾创下过前所未有的记录。可以这么说,当今世界没有一个未成年巫师比赛能和糖耗子的规模相提并论,但是与其他明显带有功利性的甚嚣尘上的赛事不同,糖耗子明显要黯然失色许多。
它只在国际魔法师联合会那里存有档案记录,开赛比赛前例行告知。没有轰轰烈烈的宣传造势,不涉及任何国家或地区的魔法部,也不和任何巫师世家或个人挂钩。基金会定出组委会成员,组委会负责统筹安排关于比赛的一切事物,该赛事有奖品奖杯但不设立高额奖金。
每一届糖耗子大奖赛的比赛项目并不一致,大赛组委会在比赛前一年制定出下届大赛的比赛内容然后公布出来,根据内容选定场地,它不是规定死的赛事,没有固定的项目和场所。对本届比赛项目有兴趣的未成年巫师能够获得一年的准备时间和半年的报名时间。具体的赛程安排将由组委会统一发信通知本人,并不直接经过学校。
让海姆达尔有点奇怪的是,他在查阅历年赛事安排时发现,1821年、1826年以及1831年连续三届的比赛项目都是一模一样的门钥匙制造。除了这三届,其他年份虽偶有重复,却没这三年那么离谱。难道19世纪上半页比较流行门钥匙制造?
“嘿,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回头:“嗨,鲁克。”此人是一年级学生,同莱昂一样也加入了魔药研究室。或许他真的喜欢魔药学,以至于在参加过几次魔药研究室的活动后不再盲从地排斥害怕莱昂,反而对其极高的魔药学天赋佩服不已。因为莱昂在所有一年级学生中只和室友海姆达尔走的比较近,连带着鲁克也和海姆达尔亲近起来。
鲁克指着榜单,“你要去参加糖耗子大赛?”
海姆达尔耸耸肩,“上面都有我的名字了。”
鲁克仰头又看了一回,不解地迟疑道,“但是上面除了名称什么都没有……”
“只有继续等了,组委会那边肯定会有行动的。”海姆达尔一边说着一边和鲁克走进大门,准备去吃午餐。
海姆达尔对飞天扫帚并不精通,曾经跟随艾文·班森去飞天扫帚研究室实地参观过,这是他至今为止最为感性的一次接触体验。老实说要不是别的大赛报名时间全部过期,他也不会选择糖耗子。压根就没得选。海姆达尔的想法是尽量多接触外面的世界,了解一下国际水准,多去学习学习取取经,咱不能搞闭关锁国那套,实在不行拿个参与奖回来也比什么都没有强,至少本学期末面对评估的时候不会囊中羞涩什么都拿不出手。
“糖耗子大赛参与方式简单,但是要在比赛期间脱颖而出却很难。”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楞了一下,回头看见几个同学跟在他们后面走进了餐厅。
那个说话的胖学生看他们俩朝自己看来,于是赶紧续道,“我姐姐的同学曾经参加过,我是听我姐姐说的。”
“然后呢?你姐姐还说了什么?”四周忽然涌上来一大拨人,全是早已瞄准他们这边的一年级学生。这些孩子一个个又焦急又好奇,看上去比海姆达尔更像要去参赛的选手,热衷的不行。
海姆达尔简直受宠若惊,他惊讶地小声问着鲁克,“他们这是怎么了?”
鲁克笑嘻嘻地回答,“因为你是一年级里唯一一个要去比赛的,能参赛本身就代表了一种光荣,不止他们,我也很期待很高兴。”
德姆斯特朗的现实就是如此,不参加研究室就没有参赛资格,而一年级的学生根本不可能被选上去比赛,一来缺乏资历没有经验,二就是一年级人小势微没有发言权。眼下一年级里好不容易出了个要去比赛的“金蛋”,这等好事让所有的一年级都想为海姆达尔鼓劲,贡献出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在看过外面那张“极其不负责任”的榜单以后,他们焉能无动于衷?
敢情他是正赶上实验研究室的好处了,整个研究室室长是他,室员是他,打杂的是他,如果倒霉要被踢掉,那肯定也是他。真是一人吃够全家管饱。
那个胖同学吃惊于自己的言论竟引得那么多同学的关注,也不敢再吊人胃口,连忙说道,“我姐姐不是亲身参与者,她也是听她的同学说的,想要在糖耗子大赛上拿奖很难,我姐姐的同学也不过是个参与奖,她那个同学在布斯巴顿可是出了名的三好学生,几乎年年拿第一……”
餐厅长桌上坐满了一年级学生,他们全都拢在一起聚集在那个发言者的四周,这番奇景自然引起了其他年级的关注,不知不觉间也聚拢了为数不少的其他年级的师兄们。
德姆斯特朗从没有派学生参加过这个比赛,好奇和新鲜感是引起注意的主要因素,再加上糖耗子奖曾经名噪一时,虽然现在隐隐有被其他大赛压过一头的感觉,其本身却并不输于任何赛事,因而当有人说到该比赛的事情,学生们不由自主地驻足聆听。
长桌上,那胖学生仍在发言:“糖耗子大奖赛每一届比的内容不同你们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众学生们摇头。
那胖学生做了个鬼脸:“因为比赛内容是靠抓阄决定的。”
“抓阄?”惊愕的叫声此起彼伏,为这个“骇人听闻”的真相呼号。
海姆达尔也很吃惊,比赛内容如何定夺书上倒是没写。突然想起那连续三届的门钥匙制造,心头突生一股无力感。原来如此。抓阄也有听天由命的意思,老天注定让你三届比一样的,又有什么办法呢?即便15年来比相同的玩意儿也绝不更改,结果什么就是什么,这个组委会倒是敢作敢为牛得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只陌生的猫头鹰飞入餐厅并在海姆达尔上方投下了一封信件。猫头鹰完成任务后不做逗留直直飞了出去。
海姆达尔拿到信以后当场拆开,信封里包着厚厚五页信纸,迅速扫了几眼第一页的前几行,四周围的期待眼神越来越灼热,令他无法忽视,他也没有遮掩,开口道,“是糖耗子组委会寄来的,具体的赛事安排出来了。”
众一年级们轰叫一声,朝他围拢过来。
第37章
左手边的男孩像个长颈鹿似的把脖子伸得长长的,踮着脚摆着身体,看起来又费劲又吃力。海姆达尔见他这样积极便好笑地把信递了过去。
那男孩楞了下,“给我看?”
海姆达尔点头,“是否有这个荣幸请您代为朗读一下。”四周围的观众们实在太热情了。
那男孩立刻喜滋滋地接过信件,仔细清了清嗓子,抬头挺胸,口齿清晰地读道,“亲爱的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本组委会很荣幸地通知您第52届糖耗子未成年巫师大奖赛将于12月1日正式开赛。本届大赛依然遵循以往的赛程安排提供10天的缓冲期(11月20-11月30日)。11月20日那天比赛场地对参赛选手开放。20日至30日十天内组委会不会干涉任何选手的任何事宜,只要不违反赛程规章,选手可以自由出入场地。本届大赛预计将持续一个半月的时间,具体进度由开赛以后的赛事行程决定……”噼里啪啦一共好几页,男孩读完以后口干舌燥地灌下了一大杯蜂蜜柠檬汁才得以缓解。
五页信纸总结下来是这样的,一开始读的是赛事总体部署;后面紧跟着是具体的分门别类的比赛项目,以及每一个项目对照的时间表;然后是针对上述项目时间表的某些名词做出的相应解释;最后附着一大张本届参赛选手名单,名单上有选手们的姓名、所属的国家地区或者团队(海姆达尔是以实验研究室的名义报名的,所以他的所属一栏标注的是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实验研究室)、详细的通信地址。
“今天已经是11月19日了吧?”那男孩把信还给了海姆达尔,“比赛要进行一个半月,那么说你今年的圣诞假期要在比赛场地里过了。”信上写得很明白,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一旦正式开赛,除非不可抗力的特殊原因,选手们必须要等比赛全部举行完毕才能回家。当然,如果比赛提前结束,自然就能提前回家。
“明天就是20日了!”那个“比较有经验”的胖男孩突然拍桌子踢椅子地跳起来,咋呼得旁人吓了一大跳,纷纷对其怒目而视。胖男孩视而不见,径自看向海姆达尔:“每一届的十天缓冲期很重要,这十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你是打算以个人名义参加单项个人赛,还是以团队名义参加团队赛,十天内都要决定好并在开赛前一天告知组委会,不然就是弃权。这是我姐姐说的。”
男孩们立刻对他发出了嘘声,“这些信里都有写,我们刚才都听到了。”
“这不是重点!”胖男孩神情激动地向四周拍案叫嚣,恍如约克教授上身,新生们被唬得噤若寒蝉,一个个惊骇万分地瞠大双目。
“重、重点是什么……”微弱的提问从人群中冒出来,这个学生的求知欲比较强。
“问得好!”胖男孩两眼一亮,兴致勃勃地接下承上启下的话茬:“个人赛有个人赛的比法,团队赛有团队赛的精彩,依照糖耗子260年的历史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临了故意来个大喘气,就是不把“句号”亮出来。
四周群情激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丫的,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
胖男孩眉飞色舞地说:“团队赛肯定比个人赛出挑,而且难度更大。”话音落地,却发现没能引起多大的反响,他忙不迭补充道,“刚才的信你们都已经听过了,糖耗子大赛的团队赛与众不同,来自同一地区的选手不可以组团报名,比如说如果我和海姆达尔都想参加团队赛,那么我们势必要分开,被分拆在两个不同的队伍里。糖耗子团队赛的理念是加强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互动,如果一开始就全安排好了,那还有什么玩头。”
“等等,我有问题。”鲁克突然举手发言,“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但是陌生人交流久了不就不陌生了么,比如我就有不少没有就读德姆斯特朗的朋友,如果我和这些朋友去参赛,我们不就能规避它组成团队了吗?”
胖男生看着他面不改色地说:“如果你和你的朋友们决定去比赛,为的什么?”
鲁克想也没想,直接道:“好玩吧,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糖耗子大奖赛了,去亲眼见识一下也好。”
“组委会不会不管不问的。”胖男生忽然以一种超出年龄的严肃口吻说道,“你的想法其实很单纯,就是这样的想法才是糖耗子260年始终如一的举办理念。没有花里胡哨的名头、没有巨额奖金、没有重得小孩子根本无法举动的奖杯。好玩才是关键。这是我姐姐说的。”本来已经陷入沉思的孩子们被他最后那句多余的点缀炸得直接破功,真是太煞风景了。
提供名单是为了让有心参与团队赛的选手选择队友而专门分发的,海姆达尔拿起名单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眼睛差点被晃花了。与此同时,名单上的一些名字就像被涂了烟灰,陡然暗了下去,这并不是个别想象,很多名字接二连三地变成灰色。
海姆达尔警醒起来,该不会这些名字暗下去的选手是已经组成团队的选手吧?
“快看名单背面!”一个男生突然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