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像塔一般层层叠叠,光彩夺目,最下一层也就是离地面最近的那一层就悬在桌子上方一米多处,个儿高的稍不注意就能磕到脑门。
这小拉卡利尼绝对是个吊灯控,而且还是个水晶吊灯控。
海姆达尔在脑补的同时,包厢内的俩人正目不斜视的观察他。
小拉卡利尼微微眯了下眼睛,似乎被水晶灯冷硬的折射光芒晃了下眼睛。那张始终模糊的容颜顿时变得无比清晰,与此同时,印象中不值一提的稚嫩矮小在新印象的挤压下逐渐淡去,直至化为乌有。
终于,两张脸重合上了,现在的,以及海报上的。
“哎,介绍一下!”坐在小拉卡利尼身边的女孩子用力推了下他的胳膊,一双描画的异常精致的灰褐色眼睛饶有兴致的瞄着海姆达尔,一点儿都不矜持的上上下下扫荡。
海姆达尔被她衣襟上鸽子蛋一般大小的钻石胸针晃的片刻间失了神。她穿着十分合称身材的巫师袍,衣领很节省的挖的很低,显得胸脯越发波涛汹涌,海姆达尔第一次见到有人把直上直下的身材杀手(巫师袍)修改成紧身衣……
小拉卡利尼抿了抿嘴,淡淡看了女伴一眼,那女人直勾勾的回视,没有丝毫胆怯。小拉卡利尼扬起一边眉毛,刚要说什么,被海姆达尔打断了。
“我也有个伴儿,能请他一起坐过来吗?”说这话的时候海姆达尔的目光是落在那位女伴身上的,言下之意,既然您都把人带来了,咱也要求平等待遇。
“可以可以!”又是那位女伴先声夺人。
小拉卡利尼翻了个白眼,对海姆达尔笑了笑,海姆达尔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他带着男朋友回到这里。
紧身衣的眼睛一下就直了,目光就像用最强力的胶粘咒直接粘在了威克多身上。
小拉卡利尼抚着衣襟站了起来——海姆达尔幽怨的看了眼威克多,为毛他刚才独自过来时没有这种礼遇?!
威克多莞尔一笑,摸了把他的脸蛋儿。
“好久不见了,克鲁姆先生。”小拉卡利尼伸出手。
“没错,你好,拉卡利尼先生。”威克多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二人象征性的握了下,而后撤开。
“我是达莉亚!”紧身衣女士匆忙站起来,微微挺胸侧身,以一个看上去非常美好的姿态递出自己的柔荑。
威克多再一次扯出不具备任何含义的寒暄笑容,试图从这位女士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时,掌心被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就像一把貂毛小刷子带着顽皮劲儿的一抚而过。这意味着什么,对于一个男性来说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老爷放下手,面不改色。
“您可以叫我陶莉。”紧身衣女士的眼睛内闪烁着异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克鲁姆先生本人,”说到这里貌似很激动的笑了一下。“我是您的球迷,我相信凡是喜欢看魁地奇的巫师都是您的球迷,您是属于世界的。”
这女人的意图凡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海姆达尔重重咳嗽了一声,威克多被这声一点儿都不介意自己的介意暴露的咳嗽声弄得直想发笑。
老爷的淡淡笑容给了某极有自信的女人一种错误的暗示,于是乎,更努力的卖弄风情。
小拉卡利尼想做点什么抒发一下情绪,比如翻白眼之类的,身为达莉亚这种放浪形骸、无时无刻不在想法设法彰显自身魅力的女孩儿的男伴相当没有面子,问题是他躲不开她,可恨的就在这里,特权主义在她身上不起作用,因为她跟他在家庭状况上是平等的,也就是所谓的同一个阶层的。
小拉卡利尼认为跟这样的女孩子谈谈恋爱,追求一下刺激,感觉还不坏,如果娶她做妻子……他还没那么大方,他的心脏也没那么强健。很多女人想找一处安全的臂弯是为了下半辈子有所依靠,其实男人也需要安全感,有时候在心理上甚至比女人更迫切。达莉亚不是那种能让丈夫放心的女人,男人娶了她没有安全感。
让人担忧的就在这里,前些日子他的父亲似乎有意让他把达莉亚定下来,也许达莉亚的父母也有这方面的意向,最近这段时间这女人粘自己粘的格外紧,似乎并不排斥这场包办婚姻,当然,她的作风问题也没有丝毫改进,依旧我行我素;依旧满世界的找情人;依旧从这张床上下来紧接着跳上那张床……或者那几张床。
无论明示暗示这女人都听不懂他的拒绝,或者说假装听不懂,所以小拉卡利尼最近因为心情烦闷生活变得一团糟。与海姆达尔通信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透气口,刚才有那么一瞬他由衷的感激达莉亚的征服欲望喷涌而出——旁若无人的对着克鲁姆发骚。克鲁姆不是一般的三脚猫,他的背景虽然不比他们拉卡利尼家族,也是上得台面的。他们完全可以凑一对,小拉卡利尼为自己的远见卓识在心里欢笑鼓掌。
就在小拉卡利尼脑补把身边的女人用力摁进克鲁姆怀里,帮他们订房间,把他们送上床,他甚至愿意现在就去帮他们预定婚礼会场,书写和分发请帖……就在他通过种种脑补宣泄情绪上的抑郁,好不容易从中得到一丝慰藉之时,海姆达尔的咳嗽声唤醒了他的神智——该死,美梦总是醒的最快,而且看不到结局。
“大家都坐吧。”小拉卡利尼遗憾的重新面对现实。
四人二对二的坐下,小拉卡利尼和紧身衣女士坐回原位,海姆达尔和威克多与他们面对面。
“先吃饭吧。”小拉卡利尼叫来了服务生,是刚才为海姆达尔指路的那位。
小拉卡利尼熟门熟路的报了菜名儿,紧身衣女士也说了几个,看样子这俩是老顾客了。海姆达尔这是第二次来,上次是隆梅尔帮他点的,所以他要求拿菜单,结果上来的菜单比城墙还厚实几分——无比张扬的昭示着“只有您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的经营理念——海姆达尔退却了,照老规矩,一切交给威克多,真正是有老爷没恼爷。
这家店上菜的动作很快,海姆达尔看到老爷帮他点的菜色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好多肉啊~
席间,小拉卡利尼询问海姆达尔在校内的生活情况,海姆达尔老惊讶的,他还以为小拉卡利尼仅限于和自己公事公办,不会放下架子。本来还以为他们的交谈时间不会持续下去,谁知道小拉卡利尼就像急于摆脱什么似的扯着他天马行空,当中都不带喘气的。今天的小拉卡利尼一再刷新着海姆达尔的既定概念。
从谈话中海姆达尔得知,陶瓷棋子和棋盘是小拉卡利尼为了讨他外祖父的欢心才决定劳师动众,可惜被现任室长弄的节外生枝。
那一边面对面的男女被冷落了,女士起初有点恼怒,不过在看到同样被冷落下来的威克多后她立马改了主意。
紧身衣女士尝试营造属于他俩的话题,嗯,最好是那种能一直深入下去的。紧身衣女士的热辣的目光在老爷身上兜了一圈,久久流连不去,貌似极其满意。可渐渐的,紧身衣女士发现老爷貌似对她没有多余的反应,连个欣赏的眼神儿都没有,在异性缘上无往不利的紧身衣女士有点坐不住了。
小拉卡利尼这边已经从南欧侃到了东欧,此刻正慢慢往北欧靠近,实际上斯图鲁松室长也有点儿坐不住了。海姆达尔很想建议他和威克多对话,他说的那些风雅玩意儿自己一点儿都不懂,无法感受到作品里的啥啥感性,更没有所谓的共鸣感。海姆达尔拼命叉肉往嘴里塞,借着转移注意力,不然会打哈欠。
因为悄悄溜号,注意力开始横向发展,马上注意到紧身衣女士的小动作,她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儿,双手奉上请威克多帮他签名。老爷愣了一下,接过去的时候被那女人摸了把小手儿……
“喀唧”一声揪心刺耳的噪音从海姆达尔的盘子上扎入几人的耳中,斯图鲁松室长刚才一个不慎,金属叉子在描金的湖蓝色瓷盘上刮滑出一条灰色的线。
“抱歉。”海姆达尔立刻朝众人道歉。
小拉卡利尼不是傻子,他当然感觉到了海姆达尔的心不在焉,他只是装作没有注意到罢了,如果他再这么装傻充愣下去才是真的傻。
小拉卡利尼对他举了举杯子,闭上了嘴巴,海姆达尔对他歉意一笑,感觉这人并不如印象中那么难以伺候。
海姆达尔放下刀叉,伸手去拿杯子。
紧身衣女士是他们几人中唯一不受刚才噪音所影响的,她似乎急于表达什么,着急站起来弯腰朝前探去,保养得宜的手掠过桌面上的杯杯盘盘,直直往老爷的门面摸去,老爷迅速朝后一靠。
有个人的动作瞬间达到了神一般的速度。
就听“咄”的一声,某样东西深深插进了桌面,实心的高档木桌在孔洞成型的瞬间微不可辨的晃动了一下。这样东西的尾部高高竖起,如标杆般笔直,就像中世纪的驱魔人用来对付吸血鬼的楔子,带着斩妖除魔、以暴制暴的浓郁戾气,夹在某只保养得宜的柔荑的食指与拇指之间,恰好扣住了手继续往前的动作,把它“钉”在了原地。
那是一把银光烁烁的叉子,前头全部没入桌面——触目惊心的深度。
女人的尖叫声推迟了片刻才响起,这个时候,在场的三位男士已经有了相应的心理准备,所以在尖叫响起的那一刻皆表现的镇定从容。
小拉卡利尼挥手遣退了闻声赶来的侍者。
尖叫声仍然在耳畔回荡,小拉卡利尼闭了闭眼,转头用意大利语对她说:“闭嘴!”
尖叫声戛然而止,女人惊恐的瞪着海姆达尔,因为他晃了晃手中的魔杖。
这个动作其实没有任何意思,海姆达尔一脸迷茫的看了看手,“哎?我的叉子呢?”而后不经意的眼睛一扫,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啊!在那里!”
紧身衣女士哆嗦了一下。
海姆达尔伸手去拔,当然拔不出,于是他用魔法把这把可怜的叉子弄了出来。他收好魔杖,拿起雪白的餐巾轻轻擦拭,完了用它继续吃没吃完的盘中餐,那轻描淡写的模样让紧身衣女士禁不住毛骨悚然。
老爷脸上的笑容褶子从刚才起就好像抹不平了似的,但是目光一转,发现对过那位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儿观察自个儿的宝贝,那眼神儿让老爷危机感丛生,好心情荡然无存。
之后,整顿中饭在无风无浪的状态中走向结束。
海姆达尔以为紧身衣女士会愤怒、会吵闹、会以眼杀人、至少会拍桌,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钉叉子是一场幻觉。海姆达尔承认自己对她有点儿另眼相看了。
上过饭后甜点,海姆达尔和小拉卡利尼才开始谈正题,出乎意料的快捷。
小拉卡利尼那儿有海姆达尔寄过去的损伤报告,所有数据一目了然,无须多费唇舌,小拉卡利尼原来就是一室之长,完全能看懂这样的报告。
“我只能尽力而为。”最终海姆达尔这般说,没有做出任何承诺。
小拉卡利尼结了帐——之前的那个孔洞经海姆达尔这个始作俑者的魔法被修复一新,他们从侍者手中分别拿过自己的斗篷。小拉卡利尼竟比老爷这个找球手的动作还快,从侍者手中夺过了海姆达尔的斗篷,站在海姆达尔身后举着斗篷帮他穿上,海姆达尔给他一个“受惊”的表情,紧身衣女士冷眼瞧着,有了某种了悟。
冰雪扑面而来时,他们纷纷呼出了一口气。
“这里太冷了。”紧身衣女士发出了从刚才到现在的第一声也是唯一一声抱怨,并用力跺了跺脚。
“那我们就告辞了。”海姆达尔和威克多站在一起,朝这对意大利男女送上临别的笑容。
意大利男女挺惊讶,男人的目光落在海姆达尔的脸上;女人的目光停留在老爷身上。
“我们可以找一间酒吧。”紧身衣女士竭力邀请,金中带红的直发被狂风吹拂的到处乱飞,她狼狈的捂住它们,眼神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威克多。
“接下去我们想单独相处。”威克多直言不讳,眼神从头到尾都围着海姆达尔打转,没有给女士留下半点空隙。
紧身衣女士的心顿时冷了一半。
“我请你们吃晚饭。”小拉卡利尼也不想就这么结束。
海姆达尔坚定的摇头。
意大利男女只好接受这样的安排。小拉卡利尼在海姆达尔转身离去的那一瞬扯住他的胳膊,海姆达尔不解的回头,小拉卡利尼说:“咱们再约个时间,下次绝不会有别人。”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其实我认为您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修理上——还不一定能修好,还不如再去收购骑兵大师别的作品,我相信在您那里钱应该不是问题。”
骑兵大师是魔法世界制作巫师棋的大家,凡是骑兵大师的作品,上面都会留下“蓝眼骑兵”这个签名。大师本人的真实姓名无人知晓,不知道姓名就代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骑兵大师已经有七十年没有推出新作品了,他是不是还活着,如果已逝,又是卒于何年。此乃魔法世界迄今为止待解的谜团之一,他(或者她)是一位相当神秘的人物。
放在海姆达尔胳膊上的手收紧了力道,“我们再约。”小拉卡利尼坚定不移的说。
“下星期不行。”海姆达尔说。
小拉卡利尼顿了一下,松开他的手,“我也不行。”正要再说什么,海姆达尔不予多做纠缠,直言道,“那就通信联系吧。”挥挥衣袖,木有带走一片雪花。
小拉卡利尼看着他俩走离自己的视野,走进无垠风雪……手牵手。
“你就这么想摆脱我?”紧身衣女士突然发言提醒他自己还在。
小拉卡利尼转身,拉住女人的手勾进自己的臂弯中,扯出一个讥笑,“忍耐亲爱的,我没办法忍受你,你也不想忍受我,但是我们的工作之一就是要扮演天下最亲密的情侣。至少目前,这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我们必须满足所有人的需求。”直到不再需要的那一天的到来。
“我会忍受你的,我认为我能一直忍受下去,”紧身衣女士貌似甜蜜的贴近他,“为了你终有一天将继承到的一切,你别想像甩掉那些婊子一样甩掉我。”
小拉卡利尼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口吻带着几许唏嘘和自嘲:“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当初干嘛要急着甩掉她们,却给了你可乘之机。”
第497章 新怀表
在老爷的陪同下海姆达尔还是去邮局买了明信片,又在几家实惠的杂货店购进了一批巫师日用品。巫师帐篷、飞天扫帚指南针小零件、坩埚专用火柴、搅拌棒、巫师怀表调拨器,还有一大瓶优惠装变色墨水。还在药店里买了几瓶淤青消肿剂之类的专治小毛小病的速效药物。这些物品分别在不同的店铺里购得,海姆达尔在离开前又分别收集了它们下一次的优惠打折介绍,盘算着陈列在上面的物品进入下次打折季时是否值得他再掏一次腰包。
海姆达尔拒绝老爷帮他付款,而是采用了AA制,自己看中的自己买。老爷从来不在这上面和他多做纠缠,因为斯图鲁松室长曾经无意间说过一句让老爷倍儿感熨帖也倍儿感向往的话:“早晚有一天咱们即使想把账分清楚都难了。”
在威克多的帮助下,海姆达尔在邮局选购明信片时看中了一套用彩色铅笔绘制的“徳姆斯特朗城堡的日与夜”。老爷说这作者虽然不出名但评论家们对他的画作普遍看好,也就是那种叫好不叫座的。
海姆达尔觉得他把德校城堡画的很梦幻,用色明亮大胆,舍弃了固定的暗沉压抑、黑白分明的模式,别具一格。作为一名每年都浸淫在暗沉色调中的德校生,他感到眼前一亮,所以愿意花钱购买,仅此而已。
这一套明信片今年新上市,价格比常规主题高,海姆达尔很想跟邮局的工作人员还价,可惜明信片是明码标价,除了世界级的巫师假日,邮局一般不举办优惠活动。
海姆达尔举着它们几乎快要“望眼欲穿”了,咬牙掏了钱袋。
邮局的工作人员一直从容的等待他天人交战出战果,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对海姆达尔的言行非常熟悉。工作人员知道,不管这娃再怎么纠结,凡是拿在手中犹豫不决了,十有八九是会买的。
斯图鲁松室长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行为模式早就被这些精明的商家们了若指掌。
海姆达尔购进的同时在邮局里写好,直接利用邮局的猫头鹰把明信片分批次寄送出去,有寄给爸爸的;有寄给斯诺的;有寄给卢修斯的;也有寄给西里斯的;哈利和德拉科没有忘记;韦斯莱家的;克鲁姆家的;俩徒弟当然也没忘——海姆达尔在索菲亚的巫师邮局开设了一个私人对口专用邮箱,只有布塔能领取邮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有给科开设开启邮箱的权利……共写了多少张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他还给法国的小美女寄了一封,翻倒巷与对角巷的俩老头也分别寄了……前前后后花了他不少钱。
回地精旅馆前,老爷漫不经心的指向对街的珠宝店说想去看看。
这家名为“啄木鸟”的珠宝店非常不起眼,没有展示橱窗,沿街只有一扇挂着铜招牌的橙色玻璃木门,能够朝内张望一二。走路的时候很容易一带而过,换句话说没有存在感。店主的经营主旨貌似就是随意,整天爱开不开,比意大利米兰的服装店还要随心所欲,海姆达尔原来路过这里十次有九次玻璃门里都是黑的。
今天它是开着的,带着满腹好奇,海姆达尔跟在威克多身后进到店中。
藏青色的墙壁没有一丁点的装饰线条或者贴面,脚下是橙绿双色的小块瓷砖,与墙面颜色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整个五平米大的空间内只有正对进门的那堵墙壁前贴墙放着一只精雕细刻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六十公分宽、两米高的玻璃橱,里面摆放着待售的珠宝首饰,单单这只橱柜就是一件艺术品。
海姆达尔瞪着其中一只橱脚看了很久,那是一个端坐在贝壳上的抱珠美人鱼,形态优美、惟妙惟肖,鱼尾巴上的鳞片栩栩如生,方寸之间尽显它的精致入微,就连安详的面部表情都清晰可辨。当他啧啧称奇的把目光移向另一只橱脚时,发现美人鱼的形态有所变化。四只橱脚四种形态。
这只橱柜在雕刻上以一个巫师世界广为流传的凄美爱情故事为主题,所有的雕刻都是围绕这个故事展开。海姆达尔知道这故事,小时候斯诺给他读过一本床头读物,里面不乏这类玄之又玄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