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 第500章

“中国茶亭,很棒!”难以相信让·塔内斯塔姆也会来安慰人。

但是,却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斯图鲁松室长嚎的更大声了。

威克多搂住他的肩膀,与邓肯等人交换了个哭笑不得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斯图鲁松室长掏出手绢,用力擤了擤鼻子,“很抱歉,”他现在平静了很多。“我原来不这样,大概和情绪化的人待的时间长了,自己也变得情绪化了。”

站在椅子上吐口水的博纳瑟拉在众人的脑海中一晃而过,大家纷纷表示理解。

“这不是中国茶亭,我也不喜欢这个中国茶亭。”斯图鲁松室长认为应该把话说清楚。说实在的,这个亭子的闪闪金光让他很受鼓舞,如果它不叫这名儿,并且不选在这个像是和他故意唱反调似的时间出现,说不定他会很喜欢。

“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它和中国茶亭一模一样。”又是让·塔内斯塔姆。

海姆达尔静默了一会儿,返身抓住老爷的手,一往情深的说:“很抱歉亲爱的,我以后再也不在咱们说悄悄话的时候开小差了。”

(PS:关于忘忧宫与中国茶亭,作者有话说内有介绍,有图有真相O(∩_∩)O)

第一个敲门的是巫师棋研究室的室员,就是那位率先认出了海姆达尔的三年级学生。海姆达尔对他印象颇佳,说话条理清晰——不像他们室长情绪一有波动讲起话来颠三倒四,十分考验听者的逻辑思维——他比较稳重。

他带来了他自己做的巫师棋。

三年级进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紧张,大概是房间里的人数之多超出了他的想象。海姆达尔把他领到书桌前,又递给他一杯热茶,这孩子的嘴唇皮都紫了。

海姆达尔等他喝下大半杯,才问,“还没请教,您是……”

三年级拘谨的放下杯子,用手背抹了嘴,“帕普利亚斯,帕纳·帕普利亚斯。”

“别紧张。”海姆达尔端起茶壶为他续杯。

“我尽量。”帕普利亚斯短促一笑。

海姆达尔让他把棋盘搁在桌子上,然后用轻松的口吻说:“你们研究室这次有几个人参加了挑战活动?”

“只有我。”

海姆达尔不动声色的掰开长形盒子边的锁扣,打开后是摆放棋子的棋盒,把盖子展平,反面就拼成了一个棋盘——便携式巫师棋。

校友们纷纷围了上来,帕普利亚斯刚塌下去的肩膀又耸了起来,捏着杯子一脸紧张的立在那里。

“这可是您的后辈。”海姆达尔对小拉卡利尼说,后者仍然坐在沙发上喝茶,似乎并不打算凑热闹。小拉卡利尼琢磨了下海姆达尔的话,认为尝出了别样深意,决定纡尊降贵的加入进来。可惜这里不会有人为此欢呼。

帕普利亚斯的颜面神经都快麻痹了。

“这是……”海姆达尔感到眼前一亮,五颜六色的棋子静静躺成上下两排,他小心翼翼的拿起其中一枚棋子,观察片刻,轻轻捏了捏,棋子头部微微凹陷,很快又弹了回去。

“魔法橡皮泥做的?”海姆达尔看上去对此很感兴趣。

帕普利亚斯不由暗暗吐了口气,“是的。”他响亮的回答。

“做过检测了吗?”海姆达尔问。

“做过了。”帕普利亚斯耸耸肩,“他很及时的出现,我就让他先做了检测,您上门是要收费的,所以我得拿过来。”没有说那个“他”是谁,双方却心知肚明。

海姆达尔哈哈一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这是传统。”说着望向班森,班森对他莞尔一笑,并竖了个拇指,很高兴看到海姆达尔在费用标准上青出于蓝,或者说更紧密的追寻前人的脚步。

帕普利亚斯拿出检测单,海姆达尔摇摇手,帕普利亚斯又收了回去,一脸自得的说:“我想我还是应该提醒您,我的棋子给前一位测试者带去了一些小麻烦。”

“谢谢你的提醒。”海姆达尔把那枚柠檬黄色的“士兵”摆放在桌上的巫师棋专用置物盒里,棋子落下去的时候士兵抖了抖它的脑袋,“他一定在吃你的棋子过程中遇到了麻烦。”

帕普利亚斯眨巴下眼睛,尽管没有得到答复,海姆达尔知道自己猜对了。

魔法橡皮泥的本领在于塑造出来的东西有很强的自我重塑性,依麻瓜的理念,这其实是一种很环保、很便捷的材料,但是对于想测试棋子性能的巫师而言它的恢复性之强让人扫兴,它同时还具备超强的粘黏性。这与比赛规则无关,而是跟巫师棋本身强调的野蛮爆发存在冲突。就像魁地奇运动,巫师棋在视觉效果上同样追求感官的冲击,比如在吃对方棋子的过程中如何产生更具观赏价值的破坏效果,是评价一副巫师棋好坏的重要标准之一。

巫师棋制造领域盛行着一句话,这句话也是巫师棋制造者们的终极追求,那就是——砸烂它!

玩过魔法橡皮泥的巫师们都清楚,这种橡皮泥永远砸不烂。

这位三年级的作品有点故意难为人的感觉,海姆达尔开始好奇凯恩在测评报告上写了些什么。

在帕普利亚斯满怀期待的目光下,海姆达尔并没有马上测试棋子,而是按部就班的在眼睛上套了一只单筒放大镜——放大镜的一头凸显出一只大大的眼珠子,有点像穆迪的魔眼——把棋子归拢到另一个盒子里,开始检查棋盘。检查棋盘只有检测者自己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旁边看的人早就不耐烦了,聚集到棋子边,对它们评头论足。

盒子里的棋子能够做一些简单的动作,兵总是百无聊赖的晃脑袋;马老在原地打转,貌似有点躁郁症;象喜欢扭动它并不纤细的腰肢;车一前一后的晃动;后左右摇摆;王则比较庄重……一动不动。

“挺有意思。”班森发现这位三年级出人意料的心灵手巧,他把棋子捏出了人物的造型,头大身体小,显得很Q。虽然造型简陋,但线条流畅,配合它们傻乎乎的动作感觉特别有趣。动作和造型上相辅相成。外观评分那栏应该能得一个不错的分数。当然,关键还是要看里格如何评价。

那一头,海姆达尔用尺子仔细测量棋盘上每一根线条是否横平竖直,每一格的大小是否一致,黑白双色是否涂抹均匀,棋盘表面抛光的是否到位……等他检测完这一切,飞在他身边的报告单上一一写下了相应数值。

帕普利亚斯踮着脚侧身斜眼瞄去,被那支人性化的五彩羽毛笔一尾巴扫开,貌似“气愤”的在检测单子上狠命跺“脚”。帕普利亚斯连忙举手退开。

大大的眼珠子在单筒放大镜中转了一圈,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海姆达尔拿出了魔杖,魔杖杖尖对准棋盘时爆出了一团星光色的火花,帕普利亚斯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发现海姆达尔的魔杖尖喷吐出红色的光,像一支墨水笔,沿着棋盘上的格子画出一条条的红线。

他在做什么?帕普利亚斯迷茫的想。

当海姆达尔画完了所有的线条,棋盘上方如覆盖了一层网,网在海姆达尔的指挥下下压,紧密的盖住棋盘的每一个角落,而后慢慢往下渗透。线条开始变的断断续续,深浅不一,然后变成虚线,断裂的空隙越来越大,最后全部没入。

班森先对海姆达尔这一手法的娴熟操作暗暗赞赏了一番——看样子是下了功夫的,而后问帕普利亚斯,“你做过防丢失联接吗?”

“那是什么?”帕普利亚斯反问。

与此同时,海姆达尔把魔杖朝上一拎,网子原封不动的被拽了上来。

班森耸了耸肩。

帕普利亚斯看看班森,又看看已经撤销了魔法,准备下一项的海姆达尔,不禁急道,“怎么回事?我的棋盘有问题吗?”

“没什么……”海姆达尔说。

“你没有做任何保险措施。”小拉卡利尼突然发言打断海姆达尔。“你的这副棋子在使用过程中有丢失的风险。”

有些顽皮的小动物特别喜欢追着棋子满世界的跑,比如赫敏的克鲁克山,喜欢追赶巫师棋里的马。如果巫师棋在制造过程中做过防丢失措施,棋子离开棋盘以后可以立刻召回,更高级的它会等到威胁过去以后自己回来。

帕普利亚斯张口结舌,下一秒,他掏出本子,把这些记录了下来。

“等这一切结束以后,我能时常去拜访您吗?”帕普利亚斯一脸殷切的看着海姆达尔。

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班森点点头,海姆达尔微微一笑。

“下面就是检测棋子了吧?”邓肯忍不住问,他开始觉得有趣了,为什么当初在学校没有经常去实验研究室串门呢?

海姆达尔把其中一副以柠檬黄色为基调的橡皮泥棋子在棋盘的一侧摆放好,这一组棋就是执“白”的一方,海姆达尔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测试棋摆在白方的对过,充当执“黑”的一方。

这个时候,有人拍响了门,希娜把门打开,六年级的学生会主席竞选者信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凯恩。这位六年级的师兄发现众人的目光齐齐聚焦而来,露出镇定的笑容,“不欢迎吗?”

海姆达尔也很镇定:“希娜,上茶。”

凯恩走到桌旁,扫了一眼,对海姆达尔说:“这是要开始测试棋子吗?”

海姆达尔用行动做回答。

他把一枚黑王后放在棋盘上,准确点说这是一枚红得发黑的黑王后,可除此之外毫无特殊可言,就看见一个长发女人坐在一把椅子上,纹丝不动,显得死气沉沉。

凯恩瘪瘪嘴,认为海姆达尔又故弄玄虚了,这位室长就爱耍这套。

“整枚棋子高90mm,底部直径45mm,特级深红玛瑙,纹带优美,颜色纯正,半透明,无砂芯,无杂块,整枚棋子从原料到成型时间约六个半小时。”

斯图鲁松室长对老爷甜蜜一笑,“谢谢,克鲁姆先生。”

“我的荣幸。”老爷的眼神儿老挑逗的。

其他人不由面面相觑,脸部表情都不太自然,只有奥维尔先生面色如常,作为好友,他对这俩不要脸的公然打情骂俏已经麻木了。

凯恩一直观察着棋子,它还是冷冰冰的站在那里,心里直泛嘀咕,那又如何?

没有如何,但是对于海姆达尔和威克多来说这枚黑王后以及它的其他同伴们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这枚棋子是瓦西里耶维奇亲手制作的,就像威克多之前提到的那样,大约花了六个半小时,一边与约尔夫眉来眼去一边轻松雕刻而成。

老爷曾经自问他能否做到这点,某一次海姆达尔的话让他分神并剌伤了拇指,老爷没再钻牛角尖,十分痛快的放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忘忧宫是德国巴洛克、洛可可建筑的最高成就之一。

有人曾说:普鲁士王城的精华在波茨坦,波茨坦的精华则在忘忧宫。

宫殿前面的大喷泉由圆形花瓣石雕组成,四周用“火”、“水”、“土”、“空气”4个圆形花坛陪衬,花坛边有形象生动的神像。宫殿正门之前,是一处有着132级台阶且六段式分层的平台阶梯。阶梯的两侧,由翠绿的丛林烘托,种植着严寒气候难以培育的葡萄果树等植物。

忘忧宫全部建筑工程前后延续了50年之久。整座宫殿坐落在沙丘之上,故又有“沙丘上的宫殿”之称。

最高层的宫殿外观为淡黄色,正面宽213米,共有200个以上的房间。正殿中部为半圆球形顶,两翼为长条脊柱。

忘忧宫花园内有一座六角亭,被称为“中国茶亭”。

按资料上显示,这座茶亭采用了中国传统的碧绿瓦、黄金柱、伞状盖顶及落地圆柱结构。亭内座椅完全仿造东方式样制造。不过这都是建立在当时欧洲人想象中的。作为一名天朝人,乍一看这茶亭,没咋看出它跟中国有关。

注①:除了最后两句,上述文字主要来源于《世界文化与自然遗产》,某些话语稍有变动,但非本人原创。咱看这些欧洲宫殿啥的基本上一晃而过,写不出那么有技术含量的描述。

注②:仍然使用老美的photobucket,若显示了叉烧包,请多刷新几次,如果还是不行……忘忧宫是世界文化遗产,图片网络上都能搜到滴。

第501章 活蹦乱跳的巫师棋

一般说来,检查巫师棋是否听话好用,一劳永逸的法子是摆好棋子,开局让它们厮杀一盘,棋盘上见真招,棋子的各种表现一目了然。但是海姆达尔没有立刻采用这种方法,他选了个比较费时的,也就是让它们单独表演。

他又开始画起了红线,不同于刚才在棋盘上画,而是以他的黑王后为基点,拉出一根又一根麦穗般的红绳与对面的橡皮泥棋子一一联接,这种手法是防丢失的联接魔法的衍生,不同的是防丢失基点设在棋盘上。

帕普利亚斯手中的小羽毛笔抖的飞快,忠实的记录下眼前的一切,那种眼里燃烧着小火苗的认真劲都快赶上卡罗了。此刻的小胖子正在“你所不知道的魔法种子”的选修课堂内开小差,两只脚在桌子底子轻轻跺个不停,悄悄摩拳擦掌,时刻做好铃声一响我就跑的准备。

海姆达尔的红绳联接至最边缘的士兵为止,他没有截断红绳,而是像抽拉布袋上的抽绳一样把魔杖朝上一扯,棋盘上所有的红绳齐齐倏然一紧。除了作为基点的黑王后岿然不动,别的棋子分别表现出不同的貌似不适的反应。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去,海姆达尔就像一个悬丝傀儡(提线木偶)的表演者,手中的魔杖和红绳就是操纵傀儡“活”起来的控制器。

然而海姆达尔这一个拉扯的动作并非只是演员登台亮相前摆出场造型,不是为了点燃气氛的造势,可惜很少有人注意到这点,实际上第一个检测步骤已经结束,全部包含在他刚才那一个动作里。

帕普利亚斯与别的看热闹的旁观者不同,他时刻注意海姆达尔的一举一动。虽然凯恩也在注意,但是他俩的注意焦点截然不同。凯恩是以一种挑剔的眼光看待眼前的一切,本身带有成见,所以他看见的东西并不客观,对海姆达尔的各种手法的第一感觉就是不以为然。帕普利亚斯早被一开场的“撒网”震慑了,如果说那时他还有点沾沾自喜,那么现在则是以学习求教的精神谨慎待之,再加上他迫切想要了解自己的作品有何不足之处,故而眼光相对客观,心态也较为平和。

他是继班森、小拉卡利尼以及威克多之后第四个领悟出海姆达尔这一毫不起眼的拉扯动作背后所包含着深意的人。

红绳迫使棋子们做出反应,从内部激化它们。套用在飞天扫帚上,红绳相当于一种“恶咒”,棋子本身被“恶咒”侵略过后的各种反应就是飞天扫帚的防恶咒清漆的等级以及是否涂刷得当,也就是棋子能“活”到什么程度。

从刚才的拉扯反应可以看出,这半盘白棋“活”的不够均匀,帕普利亚斯在制作过程中似乎存在偷工减料的嫌疑,只在后、车、象、马这7个棋子上下了功夫。作为成败关键的王过于四平八稳,严格点说精神萎靡,与后的过分活跃形成强烈反差,而王的“不作为”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巫师棋对赛时的视觉效果,这对讲究视觉冲击的巫师棋比赛而言是致命的。这盘棋子若作为赛用巫师棋参加招标,单单这一项就会被直接排除在预选之外。一排8个士兵表现不一,有几个活灵活现,有几个迟钝木讷……

五彩羽毛笔飞舞了起来,逐一记录下海姆达尔的判断。

帕普利亚斯忐忑的盯着海姆达尔的脸,但面无表情的海姆达尔没有给他留出丝毫能够看破的痕迹。

凯恩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心,没有吃透个中真谛的他越来越觉得海姆达尔在故弄玄虚,就是为了把人们的注意力从检测技术上引开,模糊焦点。而且这里的气氛让他很不愉快,这些人都是里格帮的,他在这里找不到认同感,他觉得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饱含不善,他不明白师兄为什么非要来这里。他抬眼看向崇敬的六年级师兄,却见后者的目光完全放在斯图鲁松身上,没有留意到自己,不由心里一沉。他把手伸到口袋里,手指触碰到那本本子的边缘,脸上的表情一松,心里的烦躁顿时减轻。

【没关系,】他在心里对本子说。【我才不在乎有没有他们,因为你会一直陪着我。】海姆达尔嘴里念叨着“你不许动”,魔杖接连在十五只棋子上轻点而过,被他点到名的棋子身上缠绕的红绳被骤然隐去,惟独留下右手边棋盘边缘的那只兵以及它身上的红绳,大家只能看见一条红绳从魔杖尖端吐出,联接到这只兵,再延伸出去联接到对过的黑王后。

“王后。”海姆达尔对棋子发号施令,但没有说出怎么走。

坐在高背椅子上始终低垂着脸孔的黑王后突然抬眼目视前方,径直挪动到那枚士兵的左前方。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