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迪立刻大大嘲笑了一番。
海姆达尔不服气的瘪瘪嘴。
“威克多小时候身体不好,他现在能这么健健康康的,除了定期治疗,坚持锻炼也为他的底子打下了坚实基础。”安娜说话一直不紧不慢的,面对谁都和和气气。奇怪的是海姆达尔不怕跟普罗迪打交道,也不怕他给自己脸色看,惟独悚这位气质温婉的贤妻良母。
安娜这么一说,海姆达尔唯唯诺诺的点点头。
安娜微微一笑,海姆达尔被她笑的也忍不住傻笑起来。
海姆达尔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坐在窗边的隆梅尔头也不抬的说:“不去凑热闹了?”
“凑完了,”海姆达尔往他边上一坐。“他们是来看威克多的,我是个陪衬,不打扰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隆梅尔斜了他一眼,眼中满是笑意。
“前些天上哪儿去玩了?”隆梅尔说。
海姆达尔又把对普罗迪说的那套重复一遍,把那只了不得的球具箱子花大力气描述了一番,神色间是掩饰不住的向往。
回过神来发现隆梅尔似笑非笑的看着自个儿,海姆达尔清了清嗓子。
“您新年是怎么过的?”
“还能怎么过,”隆梅尔放下手里的书,海姆达尔赶忙把茶杯递给他。“原本打算带你在北欧转转,出去玩玩,可惜你爸爸我的魅力没有克鲁姆大。”
“如果您的生日也是一月一日,我肯定毫不犹豫的拽您的袍角。”
隆梅尔被气乐了,“我过生日时怎么从来没见你这么积极?”
海姆达尔低眉顺眼,嘴里却嘀嘀咕咕,“您生日那会儿我要上学……”
“嗯,我没挑个好日子出生,让斯图鲁松先生您为难了。”隆梅尔没好气的说。
海姆达尔抿紧了嘴巴,小心翼翼的偷瞧隆梅尔。
隆梅尔莞尔一笑,“行了,装那样子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就好。”
海姆达尔心里咯噔一下,猜测那话是不是别有深意,仔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自个儿又不是小姑娘,就心平气和的点点头。
隆梅尔让多多马拿来一个干净的杯子,替海姆达尔斟满茶水,他把杯子交到海姆达尔手上的时,问,“下半学年有什么计划吗?”
“有。”海姆达尔点头。“阅读约尔夫的手稿,还有花时间准备魔法机构的新一轮的检测。”
为了响应大战胜利50周年,魔法机构去年下半年停业整顿,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机构的负责人们打算调整运转模式,有一种说法机构想降低一定层次上的门槛。
海姆达尔一直在等机构的通知,不过他不像有些巫师那样听到这样的风声后就开始惶惶不安,他们都是经过筛选留下的,就算机构改头换面,甚至连招牌都换了,他们这些有待进一步筛选的人才有什么好害怕的?难道机构会突然不承认他们?
隆梅尔当然也不是个杞人忧天的,听儿子说的那么坦然,也不在这上面多言。
“你还记得交换生计划吗?”隆梅尔问。
“记得,难道徳姆斯特朗打算再一次加入这个计划?”
交换生计划经过这两年的发展,参与计划的魔法学校增加到了十七家,其中欧洲以外的有两家,也算是遍布世界各地,如果能在外面待上一、两年,不仅学业,自身见识也将获得一次提高。
想到这里,海姆达尔有些跃跃欲试了。
“是有这个打算,国际教育委员会的迎新会上你们的校长卡卡洛夫对一些巫师的提议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忱,据说之后还详细询问了目前这个计划的具体情况。如果徳姆斯特朗决定派遣交换生,那么明年报名参加这个计划的学校就有八家了。”
十七家学校是一个历年来的参与总数,不代表每年都是这个数字。
“欧洲三大学校都在里面吗?”海姆达尔问。
“霍格沃茨没有参与的意向,那边挺忙的;布斯巴顿还在摇摆不定,听说马克西姆夫人对英国的情况格外关注,也许她最终会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而婉拒教育委员会这一届计划的邀请。”
“怎么,有兴趣?”隆梅尔发现他眼睛特别炯亮。
“您的学校呢?我是说海德格拉克,打算加入吗?”
“……你想去?”
“嗯!”海姆达尔点头。“我早就想去看看了,”随即想到什么,“要经过审核,通过的学生才有资格代表本校出去交流学习吧?”
“对,”隆梅尔在他的手上拍了拍。“具体情况明天就有眉目了。”尽管这么说,对最终结果的走向还是十拿九稳的。
听到儿子不假思索的回答,隆梅尔喜出望外,不过先前准备的一肚子的话却是无处发挥,早知道儿子这么念着海德格拉克,根本不用他煞费苦心威逼利诱,他还瞎琢磨些什么。
晚餐过后没多久,安娜和普罗迪就回了多多马给他们收拾出来的客房,隆梅尔则是去了书房。
海姆达尔尝试喝了一点隆梅尔一直在品尝的据说有些年头的烈酒,味道出乎意料的好,虽然有些呛人,但是顺着食道往肚子里流动的那一瞬间浑身毛孔都开了似的暖洋洋的舒畅。
海姆达尔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又把搁在壁炉上的瓶子拿下来倒了一点,当威克多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时做贼心虚的斯图鲁松室长吓了一大跳。
海姆达尔的脸被酒精染出了红晕,眼睛却是晶亮,威克多迟疑的等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任何不妥,当看见那只被海姆达尔掩藏在身后的酒瓶子后不由得扬了扬眉毛。
海姆达尔返身迅速把瓶子搁回去,好像急于毁灭证据一样,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那之后,斯图鲁松室长打了个绵长的酒嗝,眼神儿开始有些飘了。
“喝完了吗?”威克多走到他身边,小心拿掉他的杯子。
海姆达尔一开始抗拒了一下,很快把杯子交出去了。
“我们回去睡觉了。”哄孩子似的把海姆达尔拉出了起居室,一只手滑上了海姆达尔的胃。
海姆达尔忽然咬紧嘴唇,威克多用鼻尖爱抚他的脖子和耳垂。
“威克多……”海姆达尔咕哝着,随着威克多的手拉开他衣服的下摆摸上他的皮肤,他口中的言语被这简简单单的抚触动作转化为微不可闻的呻吟。
“别叫出声,隆梅尔也在这里。”威克多故意在他耳边说这样的话,手上的动作却猛地躁动了起来。
好像迎合了威克多的话,脚步声传来,海姆达尔僵住了,但是脚步声很快又消失在了书房那一头的过道上。
一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海姆达尔用力推开房门,扯出威克多的手,并把他拉进房内。
威克多咧嘴一笑,带着些许得逞的张狂,二人的嘴唇纠缠在一起的同时海姆达尔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吃过早餐,海姆达尔提议威克多带他父母出去转转,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没有立刻回应,海姆达尔觉得他们的表情有些古怪,但又说不上怪在哪里。
“我想和你说会儿话,如果不打扰你的话。”安娜微笑的说。
“当然不打扰。”
海姆达尔和安娜来到茶室,不一会儿威克多也来了。
就在海姆达尔替安娜斟茶水的时候,多多马送来了海姆达尔昨天换下的毛衣,又拿来了同款色的毛线和毛线针,安娜很快娴熟的拆了一只袖子。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她还真是个完美主义者。
海姆达尔把茶杯推到她前方,安娜笑着道谢,和海姆达尔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她抬头看了眼儿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手中打毛线的动作慢了下来,而后停止,似乎正在为一件事感到烦心,与此同时在表达上又有些迟疑。
“我是不是应该离开?”海姆达尔以为她其实想找威克多谈心。
“不,不是,”安娜阻止他,像坚定了信念般转向威克多,一字一顿的说,“你晚上能克制一点吗?”
海姆达尔张口结舌,然后脸刷地通红。
镇定如老爷,也不禁尴尬的僵直了脸。
“不不不,亲爱的,我没有怪你。”发现海姆达尔一副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撞墙的样子,安娜连忙安抚。“我和普罗迪都是浅眠的人,稍微有点动静就很难入睡,其实你们的声音不是很大,只是我们的情况有些特殊。”
这不解释还好,越解释海姆达尔越坐立不安。
“很抱歉……”海姆达尔低着头嘟嘟囔囔的说。
“为什么道歉?”安娜平静的看着他。
“因为……嗯,您知道……”
“不,我不知道,所以我想问你为什么道歉,如果你想说抱歉打扰了我们休息,我接受这个道歉。”安娜笑了一下,拍拍海姆达尔红红的脸颊。“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性生活,为什么你表现得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海姆达尔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充满感激的微笑,笑容中带着挥之不去的僵硬。
“我儿子我知道,还算是个体贴的人。”安娜瞟了眼威克多,后者面无表情的瞪着桌面。“而且还是个主意大的,一旦下定决心就很难改变,跟他父亲一样顽固。”
海姆达尔想笑,但又觉得不应该笑出来。
安娜的目光转回到海姆达尔脸上,“嗯,有件事我想问,如果你认为方便的话……”
“请问。”海姆达尔急忙说。
“你曾经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吗?或者一场类似的谈话,一般说来都由家里的长者来完成,可以避免走误区,也可以避免弄伤别人或者自己。”
当安娜见到海姆达尔迟疑的摇了摇头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谁都没跟你说过?”
“没有。”
“你快十六了吧?隆梅尔在干什么!”安娜难以置信的大叫。
第552章 返校了
威克多眼神诡异。
海姆达尔只当没看见,听到安娜都拔高了音量了,急忙说:“爸爸准备说的,不过他觉得我和威克多……所以就让威克多跟我,嗯,交谈了。”
老爷的眼神更诡异了,直到安娜转眼去看他,貌似在责备他工作不到位,就不慌不忙的说:“对,我是给他讲过,但是每次说到关键地方他不是想办法转移话题,就是直截了当的让我跳过这部分,所以,他说的对,他基本上没进行过这方面的交谈。”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安娜笑了起来,海姆达尔窘迫的无以复加,安娜显然没注意到俩人在她面前打了一次擂台,最终以威克多的胜利宣告结束。
海姆达尔必须承认,他玩不过老爷。
“既然你曾经和威克多有过这方面的对话,一些浅显的东西就不必复述了,”安娜的表情十分严谨,海姆达尔很佩服她能够这么镇定。“我们就说点具体的吧,放心,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尽量详细。”
安娜拍拍他的手背,海姆达尔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们的交谈持续了近三个小时,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海姆达尔一副灯尽油枯的样子,威克多看他一边飘着一边挠墙就觉得好笑。
“没人跟你有过这方面交谈?!”老爷的拖腔特别不怀好意。“我怎么记得你二年级的时候咱们就讨论过?”
“这能比吗?”海姆达尔回头时眼神有点呆滞。“你那个叫做干巴巴青春期1.0版,安娜这个是全方位性爱10.0版……我觉得我听了一场文字版的做爱教程。”口述版性爱宝典百科全书。
想到这里,海姆达尔尴尬的直抠墙,被老爷揽住肩膀远离墙壁。
“这房子表面光鲜亮丽,实际结构相当糟糕,相信你也意识到了,你就别破坏它亮丽的外表了。”
“爸爸绝对是上当受骗了。”对于钱,斯图鲁松室长有些高度的警觉,立马就从尴尬的泥沼中解脱出来。“租金贵的离谱,一丁点小声音都包不住!应该去找房东理论!”
“小声音?”威克多摸了摸下巴。
海姆达尔又转回身去挠墙了。
如果有后悔药可以吃,他绝对会找个理由不去听这讲座,尽管很尴尬,但他的大脑以它自己的速度消化着那些知识——姑且说它们是知识——完全不顾他的情绪欢欢喜喜的接纳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