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 第611章

“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愿意去吗?”被霍林沃斯称为巴西尔的盔甲武士慢悠悠的开口。

两侧的战马突然掀蹄子嘶鸣,其余武士们继续保持沉默,连胳膊都没动一下。

“他们似乎不太愿意。”巴西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笑。

“既然不愿意就算了。”没想到霍林沃斯从善如流。

海姆达尔心里纳闷他怎么突然好说话了?这位领导干部从来都是认准了就一定达到目的。

“由我们巫师去驱赶它们比你们喊杀喊打方便多了,肯定也比你们有效率。”霍林沃斯作势要走。

满屋子的盔甲士兵突然起了骚动,他们激动的举起手中的利器敲击盾牌,锵锵锵的碰撞声带动了战马,它们跺着蹄子,喷着鼻息,不断甩动头部,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霍林沃斯微微一笑,返身好整以暇的看向高坐在椅子上的巴西尔。

“看来是愿意了。”

巴西尔沉默片刻,“那里的守卫还没有撤走?”

“没有,如果你们要驻守在那里,必须驱走前任。”

“前任是谁?”

“我前面也说了不会让你们去跟巫师战斗……”

“是谁?”巴西尔不耐烦的打断他。

“摄魂怪。”

士兵们这下更激动了,敲击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响亮。

简直是一群战斗狂,海姆达尔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们的跃跃欲试。

“什么时候?”

霍林沃斯不紧不慢的说:“别急,我只是提前知会你一声,现在还不到你们出马的时候。”

“活人就是麻烦。”巴西尔显得有些失落。

这位国王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战争狂人。

海姆达尔心想这下应该算谈妥了吧,结果一转眼与高坐在椅子上的那位“四目相对”。人家明明连眼睛长在哪里都看不见,海姆达尔却有种被盯住的感觉,好像成了一只被毒蛇瞄准的小青蛙。

“那是要留给我的新人?”

虽然不明白新人是什么,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海姆达尔缩了缩脖子,悄悄挪到霍林沃斯身后。

“他将是我的继任者,也许不久的将来由他负责与你们接触。”

啥?!海姆达尔的小心灵尖叫一声,面上依旧深沉冷艳。

“我已经好多年没碰上年轻的新人了。”巴西尔一副依依不舍的口吻。

海姆达尔强忍住不去问“新人是什么”,总觉得一旦问出口就真的“新人”了。

“如果他出了错,你们惩罚完以后就留给我,我一直想扩充军队。”

换句话说让他当鬼?海姆达尔这时候如果还看不出这些家伙不是人就傻缺到无敌了。

“嗯,到时候再说吧。”

一直到离开那间阴森的墓地房间,走出诡异的通道,重新回到大厅。那股始终萦绕周身的寒意才逐渐散去,但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仿佛侵入了皮肤,渗透进了骨血中挥之不去。

“我办错了事要接受惩罚?”海姆达尔愁眉苦脸的看向上司。“我们IW没有废除体罚吗?”

霍林沃斯白了他一眼,“你的见识也就跟没有在世记忆的恶灵一个级别?!”

“他们是恶灵?”

“准确点说是幽灵,不过他们在世时不是巫师,没办法像巫师那样死后重返世间,他们之所以能在人世间活动,因为受到了巫师的召唤。”

“就像召唤黑魔法生物那样?”

“你的归类倒是准确,如果要给恶灵分类,他们就是黑魔法生物。他们不像幽灵,他们没有在世的记忆,也就是不记得自己活着时是什么样,不记得家人、朋友,甚至连自己都不记得,被召唤回来的恶灵能够记住的只有召唤他们的巫师在召唤过程中灌输给他们的记忆。”

二人穿过大厅,朝出口走去。

“刚才那位被您称为‘巴西尔’的恶灵是那些人的首领吗?”

“他活着的时候是一位统治者,当然,我是指麻瓜世界。”

“那位统治者看上去好像很喜欢打仗。”

“他活着的时候似乎不是这样的人,不过成了恶灵之后就只记得怎么打仗了。”

如果依霍林沃斯之前的说法,这不是恶灵的错,应该是把他召唤出来的巫师想让他成为那样的恶灵。也许,那位巫师就是当初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某位,或者IW中的某位……这个问题深想下去没底了,海姆达尔慌忙丢开。

“那位统治者是哪个国家的国王?”海姆达尔好奇道。

“说他是国王不太准确,”霍林沃斯说。“你知道巴西尔二世吗?”

海姆达尔摇头,一脸迷茫,他只知道秦始皇,不晓得神马二世。

霍林沃斯并不奇怪,巫师不了解麻瓜的历史才是正常。

“巴西尔二世,拜占庭皇帝。”

海姆达尔惊讶极了,是一位皇帝啊,那就是说他头上戴的不是王冠,应该是皇冠。

在斯图鲁松小文员心里,只有天朝的皇帝概念,以那样的概念套在巴西尔二世身上,被这皇帝一说震惊到了。

“那皇帝陛下说的‘新人’到底什么意思?”小文员仍然耿耿于怀。

“很久以前巫师们会通过死去的犯人召唤新的恶灵,补充现有的恶灵,不过这样的做法早就被禁止了。”

海姆达尔不自然的说:“皇帝陛下的那批手下里是不是……”

“大概有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有四十来岁,不是四百来岁。”

海姆达尔内牛,生活在新时代真是太美好了。

第二天早上他离开电梯,没走几步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楼层内巫师很少,维修管理部门都还没来更换今日气候。他顶着跟昨天一模一样的太阳走进办公室,紧接着一顿步,愣在了门口。

海姆达尔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三次以后确信自己没眼花。

那边突然转身,他迅速收回目光,佯装浑然不知,走向自己的小桌子,貌似自然的把布袋子放在桌面上,然后像往常那样去照顾穆萨耶夫的植物。

“你看不见我?”

海姆达尔吓的差点把花盆丢过去。

“你在跟我说话?”

“这里没有别的活人。”

海姆达尔赶忙把花盆搁在安全的地方,一脸诧异的看着那突然冒出来的幽灵。

“您是不是走错部门了?我们这儿是国际威森加摩。”海姆达尔可以很确定的告诉对方,幽灵从来不上他们这儿窜门。

“我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上次出来还是五十年前。”

海姆达尔怔了一怔,然后脸色微变。

“巴西尔二……嗯,陛下?”尝试问道。

“我们昨天才见过。”

海姆达尔无语,昨天您老没脸没皮的,我上哪儿去面善啊。

“恐怕您对这里的一砖一瓦比我还熟,您继续。”海姆达尔看他脱了那身煞气十足的沉重铠甲,穿着很像巫师斗篷的黑色连帽长袍,帽子遮住了头部,还是看不清长相,帽子外部压着一顶沉甸甸的皇冠。两条胳膊上的鳞甲没脱,藏在宽大的袍袖里一点都看不出来,两只手一伸出来,喝,那倒刺……海姆达尔急忙转开眼,眼不见为净。

想到霍林沃斯昨天宣布的下任继承者的说法,莫非皇帝陛下是来跟自己套近乎的?斯图鲁松小文员有些小澎湃了,准备说点什么,一转身,陛下已经没了踪影。

第598章 妖精情报网

这天上午他参加了偷盗龙蛋和喳喳兽的两名专家的审讯,实际上应该是三名专家,一个带头,另俩是帮手。那位带头的专家貌似身体情况很糟糕,至今还在巫师医院里躺着,由专门的医护人员照料,出入有警察部队派去的探员监视。这位专家企图效仿安西普用身体不适来拖延法律之锤砸向他的时间,IW在这件事上给予他充分的“尊重”,花钱看病都不用他自己出钱,每天派人嘘寒问暖,唯恐他住的不开心,有个三长两短。据说这位带头专家这些天身体状况有了起色,好像还流露出想出院的意思。

又不是真的病入膏肓,长时间躺在床上装死也够呛不是。

罪证确凿的案子其实没有审讯的必要,只要犯人供认不讳,画押就结束了,但是巫师世界也讲究依法办事,讲究加强法治社会的建设,要以法服人,该有的过程不能忽略,所以给了海姆达尔一次旁听的机会。

审讯庭设在最小的铁树厅,大概二十多平方,中间架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台子,台子上摆着带铁链的椅子,毋庸置疑,这肯定是犯人坐的。台子周围是360度环绕一圈的旁听席,以罗马竞技场的模式逐级升高,房间最外围的席位是屋中制高点。

铁树厅没有明确分出法官的座位,所以法官一般会坐在正对犯人的那一面椅子上,只有正对犯人的席位才设有简陋的长桌。

穆萨耶夫走进铁树厅之前告诉海姆达尔,历史上著名的大恶人们在获罪前,都会在这个房间走一遭。这个房间可以说是法官们被正式任命上岗前必来瞻仰膜拜的地点之一,原来IW的在职法官都希望获得在铁树厅举行最终审判的机会,可惜巫师世界和平了五十来年了,当初的志向不合时宜了,如今IW的法官们早拥有了其他目标。

然后穆萨耶夫报了几个光听着就能让人思维停滞一瞬的黑巫师的姓名,有活跃在中古时期的,也有在近代为非作歹的。

海姆达尔看看门框上的铁树形状的浅浮雕,怎么看都觉得那一根根细长的叶片跟死神手里的镰刀似的……俩专家的“待遇”真不低。

二位专家被提出临时监狱的时候看起来波澜不惊,不是视死如归,反而像受到天大委屈似的,难怪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给犯人坐的椅子就一把,当然不可能让二人一起上,前一个被带走的时候,被留下的那个表情有着片刻的慌乱。他们一直被关在不同的牢房,在牢房中根本听不见也瞧不见外面的动静,更别说和同伙通气了。被留下的这位希望同伙警醒点,咬死了不认罪,他已经住怕监狱了。

这位专家不知道的是IW的临时监狱已经算条件优渥了,真正的巫师监狱让人生不如死。

被带走的那个心理也慌着呢,不过他正在亲身经历,所以无暇想到同伙,如今他想的最多的只有一个:不想坐牢。

铁树厅之所以被作为最后的定罪厅,最关键的就是它很小,地面抬高的同时就显得屋顶比实际层高矮,给人逼仄喘不过气的感觉。再加上犯人座比前排座位高,旁听席又是环绕一周,最外边的旁听席又形成了俯视中央的局面,当人坐在犯人席上,被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的逼视包围的错觉挥之不去,犯人很容易产生强烈的精神上的被压迫感。

种种心理因素纠缠在一起,开始坐立不安,心理防线出现漏洞,一有漏洞了在思维上就会紊乱,这个时候,正义之矛步步紧逼,就算他舌灿莲花,没有强大的心理质素作后盾,花骨朵都鼓不起来。

世界上又有几个安德鲁·兰格那样镇定到变态的人?!

前一位被送上法庭的专家心理素质貌似不咋地,脸部线条十分僵硬,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始终低垂着脑袋,完全没了离开临时监狱时表现出来的冷静。

IW硕大的字母,以及满眼肃穆的法庭和法官巫师袍在这里起到了极其重要的威慑作用,但凡有一点侥幸心理的人免不了心虚。

穆萨耶夫也不废话,直接让他通报姓名,接下来就是照本宣科,对着羊皮纸把他的犯罪事实一一揭露出来。

他意识到抗争无济于事,这些法官把那些他自己都不记得的鸡毛蒜皮调查的一清二楚,第一位专家在穆萨耶夫慢条斯理的宣读声中脸色灰败。

他被带下去时走的通道跟来时不同,也就是说他跟另一位犯人再碰面八成就在监狱里了,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成邻居。(PS:记得原著里西里斯和小克劳奇就关的挺近,西里斯能听见小克劳奇哭喊的声音。)

第二位专家被带上来后,穆萨耶夫不急着公布他的罪状,反而采取审讯的方式,问他做过什么,甚至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往人家身上套。这位当然不答应,穆萨耶夫就一派悠闲的跟他兜圈子,有时候故意问的天马行空,这位专家在穆萨耶夫不安排理出牌的审问下泪流满面,一脸奔溃的大喊大叫,认罪的同时尖叫着把主要罪责推到另一个人身上。

没有觉悟的犯人到最后总会千方百计的减轻自己的罪名,希望能在监狱里落个好,这么做完全多此一举。都到这个地步了,孰轻孰重难道由犯人说了算?

这位专家被带下去的时候仍在哭天抢地,肝肠寸断貌似比窦娥还冤。

整个庭审过程海姆达尔都跟一块布景板一样安静,在巫师世界,审讯不一定由警察说了算,法官偶尔也要客串一下警探的工作。斯图鲁松小文员发现自个儿的业务水平还远远不达标,巫师世界的法官还得会大忽悠。

那二位专家不是初犯,涉及的金额比较庞大,涉及的神奇动物珍稀等级不容忽视,十年八载肯定出不来,如果他们能挺过巫师监狱里的销魂生活,相信他们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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