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你们明明身处一间学校,却还要假装两地分居,承受能力绝对非常强大。”
让娜听出他的调侃,羞恼的拍了下他的后背。
前方传来语速飞快的嚷嚷声,似乎发生了争吵,二人转过一根海螺立柱,看见小拉卡里尼面色难看的瞪着一个女孩子,女孩背对着他们,看不到脸,从那身昂贵的行头分析,不是学校的教授,也不是学生。
让娜观察片刻后问,“那是谁?第一次见拉卡里尼教授气成这样。”
海德格拉克的教师队伍里,小拉卡里尼算是比较好说话的。
“我们绕道走。”海姆达尔话音未落,就见小拉卡里尼的目光扫到他们这里,紧接着,那姑娘敏感的回过头来,这下再转身当没看见就太刻意了。
让娜问,“你认识?”
海姆达尔小声说:“应该是拉卡里尼教授的前女友。”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莉亚……
就在斯图鲁松室长努力回忆对方的姓名时,这位前女友气势汹汹的走到二人面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把二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或许出于某种攀比的心理,在让娜身上的停留时间明显长于海姆达尔。
让娜抬高下巴,眼神直勾勾的回敬。
前女友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们俩,“哪个是你的新欢?”口中这么说,目光直指让娜,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让娜冷哼一声,都不屑反驳。
海姆达尔恍悟,拉卡里尼教授的保密工作实在到家,这位灌了半瓶子醋的前女友都没打听清楚敌情就来耀武扬威了。
对了,她叫啥来着?雅丽?斯图鲁松室长还在跟自个儿较劲。
前女友大叫,“你想甩了我?没门!你父亲绝不会答应!除非你脱离家族,不然这个婚我们是结定了!就是死,我也要先跟你这个窝囊废举行婚礼!”
小拉卡里尼忍耐的深吸口气,冷笑,“陶莉亲爱的,就算如此,我并非只有你一个选择,所以别这么早下结论。”
海姆达尔心底“哦”了一声,原来叫陶莉……好像是小名,正式名叫啥来着?
“我要告诉你父亲!”前女友挥舞着拳头砸上小拉卡里尼的手臂。
小拉卡里尼把她轻轻推开,似笑非笑的说:“实际上我一开始就那么建议过你,与其在我这个缺乏上进心和竞争力的窝囊废身上下功夫,不如直接从我父亲那儿下手,你别忘了,他至今单身,你一旦嫁过来就是族长夫人,到时候我还得管你叫阿姨,如果你再生下个一男半女,我们家的家产至少可以捞到一半。”
叫妈那是不可能的,小拉卡里尼曾在母亲的墓前发过誓,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称呼别的女人为母亲。
海姆达尔和让娜听的目瞪口呆,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打起了退堂鼓,但这么一走了之实在唐突,只好把自己的存在率降到最低。
前女友半天说不出话来了,海姆达尔和让娜以为她恼羞成怒气到无言以对,结果发现太小看这女人的心理素质——她面不改色的眯了下眼睛,貌似真的在考虑“提议”的可行性。
前女友怀揣着巨大的“启发”,不再同小拉卡里尼纠缠,潇洒的扬长而去。
直到前女友彻底离开他们的视线,小拉卡里尼露出个解脱的爽快表情。
让娜眨巴几下眼睛,无话可说。
“你这样好吗?把烂摊子丢给你父亲……”海姆达尔提醒他千万悠着点。
“我在帮你出气,达莉亚的战斗力不容小觑,只要她下定决心并达成目的,我想菲林小姐的姐姐日子就不好过了。”小拉卡里尼厚颜无耻的祸水东引。“达莉亚虽然轻浮了点,在男女关系上混乱了点,不怎么洁身自好,但她清楚她之所以能够为所欲为都是因为她有对靠得住的父母,为了巩固地位,也为了能够供她继续肆无忌惮的生活下去,她势必会给自己找个牢靠的倚仗。”
海姆达尔感到不可思议,“她还那么年轻。”
到底给了小拉卡里尼几分面子,没有当面吐槽他父亲的年纪。小拉卡里尼的父亲比隆梅尔年长好几岁,都能做前女友的爷爷了。
“跟我相比,我父亲是捷径。”小拉卡里尼耸耸肩,转眼发现让娜若有所思的盯着自个儿,于是扯出个笑容。“你肯定对此很有感触,奥维尔小姐。”
海姆达尔飞快踹了下小拉卡里尼,后者反应过来,尴尬的摸摸鼻子。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嗯,心情不好,所以……请原谅。”
让娜干巴巴的笑了笑,看了眼海姆达尔,而后匆匆告辞。
海姆达尔转过脸来,责备道,“你怎么能那么讲,你的前女友能和让娜的情况相提并论吗?你侮辱了她对兰格教授的感情。”
小拉卡里尼大叹,“都是达莉亚的错,搞得我大脑都转不动了。”
海姆达尔摇摇头,不准备替他说好话,“你好自为之吧。”
小拉卡里尼懊恼的摸摸头,“我会和安德鲁说的,让安德鲁去安慰他的小美女。”
二人结伴前行,针对本学年各自的体验发表看法。
海姆达尔突然止步,小拉卡里尼一脸的莫名其妙,就见海姆达尔把塞满了书本的书包往背上一扛,两只袖子朝上用力一撸,箭一般的冲出去,小拉卡里尼都没来得及拦住他。
斯图鲁松室长跟个火车头似的呜呜啦啦的横冲直撞,老有存在感的往正说着话的二人边上一杵,目光特高贵特冷艳的在二人脸上一转,落在了威克多的脸上,一副等着对方解释来龙去脉不然决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勃兰特小姐的笑容不由得更加灿烂了几分。老爷唉声叹气。
“这不就来了么。”勃兰特小姐笑眯眯的看着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不甘示弱的也盯着人家看,勃兰特小姐脸上的笑容更持久了,老爷不着痕迹的把海姆达尔往身边带。勃兰特小姐的眼睛跟雷达似的紧追不舍。
斯图鲁松室长那个怒啊,瞧瞧这淫荡小眼神,这奔放小姿态,简直就是在看剥了皮的大肉粽!想到男朋友被其他女人当成了肉粽,室长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可过了一会儿,对方还在拿不吃到大肉芯子誓不罢休的眼神盯着自个儿。
神经不是很粗大的斯图鲁松室长觉出不对劲了,他慢慢后移,徐徐斜蹭,躲到了老爷身后。
“里格,你还记得我吗?”勃兰特小姐见他躲着自个儿,一点都不想着反省,反而更来劲了。
“勃兰特小姐。”海姆达尔的声音从老爷身后传来。
“听到没有,他还记得我,”勃兰特小姐对威克多说。“说好了,周末带他过来,我请你们吃饭。”
“我没同意。”威克多没好气的指出。
“我是老板。”勃兰特小姐趾高气扬。
海姆达尔从老爷背后伸出头,“您应该对威克多好点,不然我就鼓动他跳槽,他可是世界第一找球手。”不愁找不到新东家。
勃兰特小姐喜笑颜开,“他这小模样真讨人喜欢,让我摸摸行不行?”说着就伸出手,被老爷像拍小强似的狠狠挥开。
“你再这样我就跳槽去金刚鹦鹉!”老爷冷冷威胁。
挪威的金刚鹦鹉自从怪病爆发以后几乎全军覆没,雪上加霜的是维力·丹勒自请脱队,宁愿支付大笔违约金也要离开一落千丈的金刚鹦鹉,不过人往高处走是人之常情,维力·丹勒的这一做法倒没有引起金刚鹦鹉老板太大的逆反,让人恼火的是丹勒把金刚鹦鹉新签的几个新人一并带走了。
金刚鹦鹉的老板无奈之下只得放下架子,广发英雄帖,世界上排名较前队伍中的王牌几乎都收到了这位老板的亲笔信。作为知名找球手,威克多·克鲁姆也不例外,信上开出的条件相当优渥。这事不是秘密,已经被魁地奇界当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了,谁若没收到信,说不定还会被别人笑话一通。
勃兰特小姐亦想到那事,瘪瘪嘴,老实了。
他们在街角的电话亭外徘徊,目标在对过出现,一人迅速闪进电话亭内,另一人假装在外等候,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的大个头不时不耐烦的轻轻拍打电话亭的门,好似在催促里面的人长话短说。
对过的目标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这儿,行色匆匆的走进一扇漆着黄色油漆的铁门内。
“我去看看,记住,不论对面发生了什么,都别轻举妄动,等我回来再说。”斯内普不放心的叮咛格雷伯克,格雷伯克心烦的压低帽檐。
穿着食死徒袍子的爱尔兰小跟班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朝二人深深一鞠躬。
格雷伯克伸手拉住小跟班的袍子:“把这小家伙留给我。”
斯内普没有说话。
格雷伯克不死心的说:“我会好好关照他的。”喜欢咬小年轻的毛病蠢蠢欲动。
“别人我不管,我唯独不能容忍你把那种心思放到我的人身上,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斯内普冷冷警告。
“好好,我明白了。”格雷伯克没劲的举手。
二人离去后,格雷伯克百无聊赖的在街角晃来晃去,眼睛老是盯住来往的年轻人,目光谈不上友善,甚至有点咄咄逼人,所有人一走到他所在区域都情不自禁的加快脚步。
格雷伯克耐心告急之前,三个人从街道另一头接近这里,格雷伯克迅速闪进电话亭,那三人没有走进大铁门,而是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鞋帽店,格雷伯克从电话亭里走出,脑子里一直闪现刚才看见的仨人,巧合的是其中两个人他认识,查理·韦斯莱和西里斯·布莱克。
斯内普的叮嘱成了耳旁风,格雷伯克行动了。
那三人走的不快,他很快从鞋帽店后门追上了他们,仨人很谨慎,不停改道,七拐八转,格雷伯克离开了刚才的街区,并越走越远。当他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一条死胡同,前方三人突然散开,身后出现了其他凤凰社成员,换句话说他被包围了。
格雷伯克这下再无顾忌,狂性大发,一头毛发蓬乱的凶狠狼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家注意,不要被他咬到!”西里斯大叫。
格雷伯克张牙舞爪的朝他们扑去,战斗打响。
格雷伯克的弱点就是他的轻敌,总以为自个儿天不怕地不怕,双拳难敌四手的窘迫从没有考虑过。
狼人这样的半兽人与巨人、巨怪等有着类似的抗魔法天赋,肌肉发达即代表着抵抗能力比一般巫师强。小打小闹对他们是不起作用的。凤凰社分部的巫师的魔法跟挠痒痒似的,几个回合下来,两边都没讨到好处,格雷伯克依旧生龙活虎。
凤凰社成员们一时乱了手脚,他们不像英国的凤凰社,平时鲜少碰到实战,更不要说直面一头活蹦乱跳的狼人。脑子里一片空白,平时使的顺手的魔法怎么都想不起来,凭借本能惊叫着四散逃窜借以躲避狼人的攻击,手里的魔杖犹如哑了火的枪,完全失去效用。
偶尔一两个人会想到施放铁甲咒,可狼人是物理攻击……
“别慌,保持平时练习时的节奏,不能被这狼人扰乱我们!别光顾着躲,攻击,攻击,再攻击!敌人不会跟你客气的!”西里斯的咆哮在胡同里回荡。
凤凰社分部成员们纷纷精神大振。
三道昏迷咒同时打在格雷伯克身上,狼人脚下踉跄了一下,昏迷咒起作用了。距离格雷伯克最近的一名巫师大概是新手,傻乎乎的待在那里,忘记闪避,惊险的躲过狼人的利齿,却难敌野兽的冲撞,狠狠摔在了垃圾桶边,撞翻黑色的桶,垃圾散了一地,坚持了好几下都没爬起来。
凤凰社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格雷伯克如瓮中鳖插翅难飞,眼下就差一个痛快了。
喧哗声自身后响起,然后是尖锐的口哨声和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还伴有警笛乌拉乌拉的响。
“在这里!”有人大叫。
巫师们不甘心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是麻瓜警察,快转移!”凤凰社中有人嚷了一声,大家无奈四散而去。
西里斯·布莱克恶狠狠的瞪着格雷伯克,狼人一个猛扑朝他撕咬过去,西里斯毫不客气的一个魔法打出去,狼人哀嚎一声掉在地上,痛苦的翻滚。
“快走!不然来不及了!”查理使劲拖走了西里斯,在骂咧声中远去。
贝拉赶到的时候看见格雷伯克如丧家之犬狼狈的靠在垃圾桶旁,她踩过一地满是恶臭的垃圾,狠狠踢了格雷伯克一脚。
“蠢货!”
格雷伯克没有吭声,难受的咳嗽两下,吐出几口血沫子,血沫子触地后还冒着青烟。
贝拉特里克斯诧异的看着地上的血点,“这是……黑魔法?是谁?”
格雷伯克冷哼,“西里斯·布莱克。”
贝拉神经质的大笑,“真让人惊讶。”
“芬里尔·格雷伯克!你答应过我什么?我离开的时候你说了什么!”斯内普赶到,小跟班在后面手忙脚乱的在一个喇叭似的东西上一通瞎摁,总算关掉了刺耳的警笛声。
格雷伯克惊讶的抬起头。
“要不是斯内普我今天就来替你收尸了。”贝拉别开头,都不想跟这蠢货多说什么。
格雷伯克苦笑,“是我的错,我不反驳。”而后又对斯内普说:“很抱歉搅黄了你的计划,这件事我会亲自向伏地魔王解释,绝不连累你们。”
贝拉翻了个白眼。
斯内普脸色难看,似乎这次行动计划的功亏一篑让他颇受打击,他似想到什么,转向贝拉。
“你怎么在这里?”
贝拉抿抿嘴,“主人派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