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 第851章

海姆达尔见她只是一个劲道歉,只好自食其力,拿出魔杖念咒语清除了巫师袍上的奶油、坚果和果酱。

女巫两眼放光地说:“你的魔法真棒!你是哪间学校的?”

“德姆斯特朗。”海姆达尔谦虚地摇头。

女巫一脸迷茫,“德姆斯特朗?有这间学校吗?”

海姆达尔迟疑道,“……你不知道德姆斯特朗?”

女巫摇头。

海姆达尔默然。

女巫误解了他的沉默,安慰道,“没关系,你可以转校。”

海姆达尔哭笑不得,要是校长听到了八成会抓狂。

“为什么要转校?”海姆达尔不解。

“越出名的学校越吸引有能力的老师。”女巫以为他是个菜鸟,循循善诱,“你还年轻,在选择学校的时候不能意气用事,要为前途考虑,决不能马虎。为了你的未来着想,只有转校才是正确的选择。”

转眼就忘了她才称赞过海姆达尔小露的那一手魔法,大概以为他学来学去就这么“一招鲜”。

他都不知道德姆斯特朗已经“凋敝”成这样了……他隐隐察觉出二人的对话主题实则风马牛不相及,但他不准立刻纠正。女巫口中的“学校“可能指的是进修学校,不是魔法学校。

老实说他对进修学校这一领域一无所知,科索尔儿童基金会下属的进修学校还算有点了解,但那是公益性质的,与社会上营利性的进修学校不一样。

“你是什么学校的?”海姆达尔问。

女巫眉飞色舞的说:“我是火燕进修学校的学员,主攻生活魔法,我的目标是将来能进入杂志社做生活专栏的编辑。”

通常情况下,毕业于正规魔法学校——好比欧洲三大——的巫师可以直接上岗,除非就职前需要上岗考核——治疗师就是如此,当然也有巫师在校成绩不理想,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或者业务能力太差被辞退,这样的人为了提高能力也会参加进修学校,但不常见,自诩尊严不可侵犯的毕业生宁愿自修也不会报名这类学校,一是觉得没面子;二是因为看不上;三才是最主要的,需要额外花钱。吃惯了进口高档糖果的人会嫌弃麦芽糖又苦又涩,忽略麦芽糖的好处。

如今的魔法进修学校在分类选择上实际已经走在了传统魔法学校的前面,女巫所说的“主攻生活魔法”在海姆达尔听来十分新奇,没想到魔法世界也开始分专业了。

海姆达尔感到特别长知识,忙问,“生活魔法怎么区分?什么样的魔法是生活魔法?”

女巫越来越同情他了,“现在转校还来得及,你是刚入校的吧。”

“没,已经六年多了。”海姆达尔镇定地说。

女巫张口结舌,八成没见过读了六年多还没考出证件的进修学员。六年多……这要花多少钱啊……女巫有些骑虎难下,拿不准是否继续游说他转校,但是不转吧,总不能眼睁睁地任他继续上当受骗。女巫已经把海姆达尔当冤大头了,各行各业都有打着幌子行骗的毒瘤。

“你还没告诉我生活魔法怎么区分呢!”海姆达尔貌似天真的追问。

女巫笑了起来,“生活魔法就是不具备攻击能力的魔法,比如改变颜色的咒语,使物体变形的咒语,各种清洁咒语等等。”

变色和变形是变形术类的,变形术是咒语类教学中上层难度和上层危险的课程。

海姆达尔很有兴致的问,“想必你已经掌握娴熟了。”

“不,我还差得远呢,”女巫不好意思的说。“我才刚刚能让物体变颜色,但是不能随心所欲地变成自己想要的颜色。”

变色咒是英国O.W.Ls考试中常见的题型,同时也是各国初级巫师考核必须掌握的咒语之一。

“你是跟谁来的?”女巫问。

“我们校长。”

女巫咬了咬后槽牙,既气愤于组委会的审核薄弱——居然任骗子在这里招摇撞骗,又好奇于对方的长相。

“哪个是你们校长?”女巫问。

海姆达尔心想她连德姆斯特朗都不知道,也不怕她见了校长穿帮,“哦,在那儿,柱子边上传灰色巫师袍的那位。”

女巫张望了几眼,没好气的咕哝,“那么胖,还贼眉鼠眼的,果然不是好人!”

啥?!海姆达尔再回头,十分戏剧性的发现一个花白胡子的大胖墩挡住了卡卡洛夫,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专心致志地往嘴里塞美食,眼睛眯缝成两条缝,貌似十分陶醉,身上的青灰色巫师袍勉强带了个“灰”。

海姆达尔不知该怎么解释这奇妙的误会,正纠结着,女巫热情的邀请道,“我把我的朋友介绍给你。”

海姆达尔飞快又找了圈熟人,貌似都忙着,“谢谢,希望不会打扰你们。”

女巫说:“不会,大家都很好相处。”

“你的朋友和你一个专业吗?”

“不,只有我一人选了生活魔法。”

“你们学校有几个专业。”

女巫默默算了算,“7、8个。”

“这么多啊!”海姆达尔的惊讶不加掩饰。

女巫又同情上了,深思熟虑后毅然劝道,“那德朗什么的学校还是别念了…”

“德姆斯特朗。”海姆达尔忍不住纠正。

女巫不以为然,“转校吧。”

海姆达尔只是傻笑。

第745章 魔法研究生

一、

并非所有巫师国家都与英国一样实行七年制义务教育,这与每个国家的国情有关,魔法世界还存在几个国家共立一所学校的现象。布斯巴顿入读同样免学费,但它不只招收法国境内的孩子,尽管法国魔法部是它的上级主管部门,它的招生范围还涵盖西欧和部分东欧,名额有限,再加上布斯巴顿经营有道的金字招牌,往往供不应求。布斯巴顿采用的也是“一视同仁”招生策略,不会产生所谓的血统纷争。

同为欧洲三大的德姆斯特朗简直是个不受欢迎的另类,首先它只招收纯血统;其次入读要交学费;再次主修课里明目张胆地设立黑魔法。对于自诩秉正无私的人来说,这所学校存在本身就是对正义事业开展的最大挑战。

故而,正派人不屑提及它,对黑魔法忌惮颇深的人讳莫如深,无论卡卡洛夫校长多么呕心沥血,也无法扭转人们的观念,无法获得谅解和认同。关于这点卡卡洛夫除了慨然长叹别无他法。

与海姆达尔攀谈的女巫没听说过德姆斯特朗看似有些滑稽,但不是完全让人无法接受,人们通常接触他们愿意接触的,关心愿意关心的,听从愿意听从的。

女巫带着他绕了一大圈,熙熙攘攘的人后出现一大片窗玻璃。

“我的伙伴们都在那里。”女巫开心地介绍。

海姆达尔低头看看身上的斗篷,进门时没找到脱斗篷的时机,所以一直穿在身上。大厅里巫师都这么打扮,唯一被摘下的就是头顶上的帽子。

斗篷是德姆斯特朗唯一丰富多彩的衣物,在校服不可变,鞋帽变了也不出彩的前提下,斗篷成了每任校长施展想象力的乐园。也就是说德校的斗篷至少一任校长一个样,卡卡洛夫自然不例外,他晚上做梦都在琢磨百年以后肖像画悬挂在校长画廊时摆放的角度,从斗篷上展现个人特色那是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的。

卡卡洛夫同时又是历任校长中改主意频率最大的一位,海姆达尔入学那年斗篷从驼色变成拿铁色,之后穿着拿铁色的斗篷过了五年——三强争霸赛那会儿是特制的,六年级德校的斗篷又变成了黑灰色,原因是校长忽然认为自己穿黑灰色的巫师袍特别英俊潇洒——深色显身条,为了让全校的小身条跟他一样英俊潇洒,斗篷连款式都随之一变,比当初短了一截。

海姆达尔没赶上六年级的统一换装,平时还穿着他的拿铁色斗篷到处乱晃,虽说有些不合群,在德校学生里倒显得独树一帜,卡卡洛夫认为跟他的学生会主席身份不谋而合,没硬性规定他除旧布新,海姆达尔乐得蒙混过关。

今天的斗篷又是特制的,夺目的血红色,华丽的盾形校徽转化为简单明了的字母D,象征校名的缩写。海姆达尔没想到校长会容许这么朴素的标示在自个儿眼前晃,他应该巴不得在全世界人民的耳边咆哮校名才是,卡卡洛夫悠然一笑:“斗篷的颜色已经十分醒目,装饰太复杂就俗气了。”一向俗气的斯图鲁松学生会主席就没吱声了。

就他今天这身别具一格的斗篷,即便知道德姆斯特朗的人也认不出来,正这么脑补,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海姆达尔停下脚步,循声望去,一个穿着海德格拉克校服斗篷的少年兴冲冲地朝他大步走来,如果他猜得没错,这少年应该跟自己差不多,是海德格拉克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

二、

女巫察觉到海姆达尔停下也退了回来,“熟人?”

“认识。”海姆达尔说。

那位主席先生来到他们面前。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对方的笑容十分灿烂。

“你好。”海姆达尔报以微笑。

女巫打量来者,目光从他的脸挪到墨绿带彩条的斗篷,海德格拉克的斗篷以校徽的主色调为装饰色,上面没有任何文字或徽章的刺绣,本来就对魔法学校懵懵懂懂的女巫更发现不了个中玄机。

“既然如此,你也和我们一起来吧。”女巫仍是那么热情。

海德格拉克的学生会主席一脸迷茫。

海姆达尔说:“这位女士正准备把她的朋友介绍给我。”

学生会主席恍然大悟。

女巫说:“一起?”

海德格拉克的学生会主席瞄了眼海姆达尔,见后者不动声色,转念一想,决定跟着海姆达尔行动,于是憨笑两声加入进来。

女巫显得很有兴致,欢快地与新加入的这位攀谈,“你跟你的朋友一样,也是什么德学校的?”

什么德?她是说海德格拉克还是德姆斯特朗?主席先生见海姆达尔好像没听见一般,奇怪之余没着急纠正,含含糊糊地应付了过去。

谁知女巫竟一脸同情地对他说:“没关系,可以转校。”

三、

女巫叫塞西莉亚·卢,看她这么容易自来熟,想必是个好相处的人。塞西莉亚把他们领到同伴所在的区域后,发现这儿被围得水泄不通,她一时摸不清同伴们都身在何处,歉意地对二人干笑,然后用流利的西班牙语和人墙最外围的围观者沟通,原来是传说中的学霸在搞临时进修讲座。

进修学校也是有自己的圈子的,尤其是同专业的学生中,哪个学校的谁谁谁进步神速,哪个学校的谁谁谁品学兼优,那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些回回拿高分的尖子生们每到会议举行的这段时间,便会提前准备一些他们自己的学习心得体会,利用大厅的宽敞和高密度的人群,站在随身携带的小板凳上,鹤立鸡群地讲课。这一来二去,受益者数不胜数,当然也有自诩高明的人滥竽充数,但总归会被大浪淘沙,讲的好的被听讲者记住,并口口相传,促使没能听到讲座的人慕名拜访。急于成名的人更不会白白放弃这个大好时机,通过讲课考验自己是否真材实料。

大概眼下在凳子上口沫横飞的人是他们圈子里的大学霸,塞西莉亚不忙找同伴了,征得二位男士的同意后,一头扎进围观者队伍里,随便钻了几下就争取到了前方有利地形。她的灵活果断、随机应变让后方的两位学生会主席禁不住啧啧称奇。

二人一时无事可做,决定也听听看,这事对他们这种传统魔法学校的学生来说有些新奇,平心而论,不是所有人都敢不管不顾地当众登高、张口就来。在海姆达尔看来,这份勇气魄力和学校里的教授没多大区别。

海姆达尔看看身边这位,“你敢吗?”

海德格拉克的学生会主席摇摇头,“不敢,”紧接着又道,“不过你别误会,我没有准备才不敢,关键不知道说什么。”

海姆达尔点点头,然后又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

“克努特。”主席先生脸上一苦,“里格叔叔,我可是叫了您一学年的叔叔,您至少把我的名字记住了。”克努特是斯图鲁松家的人。

海姆达尔讪讪挠脸,“对不起,克努特,你直接叫我里格就可以了。”

前方传来热烈的掌声,听课的人皆赞不绝口,板凳上的人意气风发,挤在板凳前第一排的塞西莉亚眼神有些飘,不知道是被对方的才学倾倒,还是被男色电得不能自持。

掌声很快停歇,讲课的人那副慷慨激昂的嗓音再度响起,原来是高潮时的中场休息。

“这是分享心得,还是就职演说?”克努特不以为然。

“管他是什么,有效果就好。”海姆达尔说。

形式都是假的,只要不是故弄玄虚,双方互利就是皆大欢喜。

克努特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海姆达尔突然捂住脑门,“他讲的是天文学?”

“是啊。”克努特诧异,他才听出来?

“难怪眼晕。”斯图鲁松室长一听魔法史啊、天文学啊就犯晕,钻进耳朵里就跟唱催眠曲一样,近两年魔法史成绩长进不少,他以为他逐步戒晕了,其实就是培养出了德校魔法史教授“催眠曲”的抵抗力,今天被新的“催眠曲”一刺激,又“犯病”了。

潮水般的掌声再度响起,海姆达尔松了口气,他真怕再过两分钟就直接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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