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瞪着胸针半晌说不出话来,贝托这是要在他那儿安家落户?
贝托还在得意洋洋的大笑,别的校长回过神来,校长画廊立刻跟清早的菜市场一样吵闹不休。
【贝托你竟然……】
【贝托你个狡猾的狐媚子!】
【贝托你滚吧,我们不带你玩了!】
【嫉妒,你们都是嫉妒,瞧瞧你们一个个尖酸刻薄的嘴脸!】贝托感觉同行们叫骂比挠痒痒还轻,而且让他通体舒畅。
“卡卡洛夫教授?”海姆达尔还是有些不确定。
卡卡洛夫微微一笑:“别担心,这是普罗迪校长的决定,没有人强迫他,这枚胸针也获得了校长后代的许可,同时也施加了相应的咒语,所以尽管收下。”
【卡卡洛夫你这个叛徒!】
为贝托办理了胸针一条龙服务的卡卡洛夫在贝托的出卖下,成了全体校长转移炮轰的目标,卡卡洛夫抱头鼠窜。
卡捷宁走过来朝盒子里看了看,好笑道,“我也被蒙在鼓里了。”
海姆达尔在校长们七嘴八舌下来到画廊最末端,首先对瓦西里耶维奇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转向另一侧的约尔夫,画中人目光沉静地回视。
“嗯,”几年下来,海姆达尔面对约尔夫还是难以摆脱难言的局促。“我想向斯图鲁松老宅申请一幅您的肖像画到骑士楼,您看可以吗?”
不待约尔夫回答,瓦西里耶维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呢?】海姆达尔连忙转身表态,“随时欢迎您来骑士楼做客。”
瓦西里耶维奇嗯了一声,海姆达尔不晓得啥意思,有点忐忑。
【有一幅双人肖像画。】约尔夫说。
“老宅画室里的那一幅?”
【索尔荣画得那一幅。】
“我知道了。”海姆达尔受宠若惊地点头。
随即仰头45度角忧郁状:他要怎么和比约恩长老开口?那是人家的传家宝……
四、
让海姆达尔没有想到的是死党们竟然不约而同地赶来为他庆祝,卡罗他们不在受邀行列,只好在木棉古镇里向学校递消息。海姆达尔与家人朋友商量推迟原定的庆祝计划,义无反顾地加入到死党们为他准备的庆祝项目中,并大方地挑了个比较贵的馆子做东。
美美吃了一顿并再三相互许诺绝不会因距离消耗尽彼此间的情谊,巫师世界的距离根本不是问题,在雪山之巅的德姆斯特朗城堡的见证下,每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卡罗第一个转身离去,接下来是莱昂,再之后是里安。四人在仲夏大道的邮局前分道扬镳。
漫天大雪中海姆达尔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怔忪地望着冷静的街道,异声响起,在希娜的提醒下他看见对街书店的玻璃墙,丈夫与儿子在玻璃墙后笑容满面地朝自己招手。海姆达尔扬起嘴角,大步走去。
两天后,海姆达尔从一叠活动照片中挑出几张自认为潇洒不凡的塞进信封,在信封上愉快地写下德拉科的名字,然后把信交给从猫头鹰出租商店里租借来的信使。他摸了摸信使的羽毛,又喂了它一块饼干,打开窗户目送它振翅而去直入云霄。
此时的另一个房间内,正积极地为周末的老宅出行计划做准备的米奥尼尔无意间推开了衣柜里的暗门,暗门里有好多让奶娃亮得睁不开眼的珠宝首饰。奶娃拿起一根下面坠着红宝石的金链子往自己身上比划,聒噪的穿衣镜诡异地沉默不语——奶娃没注意到。
米奥尼尔很快认定这些亮闪闪的东西是爸爸们的,暂时还不明白这些东西到底存在什么价值的奶娃很快对冷冰冰硬邦邦的黄黄们失去了兴趣。他把金链子放回去,合上暗门,转头折腾他自己的衣饰去了,穿衣镜如同被揭开了捂嘴的橡皮膏,猛号了一嗓子,把奶娃吓了一跳。
暗处的希娜从米奥尼尔发现秘密的那一刻起开始纠结,主人说要保密,但是主人只说不能告诉威克多主人,小主人发现了主人没有吩咐过希娜该怎么处理。等米奥尼尔把东西放回去并表现得毫不在意后,希娜狠狠松了口气,同时意识到自己貌似办砸了主人的命令。
“不要在主人面前多嘴。”希娜难得恃强凌弱了一把,米奥尼尔的小精灵差点被舅舅的女朋友瞪哭。
只要不是威克多主人发现就不打紧,希娜安慰自己。
事情真是如此吗?
天知地知泡桐知。
五、
保加利亚国家队迎战决赛阶段的同组敌手黎巴嫩的比赛,始终放大话从未被实现的土豪肯尼终于出现在看台上。原本以为又将是一次为了转移众人注意力的烟雾弹的记者们迅速放弃正在采访或打算采访的目标,扛起相机、端着小本朝传言中土豪金所在地奔去。
狡兔三窟的肯尼主席毫不慌张,手下的教练团队兵分三路,带着记者们玩起了老鹰捉小鸡,肯尼主席随其中一队溜到保加利亚看台后,让这一队人马制造出一些骚动成功引诱尾随而至的记者,肯尼主席趁势脱团,径直走向自己的包间。
即将离开保加利亚观众席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前方,肯尼起初以为是路过之人没太在意,直到对方不屈不挠地止步不动,肯尼主席这才注视起对方的容貌。
“程咬金”对他露出个迷人的笑容。
土豪肯尼缓缓抬起手,咬住雪茄。
肯尼不认识他,但里格跟他很熟。
法国的魔法先生邓肯·奥维尔。
“肯尼先生。”邓肯微一点头。
“你好。请问你是?”仍是那口让人忍不住皱眉的俄式英语。
“很荣幸,我是邓肯·奥维尔。”邓肯伸出手。
肯尼连动都不动一下,直接无视了他的善意,咬着雪茄烟的嘴大大的咧开,把一个缺乏教养、浅薄嚣张土豪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不认识你。”肯尼满不在乎地说。
“原谅我的莽撞。”邓肯用笑容融化了尴尬的气氛,他的手自然而然地垂下,毫不突兀。
邓肯这样的业务表情海姆达尔没见识过,土豪肯尼庆幸自个儿有蛤蟆镜挡着,没有泄露天机。
“先生,比赛快开始了。”肯尼提醒。
“我有荣幸陪您一起观看今天的比赛吗?”邓肯的笑容完美得让人神魂颠倒。
土豪肯尼咽了下口水。
奥维尔先生在可着劲的释放雄性荷尔蒙,企图把土豪金迷得七荤八素,拜倒在他的巫师袍下任其驱使?
邓肯说过他很缺钱,当选魔法先生之前的主要精力就投注在了慈善事业中……
肯尼主席顿悟了,莫非,难道,或许,他在色诱自己?
奥维尔先生,你的节操也和金加隆私奔了?
第870章 people die if they zuo
一、
瞒天过海至今的土豪肯尼无论如何不会把“可能在相处过程中被揭穿”的把柄轻易交出,即便此人是毫不知情的邓肯,是师兄,是他丈夫的同学,是脑补中准备“色诱”自己的美男。
肯尼主席跋扈地扬起下巴,用鼻孔拒绝了魔法先生让人浮想联翩的毛遂自荐,在心里默念了句抱歉,果断地转身离去,走时大摇大摆,制造出桀骜不驯的假象。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邓肯并没有因对方不礼貌的举动流露出愤懑的神色,他神色如常地掉转头,原路返回。
捂住嘴巴躲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某小报记者忠实地用巫师相机记录下这一幕,尽管二人之间隔着一段完全称不上亲密的距离,但在小报记者移花接木的镜头下,俩人简直是花前月下郎情郎意,眼波流转眉目传情——也不知道这位记者如何从肯尼那双乌漆墨黑的蛤蟆镜下瞧出这么多深刻内涵。
俩主角还无法未雨绸缪到小报第二天的八卦头条已经敲定,土豪金回到包间,魔法先生回到原本的看台,他今天以朋友的身份为保加利亚队摇旗呐喊。
作为第一个被签下的魁地奇运动员,在命运浮沉中看尽炎凉的亚科·埃里克森入队以后没摆王牌的架子,与冰脊克朗队的另一位也是除他以外的唯一队员巴恩由每天的训练从陌生到熟悉,二人迅速发展出了友谊。埃里克森虽然没有在击球手的位置上待过一天,拥有丰富大赛经验的他还是不时在训练中为队友出谋划策。在肯尼有意无意的关照下,机灵的教练加强了对巴恩的关注,发现小伙子并非如前主教练判定的那样一无所成,教练抓紧了训练计划,把巴恩往主力找球手上可着劲折腾。
一下子成为焦点的巴恩毫无心理准备地进入水深火热的状态,新基友埃里克森非但不帮他求情,在主教练的斯巴达模式下助纣为虐,而巴恩本人则慢慢向着魁地奇队第一保镖的位置而今迈步从头越。
在一支魁地奇队伍里,击球手的任务就是利用手中的球棒和飞舞时嗡嗡作响的大铁疙瘩给对方造成混乱,阴人和防止被阴是这个位置的战术核心。击球手既是保全自己队伍不被对方阴的铁甲咒,同时也是见缝插针刺入敌方阵容要害、令敌方战术瘫痪的缴械咒。进可攻退可守,要说海姆达尔对魁地奇哪方面能提起点精神,可能就是这击球手位置了。
所以在土豪肯尼的设想中,他将着手大力巩固冰脊克朗的击球手位置,提高全队随机应变的作战能力,尽量为追球手和找球手提供一个心无旁骛安心夺分的比赛环境。
毕竟一百年才出了一个威克多·克鲁姆,要想成为举世瞩目的魁地奇队,势必要审时度势,扬长避短,才能在这条荆棘密布、波折不断的赛路上勇往直前……
麻蛋!好想对2000万紧身裤先生强取豪夺!
微微仰着头的肯尼主席用力嗍了一口雪茄,因为没有点燃,自然啥都吸不出来。
注意到主席那奔放中夹杂着惆怅的忧伤明媚,被主教练叫来观看一流赛事学习经验的队伍里唯二成员悄悄交换眼色。他们轻手轻脚的起身,在低头研究资料的主教练身旁坐下。
主教练这时又圈了几个人,此前转会经理一一联系了主教练指名的各队魁地奇好手,试图通过大把的加隆诱惑这些好手们跳入自己的碗。成果不甚理想,这在主教练的意料之中,横竖他有备案,挖人总是从第一流的开始。如今的冰脊克朗脱开北欧媒体大众对肯尼的兴趣外,什么都不是,他们没有成绩,没有吸引人的王牌,穷得只剩下金加隆。
听上去好像很欠扁,个中尴尬俱乐部上下心知肚明。
除非在魁地奇界混不下去的三流运动员才会毫不犹豫地加入进来,亚科·埃里克森的加盟给这些人错误的暗示,以为冰脊克朗是可不劳而获的收容所。主教练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主席对他毫无保留的信赖不是他恣意妄为的借口。
肯尼主席是不是像媒体们嘲笑的那样“二缺”,相信整个俱乐部没有比约阿希姆教练更清醒的了。
“教练。”巴恩的呼唤让主教练抬起头。
“什么事?”
巴恩和亚科对看一眼,然后小声说:“主席先生是不是对克鲁姆势在必得?”
主教练本来想告诉他们别多管闲事,后想起主席曾开玩笑的劝他别总端着架子,适当的时候与队员们多亲近亲近,带队的时候铁血就行了,别整得跟天煞孤星一样。主教练不是个头脑僵化固步自封的人——不然不会离开铁饭碗一般的丹麦国家队跑出来挑战自我。主教练咽下涌到嘴边的斥责,看看满脸好奇的巴恩,又瞧瞧沉静的亚科。
主教练原来还觉得巴恩是个稳重的小伙儿,亚科·埃里克森来了以后才知道什么叫有比较才有鉴别。
“怕克鲁姆进队后威胁到你们的地位?”主教练意味深长的说。
“我就是个替补击球手,再说我和克鲁姆的位置不冲突,威胁不到什么。”巴恩无所谓的说。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主教练暗想,回去以后要让这小子好好恶补何为击球手的追求。
浑然不知更悲惨的未来已露小脸儿的巴恩又道,“我们已经有亚科了。”
亚科没想到巴恩会这么讲,脸色微变。亚科如今不争不抢,就算克鲁姆真来了,他也愿拱手让出第一主力找球手的位置。亚科知道自己几两重,全盛时期创造的成就无法抵过威克多·克鲁姆单个第一找球手殊荣的含金量。
亚科·埃里克森什么都不怕,唯独怕主教练让他坐冷板凳,他不在乎做替补,只要拥有上场的机会。
主教练算是亚科半个长辈,知道这位饱经冷暖的后辈畏惧什么,也知道亚科不会与克鲁姆逞凶斗狠——假使主席先生真把克鲁姆弄来了。
“是啊,我们已经有亚科了。”主教练微微一笑。
巴恩愣住了,他很快反应过来,高兴地瞅了眼同样听出言外之意并掩饰不住惊讶的亚科。
“威克多·克鲁姆不会来?”巴恩一激动忘了克制音量,嚎得整个包间刹那间鸦雀无声。
亚科和包括主教练在内的教练团队众人皆同情地望着巴恩,巴恩心惊肉跳地回头,见主席仍然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还没等他松口气,主席的声音鬼魅般响起。
“巴恩,你对克鲁姆有意见?”主席没有回头。
“不是……我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
巴恩苦着脸,亚科拍拍他的肩膀,说:“巴恩担心克鲁姆来了以后,队里没我的立足之地。”
“我是商人,我花了几百万加隆把埃里克森从古树队弄到自己队伍里来不是为了堆高找球手的板凳厚度,我收购冰脊克朗也不是因为我喜欢魁地奇,我不怕告诉你们:我!对!魁!地!奇!毫!无!兴!趣!花出去的钱要想办法挣回来,收购俱乐部的目的是为了以后财源滚滚。”肯尼主席转身扫了众人一眼。“你们都是我的摇钱树,与其把心思浪费在患得患失上,不如想想怎么提高技术。我讨厌做亏本买卖,要是投资没能获得预期收益,我会毫不留情地抛售,弥补亏损。”
对于如主教练这样把魁地奇当追求的人来说,肯尼主席的话非常刺耳,同时也钻心剜骨般的实际,职业魁地奇队伍的出现目的之一是为了赚钱,这一点他无法反驳,除非他自命清高地跳出去表示自己不要薪水,教练自认做不到。他摸摸鼻子,没有吱声,默认了主席的“心里话”。
而对于摇钱树们来说,主席的一席话说到了心坎里,让他们无比安心。他们得到了主席的保证,胜利至上的冰脊克朗不会为了迎合巨星把非巨星打入冷宫。
当场上金色飞贼出现后,肯尼主席“容光焕发”地离开了包间,包间里的人清楚主席先生又准备到保加利亚巨星跟前刷存在感了。
巴恩摸着下巴上没剃干净的胡渣:“以主席的‘身手’,克鲁姆加盟只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