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梅尔好端端的为什么离开英国?那时候你爷爷一家可都在英国。”威克多轻描淡写地说。
海姆达尔恍然大悟,是虐恋情深,还是为了逃避禁断丑闻?
“以隆梅尔的为人分析,十有八、九是后者。”威克多说。
隆梅尔·斯图鲁松的行为是建立在他现有的地位之上的,亲近的人都知道,隆梅尔本人实质上并非恣意妄为的轻狂之徒,原则性问题绝不会越雷池一步。再说隆梅尔明显对道尔顿夫人无意。
在威克多眼里隆梅尔对道尔顿夫人更多的是对家人的包容——当然不是无条件无上限,从今天的情况分析,隆梅尔的耐心快要告终,厌恶反感不加掩饰。不然一个八面玲珑的政客,不可能从头到尾对一个人置之不理,好像对方根本不存在,他不在道尔顿夫人面前宣泄他的不快,还是为了保住道尔顿夫人的颜面,说到底那是他的姑姑。
这个时候,隆梅尔回来了,与此同时桌上多出来一杯薄荷酒。
隆梅尔拿起来喝了一口,“我和老板聊得还算愉快,这是他请的。”
行了,知道你有本事,威克多心里吐槽。
隆梅尔看了儿子一眼:“你有什么想问的就说,憋着不难受吗?”
威克多忍俊不禁。
海姆达尔:“……”他以为他是演技派,在这俩人眼里就是战五渣。
“没有特别想问的。”海姆达尔小声道。
“真的不想问?克鲁姆知道的肯定没我的准确,”隆梅尔好整以暇。
这种敞开胸怀试图一吐为快的姿态真的好吗?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件家族丑闻了,您不怕爷爷晚上找您聊人生?
“我只是刚刚明白过来您当初为什么执意离开英国。”海姆达尔措辞措了半天,生怕戳到老爸的玻璃心。
但斯图鲁松主席素来心硬如铁,破岩石的钻探机都要甘拜下风。
“我离开英国跟那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隆梅尔毫不犹豫。
都成“那女人”了,时时刻刻不忘和道尔顿夫人划清界限。
在夫夫二人的注视下,隆梅尔又道,“不过我确实利用了这一点才让老头子,就是你爷爷,点头同意我到北欧去发展。”
“道尔顿夫人并不关心我是什么样的人。”海姆达尔乐意和道尔顿夫人保持距离。
“安德莉亚的想法没人猜得透,别管她。”隆梅尔不以为然,不放心的强调,“还有一点,我不结婚和她也毫无关系。”
这话由别人说出来或许欲盖弥彰,隆梅尔亲自宣布信服指数杠杠的。
海姆达尔见老爸意兴阑珊,就顺水推舟换了个话题。
三、
毕业典礼那天风和日丽,是个继往开来的好日子。
西里斯前一天来老宅拜访,提出由凤凰社保护他们,被夫夫二人拒绝,本来他们可能没啥事,凤凰社一掺和,反而拉动了食死徒的仇恨。哈利·波特无疑将成为最大的目标,为他安排好退路才是重中之重。他们就不劳凤凰社操心了。
西里斯也明白他的建议出于一厢情愿,毕业典礼当天他和哈利提前一步抵达霍格沃茨,一家三口则是按照德拉科提供的时间表,游刃有余地吃了早饭,与父亲告别后来到霍格莫德村。在前往蜂蜜公爵的路上被一个路人“亲切”地带到了熟悉的小厨房,意识到什么的老爷脸儿阴沉阴沉的。
离开厨房以后见到的不是让老爷十分抵触的老菜皮,海姆达尔大笑一声与奥利凡德老人拥抱在一起。
“见到您安然无恙真是太让人高兴了!”海姆达尔喜上眉梢。
“那你怎么一直不来看我?”老人故作恼怒。
“英国这里不是我想怎么就能怎么的。”海姆达尔说得模棱两可。
老人感叹地拍拍他的后背。
“这是我的丈夫威克多,您应该不陌生,还有我们的孩子米奥尼尔。”海姆达尔飞快介绍道。
“不陌生不陌生,”老人乐呵呵地抚摸奶娃的头,“你好啊,小朋友。”
“很高兴认识您。”米奥尼尔果断一招鲜,说来说去就这么一句。
奥利凡德笑眯眯地握住奶娃的小手,“等你十一岁了,一定要来奥利凡德魔杖商店挑选心仪的魔杖,爷爷做的魔杖是最棒的!”不愧是买卖人,什么时候都不忘给商店做宣传。
坐下后,海姆达尔说:“您还好吧?”
“都过去了。”奥利凡德轻描淡写。
海姆达尔点点头,又道,“我今天来参加表弟德拉科·马尔福的毕业典礼。”
“我知道,毕业典礼的通知信一半是我写的。”奥利凡德没心没肺的说。“凤凰社似乎挺忙的。”通知信一般由副校长以校长的名义代为书写、寄送。
难怪德拉科特意跑去格里默广场确认真伪,八成因为信上的字迹较为陌生,害怕中了不法之徒的圈套。
老人历劫归来,海姆达尔避开敏感话题,投其所好,说着老人感兴趣的魔杖制作的话题。奥利凡德兴致勃勃、滔滔不绝,不多时戛然而止,他遗憾地说:“我当然舍不得与你分别,但是有个人也很期待与你见面,大概已经跳脚了,心里骂我不识好歹。”
犹如应征了老人的话,通往另一个房间的门被打开,脸色有所缓和的老爷的小脸儿又黑上了。
门的另一边是一间书房,老菜皮坐在一把扶手椅上,他们进门的时候他从书本中抬起头。
“通知信的剩下一半是我写的。”格林德沃微微一笑。
这是明目张胆承认他在偷听?
格林德沃对英国的祸害有限,不同于欧罗巴大陆上的谈虎色变,英国的青少年对他的大名印象不深,即便知道通知信出自他手,估计也掀不起什么波澜。这事放到德姆斯特朗八成会翻天覆地。
“你好,克鲁姆。”老菜皮笑吟吟地看向老爷。
“谢谢,我还不错,看不见你会更好。”威克多抱着孩子,不跟老菜皮一般见识。
海姆达尔提醒自己以后警醒点,别让威克多与老菜皮见面,威克多一个拐不过弯来崩了老菜皮事小——怪就怪他罪有应得,万一把威克多折腾出个好歹可肿么办,小粑粑还不心疼死了。
海姆达尔站在威克多身旁,力挺伴侣到底,眼睛瞅着格林德沃,警告他表作死了。
格林德沃不怒反笑,笑得奶娃一头雾水,笑得老爷小脸儿擦黑。
海姆达尔感悟人生:一心向黑的都是喜怒无常的蛇精病。
四、
由格林德沃保驾护航,因毕业典礼而蠢蠢欲动的神秘人走狗们无计可施,他们轻轻松松地进入了霍格沃茨。
海姆达尔对此心存感激,仅此而已。
麦格教授在城堡前厅等着他们,把他们带到了校长办公室外,周到地报出口令送他们上了旋转楼梯。
邓布利多教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闲人,海姆达尔觉得他们沾了西里斯·布莱克的光。进门后果然看见了西里斯、卢平等人,斯内普教授也在这里,他身旁是舅舅卢修斯。斯内普教授是凤凰社的成员,格格不入是一码事,到底是一块出生入死的伙伴,虽不热络但也不会视若无睹。舅舅卢修斯的画风截然不同,把纡尊降贵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直至见到一家三口那看静物的眼神才有所变化。
“斯图鲁松先生,克鲁姆先生。”邓布利多指指靠近柜子的地方,那里出现了两把椅子。“还有小斯图鲁松先生。请坐。”
在男士们的注视中,一家三口依言坐下。
“路上还顺利吗?”老校长和蔼地问。
海姆达尔微笑,“很顺利,谢谢。”为何顺利他们心照不宣。
然后,邓布利多和威克多交谈,海姆达尔忍不住到处打量,和架子上一只脏兮兮的补丁帽子四目相对——“四目相对”出于海姆达尔的感觉,那帽子应该是看着他的。
一个念头自海姆达尔脑中划过,难道是传说中的分院帽?
【你好。】
会说话?哦,能够分派学院当然是会讲话的,海姆达尔自言自语,埋怨自个儿大惊小怪。
“你好。”海姆达尔回应。
“有什么问题吗?”邓布利多的声音响起,海姆达尔和分院帽的互动引起了其余男士的关注。
【这么说他就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儿子?】分院帽的声音不太悦耳,海姆达尔却很期待它的歌声,听说这顶有思想的帽子拥有自己的歌曲。
西里斯张扬的说:“如果里格在霍格沃茨上学,他会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格兰芬多。”
嗤笑声响起,源自两个人。
【也许可以试一试。】分院帽突发奇想。
“为什么不呢?”邓布利多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他站起来,没有用咒语,亲自用手拿下帽子,把他戴在措手不及的海姆达尔的头上。
海姆达尔倏然张大的眼睛与威克多看个正着,后者同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让他十分不爽。
就、就不能给这帽子定期弄个清洁咒?
海姆达尔瞎琢磨的时候,分院帽已经在他的脑袋上哼哼哈哈了。
【哦是这样,嗯好吧,哎呀这可怎么办……】分院帽哼哈了半天,十分不科学的与他的意识直接通话了,【老实说不太好办,我好久没这么踌躇了,让我想起了哈利·波特那届的分院仪式。】海姆达尔想了想,问分院帽,【所以哈利被分到了格兰芬多?】【我明白了,你肯定也是如此,你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孩子,我可以体谅你心情!】分院帽的“善解人意”让海姆达尔摸不着头脑,不等他问明白,分院帽扯嗓子大叫道:【格兰芬多!】“我就知道!”大脚板爸爸倍受鼓舞,高兴得一下握紧拳头。
教授和舅舅的脸色变得很不美丽。
见鬼,怎么会是格兰芬多?卢修斯的表情就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转念一想,都是西里斯·布莱克的错,布莱克家的异类,把里格也带到沟里去了!
分院帽继续善解人意,盯上了三岁的奶娃,那意思好像是期待奶娃十一岁时的分院仪式,威克多明确表示米奥尼尔将遵从家人的期许入读德姆斯特朗。小粑粑在旁不住点头,完全不记得当初说好的任奶娃自己挑选的建议。
后来见到表弟德拉科的时候,德拉科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很不痛快地皱眉。
海姆达尔故意说:“难怪与格兰芬多的学生打招呼的时候,话里话外多了点不一样的亲昵。”
德拉科更加来气,念念叨叨,“格兰芬多!竟然是格兰芬多?!你怎么会是格兰芬多?!”
表弟那一脸的崩溃逗笑了海姆达尔,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很难理解霍格沃茨学生对于学院的执着,何况只是分个学院,又不是真的入读。
海姆达尔对表弟正色道,“我一定不歧视你。”
听到这话的马尔福少爷眼泪掉下来。
五、
多多马观察日记,内容如下——
多多马又收到寄送人为“安德莉亚”的包裹了,里面是一瓶火焰威士忌。多多马与主人朝夕相处,从主人那里学了一些酒水知识,从标牌看应该不便宜,多多马像往常那样汇报给主人,但没有把它交给主人。
多多马有专门的地方存放署名安德莉亚的东西,那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所谓的心意,主人从来不接受,也从来不过问多多马怎么处理它们。多多马还记得最后一次接到安德莉亚的包裹是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恰逢少爷来到斯图鲁松家。多多马以为安德莉亚死心了,看来事情并非如此。
今天主人突然让多多马包一份礼物送给马尔福老爷,庆祝马尔福少爷毕业。
伏案中的主人随意地对多多马说:“就送那瓶火焰威士忌吧。”
多多马霎时明白了什么。
主人终于下定决心“处理掉”那堆东西了。
第11章 (十)
一、
毕业典礼在礼堂举行,以本届毕业典礼主角们的总人数根本坐不满四条长凳,姑娘小伙们坐姿再大马金刀也只是满了靠近教授席的一小部分——像奸商卖的羊肉串,在签子前段挂几个指甲盖大小的肉粒,剩下的签子显得又粗又长。
除了已经毕业却迟迟没有拿到毕业证书的七年级以外,霍格沃茨并没有召集其他年级,又粗又长便宜了赶来围观的亲朋好友。作为被分院帽盖了格兰芬多戳的海姆达尔理所当然地坐到了斯莱特林长桌旁,抱着奶娃,与丈夫说笑,一点狮院自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