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当夜欧阳锋便摸黑出了城,施展出绝顶轻功,往蒙古大军的营帐所在地赶了过去。
不提完颜洪烈有些期待也有些担心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焦虑企盼,另一边厢,小王爷的卧室里,某两个毫无节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家伙又准备开始进行某种和谐有爱的深入交流了。
此时欧阳克正笑得一脸荡漾地把杨康压在床上,语调轻浮地说道:“小美人儿,不要反抗,让大爷我来疼你……”
杨康哭笑不得,他现在手脚都被制住了,看来今晚真是要栽了……唉,没办法,谁让欧阳克年纪比他大,又从小练的上等心法、内力远比杨康深厚,即便杨康的武功提升极快,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啊……毕竟没有什么快死的高手传功给他,所以也只能“技不如人”地“倒下了”,莫非今晚小王爷当真会马失前蹄、“贞操”不保?!
不过其实杨康也不算太在意这位置上下的问题,毕竟欧阳克这么一个花心大萝卜也给他压了这么多年了,你来我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杨康更偏爱主动一些、也更喜欢欣赏每当被压倒时欧阳克的那副既不服气又享受、既荡漾还要死鸭子嘴硬的表情罢了。
今夜看来是难以翻身了,杨康也只得认栽,讪笑道:“欧阳大爷您可得小心着点儿,小王这小身板儿……还望您怜惜。”后面的第一次嘛,还是有些忐忑啊。
“哈哈,”欧阳克一边得意地笑着,一边伸手以极其熟练和老到的手法剥开了小王爷的上衣,暧昧地说:“小王爷大可不必担心,本公子的技术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再说了,咱们俩是多少年的关系,本公子怎么可能不‘好好地’怜惜你?”说到后来,这笑容里还带上了几分邪气,欧阳克“嘿嘿嘿”地、就这么邪笑着俯下头,一口咬在了杨康的脖子上。
杨康“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气——欧阳克这可是真咬啊,都出血了吧!得了,光听欧阳克的语气杨康就明白了,看来今晚有得他好受,说不定明儿一早都爬不起来了……
唉,没办法,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杨康心想:他自己也“压迫”欧阳克够久的了,就当是一报还一报罢……再说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还不如放开来好好享受呢。小王爷本质上也是个没节操的货色,如果用欧阳克以前说过的话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那就是“来就来,谁怕谁啊”……
于是杨康便做出一脸羞涩又幽怨的表情,细声细气地说:“欧阳公子,疼……”孰料还没等他说下去,忽而就是“嘭”地一声大响——两人俱是一惊,回过头去,只见小王爷卧房窗户的碎屑落了一地,一个脸色漆黑、眼中冒火的道士正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剑站在屋子中央,用仇恨、愤怒和鄙夷的眼光恶狠狠地盯着床上的两个……奸夫淫夫!
这个道士……自然就是日赶夜赶前来大金中都清理门户的丘处机,丘大道长。
丘大道长嫉恶如仇又脾气火爆、更是个修道之人,这等香艳的场景看在他的眼里,那简直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杨康和欧阳克那更是背德!无耻!下流!
当即丘大道长一声暴喝,大骂道:“杨康!你这个孽障、畜生!你不但贪图富贵、认贼作父,还在曲家酒馆为虎作伥、亲手杀害了你的师弟尹志平,为师今日就是来手刃孽徒、清理门户的!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还如此地不知廉耻,雌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惺惺作态,简直是恶心至极!不配做人!死有余辜!”说着就提剑杀了上来。
杨康和欧阳克他们俩本是正待亲热,不料却被丘大道长这么劈头盖脸地大骂一顿,几乎是懵了,还衣衫不整地在床上交叠着。
感受到浓郁的杀机扑面而来,剑光已近眼前,欧阳克心头一阵怒火狂涌而出——臭道士敢坏本公子的好事!找死!当下一伸手臂,灵蛇拳骤然使出,只见欧阳克的手臂忽而好似没了骨头一般、弯折环绕在利剑之上,食指中指并拢、与大拇指仿若蛇头,倏忽之间便衔住了剑脊,随后一扯一送,内力汹涌而上,将丘处机连人带剑推出了近十步远。
趁此机会,欧阳克一拍床舷,凌空飞起、翻转身形,脚尖才方方触地,便已然使出白驼山的轻功绝技瞬息千里,眨眼间便贴到了丘处机身前,身形飘忽之下、一套神驼雪山掌如风刀雪剑一般朝丘处机攻去。
丘处机乍然之间没料到欧阳克的反应竟能如此迅疾、而且招式娴熟又杀机凛然,顿时便被逼到墙角,剑法的威力大打折扣。
杨康也立时跃下床来,捞起外套随意一披,便飞身加入了战局之中。
这下子丘处机形势更为危急,他骇然发觉杨康的武功竟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只见杨康步伐矫健、游转如意,五指张开成爪,劈头盖脸地向丘处机抓去,每一招都带起呼呼声响,且那劲风之中夹杂着阴冷慑人的凉意,这套九阴白骨爪从杨康的手中使出来,竟是比以此招成名的梅超风更是凌厉且声势浩大……丘处机却是不知晓,杨康练齐了九阴真经,这就不是九阴白骨爪而是九阴神爪了。别看区区两字之差,却犹如云雀与凤凰之别,何其大矣。
丘处机见势不妙,拼着挨了杨康一抓又受了欧阳克一掌,再度破窗而出,企图夺路而逃。
不过如果连这么大的响动王府的侍卫们都能察觉不到,那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更何况完颜洪烈此时是大金的实际掌权人,王府中的守备更是多了好几重,此时他们已将小王爷的庭院团团围住,弓箭手也准备好了,就连完颜洪烈都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刺客伤了。
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了,这结果还用问么?丘处机自然是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欧阳克简直恨不能把他给救活了再杀上一百次啊一百次!
至于为什么……这还用得着说么?完颜洪烈一个见多识广的王爷,听到了丘处机死前骂骂咧咧的污言秽语,再看到两人那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样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更严重的是,完颜洪烈看到杨康脖子上还带着血的牙印……那眼神、那表情、那神态……那么一副痛心疾首又咬牙切齿的模样,真让欧阳克出了一身冷汗。
于是当欧阳锋不负众望、轻而易举地取来蒙古大军统领的人头、凯旋而归时,迎接他的完颜洪烈……表情十分复杂,看得欧阳锋都觉得牙疼,当然更多的是莫名其妙——不过欧阳锋也隐隐猜到了,怕是俩儿子的事儿“东窗事发”了。
完颜洪烈极为敷衍地对欧阳锋的“卓越贡献”表示了肯定和感谢,随即便借口要处理国家大事,好似落荒而逃一般地走了。
欧阳锋自然要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便到径自回到王府中招待贵客的院子里去找欧阳克。
不出欧阳锋意料地,杨康也在。欧阳锋何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杨康颈上的那个齿痕,心里更是了然了几分。
杨康看到欧阳锋,一脸欣喜地说:“师父您回来啦!”
欧阳锋笑道:“不错,大功告成,你父王已去处理首尾了。”
杨康顿了顿,往一脸菜色的欧阳克那边瞄了一眼,腼腆地笑着说道:“那……那徒儿先去帮帮父王,请师父与师兄稍叙别后事宜。”
欧阳锋点头道:“好,康儿你去罢。”杨康略略躬了躬身,便也离开了。
欧阳锋这才看向欧阳克,笑问:“怎么这副表情?莫不是……你岳父大人对你不满意?”
欧阳克一副便秘的表情,说:“叔父……你不知道,昨晚……那个时候,丘处机那个死道士忽然出现,不但把王爷他们引了过来,还把我和小王爷的事嚷嚷得人尽皆知!”
“噢!”欧阳锋彻底明白了,问:“丘处机呢?”
欧阳克恨恨地说:“自然是杀了!可是……”
欧阳锋笑了起来:“行啦,你也别可是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呗,这事儿不可能隐瞒多久,毕竟是康儿的爹、王爷迟早都会知道的,如今我们恰好帮了他一个大忙,这个时候暴露不也挺合适的么?”随即欧阳锋又想起了杨康颈上的那个齿痕,一看就是下口挺重啊……顿时恍然大悟地说:“喔,是不是你欺负康儿的时候刚好被他爹给瞧见了……”说着又笑了,续道:“哈哈,克儿啊,你这可就是自作自受了,谁叫你不怜香惜玉呢?”
欧阳克撒泼道:“叔父!你怎么总是向着小王爷?他又不是女人,要什么怜香惜玉?!”同时在心中呐喊——“没错!我就是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小王爷,我们以后走着瞧!我欧阳克若是不能压倒你,就誓不为人!到时候,本公子一定好好地怜!香!惜!玉!
然而欧阳克却不晓得,在另一边,完颜洪烈正痛心疾首地对杨康说:“康儿!那欧阳公子他……他怎么值得你这样做?是不是他逼迫你的,啊?是了,父王知道了,肯定是他逼迫你的,当初他刚来王府的时候,父王就送了他好些个貌美的侍妾,没想到他竟……竟会打上了你的主意!简直岂有此理!父王就是和他拼了,也由不得他这样欺辱你!”
第44章
围攻大金中都的领军大将,居然在近十万蒙古大军的团团围绕下、就在中军大营之中被刺客杀死,以至于蒙古军中顿时炸营哗变不说,竟然还有数千万条毒蛇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地落到了军营里,一时间被毒蛇咬伤咬死的蒙古人不计其数,即使是完好无损的那些兵士们也几乎被吓破了胆、神魂皆颤,以为是冒犯了哪路神仙,几乎要跪拜求神了……
而就在蒙古大军气势全无、六神无主之时,大金的军队携浩荡之势从中都城内杀出,立时就攻破了蒙军大营,又一路围追堵截、杀敌无数,导致最终能活着回到大草原的蒙古军士已不足五万,而其中仍有战意、仍愿意与大金交战的蒙古将士……恐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大金获此大胜,不但扭转了几近亡国的危急形势、大大地鼓舞了军民士气,也让完颜洪烈父子在大金的声望达到了顶点,正可说是水到渠成、时机正好,完颜洪烈便在重臣和将士们的极力支持以及大金百姓的再三恳求下,就此登基为帝,定年号为兴国。
完颜洪烈既然成为了大金皇帝,那么杨康作为他唯一的儿子,自然就是皇太子。
然而像原赵王府这般人口简单的情况,父子俩马上住进皇宫里倒也没必要——大金这次虽然是战胜了蒙古人,但并不代表他们便能从此安逸地生活了,还要防备蒙古人随时都可能发起的反扑,甚至要主动出击、进一步减弱蒙古人的战斗力。
而且接连的战争早使大金国力衰竭,当务之急是重整国力,当然还没到新皇帝和皇太子开始享受的时候。考虑到住进皇宫里开销太大,完颜洪烈便下了诏令,言明因为他决心要整军备战,集全国之力外御蛮辱、收复失地,因而在国土未复之前不宜耽于享乐,便仍旧居于原赵王府,只更换牌匾而不加修葺。
这诏令一下,完颜洪烈的人气更是高涨,大金百姓均将他视为救国中兴之主,至此君臣相得、将士用命、上下一心,大金很快便由颓转兴,形势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