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大汉天子]金屋 第9章

淮南王公主刘陵见刘彻进来,连忙从榻上要下去,王太后拽住她,笑道:“你不要起来,彘儿来的正好,快来见见你这个妹妹。”

刘彻走过去,刘陵被王太后拉住,只能连忙从坐到跪,跪在矮榻上给刘彻请安问好。

刘彻挥手让她起来,道:“娘今日气色这么好,一定是刘陵妹妹的功劳。”

“可不是。”

王太后笑道:“你这妹妹说话真巧,句句都说到我的心坎儿里呢。”

说着拍拍刘陵的手,道:“往后多来我这里走动走动,也给我来解解闷。”

刘陵低头笑道:“这不是怕太后您厌烦刘陵么,才没敢来,有太后这句话,往后刘陵可天天的来呢。”

刘彻见她们俩说话,自己也怪无趣的,既然请了安,就道:“娘您和妹妹说话,儿子就先回去了。”

“别走。”王太后拍了拍矮榻的沿子,道:“快来坐,田蚡马上也过来,还要为皇上引荐一个人。”

刘彻以为是田蚡又要举荐贤臣,之前被自己训斥了,所以跑到太后跟前求救,心里不高兴,但是没表露出来。

田蚡果然很快来了,还穿着朝服,身后跟着一个年纪很轻的男子,那男子一身劲袍,不似董偃生的温柔清秀,俊眉星目,自有一种硬朗。

田蚡进来挨个请安,那男子也要请安,却被王太后拦住,王太后笑着对刘彻道:“皇上啊,你先来猜猜,这是谁。”

刘彻自从那男子一进来,目光就定在人家身上了,拔也拔不出来,他以前见到的都是清秀样貌的,可人是可人,就是看的腻歪了,毕竟不管男人女人,除了自己的皇后,对自己都是服服帖帖的,刘彻看得多了也就不觉着怎么中意了。

如今突然看到一个不太一样的,对方长得又规矩俊气,自然让刘彻耳目一新。

王太后见刘彻这样瞧着人家,田蚡也不免尴尬,连刘陵的脸色都变了,只是那男子天生少根筋似的,没看出什么来。

王太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刘彻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道:“娘,您说什么?”

王太后脸色更是不好,也不让刘彻猜了,直接道:“这是淮南王太子刘迁,是你刘陵妹妹的弟弟,你大婚的时候刘迁还千里迢迢的送来了贺礼,怎么,不记得了。”

刘彻一听是淮南王太子,顿时就收回了目光,他还以为是哪家的食客,若是食客还能玩玩的,封地的太子就免了,他还是知道轻重的。

卫子夫趁皇上不在的时候回了趟椒房殿,进了里面,其他宫人自动的退出去,卫子夫关了门,这才跪下来道:“娘娘,皇上今日去了太后那里,似乎见了个叫刘迁的人,奴婢也是听说,似乎陛下对这个人很看好。”

卫子夫不知谁是刘迁,毕竟淮南王的祖辈和先帝关系并不怎么样,行事也就低调,京城里并不如何听到他的风声。

可嬴政这些日看的书都不是白费的,自然知道他是谁,笑了一声,念道:“刘迁。”

第13章 霸术、儒教

卫子夫点头道:“是的,娘娘。”

嬴政稍微抬了一下手,卫子夫赶紧欠身给端水,嬴政喝罢了,又将杯盏端好放回矮榻的小几上。

嬴政笑道:“你可知刘迁是什么人?”

“奴婢愚钝,并不知道。”

“刘迁的名字并不是你张口说就能说的,他是淮南王刘安的太子。”

卫子夫吓了一跳,赶紧跪下来道:“奴婢不敢了。”

嬴政道:“他见皇上做什么?”

卫子夫道:“好像是皇上给太后请安的时候,淮南王太子正好在太后那里,太后似乎想给淮南王太子说一门亲事。”

嬴政点点头,心里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长身而起,道:“走罢,得去皇上那一趟。”

卫子夫不知嬴政要做什么,但是立马上前道:“娘娘,穿哪件衣服去?”

嬴政并不是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毕竟他的骨子里是男人,哪忍得下去什么涂脂抹粉的事情,挥手道:“随意就行。”

王太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平日里花心惯了,竟然看着人家淮南王太子眼珠子不会转,心里生气,但是淮南王又是不得不拉拢的。

这些日子刘彻奉行了董仲舒的废黜百家独尊儒术,触摸了太皇太后的逆鳞,而淮南王刘安正好利用了这点,抓住了老太太的胃口,让刘迁送上了刘安的黄老之书,太皇太后崇尚黄老,自然看了高兴,也就记住了淮南王。

王太后一心想要讨好太皇太后,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况且刘彻初登大宝,她也需要为自己儿子安定江山,刘姓王不少,这几年淮南王的声势越来越大,如果能抓住淮南王,这就抓住了大好的机会,扩充羽翼的事谁不愿意做。

王太后的弟弟田蚡又收了淮南王的钱财,自然要替刘迁说几句好话,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联姻,在王太后的亲戚里面找个大家闺秀,嫁给淮南王太子。

这本是一件大好事,可让刘彻一搅合,就变了味儿。

王太后特意等众人都走了,独独留下刘彻来,道:“彘儿,你太胡闹了!”

刘彻摸了摸鼻子,干脆装傻道:“娘,儿子哪里惹您不快了?”

“你还说,你方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你当娘眼睛瞎了的?他可是淮南王的儿子,你怎么玩娘都不管你,但是刘迁和刘陵,你一个也不能碰。”

刘彻道:“儿子知道的,这个道理儿子懂。”

王太后这才顺下气来,道:“你想想看,你若是碰到淮南王的儿子女儿,阿娇能忍下这口气么,到时候怎么办,淮南王和窦太主那里,一处也讨不到好,太皇太后听说了,更该生气了,现在太皇太后说是不管朝政,到时候抓到了皇上的把柄,说皇上胡闹,不是顺理成章的把朝政给揽走了?”

刘彻点头道:“儿子绝对不会胡闹,娘您放心好了。”

王太后听他保证,这才道:“娘最近听说,你和阿娇关系好得不得了,是有这么回事儿么。”

刘彻道:“确实是这么回事,阿娇最近不怎么刁蛮了,朕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王太后心里一动,他和阿娇关系好,窦太主和太皇太后都高兴,但是若以后亲近了窦家,反而疏远了自己家的亲戚,那就不好了,于是笑道:“彘儿啊,这是好事,但你不能把朝政的事交给阿娇来想,知道么,娘听了没关系,让别人听了,不成体统的。”

刘彻没想到王太后是什么心思,只是道:“阿娇说的有道理,朕是皇帝,没理由不采纳,若是说的没道理,管她是谁的千金,都不会采纳的。”

王太后知道自己儿子还年轻,听不进去劝,只好道:“是是。”

刘彻又留了一会儿,就回去寝殿了,还没进门,就见内侍迎上来,笑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等了不少时候了。”

自从嬴政穿进了陈阿娇这个壳子,还没有主动的来找过自己,以前想甩都甩不掉,现在是想着他来偏不来,乍一听等了自己好一会儿了,心里还有些高兴。

刘彻连忙进去,道:“阿娇姐姐怎么来了。”

嬴政见他进来,站起身来,刘彻去扶他,道:“不必行礼了。”

嬴政道:“自然是有几句话想对皇上说。”

刘彻听嬴政这么说,心里难免想歪了,顿时心眼有些发痒,嬴政并未着粉黛,穿的也很素雅,但是陈阿娇天生娇生惯养,肤色白皙,着粉则嫌白,擦脂则嫌艳,这样天然去雕饰的刚刚好。

刘彻咳嗽了一声,道:“都退下去。”

宫人们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都出手退了出去,还将大门掩上了。

嬴政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禁心里一跳,额角就差青筋暴起了,他虽然顶着陈阿娇的壳子,但并不真的就把自己当成了女人,刘彻也是男子,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嬴政自然不会不明白。

若不是因为自己身在屋檐下,嬴政真想让人挖了他的一对招子泡酒喝。

刘彻上前来拉住嬴政的手,轻轻的揉捏着嬴政的手腕子,那种细细滑滑的触感让刘彻有些欲罢不能。

嬴政赶紧抽回手去,刘彻并不觉得扫兴,反而觉得这是情趣。

刘彻猛地揽住嬴政的背,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将他放在榻上,嬴政心中警铃大震,赶紧挣扎起来,刘彻却压着他,不让他起身。

两个人这样一挣,就听哗啦一声,将矮榻上的小几碰歪了,酒水擦了一矮榻都是,嬴政身上被弄湿了,所幸刘彻只有袖口湿了一小片。

这种扫兴的事情,按照刘彻以往的秉性,肯定会顿时生气的,但是此刻刘彻非但没生气,看着嬴政胳膊屈着撑起上身来,衣裳因为刚才的挣扎,领口散乱了开来,酒水洒在他腰身附近,带着微微的湿意,将对方细细的腰勾勒了出来。

刘彻呼吸有些粗重,慢慢低下头去,隔着衣服,轻轻吻在嬴政的腰上。

“唔!”

嬴政脊背一紧,赶紧抬手去推,结果被刘彻抓住了两只胳膊,宽大的袖子顺着胳膊往下滑,两只白生生的胳膊就暴露了出来。

刘彻伸舌尖轻轻舔弄着,隔着衣服,嬴政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传到了自己的皮肤上,也不知是不是腰部太敏感了,嬴政顿时有些呼吸困难,扬起脖颈来,眼睛睁的浑圆。

刘彻舔舐着酒渍,直到感觉身下的人明显的软化,才抬起头来,亲吻着嬴政的耳朵,笑道:“阿娇姐姐,你方才不是和朕要说话,说什么?”

他这话一说,嬴政顿时回过神来,立马挣扎着坐起来,道:“皇上,我想说的并不是玩笑,而是大事。”

刘彻没成想自己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顿时有些蔫了,但是对方已经开了口,而且还是自己先问的,也不能不让他说。

两人整理好衣服,刘彻叫人进来,宫女替刘彻和嬴政换下湿掉的衣服,这才又坐在一起说话。

嬴政还是让刘彻屏退了众人,才道:“听说皇上今天见到了淮南王太子刘迁?”

刘彻心中咯噔一下,暗想不好,方才没能做下去,难道是阿娇听说了什么吃醋了?

刘彻道:“是啊,在太后那里见到的,客套了一阵子大家就散了,也没说两句话。”

嬴政心里冷笑了一下,刘彻摘得真快,道:“陛下,据我所知,因为陛下登基大典的时候,各地封王都进京来祝贺,如今还是有很多人都逗留京城,并没有返回封地。”

“是这样不假。”

“皇上是不是也想过,皇亲贵戚不回封地,在京都留,这样会干预朝政,而且贵戚们互相攀比,不守法规,下治理了谁,都是亲戚又不合适,这样下去,很难让众人信服。”

刘彻一听,心里一突,觉得的确是这么回事,道:“阿娇姐姐的意思是……让他们返回封地去?”

“正是陛下,陛下想要立威,从百官和百姓入手,很难服众,只能从皇亲国戚入手,这样一来,才能别人信服,陛下在颁布什么,也都好实行了。”

刘彻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就按阿娇姐姐说的来办,明日早朝朕就让人拟旨。”

刘彻这样说着,笑道:“阿娇姐姐想的倒是周到。”

嬴政心里一动,他的身子是个女子,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老规矩了,连太皇太后也不明面上干预,虽然刘彻没有说什么,但是让别人听了总归不好,他现在羽翼飞凤,还不到张扬的时候。

嬴政笑道:“并不是我想到的,我只是做了个传话的人罢了,都是魏其侯的功劳,只是魏其侯说了,他嘴笨不会说,怕惹皇上不高兴。”

刘彻压根就没想到会有窦婴的事,他一直觉得窦婴姓窦,要防着,乍一听有些不信,道:“窦婴还说了什么?他那一肚子心机,别是匡了你。”

嬴政只是顿了一下,便道:“窦婴还说了,霸术得天下,唯有儒学能安天下,陛下做的很有道理。”

嬴政并不是不会拍马屁,只是他长久以来不需要拍马屁了,如今需要用,还是会说的,而且说得刘彻心里顿时非常舒坦,对窦婴的想法也有所改观了。

第14章 拉小手

祖宗有订制,每隔五日,皇上必须要去奉礼问安,觐见太皇太后和太后,王太后那里刘彻是老去,王太后为人温和,和刘彻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只是太皇太后不一样。

太皇太后在景帝还在世的时候,就没有人敢招惹,说句心里话,哪个老人家不疼孙子,尤其还是嫡孙子,只不过人老了也就需要人多哄着,也被捧的越来越专制了。

恰巧刘彻也是个少年心情的人,也需要人捧着,谁也不让谁,见面也就少,不到五天,刘彻是偏不过去。

下了早朝,没有办法了,刘彻只好换了衣服往东宫去了。

还没进到殿里,就能听见窦太主的大嗓门,肯定是太皇太后一个人呆着寂寞了,接窦太主过来住些时候。

刘彻走进去,果然见窦太主扶着太皇太后正在聊天,旁边还坐着陈皇后和王太后。

刘彻本身不高兴,但是一见到嬴政,眼睛登时亮了,走过去问好,窦太主和嬴政站起来给刘彻问安。

太皇太后笑道:“今儿可是热闹啊,都跑老身这里来了。皇上啊,上完朝了?这是送承明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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