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响一大,刘彻立刻就醒了,快极的伸手拿过衣服穿上。
刘彻刚穿好衣服,就见嬴政皱了皱眉,被吵的睁开了眼睛,刚睡醒的嬴政带着一股少年人的稚嫩,眼睛里还氤氲着湿湿的水汽。
刘彻侧过头去,别开眼睛,干咳了一声,抑制住下面的蠢蠢欲动。
嬴政睁着眼睛一会儿,才真正醒过神来,道:“外面在吵什么?”
刘彻给他拿过衣服,道:“太后怕是回来了,要和你理论呢。”
嬴政没去接衣服,反而翻身一带,忍着腰上的酸痛,将刘彻压在了榻上,自己翻身上去,笑道:“太后最好就这么闯进来。”
刘彻瞧着对方俯在自己胸口上的样子,一股燥热就从小腹涌了上来。
嬴政本来因为想起了太后和嫪毐的事情,多少有点牵连刘彻,但是没想到只是这么个动作,刘彻的下面竟然已经抬了头,登时僵硬着不敢动。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嬴政直觉尾椎骨麻丝丝的,一直窜到脑袋顶儿,连头皮都发麻起来。
刘彻抬眼看着他,突然腰一用力,登时又将嬴政翻身压下,嬴政的嘴唇立刻就被刘彻含住,两个人唇舌交缠,呼吸瞬时粗重起来。
外面是小童招架赵姬的声音,赵姬的怒气似乎越来越大,喝骂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嬴政想要推开刘彻,只不过自己的肩膀和腰身被桎梏着,唇舌被那人撩拨着,身子像着了火一样,燥热开始不断的蔓延。
嬴政被他吻的狠狠的喘着粗气,仿佛不这样就呼吸不顺畅似的,胸膛快速的起伏着,他几乎能感觉到,就因为对方的亲吻,自己胸前的凸起已经慢慢的挺立起来,隔着细腻的里衣,磨蹭着刘彻的胸膛,带起一股股酸麻的快感。
嬴政整个人瘫软在榻上,刘彻放开他的时候,他只觉有种逃出升天的感觉,里衣很薄,胸前的凸起已经完全挺立起来,随着呼吸颤巍巍的顶着衣衫晃动着。
刘彻的一双桃花眼笑起来顾盼神飞,里面仿佛有夺人的光彩,刘彻的手指顺着嬴政的嘴角,一路往下滑,抚摸过他的脖颈,从胸口往下划去,在颤巍巍的凸起上轻轻按揉了一下。
“嗯!”
嬴政身子一阵痉挛,腰身猛地弹了一下,双腿绷得笔直,随即惊愕的睁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嘴,没想到自己会发出如此丢人的声音。
刘彻笑眯眯的,声音还有些沙哑,道:“下次别惹我。”
刘彻说完了,将衣服递给他,道:“快穿衣服。”
说了转身先出了内室去。
外面的小童见刘彻开们出来,几乎要哭了,赶忙抓住刘彻的衣角,道:“你可出来了,太后……太后要见王上。”
赵姬突见刘彻走出来,这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子,任何人都比不上他,无论是百般受宠的冷齐,都比不上这个男人。
赵姬看着刘彻的眼神几乎发直,赤裸裸的全是欲望,越是难以得到,赵姬反而越是想要得到,尤其现在冷齐还死了,赵姬更想要得到刘彻。
刘彻被她这样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挂上一幅疏离的笑意,道:“王上还没有起身,请太后等一会儿。”
赵姬打量着刘彻,这个男人还是像以前一样,样貌一点儿也没有变化,年轻,俊朗,身材高大,赵姬看着他的宽肩长腿,心中的怒火几乎被欲火给浇灭了。
赵姬打量了好一阵,开口笑道:“之前是个小侍卫,我听说,现在已经变成了王城的卫尉了?”
刘彻敷衍道:“还要多谢王上和太后的提拔。”
赵姬笑道:“我就说,我没看错人,这身打扮也是好看的。”
她刚说着,里面嬴政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小童赶忙引着太后进去。
嬴政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王座上,太后进来,嬴政没有起身,只是拱手行了礼,装作惊讶的道:“母后不是在夏宫休养,如何突然回了咸阳?”
赵姬听他这么说,火气一下就上来了,道:“我的确是去休养去了,但是差一点儿就被气死!”
嬴政道:“谁这么大的胆子?”
赵姬冷笑一声,道:“前几天我诏政儿和丞相来梁山夏宫,政儿为何不来?是因为现在是秦王了,看不起我这个太后么?”
嬴政坐的纹丝不动,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道:“母后何出此言呢?或许是传口信儿的宫人没有传到,寡人哪里是托大,而是祖宗的规矩,寡人虽然是秦王,但是没有亲政,所以不奉诏,自然不去夏宫。”
赵姬被他堵了一下,心里更是不痛快,道:“好好!那王上说说,长信侯突然暴毙,尸首还被人挂在夏宫门口,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奇怪了。”
嬴政道:“母后说话好生奇怪,其一,谁是长信侯?寡人虽不亲政,但是政事也略有耳闻,朝上朝下,哪有这个侯?其二,这个人寡人都不认识,他暴毙寡人如何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
赵姬被他又堵了一次,但是嬴政笑眯眯的口气,赵姬就知道其中必然有鬼。
嬴政又笑道:“寡人倒是听说,前几天夏宫死了一个内侍,母后被吓得病了。一个内侍而已,值得什么?又不是多大点儿的事,若是母亲身边人手不够,寡人再派去几个内侍,如何?几个不够,那就十几个,几十个,只要母亲欢喜。”
赵姬起的胸口一阵一阵的起伏,瞪着一双杏眼,咬住后牙,道:“我不需要这么多内侍,只给我一个便好,我就要这个。”
她说着指了一下旁边的刘彻。
刘彻又被无辜牵连,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抬眼皮去看嬴政的反应,只见嬴政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莫名的让人头皮麻发,后脊梁发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嬴政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并没有马上反驳赵姬的话,而是走到刘彻身边儿,把手放在刘彻的肩膀上,笑着拍了拍,道:“虽然看着一副肩能掸手能挑的样子,不过也是中看不中用嘛。”
他说着,已经绕到了刘彻的身后,用手指尖儿顶着刘彻的后背,就像刚才刘彻顺着嬴政的胸口往下滑一样,用指尖儿顺着刘彻的后脊梁,一路往下划去。
众人看不到嬴政的小动作,但是刘彻却感觉的一清二楚,他刚才本身被嬴政撩拨的一身火,还是玩命压制下去的,现在被嬴政故意撩拨,岂能好受得了?
刘彻克制着自己粗重的呼吸,他可不想在赵姬面前丢人现眼。
嬴政顺着划了一道,这才又踱着步绕道了刘彻的正面,就像打量刘彻一样,又用手在他的腹肌上拍了拍,笑道:“母后要去也行,但是寡人说了,是内侍……既然是内侍,就要先把他拉去阉了,这一来,肯定得休养个把月的,这中间要是母后等不了,寡人再派其他现成的内侍过去伺候母后,这样如何?”
赵姬被他气得将木案上的砚台“哐当”掀翻在地上,喝道:“好啊你!你做了秦王,就能不把我看在眼里了?”
小童被这一响,吓得浑身哆嗦,连忙跪在地上,拿袖子去抹溅在嬴政下摆上的黑墨。
嬴政当即收敛了笑意,眼神冷冷的,带着一股怕人的森然扫了一眼打翻在地上的砚台,抬了一下手,示意小童不要擦,小童赶紧爬起来站到一边儿去。
赵姬也被嬴政的眼神吓住了,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少年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叫人害怕的眼神,赵姬本身就是虚张声势,立刻被吓的蔫了不少。
嬴政微睨了赵姬一眼,语气凉飕飕的,道:“母后要记得,寡人不只是您的儿子,更是秦国的王上,母后也不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更是秦国的太后,不要被人说出去,跌了秦国的脸面,到时候,谁都不好看。当说的寡人都说了,当做什么,不当做什么,想必母后也明白,寡人往后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再和母后长谈一番了。”
嬴政说完,不给赵姬害怕或者撒泼的时间,道:“赵高,找几个侍卫,护送母后去休息。”
小童一听,什么“护送”,分明就是押送,也不敢怠慢,立刻唤人进来,王城的守卫已经让刘彻替换一新,全都是蓝田大营里调出来的精兵,立时应声,将赵姬“请”了出去。
第94章 扎营
赵姬被送走,刘彻过去道:“太后手里有印信,就这么闹崩了,接下来万一太后政事上不盖印信,怎么办?”
嬴政嗤笑了一声,道:“为何怕这个,这是吕不韦想的问题才对,反正我现在也不亲政,太后若是耍脾气不愿意盖印信,就由吕不韦去求她便是。”
刘彻听着笑道:“你这烂摊子,吕不韦怕是要收拾好长时间。”
嬴政瞥了他一眼,道:“就怕你舍不得。”
刘彻听他这么说,想起方才在众人面前,嬴政竟然又招惹自己,当即将人抵在墙上,笑道:“方才谁又来惹我,早上的事情不记得了?”
嬴政并不见着急,感觉到对方下面顶着自己的炙热笑道:“赵高去了马上就回。”
刘彻道:“我还能怕一个赵高么?”
小童回来的时候书房的门已经闭了,小童走进去,外室没人,内室的门闭着,里面有些隐隐的声音,想必是又在商讨什么国家大事,小童也就退了出去。
嬴政趴在床榻上,满面通红,使劲咬着后牙,身体随着刘彻的动作耸动着,只觉双腿都要磨掉了皮,果然刚才不该呈口舌之快,现在反而不好过。
吕不韦很快就听说,太后仿佛和王上闹翻了,吕不韦接连几天送去的奏章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年初大旱,秋季大雨,这一年的粮食收成都不好,好几处官员请求拨粮,这些事情闹不好就是民怨,吕不韦也不敢耽搁,但是赵姬不懂这些,她就知道自己被嬴政惹怒了,什么奏章都不看,也不用印信,一律打回去。
吕不韦这回着急了,明明是嬴政和赵姬闹翻了,结果反而迁怒到了自己,自己谁也没招惹,嬴政还好端端的坐着王座。
吕不韦一连好几天打听,赵姬都把奏章摔出来,根本不瞧,再加上突然变天儿,吕不韦病了好久,实在是顶不住下面再催,只好进宫一趟。
赵姬身旁没了可心的男人,在宫里头的日子又开始单调起来,整天不是打人就是骂人,吕不韦来的时候,霍玥正捂着被打肿的脸退出去。
赵姬见他来,本身还挺高兴,但是一瞧见吕不韦,像是被榨干了的病糟样子,登时就皱了眉。
赵姬转身坐回榻上,道:“丞相这是怎么了,才几日没见,就跟好几年不见似的。”
吕不韦也不愿意和她废话,道:“老臣今日来,是请太后用印信的,这里有好几个加急的奏章需要派下去。”
赵姬冷笑一声,道:“我不懂什么叫加急,如果要用我的印信,须得王上过来,他不来,我就不用。”
她说完了,突然笑了一声,道:“王上身边儿的嫪毐过来也行。”
吕不韦一听他成天“嫪毐嫪毐”的,心里郁结了一口气,但是也不能发怒,道:“太后,此事事关重大,不是赌气的时候。再者说了,王上他还没有亲征,根本不管这些,这些都是老臣管的,您这不是为难老臣么?”
赵姬道:“先前谁跟我说,嫪毐是他身边儿的人,一准儿能成?现在好了,嫪毐没过来,冷齐又叫人杀了,还挂在夏宫门上,这不是成心给我示威,给我难堪么,我咽不下这口气。”
吕不韦虽然心里气,但是只能央求,没想到自己弃商从政是因为献赵姬,此时自己低声下气,也是因为赵姬。
吕不韦道:“冷齐不就是个内侍,值得太后这么生气么?我再送太后一个,也不废事情,不就行了。”
赵姬一听,装模作样的哼了一声,道:“当真么?那你什么时候送来,我什么时候用印,你去罢。”
吕不韦没了办法,只好急匆匆的又出了王城,赶紧找人送到宫里去,好让赵姬用印信。
吕不韦想着,自己这样天天往宫里头送男人,还是送给太后,早晚有一天会出事,可是他一时间又想不到别的办法,气的只能长吁短叹。
——
冬天过去之后,开春以来就开始下雨,涝情开始接二连三,嬴政正揣摩着,瑥澜都已经出现了,修渠道的郑国也该到了。
这几年来,嬴政虽然还没到亲政的年纪,但是奏章一个不落的看过,秦国的水利不行,不是旱情就是洪水。
无论是哪个朝代,渠道都是一个大事,没有水利就没有粮食,喂不饱百姓,哪还有人心,哪还能打仗?
吕不韦因为修河的事情跑了两趟泾水,但是都无功而返,嬴政也看了奏章,基本都是出现旱情就拨粮食过去,出现洪水就派人去,这样反复劳民伤财。
刘彻去调了一些关于渠道的文书来,他往书房走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宫女,有几分眼熟。
刘彻起初不经意,但是那宫女似乎也看到了他,瞬时间睁大了眼睛,盯着刘彻好一阵,随即跑过来,一把抓住刘彻的袖子,眼泪扑簌簌的就流了下来。
若是以往的刘彻,见到美人垂泪,必然会安慰一阵子,只是他此时忽然灵光一闪,这不几年都没有见到的,叫瑥澜的宫女么。
瑥澜本是韩王之女,乔装到了成蛟门下,被成蛟转而送给嬴政,嬴政如何能留着这个奸细,特意将她放在了太后宫里头。
成蛟自从嬴政太庙夺走豹符之后,就老老实实的不敢伸头,自身安危都顾不得,如何能去关心一个宫女的处境好不好。
瑥澜正是妙龄,虽然过了这几年,但是按理来说,仍旧年轻,不过刘彻乍一看竟然没认出来,瑥澜似乎憔悴了很多,根本不像当年在成蛟府上看到的那个娇俏的模样。
她抓住刘彻的袖子,好像见了亲人一样,哭的梨花带雨的,刘彻也不好就这么甩开,瑥澜抽噎道:“快,快救救我,太后……”
刘彻听他说太后,心里有些好奇,太后自从和嬴政闹翻之后,住在宫里头,好几年都过去了,也不见怎么样。
刘彻装作温声道:“姑娘别哭,太后怎么了?”
瑥澜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哭的更凶了,道:“求你把我调出太后宫里罢,太后……太后那里太怕人了……太后、太后当着众人就……就……”
瑥澜那么说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一咬牙道:“好几个打扮成内侍的男人,胡天胡地的,求你了……我,我不能留在太后宫里……”
刘彻听她抽抽噎噎的说着,心里一下沉了下去,赵姬果然是死性不改,只不过是收敛了一些风声,反而在嬴政的眼皮底下就这样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