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便是越怕,越怕便越恨这个将他陷入如此境地的王夫人,真恨不得立时休了她才好!
另外这圣旨,也有让他看不懂的地方。
“廉洁奉公”这四个字他自觉是当得起的,“忠君体国”应该是因了那十万两银子,可是这教子有方……他那两个儿子,一个是混世魔王,正经书不念,只知在女儿家的胭脂水粉上下功夫,一个虽聪明懂事,却惫懒不愿读书,且只有十三岁,说他教子有方却从何说起啊?
只听王夫人对贾母道:“阿弥陀佛,多亏了我们家贵人娘娘争气,连带着我们老爷也升了职,连升两级啊,这是多大的体面啊!若不是娘娘在皇上面前得脸,哪里来的这样的恩典啊!”
贾政心思一动,若是因了元春,不该是教女有方吗?不过除了元春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原因来,用“子”字兼称“儿女”也是常有的……若真是有这个原因在,那个妇人还就真奈何她不得了!
正想着,王夫人过来赔笑道:“老爷大喜,恭……”
话未说完笑容僵住,原来贾政竟理也不理他,转身便走了。只看得一旁侍候的赵姨娘心花怒放,差点没笑出声来,死死咬着唇憋住,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她便是不笑,王夫人又如何看不出她在幸灾乐祸?只不过现在王夫人自己正焦头烂额,哪有空和她计较?
王夫人知道自己这个丈夫向来是言出必行,自己若不把银子交出来,说不得真的会休了她,可是这银子已经花掉了大半,她从哪里再变回来?
不过幸好她还有个有钱的姐姐,没法子便只得找她帮衬帮衬了。
想到薛姨妈,这才想起来薛蟠此刻还生死未卜呢,也不知道请的太医来了没有……忙急急的带了人朝梨香院而去。
梨香院此刻正愁云惨淡,王夫人到的时候,太医正在诊脉,薛姨妈坐在床边抹泪,宝钗则避去了别的屋子。
王夫人一看薛蟠的模样,大吃一惊,这唇青脸白、两眼无神、出气多入气少的模样儿,可不就是不中用了!
老太医一面诊脉一面摇头叹气,看的薛姨妈心惊肉跳,太医不过摸了一会便放下了,薛姨妈忙道:“太医,我家蟠儿他怎么样?可……还有救吗?”
老太爷摇头叹息道:“年青人要知道爱惜,再好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薛姨妈闻言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幸被香菱扶住,薛姨妈定了定神,道:“太医……我家蟠儿他……还有……多少日子?”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老太医一愣,道:“什么多少日子?”瞬时反应过来,道:“他不过是纵欲过度,伤了元气罢了,待我开点养气补神的药养上几月就好了。”
纵欲过度?
薛姨妈的脸顿时羞的通红,但同时精神大振,命人带了太医去开方子抓药,千恩万谢送走了太医,一回到房中,便哭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爹去的早,我原也不指望你能成多大的事,只要你们兄妹平平安安,不要在外惹是生非,不要将祖宗的家业都败光了就好!可是你,三番五次的在外面惹事,好容易才了了人命官司,这会又闹这么一出来……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怎么就生下这么个讨债的……成日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鬼混……”
薛蟠躺在床上像锯了嘴的葫芦一样,凭她怎么骂也不吭气,薛姨妈骂了一会倒也没趣,在王夫人的劝慰下抹了泪离去,只吩咐香菱好生侍候,谁知这时薛蟠倒开口了,死活不许留丫头,直到薛姨妈换了个婆子进来才消停,让薛姨妈诧异不已,自己这个只爱美人的儿子今日怎么转了性子?
却不知薛蟠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自打上回在香菱身上走了火,便自觉丢了面子,没脸见人,一连几日,走路都躲着香菱,只想着等自己养好了,好好拾掇她一番,将里子面子一起找回来。
养了几日,自觉已经恢复雄风了,因有那日的阴影在,不敢就找香菱,便抓了个小厮,二话不说就按倒在床沿上。
那小厮侍候惯了薛蟠的,自然知道自己爷要干什么,他长相不过清秀,往日哪里入的了薛蟠的眼,是以还是个雏儿,但也听人说,这码字事第一次是极疼的,若是遇到不知道心疼人的,半条命便没了……可他们爷,什么时候懂得疼人啊?顿时吓的魂不附体,不敢大力挣扎,只一个劲儿告饶:“爷、爷!你饶了小的吧,小的这副模样,哪里配得上爷您啊!前儿家学的香怜公子还问小的打听您来着,说想要来探望……爷,小的这就给您将他找来……要不,小的给您找云儿姑娘也……”
他说的薛蟠虽然心动,但他薛大爷兴致来了哪有憋回去的道理?找香怜玉爱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不耐烦的喝了一声:“闭嘴!再嚷嚷一声,爷塞你一嘴马粪!”
小厮苦着脸闭嘴,塞人马粪的事情,他们爷也不是没干过,绝不是吓唬吓唬他那么简单。
薛蟠吸取了教训,也不和他狎玩,直接扒了裤子便提枪上阵。那小厮虽长相只是清秀,臀部也不够白嫩细腻,却生的饱满圆润,弹性十足,那处也紧致的很,薛蟠用那处拍打了几下后,倒真来了兴致,胡乱撸了几下,半软不硬的就向里挤,自然是进不去的,却把那小厮吓出一身冷汗来。
又磨了两下便硬了,薛蟠自傲的一笑,提枪作势,臀部一挺……一阵白浊粘稠的液体喷射而出,正正儿的全洒在那小厮的屁股上,倒是一滴都没有浪费。
那小厮只觉得光裸的臀部上沾满了又热又湿又粘的东西,他也是男人,如何不知道那是什么,也顾不得害怕了,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
薛蟠醒过神来,正好对上小厮的脸,只觉得那张脸可恶之极,全是讥讽嘲笑,一脚便踹了上去:“滚!快给我滚!”
他裤子还挂在腰上,如何能踢的实在?那小厮也机灵之极,提了裤子一溜烟便跑的没影儿了。
这一次的打击对薛蟠着实不轻,他在家足足窝了两天没敢出门,更不敢找人再试,只敢一个人偷偷的撸,得出一个让他绝望的结论:他薛蟠,真的不行了,他那玩意儿,不硬则以,一硬就射啊!
绝望之中,他倒是想起云儿的话来,她记得她曾玩笑说道:“男人的那些病啊,便是太医也没有我们会治……”
忙急匆匆的去找了云儿,隐晦的说了自己的意思,那云儿善解人意的很,也不需他多说,香葱般的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勾魂摄魄的一笑,便从柜子里拿了一瓶药给他。
薛蟠大喜,抢过来吃下一颗,迫不及待便要捉了云儿上床,那云儿在风月场中惯了的,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发不能让他们轻易得手,一边伶俐的闪躲推让,一边一颦一笑越发的娇媚,时不时指尖唇角在薛蟠身上勾描,只弄的薛蟠心如猫爪,一时间药效又发作,只觉得身体中燥热难当。
云儿见他面红耳赤,知道火候到了,真要半推半就成就好事,便假作闪躲不及被薛蟠捉住推倒,薛蟠美人在手,得意笑道:“好人儿,这下可从……”
话说了一截便哑了火,两眼发直。
红儿推了他两下,娇嗔道:“薛大爷,你怎么了?”
却见薛蟠慢慢将她推开,干笑道:“我想起今天还有笔生意要做,我明儿再来……”
云儿瞪大了眼,这样的事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呢,照说男人到了这份儿,天大的事情也得放一放,这薛蟠不像是有这样毅力的人啊,何况他可是吃了药的。
正想着,只见薛蟠还没走到门口,便腿一软,栽倒在地上,又挣扎着爬起来,却似完全没有力气的样子,忙去扶了起来,道:“薛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薛蟠咬了牙不说,云儿眼尖的发现他裤子湿了一块,顿时了然,强扶他去床上,道:“爷总不能这个样子上街吧?先脱下来我去找小丫头洗了熨干了,一会儿便得,薛大爷放心,这里的丫头,嘴巴严着呢,这样的事也不是一遭两遭的,薛大爷不用羞燥。”
薛蟠一想有理,便将裤子脱了交给云儿,云儿去了再回来,却发现坏了事了!薛蟠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那处一会软一会硬,软时还好,一硬便泄了,泄过便软一阵,等药效再次发作,便又硬了……
这一波一波的,只看的她心惊肉跳,这才发现,糟了!原来薛大爷是早泄,自己却拿了阳痿的药给他吃,偏他这早泄的毛病比人厉害了百倍不止……
不过六七波,那出来的东西已经跟清水似的,眼看着薛蟠出气多入气少,再这样可就出了人命了啊!
机灵一动,用帕子裹了冰块来给他敷上,这才熬过了药效,赶紧找人送了他回府……
薛蟠这一出闹的,不光是去了半条命,那处更不像自己的似的,完全没了知觉,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用,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
薛蟠这边如何懊恼且不说,王夫人那边见薛姨妈这般模样,借钱的话也开不了口,勉强劝慰了几句,却见金钏儿在一旁使劲的打眼色,便辞了薛姨妈出来,一出门,却听金钏儿急道:“太太快回去看看吧,老爷回了老太太,说要从荣喜堂搬出来呢!”
王夫人脚下一个踉跄,只觉得这一下的打击,只比贾政的休书还要大,死死撰住金钏儿的胳膊,道:“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