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药后乱性
有种忠心,叫做君要臣上,臣不得不上。
“卫女官,茶溢出来了。”
听见旁人提醒,卫子夫才后知后觉地低头,慌忙将茶嘴抬起,拿布擦干净。
“身体不舒服吗?你给陛下熬了一整天的药汤,若是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今晚就由我守夜罢! ”
“不成! ”卫子夫紧张地一口回绝了,她见别人异样的神色,替自己找了个理由:“本来就是我自己的活,怎么能麻烦你呢?”
更何况她早就打听好,陈皇后来了月讯,不便伺候陛下,今天特地将提神的补药换成其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太皇太后逼迫得紧,也不知道是从何处得知了卫青是自己亲弟弟的消息,竟然以卫青的生命作为要挟,她一个没爹撑腰没娘疼的弱女子能怎么办?如果多给卫青十年,不,五年的时间,也许她会有个大将军弟弟撑腰,再也不用以色侍人,眼巴巴地贴上去,可是,形势比人强,此时的她谁也不能依靠,谁也无法倾诉,多告诉一个人,不过是多一个人跟着烦恼,卫子夫只寄希望于英明的陛下看在自己昔日用心伺候的份上饶过自己的性命。至少,让她活到能见到太皇太后入土的时候。
入夜,太皇太后的心腹守在殿外,既是策应,也是监视。
成败在此一举。
隔着帷帐,卫子夫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被子下的人影,她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拳头难以控制地握紧。
……不就是强奸个男人嘛,子夫,别怕。
没什么好哭的,你要想太皇太后殡天后的模样,嗯,手好像不抖了。
“陛下?”当颤颤悠悠的卫子夫爬上龙床,纤细玉手探入被子里。
她全身一僵。
接着以妈妈叫醒上学快要迟到的懒虫那样大爱无声大公无私的气势掀开了皇帝的龙被。
卫子夫连刘彻的毛都没见到。
震惊之余,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脸颊上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滑下,手一摸,一片冷汗。
卫子夫放松地瘫倒,庆幸地想:陛下不愧是人中龙凤,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老天保佑他逃过此劫。
实际上,刘彻的劫数和火车飞机一样,要么晚点,要么就干脆不来。前半夜,安然无事,直到后半夜才堪堪抵达。
十点到十二点是人最困的时候,熬过凌晨,基本就没什么睡意了。
刘彻硬拉着东方朔陪聊,东方朔回答稍慢一些他就开始哼哼,手上来一拳,脚上踢一下。东方朔连连皱眉,却又无可奈何,不能光明正大地撵人,只能忍着内伤,奉陪到底。
君臣二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喝完了整壶水。
刘彻还是觉得口干:“给朕再添些来。”
东方朔充耳不闻,无声地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刘彻死死盯着东方朔,舔了舔嘴唇。
大抵因为缺水的缘故,红色的唇上有些明显的细纹,被舌头带起的涎水濡湿后,稍稍变淡。随着唾液风干,上唇变透亮的颜色很快又暗了下去,唇纹比之前显得更深了,特扎眼。
东方朔的眼睛沉了沉,漆黑,看不清情绪,他转身,把背对着闹心又闹身的君王。还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大半个脑袋。
“东方,朕燥得慌。”刘彻踢开自己的被子,去扯东方朔的,他自己觉得热,以为是天气的缘故,这个东方竟然为了逃避添水的责任要把自己活活闷死,啧啧,见过懒的,没见过这么懒的!
刘彻一扯,没扯动,东方朔试图往外挪。刘彻的大脑细胞本来就活跃得异常,制造出无数热能,见东方朔如此不识抬举,埋伏已久的火气蹭地冒出来,脑袋远不止是发热那么简单了。
用爆炸来形容,更为合适。
一怒之下,刘彻从床上跳起,跨坐在东方朔裹成的茧子上,手上用力,爆发了铁砂掌的功力,硬是把东方朔的半个身体从被窝里像萝卜一样给拔了出来。
对于这位少年天子的突然性爆发,东方朔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不是第一次被刘彻骑在身上,在青楼皇帝也敢失礼于人前,深更半夜孤男寡男的就更不在话下了。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陛下着魔了,放开。”东方硕的领子被刘彻拿住,他的手攀上,扣住刘彻的手。
“朕若是不依呢?”少年天子的眼里冒着火,又伸出舌头了一下嘴唇,也不知是因为纯粹的渴意,还是下意识里的诱惑。
东方朔顺从自己的意愿,直接把它当成后者。
手如捕猎的蛇般沿着刘彻的手臂向上缠绕,东方朔抓住刘彻的肩膀,借力坐直身体,欺近,使两人的距离无限向零接近,接近……最后真成零了。
在血液沸腾起来的燥热与茫然中,刘彻任由自己的嘴唇陷入一个奇妙而湿润的坏境里,贴上来的温度比自己要低,喉咙本能地发出舒适的叹息声。
听见这样的回应,一开始的冲动在东方朔能够后悔、克制之前,就化作不断追求刺激的渴望。舌头分开干燥火热的嘴唇,灵活地探入秘境,年轻皇帝唇齿间略有粘稠的触感,吸吮间大大增加的摩擦激发出更多更大烈更深的快感。
刘彻忘了抵抗,任由东方朔的舌头尝过自己舌根和牙床的味道后往深处游动,他似乎是被乱臣贼子以下犯上的行径吓呆了,脑袋装备的双核独显win7旗舰版系统无限卡死,身体脱离了理智的掌控,既不回应,又不抗拒,只在皮肤上晕染出大片大片的红。
最后,他模模糊糊地被东方朔推到,放到床上。
“睡吧,别多想。”
等刘彻的大脑经历重启——黑屏——重启——死机——重启的过程,最后不得不采用系统还原的方式,他发现自己面对的,又是东方朔沉默淡定的背部。
快要烧起来的临界崩溃感从口腔、喉咙迅速扩散到整个身体。
……别多想……
尼玛!当朕是有丝分裂无性生殖的单细胞生物吗?!哪个男人被同性这样吻了之后还能当作是脸靠太近了不小心蹭到的误会啊口胡!劳资生理功能不但正常还很强劲,小弟弟反应很大的好不好?!
朕能不能把你彻底上了吃干抹净了之后也用一句“别多想”把你打发掉?
刘彻突然捂住嘴巴,因为他的身体正为脑袋里的这个可能而剧烈颤抖着,喉咙也发出饿狼咕噜咕噜的声音……
除了震惊和对东方朔轻描淡写的态度不满以外,对于这样的接触,他居然不讨厌。
……难道他真的继承了刘氏家族好男色的血统?
刘彻知道东方朔没有睡着,他抓住背对着自己的坚硬肩膀,一点一点掰过来,使东方朔面对自己。
熄了烛火的黑暗中,粗重的呼吸彼此可闻。
估摸清楚东方朔嘴唇的位置,刘彻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他无比清楚自己出了问题,被为了大汉江山必须弄清楚性向的迫切感驱使着——也许还有一半原因是满足身体需求的迫切感——刘彻用自己的下半身思考,舌尖流连忘返,手探入了东方朔的被子下面。
也许,古代的亵裤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刘彻先一步握住了东方朔的命脉:哈,赢了!
……
世界上的Spring药或许没有让贞男化身荡夫的本事,却有削弱理智增幅情欲的功效。一般情况下,所有人都披着一层保护色,将所有见不得光的一面掩饰起来。等到被诱因促发,情形就变成了:大家都是狼,何必要装羊?
在双方都坦然的情况下,你有(奸)情我有(歹)意,欲望一产生,互为催化,便再也无法收拾了。
东方朔哪里看不出刘彻今晚心绪不稳易于撩拨很容易就脑袋发热身体发热的状况,只是顺从心意首先迈出了那一步,触发了最常见又是最神奇的生物化学反应链。
他们彼此撕扯,彼此拥抱,再接下来就顺理成章地使裤子严实的少年天子变得和刚出生时一样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东方朔生来就有那种能用笑让人心中发毛背后泛冷的本事,刘彻还在为自己的身份优势而沾沾自喜时,东方朔突然把玉枕推到床下,发出刺耳的声响,引来侍卫的探究。
趁着刘彻大惊失色的时候,手指毫不犹豫地钻入紧咬的股间,拳打东宫太后、脚踢北国匈奴的大汉皇帝不得不忍气吞声,在一波又一波袭来的肿胀感中面红耳赤……同时,狠狠在心里发誓要压回来,其实大家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拉灯,你们懂的)
隔日,侍卫问东方朔:“先生又做梦了?是女鬼还是狐妖?”
东方朔嘴唇翘起:“喂不饱的狼崽子。”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不会超尺度……
今天下午两点有第二更~给花吧
第六十二章 构陷韩嫣
皇帝病了,修养了一日。
太皇太后派来的太医令丞诊断说,病因是纵欲过度。
深宫似海被这两颗深水炸弹轰得波涛汹涌,风云乍起。
卫子夫作为单独在天子寝居里过了一夜的女子,被列为首要怀疑对象。
皇帝与皇后新婚燕尔,伉俪情深,从未对任何女子假以辞色,为何偏偏钟情于区区婢子?再看卫子夫精神虽然稍有不济,但行动自如,比病卧榻上的刘彻强了不知多少,别人看她的眼光顿时崇敬起来。羡慕嫉妒恨里带上了若有似无的妖异。
“看来此女深谙房中之术,怪不得能爬上龙榻,承蒙圣宠。”
“哪儿呀,她是太皇太后重金买来的,听永乐宫的姐妹说她自小练的是绝世罕见八荒采阳补阴功法,每到月圆之夜就要与男子交合,否则阴气过盛,七窍流血而死。”
“看啊看啊,她真的吐血了! ”
“不好!她朝我们这边过来了,快跑! ”
卫子夫面无表情地跟着前面引路的侍女走,向太皇太后报告昨夜与皇帝陛下恩爱的细节。
破晓时分亲眼撞见一夜未归的皇帝陛下,她借机袒露实情,皇帝陛下的脸色变了数变,最后硬邦邦地说道:“天意弄人……你也不过受人胁迫,换药此举并非出于你自愿,朕恕你无罪,但仅此一次,若是再犯,哼……”
卫子夫连忙磕头谢恩。
好半响才听见头顶传来陛下的声音。
“伺候朕沐浴更衣,今天所见之事,必须烂在你的肚子里。”
“喏。”卫子夫如蒙大赦,紧抿着嘴唇,将天子散发着汗液与明显其它味道的衣物换下,心中满是疑惑,可无论怎么好奇陛下私会的情人,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探究。
刘彻沉思了一阵,又在左手臂上割了一刀,淋在床单上。
卫子夫立刻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他是要自己冒领了这份功劳,取信于太皇太后,为陛下传递消息。
果然,太皇太后亲热地拉着卫子夫的手,嘘寒问暖,子夫低头,佯装羞涩,避开老太太如有实质的目光,在窦婴、东方先生商议大计的时候,太皇太后也没让她避嫌。
“有本宫给你撑腰,皇帝敢不给你名分?你迟早会是夫人,听听朝廷上的这些事,对你有好处。”
卫子夫跪坐与她右手之下,被先生似笑非笑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打量,卫子夫如芒刺在背,坐立难安。
太皇太后不争气地看她一眼,便与幕僚心腹商量起来。
“皇帝是个不省事的,借着生病的由头把众位大臣挡在殿外,却颁布了北击匈奴的将帅人选,谁的奏折也不接,看来是铁了心讨伐匈奴。李广便罢了,他好歹带兵多年,还和匈奴打过几仗,可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怎么也名在其中?”
“回太皇太后,都是灌夫、李陵、韩嫣等前太子党,还有一个叫卫青的,听说入羽林之前是平阳侯府的一个骑奴。”
听窦婴语气里仿佛一根手指就能把亲弟弟碾死的轻蔑劲,卫子夫最后一丝无间道的迟疑消散了。
骑奴怎么了?汉高祖也曾是一介布衣,不治商业,不事活计,整日游手好闲,与恶少年无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要是把你和我弟弟同时扔进没有食物没有水源的山洞里,被煮了吃掉的一定不是我家的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