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回来一只狍子都是额外收获。
“二哥,我也想当将军,你教我习武呗,安喜哥不教我。”贾琮在府里听下人说了不少关于他二哥的事情,对贾琏崇拜得不得了。
贾琏只是身上有个一等将军得爵位罢了,还不是真正得将军呢,想着可能是这小子理解错了,贾琏搓了搓手捂在弟弟的脸蛋上说着:“习武又累又危险,你安喜哥是怕伤到你才不教你的。”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贾琏觉得就凭这一条,贾琮可能就坚持不下去。
想着天不亮就要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贾琮确实是犹豫了。贾琏将打到的狍子在马背上固定好,带着贾琮回到了王府。
狍子肉不少,贾赦拆解成三份,打算宫里送一份,自家留一份,剩下的那份让贾琏去给王子腾送去。
贾琏看着要送给岳父送过去的那份狍子肉,果断拿起菜刀在要送去宫里的那份砍下来一小半添了进去:“送那么多进宫干嘛,还不如他爹做好了现成的,让人送到宫里呢。”
皇帝陛下能吃到热乎的,说不定还能更高兴一些。
看着要给司徒琛送去的那部分狍子肉被贾琏手起刀落拿走一部分,贾赦撇撇嘴说道:“干脆都送现成的算了……”
狍子虽大,剁成碎块一锅也能装得下。
贾琏带着炖好的狍子肉赶往王子腾的府里。因为来得时候早,所以王子腾府里还没吃完饭。礼轻情意重,王子腾收下那盆炖狍子以后就让贾琏赶紧去瞧瞧王熙凤和巧姐,小两口都快一年没见照面儿了。
平儿端着刚煮好的杏仁羊奶要端进屋子里给巧姐喝,见到贾琏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没忍住惊呼了一声儿。
“瞎嚷嚷什么呢,见着鬼了?”
王熙凤听到平儿的叫声,开玩笑一般地喊了一句。
贾琏拿过平儿中的托盘,平儿立马将门帘掀开回了一句:“鬼都在地府里等着过年呢。您瞧瞧,这是谁回来了?”
王熙凤看到贾琏进了屋,使劲眨了眨眼睛,确定没看错以后便抓着贾琏的胳膊捶了起来:“你还知道回来,都两个月了连个信都不给我们娘俩寄一封……”
躺在炕上的巧姐也有样学样,挥动着藕节一般的小胳膊。
就算王熙凤又捶又掐贾琏也一直忍着,直到王熙凤打累了才从怀中摸出一根嵌着翠玉的银簪。料子虽然是好料,但王熙凤一眼就看出来这肯定是贾琏亲手做的。
“一根破簪子就想打发我们娘俩,想得美!”
“还有一锅狍子肉,我爹炖的……”贾琏想想似乎也不够,挠了挠下巴干脆往炕上一躺:“不够吃的话就把我也吃了吧。”
王熙凤照着贾琏的大腿根狠狠地掐了一把,她又不是白骨精,贾琏也不是唐僧肉,吃了除了能拉肚子还能干什么?
贾琏躺在床上拿手指头逗女儿,沾了一手的口水也乐此不疲。王熙凤见爷俩玩得正起劲,摸了摸杏仁羊奶的温度,觉得不烫了以后让贾琏喂他们的闺女。
等到了晚上,贾琏主动和王熙凤说起了巧姐的事情,打算在女儿的抓周结束以后再动身去盛京办差。
忙活差事总好过窝在府里无所事事,王熙凤揉揉腰间,懒懒地嗯了一声算是对贾琏的应答。
小别胜新婚,小两口**可是没少折腾,都是累极了,没多大一会儿便睡着了。
夜里的梆子照常敲响,司徒琛还在处理政务没有睡觉。得知贾琏今天回到了京城,心里算了算时间,估摸着司徒彻和贾瑚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晚上恩侯送过来的狍子肉还剩多少,给朕热一碗拿过来。”
司徒琛揉了揉有些饿了的肚子,觉得来点夜宵下肚还能再批一个时辰的折子。
刘裕无奈地迎下,出了大殿叹了口气。荣国公和太子殿下都不在,皇帝陛下又不爱惜身子批阅奏折到了这个时辰,等会儿就算被训斥也得让皇帝陛下休息了。
御膳房得值守太监一瞧刘裕过来了,赶忙笑着问好:“刘爷爷,可是陛下想吃什么了?”
“一碗狍子肉,一碗汤泡饭,麻利点,陛下还等着吃呢。”刘裕进屋跺了跺脚,一边说着一边站在炭盆边儿烤烤火。
京城的冬天十分寒冷,只要把东西放在外面,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被冻成一块大冰坨。贾赦送进宫里来的狍子肉就被厨子放在御膳房窗外的箱子里,怕的就是像现在这样皇帝陛下突然又想吃两口。
要是平时换做其他菜品,早就被他们这些人瓜分干净了,盘子都能用馒头擦得锃亮。
不过是热一热剩菜,刘裕的话刚吩咐完,立马就有小太监卖力地拉起了风箱。
尝着没变多少味道的狍子肉,司徒琛询问刘裕关于密道挖掘的事情。如今冰天雪地土都冻着着实难挖,这并非是不卖力……
司徒琛也理解。密道嘛,悄悄地挖就是了。愚公连山都能移开,他不过是挖条暗道罢了。等开春速度就能快了,估计入秋以后就能用上了。
垫饱了肚子就来了困意,司徒琛瞧了眼剩下的折子,干脆地起身去睡了觉。
万一能在梦里与贾赦相见呢?
过年之前,带着贾瑚几乎将大齐走了个遍的司徒彻终于回来了。看着瘦多了的儿子,司徒琛虽然心疼但又不能让儿子一只待在京城中。
“考场修缮完又将各地的书院修缮了一遍,你和贾瑚做得很好。这段时间辛苦了,好好休息一番。过了年就有大选,你可有什么喜欢类型的女子?”
好端端的突然说到了纳妾上面,司徒彻被他父皇这跳跃的思维搞得有点发懵。
有纳妾的必要么?
“多谢父皇好意,儿子觉得有采岚一人就够了……”
秀女在家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论起伺候人的水平肯定没有宫里的人好。再说太子妃又不是无法生育,开枝散叶的事儿慢慢来就是了。
孩子要那么多有什么用,教育得好才是关键。要是有像他三叔和六叔那样一门心思想谋反的儿子,还不如当初就不生下来,一劳永逸。
儿子不愿意纳妾,做爹的也不能硬往后院塞人,东宫不进秀女,还有宗室等着指婚,到时候能说得过去。
在除夕的晚上,司徒琛邀请贾赦一家到宫里参加宫宴,王熙凤拿出她哄贾母的本事,用贾英烤锦鲤的事儿把太后逗得前仰后合。
“喏,这盘鱼就拿去给你拿馋猫的侄子吃吧。”
王熙凤接过那盘烤鱼行了一礼,下一秒便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司徒彻:拒绝纳妾,从我做起。
贾瑚瑚:鼓掌~~~
第186章
过年期间查出孕事,皇太后更加高兴了, 立即让身边的嬷嬷去拿一套司徒策穿过的小衣裳给王熙凤, 希望她先开花后结果, 这一次一举得男。
荣国公在皇上眼前那是比自家王爷还要受宠, 他的儿媳妇虽然不用巴结, 但也的说好话捧着。众多王妃以及命妇可劲儿夸着王熙凤以及腹中的胎儿,好似那孩子生下来就能飞了似的。
原本司徒策就想将贾赦留在宫里, 听说王熙凤在太后身边查出了身孕,立马让刘裕去给贾赦一家子安排住处。
宫里空着的宫殿有不少, 暂住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贾赦自然是被司徒琛安排在了他的偏殿。就算贾赦不能正大光明地住进正殿, 但司徒琛可以堂而皇之地去偏殿然后不出来了嘛。
因为司徒琛多年不近女色,所以彤史这一块形同虚设, 就算负责起居注的官员也只会记录到勤和帝在哪个时辰就寝而已。
而不会记录皇帝在安寝以后竟然还偷偷溜去了偏殿, 还和荣国公睡到了一起。
司徒琛悄悄推开偏殿的房门,就看到昏暗的烛光映衬下的贾赦在无聊地玩着胸前佩戴多年的玉佩。
贾赦听到门口的动静, 瞄了一眼是司徒琛以后,将玉佩重新放到亵衣里面, 朝着床里面挪了挪,万一遇到了紧急情况, 方便司徒琛立马起身下床。
“恩侯还没睡呐……”
司徒琛快步走到床榻边儿,将斗篷和靴子脱下去就钻到了被窝里。看到司徒琛竟然直接在亵衣外面套了个斗篷就从正殿过来了,贾赦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气,开始教育起司徒琛。
“再晚我都等你。大冷天的裹严实了再过来,老胳膊老腿儿的, 冻出毛病来怎么办?下回不许任性,这么大个人了……”
刘裕坐在脚踏上为司徒琛守夜兼把风,心想他们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可皇帝陛下就是不听啊。
还得是荣国公说的话才好使。
每当这个时候,司徒琛都是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贾赦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不还一句话,然而到了下此依然不改。
贾赦间司徒琛睁着眼睛并没有睡着,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戳了一下司徒琛的鼻尖:“我听说你还打算挖条密道出来?”
司徒琛没肯定也没反驳,只是用眼睛看着贾赦,琢磨着这事儿贾赦是从哪儿得知的。
一瞧司徒琛的眼神儿贾赦就知道这事儿是确有其事了。
“你也太着急了点吧,哪有大冬天叫人修花园的,这不叫人多想就怪了。本来我住在王府里就够惹人注目,这要是密道挖好了被太上皇知道了该怎么办?”
终于司徒琛忍不住了,攥着贾赦的双手放到他的胸口上,说出了很久以前就深思熟虑的话:“父皇要担心也是担心你会影响到我对朝政的决策,大不了我不做皇帝就是了。”
司徒琛一直为此做着准备,努力创造机会让司徒彻出去锻炼,如果他和贾赦的关系真的有一天被发现了,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将皇位传给司徒彻,消除他父皇的顾虑,从而将贾赦保下来。
不做皇帝也要保全自己,贾赦听到司徒琛的打算感动得无以复加。
“你个傻子,龙椅捂热乎了么,就想着不当皇帝了……”贾赦觉得他们还是安安稳稳地来,像现在这个样子就挺好的。
司徒琛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年轻气盛的时候想着坐上皇位以后要大展宏图,可真坐上了这个位子,却又觉得上了年纪有心无力。
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和侄子,这大齐的江山还是传给年轻人为好。
“龙椅太硬,坐着不如躺在床上舒服,搂着恩侯那就更舒服了……”司徒琛说着便将手探到贾赦的腰间,贾赦也没对伸过来的“咸猪手”有所反抗。
安稳一天是一天,日后还没影儿的事儿日后再说。
过完年,万众瞩目的选秀便如火如荼地展开,各地开始挑选符合皇家要求的秀女送入京中备选,宗室有需要指婚或是赐婚的人家也将名单送到了司徒琛的眼前。
司徒琛看到林如海的名字出现在了请求赐婚的人员名单中,便将林如海请求赐婚的折子单独挑出来瞧了一眼。
“林如海也算对他的女儿视若珍宝,这北静王世子哪里值得他相中了?是才高八斗还是长得好看?要说长得好看,老太太身边浓眉大眼的贾宝玉不比水溶好看?”
贾赦轻咳了一下,不知道司徒琛是哪只眼睛看过贾宝玉长得浓眉大眼……
“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妹夫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水溶那孩子没听说有什么恶习,两个孩子平平淡淡也挺好。”
司徒琛瞄了眼突然对北静王府大有改观的贾赦,笑着问贾赦觉得水溶的弟弟水漓怎么样。
当初贾赦可是拿北京王世子尚未成婚的理由婉拒了水漓和贾迎春之间的婚约,如今北静王世子水溶已经和林黛玉到了要赐婚的阶段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北静王妃就要再次登门拜访加老太太,商量起两个孩子之间的事儿了。
时间是检验一个人是否真心的利器,几年过去了,贾赦已经放下了对水漓的戒备。
贾迎春虽然依旧嘴上说着不知道喜不喜欢水漓,但要是半个月都没和水漓下上棋,就得抱着猫一直望着窗外,心思早就飘到了外面。
久而久之贾赦也就默许了当年的事情,只等着时候水到渠成。
司徒琛猜到了贾赦的想法,觉得干吊着人家可不行,得借着北静王和林家得事儿和北静王吹吹风,让他赶紧把另一个儿子得婚事也定下来。
万一贾赦那天晚上睡不着觉得时候琢磨着水漓又不合适,北静王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哭去吧。
“对了,你孙女就要抓周了,日子定下来了么?”
巧姐抓周的日子早就定下来了,贾琏还要赶着去盛京帮太上皇琢磨种麦子的事儿呢。
“定是定下来了,不过我不想大办……”
司徒琛也明白贾赦的用意,如今他已经是一国之君了,一举一动都会被人过度解读,巧姐现在还小,不应该承担太多人的注意力。
巧姐的抓周就在王府里悄悄地举办,司徒琛虽然没有过去,但司徒彻还是穿着常服参加了,看着巧姐抓了块贾琏放上去的翠玉和鞭子,回宫以后当作笑话讲给司徒琛听。
看样子以后是不用担心日后巧姐会被夫君欺负了。
荣国府在入夏的时候就修缮完毕,不过因为油漆味还没有散尽,太医说最好再晾上半年为宜,正好贾赦也不想大热天的折腾搬家,儿媳妇还挺这个大肚子,听太医说这回还是双胎,更得仔细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