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见池清应允,道:“我累了。”她虽是心急,却不至不顾池清身子。
池清会意,朝着侍者吩咐道:“带外祖母去西院歇息。”
“是。”侍者得令便领着妇人朝着西院而去。
池清瞧着妇人彻底消失在视野,这才行至东方不败面前,皱眉道:“你究竟打的甚么主意?”以东方的性子绝不会容忍与人共侍一夫,若只为权宜,那今日应允了往后更不好处置。
东方不败淡声道:“我为你让步还不好?”他心中虽是不悦,可适才瞧着这人为他同外祖母争执,却是放了开,既然他愿为他违背祖母意愿,他又为何不能为他而退让。
池清道:“以你的性子,会愿在这事上让步?”
“为何不能?”东方不败直视着池清,道:“妾室又如何?你以为会有一个女子能活着嫁入你们池家?”
池清:“……”
谁道这天下最毒妇人心的?
东方不败说罢,起身将孩子递给使者,吩咐道:“派人去将侧屋收拾一下,往后池公子住那。”说罢,兀自跨出了厅堂。
池清闻言,心中暗自叫苦,忙不迭唤道:“东方。”
第44章 金步摇
东方不败话既出口,自无收回的道理。当夜,池清分外体贴地服侍他擦脸洗足,见其面色如常,便欲一块爬上床榻,怎料却教东方不败一句话给冻在了原地。
“侧屋去。”东方不败道。
“东方……”池清欲哭无泪地瞧着他。
“侧屋去。”东方不败淡声重复了一遍,便背对着池清躺下了身。
池清瞧着他的背影,心知他受了委屈,只得依着他地意。俯身从后搂住他,吻了吻他的脸颊,道:“早些睡。”
东方不败心中险些一软,要将他留下,硬着心肠应了一声算作答应。
池清闻言,行至桌前熄了烛火,去了侧屋。
直待池清出了房门,屋中重归一片寂静,东方不败这才回身瞧向了门口。其实他并非介意白日那妇人存心刁难与他之事,毕竟这世上除却池清,他人如何看待他未曾放过心上。可他心中的介意的是池清与那林家千金的婚约,明知池清对那林家千金毫无意思,却仍是不免对他们那牵扯了数年的婚约起了疙瘩,毕竟有谁喜欢自己的人同其他女子有牵扯。他倒不怕池清因此恼火,两人走到今日经历了多少磨难,这些自信他总是有的。
指尖覆上早已抹去花钿的额间细细摩挲,喟叹一声,暗道做女子究竟有甚么好的……
前世他那般欣羡女子,为的不过是为那份细心爱怜。自从遇着了池清,便早已失了那份对女子的欣羡。今日瞧见池清外祖母对他那副冷嘲暗讽的模样,更是坚定了这一念头。为人妻者,必得尽心服侍丈夫,拥有容人之量,哪怕丈夫纳妾亦得含笑应允,各中滋味他早已尝够。若是官宦人家,那礼仪规矩更是不少,要他卑躬屈膝地侍奉公婆,简直难同登天。哪怕是寻常人家,女子亦得侍奉公婆。更何况他若生为女子,怕是池清连正眼都不瞧上他一眼。
如此一想,只觉现在这般便是再好不过,若真要说有何不足,便是他不再是完整的男儿身。
习惯了两人相拥而睡,一人反倒有些不惯。在躺在床上辗转了会,暗道他又并非女子,又何须玩那些欲拒还迎的把戏,起身便去了侧屋。行至池清床前方想躺上,却教一双手搂入了怀中。
池清噙笑问道:“不是让我睡侧屋,怎的自己却跑来了?”
东方不败淡声道:“与你何干。”
池清暗道这都爬上自己床了,怎的还同自己无关,口中却询问道:“不气了?”
东方不败静默了会,问道:“你外祖母不喜欢我,你打算怎么做?”
池清笑道:“外祖母是否喜欢你有何要紧,我喜欢你不就成了?”
东方不败回道:“没个正行。”
池清闻言这才收起了笑容,道:“东方,我想过了,以祖母的性子,她若是第一眼不喜欢你,往后再要改变可要难了,日后少不了刁难。了他既然上了黑木崖,我哪怕有心带你走亦是不成,你我这一走倒是落得个清静,只怕日月神教从此不得安宁。所以这一趟回京必不可免,至于回京后我同太尉千金的婚事,大不了成亲之日你李代桃僵嫁入池家,我们再寻个机会逃出京城不就成了?料想有锦儿在,外祖母定不会再费心寻我们。”
东方不败闻言,不置可否。
池清见他不语,只当他还在不高兴,道:“东方,我答应你,往后外祖母若是再刁难你,我必定向着你。”
怎料东方不败仍是不答,池清只得接着哄道:“好了,你就莫要生气了,大不了你在外祖母那受了什么气,在我这撒回来不久成了?来,让你掐一把消消气。“说罢,拉过东方不败的受就往自己脸上掐。
东方不败闻言作势便掐了池清一把,池清扯开嗓子求饶道:“东方,小生知错,你就莫再恼了。”
东方不败瞧着他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道:“再嚷上主屋睡去。”
池清暗道他今日将自己驱至侧屋,自己却跟了过来,如今又将自己驱回主屋,还得闹到几更,嘴中却是乖乖闭了起来。
东方不败道:“还不快睡?”
池清回道:“是。”
经过这一番闹腾,两人总算是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两人尚且沉浸在睡梦中,门外便霍地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东方不败自不会起身,池清认命地起身打开房门,见玄武立于门外,询问道:“一大早的,你有事?”
玄武回道:“崇德公主请公子以及圣姑前去请安。”
池清回道:“请外祖母稍后,我随后便携着芳儿前去请安。”
玄武闻言,未再多言,转身退下了。
池清无奈,只得回身唤醒了东方不败,梳洗一番后领着他去了西院。
池清外祖母同先帝乃是一母所出,后封号崇德。早年丧夫,对这唯一都外孙可谓疼到了骨子里。自小到大,只要池清出口的事,从未拒绝过,可这前提必须是炒股去宾馆未提任何出格之事。如今他同魔教妖女凑到了一块,她又怎会袖手旁观?这大吵大闹自是不屑,这才冒出了今日请安这一出。
池清领着东方不败到得西院时,她早已起身,端坐首座,手捧茶盏啜饮。衣着华贵,举止大方,端的是一派皇室风范。见池清领着东方不败前来,却唯有池清一人屈膝跪地请她金安,心中虽有不满,面上却是未露分毫。暗道这硬拆既然不成,那就唯有让这妖女知难而退。放下手中茶盏,将池清扶起身,客套了两句,变瞥向了东方不败,见其发上插着一支金步摇,笑道:“盈盈,你发上簪着步摇,但你可知这步摇为何而美?”
东方不败心知她不坏好意,干脆未语。
崇德公主亦不介意,接着道:“步摇虽美,却并非谁人都簪得起的,这簪步摇的女子,必须娴静温婉,举止端庄,这样走起步子来才能摇曳生姿,多一分轻浮,少一分乏味。”
池清见东方不败不语,便回到:“外祖母说得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