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岂是吃素的?
他若好对付,那他的仇家们可早就把他给解决了,哪里还能让他活到今日
砰!
他蓄足内力狠狠地打出了一掌。
陈卿出手,对上了他的掌。
轰!
一股看不见的内劲在二人周围炸开。
一下子,狂风怒卷,四周围的尘土、落叶都被卷了起来。
二人的衣袍猎猎作响,神色皆都是淡然自若。
“好可怕的内力。”
这话不知说的是谁,又或者说的是他们二人。
寇仲、徐子陵二人一个不慎,险些被狂风吹倒在地。
他们连忙站稳了下盘,定住了身子。
徐子陵忍不住低声道:“这二人实在太可怕了。仲少,我们几时能有他们这样的武功?”
风越来越大。
二人仿佛成了阵眼,叫人看不清他们的神色。
但是,在这里的莫不是武林中人,别的不敢说,视听嗅触这四觉都远超出常人。
旁人看不清。
他们却看得真真切切。
师妃暄侧着脸,小巧的耳朵动了动,聆听着二人的气息。
当她发现陈卿的气息平稳如常的时候,不由低声咦了一声,她的美目睁开,目视阵中的陈卿,心里暗道:这人好生奇怪,对上宇文化及这样的对手,气息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变化。
若是她上阵对上宇文化及,也不敢担保自己能够在这种时候,气息一点儿也没有变,这可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事情。
拓跋寒眼睛看着楼下的二人,唇角翘起,似乎,比起宇文化及,这小店老板更值得当他的对手。
宇文化及面不改色。
当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气息已经有些后续无力了。
侯希白心里暗道,这宇文化及为了必胜,方才那一掌几乎耗尽浑身内力,他这一掌,按理来说,就算是宋缺对上了,也要头疼,偏偏对面那人却好像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他站的近,看得清楚陈卿的脸色从刚才开始就一点儿也没有变化过。
若不是知道宇文化及方才没有留手,他都要怀疑宇文化及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风小了,可是陈卿、宇文化及所站的地面却不知何时爬上了一层冰。
宇文化及的神色已经不复刚才的镇定自若了。
他的额头沁出冷汗,双眼里爬上了红血丝,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卿。
旁人不知道他此时的感受。
宇文化及心里却是忍不住暗暗咬牙。
他心里大惊,这人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一身内劲竟然如同汪洋大海一般,从刚才到现在,对面这人的内劲就源源不断地从掌心涌出,和他的冰寒劲相抵。
宇文化及方才看似轻松,实则早已有些吃力了。
而如今,更是心里忍不住叫苦不迭。
这比拼内力,就好比双方拔河。
他这边的力气要是小了,对方立即就能打败他。
并且内力还会倒流反噬!
宇文化及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张士和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再看对面的陈卿,只见他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脸上的神情也是一变不变,好似此时对敌的不是他一般。
婠婠在一旁,看得忍不住攥紧了手。
这人,太恐怖了!
第73章
从刚才到现在。
他的气息竟然一点儿也没有乱过。
这个人, 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婠婠的神色有些奇异。
宇文化及的武功可不是吹出来的,那都是一场战一场战打下来的!
他的武功在宇文家也仅仅弱于宇文伤, 而在天下, 更是少有敌手。
这一点儿。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最是清楚了。
他们亲眼目睹傅君婥和宇文化及交手,拼死重伤了宇文化及,但也落得个身死魂消的下场。
而宇文化及那个时候, 可没有出全力。
而现如今,陈卿对上宇文化及,却是一副轻松自如的模样。
他的武功究竟到了怎样可怕的境界?
半柱香的时间快到了。
谁都看得出宇文化及的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了。
他的下盘已经不稳,所有人都看得出这一场比试,到底是谁赢了, 谁输了。
轰!
宇文化及实在撑不住了,他被陈卿的内力震飞了出去, 踉跄了几步, 脸色阵青阵白,他立定住脚,脸色难看得可怕。
他抬起头看着陈卿,眼神中惊疑不定。
他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可怕的男人, 石之轩!
但是。
那个男人虽然没有人能猜得透他的心思,也绝不可能会伪装成其他人。
石之轩狂妄,但他有狂妄的本钱。
邪帝石之轩这个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和宇文化及想到同一处去的人不少。
师妃暄和侯希白二人的脸色在刹那间都变了。
侯希白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石之轩,如果是石之轩出手, 现在宇文化及已经死了。石之轩可不会轻易绕过冒犯他的人。
不过。
虽然只是一刹那闪过的念头,但也足以可见陈卿的武功之高在这些人心中引起了震惊。
否则, 他们不会在一瞬间误以为他是石之轩了。
“第一局是我赢了。”陈卿收手,道。
宇文化及无话可说,他点了下头,“对,是你赢了。第二局,你请出题。”
他的脸色恢复得很快,心绪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平静。
能胜利的人,不多。
能接受失败的人,更少了。
宇文化及的度量,让侯希白有些侧目。
就连寇仲、徐子陵这两个对他恨之入骨的人,也心里生出几分惺惺相惜来。
这个男人,的确有着过人的本事,过人的涵养。
“第二题嘛。”陈卿的眼神落在了不远处的河流上,他的眼睛忽然流露出些许喜色,“就是那条河。”
河?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向陈卿。
唯有师妃暄、婠婠二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是一条大河,是隋炀帝命无数民夫日日夜夜才开垦出来的大运河中的一段。
水流湍湍,河面波光粼粼,来往的船夫撑着杆子,唱着歌从河面经过,偶有几艘画舫,上头有娇声细语,琴瑟鼓萧,不时传来。
河面宽约百米,中间一道石桥横卧其上。
“该不会是比横渡运河吧?”徐子陵猜想着说道。
他的话同样也是其他人的想法。
然而。
陈卿却微微摇了摇头,他道:“这河面不过百米宽,横渡它有何难?”
啧。
陈卿的这句话若是传出去,怕是要引来不少人侧目。
百米横渡,中间若无处可歇,若不是一流高手且又擅长轻功,要做到这点,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