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怡琏幽梦 第98章

贾琏同胤祥往岸边走着,想起刚才的事儿,又忍不住问道:“那个……你刚才在路上,有没有瞧见什么熟人?”

胤祥道:“熟人?什么熟人,我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哪儿还有闲心去留意旁人。怎么,你可是遇上了相熟的友人?”

贾琏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好像瞧见了个眼熟的人,但是还想不出是谁呢,人影一闪,便没了。”

竹青同自己认得这事儿,胤祥是不知道的,贾琏也不打算说了。而且从上次竹青陪在胤祉身旁的情形来看,胤祥早已忘了这个少年便是薛蟠调戏他时陪在一旁的人。

毕竟当时自己和竹青的初次见面,是在青楼那种地方……贾琏认为,为了两人安定和谐的关系不要突生波澜,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说也就不说了罢。

刚一到了岸边,立刻就有小贩上前,笑着道:“二位公子要不要也请一盏天灯来放?这求姻缘,问仕途,都是顶灵验的。”

贾琏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同小贩玩笑道:“若是这样灵验,那庙里的香火都可以断了,人人来请个天灯放了,热闹好看不说,许愿还灵,何乐不为呢?”

小贩被他的话一噎,讨了个没趣,正要扭头走开,胤祥却笑道:“这孔明灯,怎么个请法?”

小贩听他话中有欲买之意,连忙换上一张逢迎笑脸,“简单的很,送诸葛老爷一吊钱的酒钱,自然就能请一盏天灯,福禄寿喜啊也就跟着来了。”

贾琏撇撇嘴,“诸葛亮喝酒么?再说请他喝酒应该是送冥币罢,送铜板烧都烧不过去。”

胤祥笑着摇了摇头,从腰间随手摸了快碎银子扔给小贩,道:“请两盏来。”

小贩喜出望外,只想着必定是诸葛亮显灵保佑,自个儿遇上了这么一位出手阔绰的公子,连忙手脚麻利的择了两个出来,笑意堆了满脸,将银子放在怀中收好。

贾琏见小贩走了,皱着眉头道:“你不会真的信了吧?这玩意都是忽悠小姑娘的啊,咱们两个大老爷们,放这个……而且啊,一吊钱一个,就够黑的了!你给他那个碎银子,买五六个只怕都足矣,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

胤祥笑道:“好了,上元佳节,纵是花些银钱图个应景儿,又有什么不可?这上头还可写些东西,那儿有笔墨,你要写些什么?”

既然钱都花了,贾琏也只好看开,想了想便道:“你先写,我酝酿酝酿。”

胤祥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提笔而就,贾琏伸头看了一眼,只见上头写了几行短诗,“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贾琏觉得如果自己嘴里含了一口水,现在一定会整个喷出来的。

诗是美的,也难得贾琏能看得懂,但是……鉴于被电视台里某一部经典巨著电视剧反复洗脑,贾琏现在一看到这其中的句子,脑海中就会不可抑制的浮现出尔康的英姿以及那硕大的鼻孔……

真是太煞风景了……

胤祥见他不语,问道:“怎么?难解其意么?”

贾琏道:“没……没有,挺好的,啊,我想到写什么了,你别盯着看,我紧张……弄坏了还得再花钱买。”

胤祥饶有兴味的在一旁看着,只见贾琏用手指将毛笔握成一个十分奇特的姿势,三下两下的在纸上涂涂画画,不一会儿,两个小人便跃然纸上。

可以看得出是两个男子,两人一个抿嘴微笑,一个笑的开怀,胤祥瞧了忍不住也是一乐,抚掌道:“瞧不出,你还有这个能耐,就是这画派同寻常画师不同,倒是……很有些新意。”

贾琏不好意思笑了笑道:“画的不很好,画不出什么神韵来,随便涂涂,我也记不住什么诗,还是画上几笔来的简单些。”

这两个是Q版的小人物,贾琏又是草草而成,其实是看不出什么模样的,只不过胤祥瞧了却觉得很是喜欢,同贾琏道:“要么这个别放了,留着给我带回府去,咱们再问他买一个。”

贾琏连忙拦道:“别啊,一张宣纸才几个钱,你要是觉得这个好玩,回头我再给你画,又不是什么费劲的东西。行了,墨干了,拿过去放了罢。”

两人走到岸边,点了火,看着孔明灯缓缓升起,胤祥在贾琏耳边低声道:“求个愿罢,兴许就灵了呢。”

贾琏心想钱都花了,求一个也不吃亏,就点点头,阖上双手,十分虔诚的许了个愿。

“你求的是什么?”胤祥随口问道。

“愿望可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贾琏笑笑又抬头看着天上,只觉得这一片密密麻麻的,已然分不清哪个是自己放飞的灯了。

他刚才在心里默默许下的,其实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宏图大愿,只不过是希望,自己和自己在这个世界所有在乎关心的人,都能够平安顺遂。

上元节过后第五日,宫里便下了旨意来,立二阿哥胤礽为太子。这一道消息,引得朝野上下又是一阵波荡,就连素日同朝政没什么瓜葛的武英殿众大臣,也不由开始窃窃议论起来。

贾琏心想,历史的一切还是按部就班的走着章程,自己究竟要挪动这中间的哪一块石头,才能让一些事情发生改变呢?

脑海中是一头雾水,贾琏看着手中的书稿,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以及对未来的困惑迷茫。

第68章 不期而遇

如今满朝文武都拿捏不准这位九五之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这立太子可以说是皇上的家务事,却又是天下的一等大事,众人心中皆是忐忑,思忖着下一步棋应当如何去走。

贾府上下于此事也并非不曾上心,只是依着贾政之言便是,“咱们家一贯谨慎,不曾招惹过什么人,也不曾开罪过什么人。如今娘娘尚得圣宠,眼下,倒也不必忧心太多。”

贾琏实在是不明白,贾政究竟是哪儿来的信心,认为元春“颇得圣宠”。自打上一回省亲之后,也就再没了什么消息,前些日子凤姐有孕,元春赏下来的东西,贾琏瞧着,也就不过尔尔,还及不上胤祥拿来的好。

她一个女子,就算聪慧机敏,毕竟势单力薄,在宫里头就真能过的万事顺遂?怕也未必。

更何况,这天下的美女多半儿都在皇宫里头了,皇上今天看着喜欢这个模样的,兴许明天就瞧上了那个样子的。贾府在朝中不算什么举足轻重的人家,康熙也不用通过后宫的力量来牵制前朝,要真是不喜欢了,估计连装样子都懒得装。

结果这前朝动荡,贾府却也出了事端,东府的那位贾敬在玄真观修炼,烧丹炼汞,结果也不知是否当真修炼的糊涂了,吞了炼制的丹砂,就这么撒手去了。

贾珍这一下子,又是乱了阵脚,只是此时不比当初秦可卿走时,凤姐养着身子,不可操劳,然而那尤氏又着实料理不来。贾珍思来想去,只好来央了贾琏去助他。

贾母因着贾敬之事,已是难过了一番,这样的岁数又经不起风霜伤感,这会儿只觉头闷心酸,便只对贾琏道:“府里头数你稳妥,仔细,如今你便去帮帮你大哥哥。你媳妇那儿自然有人照看好了,不要你费力操心的。”

贾琏道:“孙儿记下了,老祖宗也要保重身子,莫要太过伤怀了。”

贾母叹道:“他们这一个个的都走了个干净,偏生就我命长,大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也不知还能见着几个日头。”

此言一出,旁边众人少不得又要宽慰起来,贾琏见状也安慰了几声,便从屋里退了出来。

这贾府活的最明白的人,莫过于贾母了。

贾琏心想,这老太太成日说着自个儿命长,其实心里头巴望者长命百岁呢,只是她在贾府大厦坍塌之前便撒手西去,说起来倒也十分的奇妙。

兴许这也算是上天对这位老祖宗的最后一点恩赐,让她舒舒服服的走,不受一点子零碎折磨。

贾琏原以为,贾珍是不怎么顶用的,自己名义上是帮忙,真正过去了,只怕大梁都要自个儿来挑。谁知这一回,贾珍倒还中用些,里里外外的安置妥当,凡事和贾琏有商有量,为贾敬料理后事,直至出殡,总算是没弄出什么大纰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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