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打听出来了!伍德长官的侄子今天没更新,是因为他被绑架了!”“我们要抓紧时间核对名字,准备救人!”
类似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庞大的只分隔开一个个办公桌的大行动室里顿时喧闹起来,这个消息不需要刻意流传,能调用的小组和分队都被伍德长官调动了起来,消息也就随之传的沸沸扬扬,被上上下下知道了。
谁让多亏埃布尔和老同事这段时间的宣传,好几个部门里都有不少人是卡尔的读者呢?
尤其是埃布尔负责的行动队,更是重灾区——这次出动的主要就是他们。
所以埃布尔的心情是“我侄子又被绑架了?!”
警员们就是“我就指望每天的那点更新了,催更都硬着头皮催到上司面前了,你告诉我今天追更的大大断更是因为他被绑架了?”
救人!救人救人!!
正看到兴头上断更的滋味你知道吗?
警员们一时间气势汹汹,真·追杀绑匪的心思都有了。
——所以警局里的情况对比之下,一时间才说不上来到底谁比谁心急。
连心急如焚的埃布尔自己都挺纳闷。
今天的属下们干劲也太足了?小说有那么大的威力吗?
……
那边已经彻底动员了起来,卡尔这边并不清楚。
他保持着隐隐害怕不安的表情缩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在铁门被打开后,走进来的是一个腰围颇粗,体格健壮的白人老妈妈。她一脸慈祥,手上的托盘里放着一份面包和炖土豆,还有一碗浓汤。
“不要怕,我是来给你送饭的。”老妈妈慢吞吞的说,脸上有很多皱纹和沧桑带来的痕迹,双手也很粗糙,看起来并不像是过的很好的样子,“埃文说你没吃饭,你肯定早都饿了。”
她走过来,把托盘放在矮柜上,看看没来及关上的柜子和里面的文件,愁苦的叹了口气:“你已经看到了?”
“……嗯。”卡尔不动声色的戒备起来。
老妇人表现得很无害,也不像是和埃文沃金斯一边的,可他还记得刚才的分析,说不定这位就是埃文的妈妈,也说不定她就是共犯。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但是为什么专门把那份文件放在关押人的房间里呢?
老妇人还在有气无力的说:“……看到也没关系,或者说这样更好,这是埃文的记录。你应该不想知道不配合的人接下来有什么下场?乖乖的在这里待几天,他会放你回去的。明天开始,埃文就会带着画架一系列东西都搬进来,全天观察你了。”
不,卡尔正想得知不配合的人的下场啊。
“这是谎话,来的时候他根本不在意我看到了这里的地址!他根本没打算放我离开!”卡尔故意说破,装作情绪激动的样子猛然站起来,“前面那几个人怎么样了?也都是死了?既然都这样了,我还不如拼一把!”
这么说着,他就要向老妇人扑过去。
老妇人表情变都没变,非常淡定,像是早已经习惯这种事了,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电/击器,眼疾手快的抬手电向卡尔。
“……啊!”
褐发青年顿时被电得全身颤抖,一头栽到地上,可还努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爸爸!!”
托管室门口,小索尔,史蒂夫和更小的托尼一起惊声尖叫起来。
“都回去,都回去,我正套话呢,小孩子不能看。”卡尔连忙让自己的意识再次去关上托管室的门。这群幼崽还是太嫩了,这点电流连史蒂夫都不怕,怎么会伤到他?
他还要集中注意力,专心表演呢,没空和幼崽们多说。
“……为什么每个人都是这样呢?”
老妇人默认了的喃喃自语着,低下头,表情不变的又按动了一次电/击器的开关,“……我说了那么多遍都不听劝,非要自己吃苦头。你也是,上一个也是,洛根连自己女朋友都连累了,我听说你有个弟弟……是?”
“唔啊啊啊——”
地上的青年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惨叫声,被接二连三的电流击中,瘫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四肢都痉挛了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喘/息着从颤抖的牙缝间挤出破碎的问句,抓到了重点,“……你是……什么意思?洛根?”
老妇人终于停下了电击,有些浑浊的眼珠里连一丝波动都没有,脸上还是慈祥的表情,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有气无力的开始讲述一个故事:
“埃文这孩子,从小就要强,不是成绩第一就没有意义。别人家的孩子不爱学习的烦恼,我从来没体会过。学了美术,他也一定要画出最好看最知名的画,可是现在不出名的画家太多了,想出名也难,那几年他颓废了好长时间……不出门,不说话,怎么劝都不行,我实在害怕啊。”
“直到那一天,他把洛根绑了回来……终于找到了新的办法。我又怎么能不帮忙呢?所以我去拍了一张洛根女朋友的照片,拿回来给他看,洛根就老实了。为了惩罚他之前的不配合,埃文让他跑了整整八天呢,可真惨。”
“你……”褐发青年咬紧牙关,艰难的从地上抬头瞪她,被话里威胁的意味逼的说不出话。
“既然看过档案,你也知道你和其他几个人不一样。安妮卡,凯勒布,亨特和托马斯都不需要调整状态,但是你和洛根是一样的,不调整没办法画出更好的样子,所以乖一点。”
似乎是相处久了,老妇人也说的很是一套一套的,收起了电/击器,和蔼的说:“别再闹别扭了,好好配合结束这几天,我就不再提你弟弟,你叫卡尔伍德是吗?”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
——那是卡尔被搜走的钱包!里面还夹着他的驾照。
“你……你也全都记得他们的名字?”倒在地上的褐发青年断断续续,震惊而微弱的问。
“是啊。”老妇人直接承认了,“洛根史密斯,安妮卡威尔逊……托马斯。每个人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连他们埋的位置也知道,毕竟后续都得我帮忙收拾。可惜的是安妮卡,那女孩是个舞蹈老师,挺适合当埃文女朋友的……也没有留下。”
“谁让埃文只适合画画,其他事情还是让我费心。”她爱怜的说。
卡尔心里波澜不惊。
闷头作案的犯人大多都一样,当被捕获的猎物完全表现不出威胁的时候,他们憋了那么久不敢说出去的话就容易倾倒出来。尤其是年迈衰老的老妇人,当她看到比她年轻又有力气的青年人只能被锁在椅子上,在她的玩弄下轻易就变得这么脆弱狼狈,是生是死全听从她的一念之间。
这种感觉可是会上瘾的。
放松了警惕心的老妇人,更容易说出更多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