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说到一半环顾了一下四周，在重点确认金发少爷和纽约首富都在好好听他说话以后，才继续道：“这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解释起来会比较麻烦，总之我现在身上有一个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而他们为了拿到这个，最晚在半个月之内就会再次进攻地球。”
在场除了已经知道真相的布鲁斯韦恩，另外两个人显然也猜测过类似的可能性，奥斯本出于对宋墨身份的保护没有说出口，但斯塔克没有这个顾虑，他几乎脱口而出：“是那艘航母？”
话音刚落，在场的三个人都看向了坐在右边单人沙发上的钢铁侠
托尼·斯塔克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抱歉，纽约首富在你们眼里难道是一个观察能力和消息来源渠道都为零的傻子吗？”他看向宋墨，“不过你放心吧，我暂时还没告诉其他人，审美灾难先生。”
宋墨：“……”
其实他没有太意外钢铁侠会知道他真实身份这件事，毕竟在不久前他的休伯利安和变种人能力都已经暴露过了，就像斯塔克说的，没人会把纽约首富当成傻子。
青年于是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休伯利安确实可能会成为天命重返地球的理由，为了回收他们的科技，但这一次他们要拿回去的东西，比那个严重得多。”
“他们想拿回他们的崩坏源核心。”
“崩坏源核心？”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斯塔克皱着眉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那是什么。”
宋墨呼出一口气：“那是——”
“那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能源星，位于天宫星系南船座附近，完全由崩坏源成分构成，是目前发现的唯一一个完全拥有自主意识的能源星，能影响并控制所有智慧生物并且具有极强杀伤力。”
客厅中央忽然出现一个成年人高的椭圆形火圈，火圈那头，站在香港圣殿中央，披着红斗篷的奇异博士跨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本一个手掌长度那么厚的书，一边指了指宋墨的脑袋：“而他脑子里的那个，是奥托压缩了一整个星球崩坏源后创造出来的崩坏源核心，如果这么说比较抽象的话，你们可以把它理解成地心。”
突然出现的至尊法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布鲁斯皱了皱眉，偏头看了宋墨一眼，大概是同时想到了一个地方，宋墨也在第一时间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青年有些抱歉地赔了个笑脸。
男人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解释，但在那之前，宋墨已经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视线。
“我感觉他生气了。”青年跟他的智脑说。
邦亚很配合地在他脑子里放了一段媒体新闻截图，画面里蝙蝠侠提着一个纽约罪犯的领子正大喊着什么。
宋墨配音道：“滚出我的哥谭。”
没人注意到这段事件主角和他智脑的小插曲，在短暂地惊讶过后，大概是在场唯一一个跟斯特兰奇有点交情的钢铁侠道：“你从那个见鬼的空间里出来了？”
斯特兰奇：“那可困不住我。”
至尊法师顺手在宋墨对面的空位上变出一张带有浓厚中欧世纪风格的椅子坐了上去：“我想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们开会？其实我本来想在来之前跟你打一声招呼的，但是——”
“但是你直到出发的时候才想起来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斯塔克克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你没有任何人的联系方式。”
另一边，奥斯本看着宋墨的额头：“你是说你的脑子里面有一个压缩的地心？”
“是的。”宋墨转身拿了一罐新的可乐摆在刚来的法师面前，“而且它再过半个月就要爆炸了。”
奥斯本皱了皱眉：“它爆炸了你会怎么样？”
宋墨拉开他那瓶可乐的拉环喝了一口，语气淡然道：“我会死啊。”
整个客厅因为宋墨这句话陷入片刻的沉默，之后，斯塔克再次开口：“奥托的目的是什么？”
至尊法师的目光从面前那瓶可乐上收了回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想把地球当成崩坏能寄宿的主要星球，因为这种能源没有其他的再生途径，只能从智慧生物的大脑中汲取能量自我壮大，而目前宇宙中存在智慧生物最多的星球只有地球。”
斯特兰奇说出了他的结论：“只要他把地球的环境改造到足以让崩坏源生存，在这一代地球人死绝之前，他就能得到源源不断的能量。”
宋墨：“他不会这么干，他会抓半个星球的男女运回天命，把他们关在笼子里用来生育，这样就不停地会有新生命涌入地球，崩坏源也永远不会枯竭。”
斯塔克低声骂了一句脏话：“就没有办法把他脑子里的那个东西取出来然后毁掉？”
宋墨摇了摇头：“连奥托自己也没有取出这个东西的办法。”
斯塔克看向斯特兰奇：“所以他为了这个才找上你？”
“是的。”至尊法师应了一声，然后难得用带有抱歉的口吻道，“不过很遗憾，我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青年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眼睛一亮：“没有更好的方法不代表没有方法。”
至尊法师点头：“没错。”语毕他看向一直坐在左手边安静听着他们讨论的布鲁斯，“不过在那之前你们得保证不会有第六个人听到我们的谈话。”
至尊法师无法干扰地球现实位面对在座的人来讲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事。
布鲁斯直起身，从西装内衬里掏出了一块巴掌大的普通商务手机放在桌上：“我联系别人远程布控了这个房间。”
而钢铁侠也不可能在任何地方输人一等：“我早在发现那群外星势力的时候就在这栋小区装了声波干扰的装置，我们的谈话音量传到他们那里大概只有蚊子才听得见。”
至尊法师于是继续道：“我目前只总结出了两种办法，第一个是——”
话说到一半，窗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窗帘上猛地出现一个人影。
房间里的人立刻警惕起来，各自掏出武器冲向窗外，然后，掌心炮蓄力到临界点的斯塔克发现。
那个人影有点熟悉。
同样有这个感觉的还有宋墨。
果然，下一刻，窗户被推开，窗帘被胡乱地拉起来，一个穿着红色蜘蛛紧身衣的超级英雄轻手轻脚地从外面爬了进来，背对着客厅小心翼翼地合上窗户，拍了拍窗帘上的皱褶后把窗帘再次严丝合缝地拉好，然后转身。
小蜘蛛侠：“！！！！”
小蜘蛛侠：“嘿，是我，冷静点，保持理智，别开枪！”
房间里的人这才收回了手上的武器，小蜘蛛侠看着客厅里的人，喉结上下滚了滚：“我刚刚发现外面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人，我赶跑了几个，蜘蛛感应告诉我还有两个藏在某些位置，但我实在找不到他们在哪了。你们是在，呃，开会吗，斯塔克先生。”他看到了坐在沙发中央的金发小少爷，“哈、哈利？！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利奥斯本看着那个穿着紧身制服的他的学弟，并不算特别友好但至少不再饱含恶意地笑了笑：“彼得。”
早已经在上次那场纽约大战上相互暴露了身份并且一度以为他们已经绝交了的小蜘蛛侠兴奋地应道：“是我是我！”
他环视了客厅一圈，最后坐到了唯一还有位置的哈利奥斯本的另一边，然后在屁股还没沾到座位的时候，斯塔克往这里看了一眼。
小蜘蛛侠动作一顿，屁股悬在半空：“怎么了吗，斯塔克先生？”
钢铁侠收回目光：“没什么。”
宋墨听见他的智脑在他脑子里感叹了一句：“准确的人类行为研究学。”
宋墨：“……”
再次见到好友并且发现他们之间关系好像有所缓和而且他们还坐到了一起的小蜘蛛侠非常兴奋，他转头跟坐在另一张独立沙发上的人打招呼道：“嘿，布鲁斯先生，初次见面，您也是什么超级英雄吗？”
在场同样好奇这个问题的哈利奥斯本看向哥谭首富。
但是在对方发言之前，他的员工抢在他前面道：“不是，他只是我的老板。”宋墨解释道，“他刚好知道我的身份，也很同情我的遭遇，我是说——你知道的，韦恩集团的员工福利一直很好，他也是出于一种关心员工的角度为员工着想。”
小蜘蛛侠了解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
他有些惊恐地越过中间的奥斯本从他身后凑到了宋墨耳边：“那我的身份不是暴露了？！”
宋墨：“……”
他才反应过来吗？
自带沙发的至尊法师等了一会，在确认不会再有什么意外情况打断他的话以后，伸手翻开他面前那本厚重的典籍：“第一个——”
周围立刻安静下来。
“也是我目前唯一能做到的。”至尊法师一边翻书一边道，“崩坏源核心不属于地球物质，所以我可以用阿戈摩托之眼将它暂时性地时空静止。我计算过，静止的最大限度可以是三十年。”
宋墨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否决了这个提议：“这样天命又多了三十年进攻地球的准备时间。”
“天命科技的核心运作方式每隔十年就会自动更新换代一次，我们现在跟天命对抗的资本是基于我对天命科技百分百的了解，这也是天命直到现在都只是一直在试探地球势力却没有选择贸然进攻的最大原因。”
“十年前你们之所以能让天命吃那么大的亏只是因为奥托小瞧了地球，他派出了天命大部分兵力却没有对付大都会和洛杉矶那两个超人的办法，加上当时被奇瑞塔人抓住空档大举入侵的天命空港，才会损失惨重不得不选择撤退，但这一次不一样。”
宋墨说出了他几乎已经接近事实的猜想：“超人不是无敌的，只要有弱点，奥托想要找到对付他们的方法实在太简单了，这意味着等到那时能对付天命的只有我们，如果再面对一批全新的天命科技，我不清楚我们还能有几成胜算。”
“所以我翻了一晚上的典籍，找到了第二种解决方法。”至尊法师终于从那本厚重的古籍里翻到了他想要的那一页，他手一挥，典籍立刻悬浮在半空，那页内容也正面面向了在场所有人，“根据卡玛泰姬里年代最久远的编年史记载，天宫星系在五万年前就已经有了高度发达的人类文明和崩坏源，但目前我们能找到的其他所有相关典籍里，天宫星系唯一文明天命的存在历史发展至今，记录在册的也只有三千五百年。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至尊法师说着，看向宋墨。
宋墨平静道：“意味着整个天宫星系，甚至于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地球，是被重启过的。”
第91章
文明在发展到一定高度以后就会走向衰落最终覆灭, 就像神话故事里，西方的诸神黄昏, 和东方的无量量劫。
“彼得。”斯塔克忽然开口, “介不介意帮我去拿个快递？”
突然被点名的彼得帕克下意识站起身：“好的先生。”
斯塔克拿出手机发了个定位到小蜘蛛侠的手机上：“去吧。”
彼得甚至没有问他要拿的是什么，跟宋墨和哈利快速地说了一句再见就再次从窗户外翻了出去。
之后斯塔克拨通了电话, 大概是他助理：“哈皮, 把我明天要给睡衣宝宝的新战甲送到我定位的地方，十分钟之内——”他说着, 捂住电话看向至尊法师，“我们十分钟之内能讨论出结果吗？”
斯特兰奇：“大概, 内容并不是很多。”
斯塔克打了个响指：“十分钟之内送到, 允许你迟到一分钟，用我最新的那架巡航机。”
纽约首富说完挂断了电话，然后发现客厅里所有人都在看他，他耸了耸肩：“不继续讨论吗？”
斯特兰奇很客观地发表评论：“过分的保护并不是什么优秀的教育方式。”
斯塔克摊开手：“拜托, 法师, 他只是一个还没成年的高中生, 你指望他跟我们一起对抗那些危险的外星人吗？不，他的人生还长着呢。”
布鲁斯沉默地看了宋墨一眼, 青年只是低头看着他手里的可乐罐, 没有说话。
作为一个外人，哪怕是至尊法师也没有那个权力去插手别人的教育方式, 于是斯特兰奇不再过多发表任何意见, 收回目光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
“天宫星系在五万年前就有辉煌的文明历史, 那段历史最后终结在他们对崩坏源的过度开发上。强大到超出他们控制的崩坏源反过来摧毁了整个天宫星系，之后他们在宇宙肆虐，地球的上一世代文明也终结于此。等整个宇宙陷入混沌后崩坏源随之自我毁灭，直到几万年宇宙再次出现新的文明，然后卡玛泰姬的先人搜集了所有他能去到的位面有关第一文明的所有信息，最后编撰成册。”
布鲁斯听完以后声音低沉地总结：“所以天眼会对于第二文明的推测是成立的，而它就是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文明。”
被抢了话的斯塔克挑起眉毛：“如果你清楚的话，最开始有关第二文明的研究报告是我和复仇者联盟的另一位教授一起编撰的，尽管他也叫布鲁斯。”
布鲁斯：“早在十五世纪就有人提出对第二文明的猜想了。”
钢铁侠：“韦恩集团当初在抢注压缩能源专利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讲究知识产权。”
布鲁斯：“墨西哥海湾的油田挂上斯塔克名字的那一天，他们跟韦恩企业的合约也还没有到期。”
宋墨觉得他大概能猜到这两位首富之间的具体恩怨到底是什么了。
但是这些跟他一个负资产几十万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布鲁斯看向斯特兰奇，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所以您说的第二个解决办法是什么？”
至尊法师拿回典籍翻到了第二页：“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有没有听过，但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新词汇。”
他指腹按在那页典籍的某个词汇上。
“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