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人瞪着洪七公,但是也知道不是对手,洪七公斜斜的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怎么,想打架?”
“哈哈,想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九指神丐了,久仰大名!”金轮法王上前,看着正在旁若无人的吮着手中的兔子骨头的洪七公,抱拳说道。他当初去英雄宴的时候,听多了那些人对洪七公的推崇,对洪七公自然有了些印象,再加上洪七公刚自报了“七公”两字,再注意洪七公的手,自然就猜测出这老头的身份。
洪七公依依不舍的吸着手中的兔子骨,对金轮法王的话仿若没有听到,金轮法王脸上怒色闪过,但马上归于平静,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另几人眼色自然也不差,也看出面前这个乱糟糟的老头不简单。
“杨过,再帮七公弄一只来,七公还没吃饱。”洪七公扔掉手中的骨头,笑嘻嘻的对旁边的杨过说。杨过没有动作,看着对面的几人,武修文握住他的手,缓缓摇了摇头,杨过才起身,想着树林深处走去。
“还不走,影响七公的胃口,快走快走……”洪七公看着对面的几人,不耐烦的挥手。
金轮法王几人脸色均是一沉,那个极矮极黑的人,尼摩星忍耐不住,“老头,你太嚣张了!”
洪七公二话不说,拿起身边刚才用来串兔子的那个竹棍,对着那尼摩星打去,用缠字诀一绊一挑,那尼摩星轻跃相避,洪七公竹棒翻转,击中他的脚胫,尼摩星一个踉跄,退出三步,但还是跌坐在地上。
洪七公看也不看,手中竹棍转了一下,尖端对着那几人,意思不言而喻。尼摩星脸涨得通红,转身向着树林外走去,其他几人见识了洪七公武功,自觉不敌,也缓缓向后退去。
武修文暗自惊叹,丐帮打狗棒法果然名不虚传,洪七公转头看着武修文,笑嘻嘻的问:“厉害吧,要不要学?”
“好啊!”武修文浅笑着回答。
洪七公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想到武修文答应的这么干脆,其实他也就随便一问,现在武修文答应了,他神色一敛,这打狗棒法可不是随便能传的,只能传给历代丐帮帮主的,不过这武家小子还不错,看着也顺眼,若是愿意做丐帮帮主,那也不错。
“我这打狗棒法可是只传给丐帮帮主的,你也愿意?”洪七公神色郑重的看着武修文。
“……”武修文眼前闪过当初鲁有脚继承丐帮的时候身上挂满唾沫的样子,心里一阵痉挛,刚好看到杨过手中抓着一只野猪向这边走来,顿时心中一个主意闪过,对上洪七公的眼神,“七公,那你把你的另一项绝技降龙十八掌教给杨过吧。”
洪七公看着走近的杨过,又看看浅笑着得武修文,最终点了点头,“也罢,吃了那么多东西,就教你们几招吧。”
杨过过来见那些人都走了也没说什么,只是习惯性的在武修文身上转了一圈,才开始整理那只野猪。
洪七公留下一只野猪腿,抓起剩下的野猪肉就闪身消失了,武修文靠在杨过怀里,张口吃着杨过递过来的肉,在吃了几块后就摇头示意不要了,见到刚才那些人,让他越发确定这里应该就是公孙绿萼所在的那个山谷了,姑姑也在这里,这又说明什么?
杨过眉微皱,把手中的肉放在一边,抬起武修文低垂的脑袋,看入他迷茫的眼神,心里微微一缩,低下头覆上他的唇,舌滑了进去,有些粗暴的翻挑着他的舌尖,为什么明明在自己的身边,却要流露出这样迷茫的眼神呢?文儿,为什么不和我说……
武修文有些茫然的承接着杨过肆虐的亲吻,舌尖被吻的发麻,看着那人眼中的暗沉,没有挣扎,心里一抽一抽的痛,眼里慢慢的浮上雾气,然后慢慢滑落下来。杨过看了心里一惊,忙松开,把他拥入怀中,感觉怀中人轻轻颤动的身体,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一时间心里百般滋味。
“杨过,你会不会离开我?”武修文听着耳边杨过心脏沉稳有力的跳动声,闷闷的问。
“不会,我会永远陪在文儿身边,直到文儿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杨过坚定的回答。
“不要,即使我不需要你,你也要呆在我身边,好不好?”武修文抬起头,泪眼迷蒙的看着杨过。
杨过轻柔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珠,点头,“好!”武修文脸上绽开笑容,不似平常的浅笑,带着泪珠的脸,如雨后的彩虹,格外的漂亮。武修文环上杨过的脖子,在他脸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埋入他的颈窝。
杨过把呼吸放轻,看着怀中已经合上眼的武修文,把马上的被褥拿下来包住武修文,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更舒服,靠在身后的大树上,看着虚无的空中,眼中平静无波,文儿,应该是有事瞒着自己,以前在在古墓中,他不懂事也就罢了,只是以为文儿聪慧,看的书比自己多,所以才知道那么多事。但是自从出了古墓之后,他也慢慢知道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就知道那么多事是不正常的,更别说文儿和他讲过的那些故事他都没听过,他也去一些书肆翻过,都没发现,甚至最后在黄药师那里他抽出一个典故来讲述,让黄药师大为惊叹。从那以后他就知道,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武修文从桃花岛那里的书房看来的,而文儿以前的生活他大概也知道根本就没有那些书,不然武敦儒不可能听都没听过。只是文儿不说,他也就不问,但是……看着怀中人儿脸上未干的泪痕,眼神闪了闪。
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洪七公,沉默。洪七公看着杨过面无表情的样子,又看向他怀中的武修文,脸上一贯笑呵呵的表情消失,“修文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了吧?我看他好像有什么心事啊,是不是刚才那些人,你们认识?”
杨过摇摇头,“我们只认识那个金轮法王,其他人都不认识。至于文儿,他是心里有事……”
洪七公笑着摇摇头,“看来你还不够努力啊,他都有心事了你都不知道。算了,你们两个的问题我不管了。先前修文让我教你降龙十八掌,现在就开始吧。”
也不等杨过回答,就开始说出口诀心法,然后演练了几次,直到杨过基本都记住,点点头没说一句话就走了。杨过轻轻的拍抚着武修文的背,眼里不时闪过思索,不断的在脑海中演练着洪七公刚才的招式,内力自动开始运行起来。
武修文纤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缓缓的张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杨过充满棱角的脸庞,伸手,抚上那张脸,忽然有一种全部告诉这个人的冲动,不想一个人承受这些,也不想瞒着这个人任何事,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眼神,不想……离开这个人。
杨过睁开眼,抓住脸上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武修文笑看着他,坐起身靠在他怀里,心里有些忐忑,抓着杨过的大手在手中,咬了咬嘴唇,还是慢慢的开口:“杨过……我有些事和你说。”
杨过轻轻的恩了一声,武修文看着前方的一棵树,缓缓的开口,说着一切的一切,完整的叙述那个原本的故事,还有关于自己的事……
武修文讲完,身后没有任何声息,心一沉,渐渐的往下坠,眼里一阵酸涩,快要窒息一般,渐渐有些绝望了起来,果然,还是不能接受吗?
“我喜欢的是文儿,只喜欢你。”下巴被抬起,武修文模糊的看着面前一张一合的嘴唇,耳边传来了低沉的声音,心有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有些哽咽的说:“我也喜欢你。”
如雨点般的吻落在脸上,武修文不肯闭上眼,看着杨过眼中宠溺的眼神,心里的喜悦一圈圈散开来,直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寒冷的清晨,流淌在两人周围的却是暖暖的幸福。
“那这么说,以前文儿讲的射雕的故事是我爹的故事吗?”杨过的看着武修文。
武修文点点头,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还要去找郭伯伯他们报仇吗?”
杨过摇摇头,下巴抵在武修文头顶,双手紧紧的抱着他,低低的说:“我不知道……”武修文挣开他的怀抱,看着杨过眼中挣扎的神色,知道故事毕竟和现实不一样,就像道理人人都懂,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一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还是会让人挣扎。
武修文把杨过拥在怀中,一时间也没有说话,过了良久杨过才起身,拉着武修文的手,缓缓的向前走着,那匹黄马极通人性,自动的跟在后面。
往前走,渐渐的出现了一条山径,沿着这条路向上,路越来越崎岖,最后杨过只得让黄马在半山腰等着,两人慢慢的走,太阳渐渐升高,才看到前方地势渐缓,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最稀奇的是路旁还逐渐出现了仙鹤、鹿、松鼠、小兔等动物,见到人也不跑开,依旧在原地玩耍。
武修文和杨过心里暗自吃惊,没想到这里居然藏着这么美丽的风景,前方有一个石屋,武修文和杨过继续向前,走到石屋附近,还没靠近,石屋中就出来三个绿衣男子,三人躬身行礼,中间一人道:“贵客远来,未曾相迎,深感抱歉。”
武修文和杨过微微颔首,“客气了!”
“众位来的真是凑巧,有五人比你们早一点到来,已经进去了。还未请教两位大名。”还是刚才那绿衫人开口。
“我是武修文,他是杨过。你说刚才有人已经进去了,敢问是哪位?”武修文脸上挂着常见的淡然浅笑。
“好像……有一个叫尼摩星,还有尹克西,还有……其他的记不得了。”那绿衫人脸上依然面无表情。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进来,这少女十七八岁年纪,肤色极白,娇嫩异常,眼神清澈,嘴边有颗小小的黑痣,秀雅脱俗,有一股清灵之气。她手中挽着一个花篮,里面装满了花瓣,见到两人微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进去了。
“两位随我进谷吧。”那人侧身。
武修文和杨过没有拒绝,缓缓的向前,经过一片绿油油的竹林,淡淡的花香弥漫。穿过竹林,一阵清香扑鼻而至,前方出现了一片水塘,里面种满了荷花,水潭中每隔四五尺便是一个木桩,前面引路的绿衫人身形微晃,纵跃踏桩而过,武修文和杨过依样而行。
穿过青石路,来到一座极大的石屋处,门前有两个绿衫小童手执佛尘站着,见到几人,一个回屋里,看来进去禀报了,另一个打开门。不一会儿从屋内出来一个传绿袍的长须老者,身材极矮,不超过四尺,形貌极古怪。
第47章
那老者向武修文和杨过深深弯腰,说:“贵客光临,请入内。”武修文和杨过相视一眼,心中警觉升起,跟着老者入内,来到大厅中,上方首座上坐着一人,四十五六年纪,面目英俊,只是面皮蜡黄,容颜枯槁,不像一般习武之人的模样。从进谷以来见到的人俱都是一身绿衫,只有这人身上是一件崭新的宝蓝缎子,足以说明此人身份不同了。
那带路的长须老者对那谷主行了一礼,就垂手站在他椅子旁边了,那谷主瞥了两人一眼,袍袖一挥,道:“贵客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