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吏(七五同人) 第207章

  当初八王受刘后忌惮,不但自己退隐,还把几个儿子几乎都养废了。这几个儿子里面一个病,一个荒唐,一个是断袖,剩下一个最有希望的,现在居然变本加厉,不但玩儿断袖,还玩儿得特别认真……仁宗顿时有种对不起八皇叔的感觉。

  云雁回看到仁宗也哭了,不禁暗擦冷汗。以赵允初的身份,日后少说也是一个郡王,这诱拐郡王,这得是什么罪?眼看仁宗软化,云雁回大有逃过一劫的感觉。

  云雁回抹着眼泪道:“我们一心向佛,若有必要,遁入空门也不是不行……”

  这是云雁回他们想的办法,就拿向佛当借口,如此不近女色也说得过去。

  至于子嗣呢……

  “若是官家能开恩,许我们收养孤儿,以继承宗祧,那我们就更加感激皇恩浩荡了。”

  这官方慈幼部门的孤儿也要是一个家庭来收养,还得是无子的,他们俩婚都不会结,自然谈不上家庭了,若想收养孤儿,还真的破例。这也是云雁回并不想从宗族过继,平白夺别人的孩子。

  仁宗听云雁回思虑如此周全,心知以赵允初的倔强和云雁回的慎重,此事断难劝说。一个是他寄予厚望的堂弟,一个是他信任的臣子,无论哪一个有了爱慕之人,他都会备上厚礼,可偏偏这俩人内部消化了……

  虽说这样的行为,是不容于世的。但仁宗自己也饱受包办婚姻的痛苦,从情感上来说他并不愿意压迫他们,而从一个皇帝的角度,倘若棒打鸳鸯,很有可能出现这两人日后都一蹶不振,他如此惜才,实在不舍得。

  还有一个让仁宗很痛苦的原因,那就是他想到自己的情况,即便是正常夫妇成婚,也不一定有子嗣啊。

  就像他一样,这么些年,夭折了多少皇子皇女,到现在,还得把宗亲接进宫。

  仁宗经过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最后长叹一声,“你们必要取得八叔夫妇的谅解,如此,我也好放心为初哥儿和你,赐个居士的名号。”

  也就是,官方盖章云雁回和赵允初一心向佛,力挺他们钻研佛法,叫他们面对婚姻压力时,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这也是在隐晦地表示,基本同意赵允初和云雁回的非主流情侣关系。

  云雁回心中大喜,虽说他看到仁宗落泪后,就对劝服仁宗有了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但那不是还有不确定因素么,而且一开始他也真是惊吓不浅。

  “小人感激涕零……”云雁回擦了把脸,给仁宗又行了礼。

  仁宗看看云雁回,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虽说云雁回和赵允初自幼关系好,但是,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怎么能发展成这样呢?

  云雁回看到仁宗还在打量自己,不过已经没有了生气的样子,便试探着道:“我回去给阿初报喜?”

  还阿初……仁宗觉得自己的牙都要酸倒了,又脑补了一下云雁回和赵允初像男女之间一样亲亲热热相处,顿时脸也扭曲了起来,嫌弃地挥挥手,“去你的吧。”

  云雁回:“……”

  唉,总觉得仁宗那句“去你的吧”情绪有点大,应该不是他的错觉吧?

  “那小人就告退了……”云雁回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对了,官家,家长那边我们还要徐徐图之,您可千万不要走漏风声啊……”

  说着说着,云雁回的声音就变小了,因为他发现仁宗正严厉地瞪着自己,于是告饶地拱了拱手,忙不迭转身离开了。

  云雁回走了之后,陈林才从远处走过来,给仁宗加茶。

  方才隔着老远他看到官家和云雁回十分情况不太妙,心惊胆战的,那庞贼的话不是没有起效吗?那为何官家还要对云雁回发怒呢?

  陈林一边倒茶,一边在心底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这时,仁宗却幽幽说:“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陈林一愣,却不敢询问是什么事,含蓄地道:“官家若有心事,不若请包相公等人参详一二。”

  他料想包拯和云雁回是一路的,若是官家真对云雁回有什么意见,那请包拯参详,也算有人求情了。

  “算了,且观后效吧。”仁宗好笑地摇了摇头,这种事怎么能请包拯来参详呢,不过,他倒真的有些想知道了,若是包拯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反应会不会把他方才还要夸张呢?

  ……

  云雁回出得宫去,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回家去。

  到了院内,赵允初和小老虎一起迎出来,赵允初抱怨道:“六哥怎么了,把你叫过去那么久,现在才回来。”

  赵允初完全不知道云雁回经历了怎么样的一场惊险,云雁回看到他,浮着的心却好像一下子落地了,走过去抱了抱赵允初。

  赵允初十分惊惶,左右看了看,是否有人。

  这时,云雁回对他耳语几句,赵允初听了,面色几变,最后惊喜地道:“六哥当真这样讲?”

  云雁回慎重点头,不得不说,仁宗的肯定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在这个封建社会,天地君亲师,君还在亲前面,这是很现实的事情。

  仁宗不答应的事,他们父母答应也没用,反过来,若是仁宗都认可了,那这事儿也就成了一大半。

  小老虎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俩人咬了耳朵后,就相对傻乐起来,大有被抛弃之感,伸着手臂喊:“抱抱!”

  赵允初开心得不得了,把小老虎一把抱起来,还在他脸蛋上亲了一下,看到他和云雁回肖似的脸,很有看着自己与雁哥儿幻想中的儿子的感觉,乐得不得了。

  小老虎忽被“死敌”抱起来,还亲了一下,如遭晴天霹雳,呆了半晌,张嘴大哭,撕心裂肺地发泄心中的不满。

  云雁回笑出声来,一把将这两个幼稚鬼一同揽在怀里,“好了好了,别哭了,今晚哥哥做好吃给你们!”

  ……

  庞太师落马的消息,很快传得满城风雨。

  云雁回倒是不关心庞太师,只是在想该拿徐绍翁如何是好。

  徐绍翁得知靠山倒了,顿时十分惊惶,他本来对多年前的交情早就没什么感觉了,只是因太师府的拉拢,才把记忆翻找出来。

  徐绍翁对朝野中的事其实并不是很了解,他的养父母也根本不是什么书香世家,否则也不会以为一个废后的父母是什么大靠山了,还跑去找云雁回的罪证。

  等到庞太师倒了之后,徐绍翁才知道,包拯那边才是未来之星啊,云雁回正是跟着包拯的。

  徐绍翁本来以为云雁回完蛋定了,谁知道他半根毫毛也没掉,便更加知道判断有误了。

  因朝中正在清算庞党,徐绍翁害怕被波及,于是跑去开封府找云雁回——还算他机灵,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去找郑苹。

  徐绍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云雁回叙述,自己是如何受奸人蒙骗,不得已而为之,其实心中一直感念郑苹的恩情,希望看在郑苹的份上,云雁回能搭救他一把,至少……不要报复他了。

  徐绍翁心知自己报的那料,本来足以害死人一百回,虽然不知道云雁回怎么安然无恙,但是他实在害怕云雁回打击报复。

  幸好,他知道云雁回和郑苹相依为命多年,感情深厚,还能把握住这一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云雁回十分无奈,他真不知徐绍翁面对郑苹时的表现是演技高超,还是果然真情流露。

  徐绍翁战战兢兢,“我自知有错,不过,看在阿娘的份上,雁哥儿你就帮帮我吧,你一定也不想让她伤心吧?”他慌乱地道,“还有,还有你和赵允初那件事,我也不会告诉他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云雁回皱了皱眉。

  徐绍翁讪讪看他,想要摇头,却又顿住了,最后形成一个僵硬的体态。

  云雁回冷冷道:“当初我告诫你,不要告诉我娘此事,却不曾叫你别告诉其他人。因为,你也只能令我娘相信你而已。可是,这一切是建立在你还是那个阿绍,还是个好人的基础上,倘若你不顾她身体,告诉了她,那证明你心术不正,我便会令你的话不可信。”

  云雁回弯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徐绍翁,嘲弄地道:“而现在,你觉得,证明你是庞贼同党,所以你说的一切话都不可信的难度,有多高?”

  徐绍翁张着嘴,哑口无言。

  他万万没想到,当初云雁回说的那句话,还有这样的寓意。其实,他若是听完郑苹这些年的经历,在城中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云雁回真不像看上去那么温和了。

  “还敢跟我玩花样,威胁我?”云雁回拍了拍徐绍翁的脸颊,全然一副流氓姿态,比徐绍翁不知道熟练到哪里去了。

  “你老老实实自己写封信告诉我娘你要去外地了,山高水远,要不然,管你是下狱还是流放,信不信我叫人XX你XX,然后把你XXXXX?”

  “………………”徐绍翁看着和前几次前面时那斯文有礼的模样截然不同的云雁回,还有他说出来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几乎眼前一黑。

  

第244章 寻寻觅觅

  郑苹看着徐绍翁写来的信, 非常伤感,“没想到,刚刚重逢,就要分别,唉……”

  这信上写着, 徐绍翁因公务匆忙离开, 未及亲自告别, 写信告知。因去的地方乃是穷山恶水,也不知日后是否还能通信,请郑苹一家多保重。

  “竟没来得及当面告别。”郑苹遗憾之至。

  “阿娘,日后有缘, 自然会再见的呀。”云雁回装得挺像那么回事,仿佛徐绍翁真的是因为公务远走一般,“虽说阿绍哥哥走了,倒是提醒了我, 您若是有意, 咱们可以寻一寻慈幼庄失联的老朋友啊。”

  郑苹失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 当年被抱养的孩子又不会留住址,哪里还找得到。”

  “当年不少孩子已经能记事了,到现在,也都长大成人,不会再被养父母限制不去找以前的伙伴,”云雁回说道,“还有以前和您一起共事的那些人,我可以在《东京日报》上登个寻人启事啊。”

  郑苹迟疑地道:“这……能行吗?”

  报纸在这个时候还是新兴事物,很多人还未意识到它与邸报的不同,也没开发出众多新鲜功能。

  云雁回不同,他成长在信息爆炸的时代,自己还从事媒体行业,对种种应用方式不能更熟悉了。

  “怎么不行,我们花钱,《东京日报》还管我们登什么?只要不犯法就行了。”云雁回立刻将笔墨纸砚拿了出来,提笔就写,边写边念,“寻找,七里乡胡善人所办慈幼庄中的亲人们……”

  徐绍翁还指望郑苹会受影响呢?死去吧,郑苹当年抚养过的孩子多了去了,走了一个徐绍翁,云雁回能找补回十个。就算徐绍翁和郑苹感情再深,也不见得以一当百。

  郑苹有些激动,《东京日报》的广告费现在越来越贵,不过她对于云雁回这么花钱一点意见也没有。

  这些年郑苹早就被云雁回洗脑了,花钱就是赚钱的动力。而且这些年,他们家也的确是越往外花钱,赚得越多,甚至朋友、合作伙伴们也赚得越来越多。

  在慈幼庄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是那时候,郑苹每日都在思念杳无音讯的丈夫中度过,是慈幼庄的同事与孩子令她不那么痛苦。

  那时候遣散得匆忙,许多人后来都逐渐失联,郑苹那时候还是隐瞒自己的宗族,还住到大相国寺多年,就更加没有重逢了。

  现在云雁回说有机会找回来,郑苹自然是欣喜万分。

  云雁回刷刷点点写完了,把墨迹吹干,“回头送到《东京日报》去,请他们再润色一下,然后发出来。”

  最近,因为刊登了公益广告,所以朝廷出钱,《东京日报》发抄的范围更广了,在外地再传播,现在能够辐射很多地方了。

  这时候,傅云沣回来了。

  他看到云雁回在写什么,顺口问了一句:“雁哥儿写什么呢?”

  “寻人启事。”郑苹喜不自胜,给傅云沣解释了一下这个东西。

  傅云沣一听,十分感兴趣地坐到了云雁回旁边来,“我当年习武的时候,有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后来他举家搬迁,我们渐渐便失去联络了。照你这么说,我若是在《东京日报》上刊登一则消息,也有希望被他看到?”

  “照理来说,是有一定希望的,把此人形象与信息写明,便是他自己看不到,他认识人也有可能看到。”云雁回解释道,“咱们《东京日报》现在影响力挺大的,你想想,国外都有人看……”

  傅云沣哪听得下他后面那番理论,坐过来一点,兴致勃勃地道:“那帮我也写一个寻人启事吧,对了,既然能寻人,是不是还能寻物?”

  傅云沣还挺能举一反三。

  云雁回点头,“是啊。”《东京日报》广告费贵啊,估计也就他们家这么样玩了。

  傅云沣:“啊,我幼时曾经在家附近吃到一种米糕,甚是美味,可是后来那小贩就不来了,我不记得招牌了,似乎也没有招牌,只记得小贩姓范,几十年了,再也没找到过……”

  云雁回:“……”

  郑苹:“……”

  看在傅云沣的确对范氏米糕念念不忘的份上,云雁回还是帮他写了一个寻物启事。

  看到郑苹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云雁回得意洋洋,当天下午,就溜达着去《东京日报》,给他们递了个广告,还拜托往前排点,尽早发出来。

  《东京日报》的编辑想看到的那个找米糕的启事,差点喷出来,“先生,有钱您就这么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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