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走出去几步了,见他们还在纠缠,反手拖了姚谦舒就走,瞪了贾珍一眼道,“再哭送你去军营里操练。美不死你,屁大的小不点还想要媳妇儿。”
结果这位自己就因为有媳妇儿,午睡起来迟了,以至于开会迟到半小时。
可见媳妇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贾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警告处分还是要有的,“你仔细你爹托梦抽你。”
贾赦半点不好意思没有,“劳诸位久等,政儿把林侯的事说一下。”
自己大爷似地靠椅子上喝茶了。
午睡得太过劳累,荣国公也觉得乏了。
众人说连怒都不敢怒的,国公爷要开辟新地图,那就开呗,一个个从经济/地理/政治等方面一通猛操作,往上一看,贾赦闭目沉思,显得高深莫测,他们心里就又有点慌。
贾政借着给他哥倒茶的动作,踩了他哥两脚。
贾敬差点气死,这兔崽子几年不打,又要上房揭瓦,议事时候就睡着了。
“你们说的,我都听明白了,回去写个章程给我,如果对别人说的有什么想法啊建议啊,也可以写下来,集思广益嘛。”
贾敬看众人听命散去,就要教训贾赦,贾赦道,“哥你听他们说废话呢,闺学的事他们能懂多少。就拿咱们家敏儿来说,光学琴棋书画就够了?管家要不要学?京中各家关系要不要学?就是送礼啊穿着都是大讲究,他们说半天,都不着调。高门大户都有自己的处事之风,要让他们甘心情愿送女儿到咱们的闺学,咱们就得拿出他们没有的东西来。”
说着,他又喝了口茶提神,“去沏一壶浓茶来。”
“至于书院一事,文人相轻,咱们才起了个头,他们恨不能踩死白鹿书院,多说无益。”贾赦笑了笑,“咱们晚上去我娘那里蹭饭,听听她的。”
史氏是贾赦外祖母一手调/教的,必定有什么压箱底好货的。
史氏对于儿子的蹭饭自然是高兴的,尤其是儿子还没带姚谦舒,“今儿怎么三个人齐刷刷的来了。”
说着抱起珍儿,“去叫你媳妇儿也来,一家子吃个团圆饭。”
姚谦舒根本午睡了还没起身。
贾赦也不解释,扶了她坐好,“有些个事想请教您,您今儿脸色可比昨天还好,可见那药吃着不错。”
“吃得人也一股子药味。”史氏抱怨道,“说吧,什么事?”
贾赦看一眼贾政,贾政认命道,“哥哥想在江南勋贵间做一个闺学,只是咱们都是男子,不知道女儿家该学些什么,人家都是有钱有势的,也未必肯把女儿给咱们教。”
“这是,哪家主母没有教养女儿的能力,还得送出去学。”史氏道,“若真要办这个,京里唯一的优势就是宫中教养嬷嬷,一是陛下登基以来未有选秀,二是,有教养嬷嬷调/教是给女孩儿涨身价的。只是走这个门路,必是要惊动太后的,她可比前头那位皇后要精明多了。若我说,不如让你媳妇儿开些个首饰铺子,卖他那些个时新货色,交好些人倒是便宜。”
贾赦一时没明白过来,“我媳妇儿?”
“你还打算有几个媳妇儿?”摇钱树恰好进门,他是被史氏请来吃团圆饭的。
“不,不是,我娘这突然认可你了,我不是震惊了下么,我就一个媳妇儿,一个哈。”贾赦把位子让给他坐,“娘说的这个你觉得可行吗?”
“可以,左右我开的铺子不会亏钱,给府里多些进益也好。”姚谦舒道,“商贾虽便宜,但是还是低人一等,结交的虽有,交心的少。咱们对江南知之甚少,不如太夫人同我们一起去江南,您对着林侯夫人,比咱们要方便,既是女儿家的事,少不得要托给您。”
贾赦便跟着赞同他媳妇儿道,“这个主意好,不说正事,就是奉您下江南游玩散心也好,对您的头疼也有益处,敏儿也带去,叫妹子见识见识外头。”
史氏一生困守京城,倒真的有几分意动,“这可行吗?”
“有何不可,您也好去我爹的坟头看看。”贾赦道,“我带着您呢,万事都方便,政儿有敬大哥看着。”
被委以重任的贾敬道,“成啊,你把珍儿带上。”
“不带,他撒手就没,皮得无法无天,再给你丢了,我可生不出儿子赔给你。”
“谁叫你看着了,给你媳妇儿养,也让他解解闷,你都说了,你生不儿子,我这是弥补你当爹的乐趣。”
史氏听到贾赦没有子嗣这句真的是心如刀绞,若摇钱树这妖精可变个女孩儿,是多好的事。
奈何奈何!
贾敬一踢贾小珍,贾小珍立刻乖觉地爬到姚谦舒膝上,“我跟着先生,我乖。这段时日都是先生照料我,喂我吃饭,先生走了,我怎么办。”
“那就跟着吧。”姚谦舒对着他素来好说话,“我看着他就是。”
贾赦:???
还好没亲自生一个,不然自己都得被挤兑成什么样了。
完全没有存在感的绛珠忍不住吐槽道,”我师父可真是慈母心肠了。”
第111章
贾赦这才看到站在姚谦舒椅子后头的绛珠草, “啧啧,这酸溜溜的, 你在江南和人家高僧搞来搞去的时候,你师父也没醋啊。”
“这又是哪家的孩子,过来我看看。”史氏笑道,“是谦舒的小徒弟?”
“是呢, 不是这个慈母心肠也纵不出这样的徒弟啊。”贾赦道, “去, 给太夫人请个安。”
绛珠草乖乖地上前道, “见过太夫人。”
他眼泪还含着一包泪,要哭不哭的,瞧着就是个小可怜。
“生的可真好,像你师父。”史氏倒不嫌弃他娇弱,还赞了两句, “去把我那块祥云玉佩取来,拿着玩儿吧,那个倒衬你。”
取来才知是紫玉。
白鱼赤鸟之符,黄金紫玉之瑞。
紫玉素来是瑞兆。
绛珠他师父虽有钱, 他自己却是个小穷光蛋, 见那玉佩灵气四溢,一时也不敢接,只瞅着姚谦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