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小民之计 第135章

最后这声,不知道是冷哼多点,还是不以为意多点。

孙策叹气:“他自己不愿回来?”

周瑜道:“权儿的心思比你我通透,伯符,你待他好,他才不回来,这便是助你了,权儿善观人观势,却少了杀伐决断之力,他做江东之主,我们就只能向西臣服,白费了孙家基业,而你就不同了,开疆拓土兴兵伐敌非你不可,权儿很清楚这一点,正是因为他想得比你还要明白,所以才不回来,他这番心意不要辜负了才是。”

“嗯。”

孙策静了一息,仰头一口喝空了那一小盅茶。

周瑜哂道:“老早跟你说过,喝茶不是喝酒,你这样喝得出什么味?”

“好好!重新喝过!”孙策乖乖奉上杯子,让周瑜倒入茶水,忍不住念了句:“人言‘曲有误、周郎顾’,我看哪!品错茶,周郎也顾!”

周瑜绷脸:“有得你喝还多话!”

“……”孙策不敢念了。

周瑜就是抬醋给他,他敢不喝么?

好生陪着喝了两泡茶,道:“我就是憋得慌,什么时候可以上阵,筋骨都散了。”

周瑜笑道:“快了,荆襄一乱,你就带兵勤王去吧!”

孙策闻言眼睛亮起来,打群架才是他的最爱吧?

第141章

刘协站在廊下喂鸽子,这一笼鸽子被他养得个个体型溜圆,乍一看,像一笼兔子球,哪还有鸟类的流线型身体。

陆逊在旁道:“皇上,这么喂下去飞不动了。”

刘协道:“嗳?不积点肉怎么飞得远呢?”

陆逊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鸽子圆滚滚的身子和刘协渐团的两颊,到底没说出来。

刘协问:“甘宁在营中没闹事吧?”

陆逊道:“甘兴霸治军还可以……皇上怎么来问我?”

刘协挺讨人嫌地张嘴笑起来:“就是想起来问一句。”答都答了你才知道啊?

陆逊扁着嘴,能怎么的?又不能咬刘协。

这两天外头闹得很厉害,刺杀者是张绣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但即便大臣们不知道是张绣,还是忍不住往曹操身上想,朝堂上不敢乱瞟,上朝下朝的时候三三两两的没少盯着曹操的脊梁骨下咒。

曹操倒是坦然,以前屈身侍奉董卓伺机行刺的时候,被王允那票臣子戳脊梁骨他就没怕过,现在更没有怕的可能。

只是他越坦然,孔融他们就越看他不顺眼,参他的表都要把刘协的御案压塌了。

汉制丞相可以建府,不是居住的府邸,而是丞相自己治政的一个班组,叫做府,就像皇帝的“宫”一样。

刘协不好一下子让曹操坐实,免得又激化矛盾,但逐渐地把一些政事分往相府处置,反正有刘备在宫和府之间来回跑,省了刘协不少操心。

除了刘备,似乎荀彧和陈宫也常去相府。

对此,刘协喜闻乐见。

事情正在向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旁边陆逊瞅见曹丕和刘晔进来,对刘协说了声,刘协摆手,黄门便让他们直接进来了。

两人都先把笼子里的几个“球”看看,再向刘协行礼。

“案子有眉目了?张绣因何行刺?”

刘晔袖手道:“张绣和另一个人一路,自并州太原郡而来,归附丞相时日不久。”

刘协点头:“贾诩,朕知道此人,总不会是张济要谋刺朕吧?”

刘晔道:“原因还未查出,但那天夜里贾诩已出城逃走了,此事必跟他脱不了关系,黄将军已派出快马前去追捕,臣来请皇上下旨封关设卡。”

相府就可以下这个命令,曹操为避嫌不过问此事,刘晔果然乖觉,直接来请示刘协。

刘协手下已有诸葛亮、陈宫、荀彧、荀攸、郭嘉这群善谋的人,可还是挺贪心,舍不得贾诩,道:“必须活捉贾诩,不要伤他性命。”

刘晔道:“臣遵旨。”

刘晔走后,陆逊进屋去沏茶,曹丕道:“皇上又起惜才之意了?”

刘协“咕咕”叫着,逗鸽子:“子桓,你说,它们够胖了不?”

曹丕道:“有些人可用,有些人不可用,不可一味以才衡量。”

刘协抓了一小把粟米放到鸽笼碟子里,几只鸽子挤过来抢食。

“朕要把它们再喂胖点,免得你跑得太远了,追不上。”

曹丕一时说不出话,站后边看着刘协的后脑勺。

刘协等了会,曹丕居然不挤点传诵后世的感人诗词出来,木愣愣地,难道因为爱上了他,文艺细胞死光了不成?那些诗词刘协听不太懂,不过上次曹丕送来那首就让几个侍中议论了半天,再让他挤点出来炫耀炫耀,满足下虚荣心也好啊!

又一会,一把粟米都喂空了,几只鸽子歪着脖子“咕咕”看他,傻不拉叽的。

刘协暗暗叹气,曹丕是越来越内敛了,尽管没像以前那么装傻充愣,可他那本性真是够闷的。

正叹着气,后背忽然被碰到,刘协侧脸一看,囧……

卫尉大人的IQ不知啥时候掉了下去,一脸痴呆地贴他侧后边,开蹭。

“子桓……”

朕不是木天蓼,你也不是大喵。

说了曹丕也不知道什么是木天蓼,还是别白费口舌了。

不愧是曹操的儿子,一时阴沉狠戾,一时傻缺率直,都在一个人身上,还不觉得不协调,不知道将来会不会也跟曹操一样发展出很多个性。

笼子里的几个球也挤在一堆,学着主人蹭蹭?有一只被挤滚下去,扇着肉翅膀狂拍几下才爬回去。

刘协望着门里的陆逊道:“伯言,真被你说中了……”胖过头了。

可是不喂胖了又怕曹丕去得太远,传不了信,叹气。

陆逊十分面瘫地瞧着IQ直降的曹丕,安安静静地震惊到无以复加。

要带兵也不可能马上就让曹丕去,但刘协的心情没法说,总觉得一晃眼的,曹丕就不会在面前了。

“子桓……”

黄门刚伺候刘协沐浴完,换了亵衣,曹丕来了,一群黄门很识相地不必赶,便都盯着地上躬身退了出去。

曹丕在府内有住处,只是从来没去睡过,唯一用到的时候,就是回去沐浴更衣什么的。

此时头发还微微湿着,怕刘协等,不及擦干便束好过来了。

他卸了甲胄,换回长袍,纯黑浅毛阔缘,衣上有淡黄鱼纹饰,质料厚重,可走得一快,两爿翻开,外袍底下的长衣贴着胸腹,把结实的胸线勾勒出别样的性感,看得刘协一呆。

武将的刚劲是种美,文士的风雅也是种美,曹子桓却是把这两种风格融为一身了。

“不出去带兵了,好么?”

这么个招蜂引蝶的家伙,再长下去还了得!?

无怪乎甄宓、郭女王那些女人为他斗得你死我活,就这荷尔蒙散发得……都能熏翻人了!

刘协耸耸鼻子,老觉得曹丕周围的空气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味。

曹丕一愣,给刘协披上衣袍,牵手走回寝室:“哪里不舒服?”

刘协靠在曹丕肩上,心里叹着:以后这里更可依靠了……

可是呢?

曹子桓是个薄情寡义的货。

三心二意,见猎心喜!他爹曹操还念旧情,他则翻脸无情,小时候缺爱搞的?

刘协想着事,不吭声。

曹丕也不追问,让刘协窝在榻上爱想多久想多久,自个取了酒器烫酒。

刘协问:“子桓觉得,什么样的人最美?”

曹丕笑起来,眼睛上下一扫,把刘协通身看一遍。

刘协囧道:“不是问你最喜欢的!问你觉得哪一种人美,不论男女?”

曹丕道:“美有百种,少有少之美,老有老之美,各自不同,咸宜分之?”

刘协瞪眼——就知道你什么都爱了!

“泛泛而谈啊?具体点。”

曹丕疑惑:“做什么问这个?”

刘协扯开锦被,披到身上:“问你你就说!反问起朕来了!”

曹丕把刘协看了一阵,拎不清。

“不说便问罪么?”

刘协很无赖地点头:“正是!”

哪知听到这个,曹丕眼里一闪,又问:“什么罪名?怎么责罚?”

刘协指着他,用鼻孔看:

“心里有,偏不说,这叫阳奉阴违欺君罔上!论罪……当黔。”

曹丕嘴巴一歪,笑起来:“还没忘啊……”

刘协得意:“朕当壮年,岂会忘事?快说罢!休要再寻借口。”

曹丕坐那随便把手一搭道:“臣愿受刑。”

“……”刘协眯眼,好个刁滑的家伙!生怕说了美丑被对号入座吃飞醋,索性闭紧嘴巴来个死也不说。

酒气蒸腾,熏得屋里一股暖意逼人。

刘协扒开锦被,膝行两步,坐到曹丕身后,也不管曹丕正往漆耳杯里盛酒,把曹丕身上外袍扯了开来。

“卿既自选受刑,朕就不客气了。”

曹丕笑着,把漆耳杯换手,让刘协把袍袖从手臂上褪下去,底下深衣束了大带和革带,刘协本想继续脱下去,碰到曹丕没全干透的头发,舍不得了,先拔了簪子取了发冠,卷了丝绦放到一边,再散开发髻披落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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