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后,杨敛又从包袱里拿出一把檀香木梳给东方束好发,正在这时,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杨敛把梳子顺手放进自己怀中,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端着水的唐宁,他的身后还跟着同样端着水的小二。
“二公子,大公子起了吗?”唐宁见杨敛穿戴整齐,庆幸自己没有打扰二人休息。
“有劳了,”杨敛接过唐宁手中的铜盆放到一旁的盆架上,再返身接过小二手上的,才对唐宁道,“你们先下去用饭,我们马上就下来。”
唐宁点头,也知道东方不败晨起不愿有人靠近的习惯,所以就连看也没看屋内一眼,朝杨敛抱了一拳便转身下了楼。
恰好这一幕被刚刚出门的岳不群与宁中则看到,岳不群皱了皱眉,难不成这二人是兄弟?难怪那个送水之人这般的恭敬。只是这其中总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净脸之后,东方不败对杨敛道,“岳不群出言邀请我们一道前去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杨敛一愣,他并不知岳不群什么时候与东方单独见面过,但是他也不问,而是道,“这个岳不群看似翩翩君子,实则狡猾多端,如今华山内乱,他叫我们一道,其目的是在让人起疑。”
“不若与他同行一段路程,再找借口分开怎样?”杨敛觉得若是直接拒绝,这个岳不群恐怕是更加的怀疑。
东方不败闻言,点了点头,“就照你说的办吧。”
二人下楼后,果见岳不群一行人坐在不远处用早饭,见到东方不败下楼,岳不群还对东方不败点了点头。
杨敛在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派漠然。
桑三娘几人身边的空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饭,二人坐下,不急不缓的用了起来,然后便是商量一同前行的事情。
几个长老素来对东方不败的决定没有多少异议,唐宁前去结了帐后,便自觉的跳上东方不败与杨敛乘坐的马车上赶车,他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岳不群一行人的马车,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这个华山派的掌门怕是没有想到,他算计的人早把他们算计了进去。
宁中则有些不解的看了眼自己的夫君,之前不是说不理会这些人,怎么现在又决定与他们一道,而且这些人现在是敌还是友也分不清,若是招来祸端又怎么办?
如今江湖看起来没有大事,可是福威镖局的事情,虽说平之只说父母被余沧海捉去,但是谁又不知,林家满门已被灭?
这行人各个不俗,只怕是大有来头,夫君与这些人前行,难不成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娘,前面的那几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岳灵珊不是宁中则,性子天真的她有什么便直接问了出来,见自家爹爹与他们同行,自然是好奇。
宁中则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
“不知道我们也要和他们一道走吗?”岳灵珊瞪大了一双眼睛,转头看向岳不群,“爹,万一他们是坏人怎么办?”
一直闭目养神的岳不群此刻睁开眼睛,“放心,若他们真心存歹意,爹爹必能保你无事。”更何况那行人心机深沉,只怕不会轻易发难。
见岳不群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岳灵珊嘟嘴却没有继续问下去,若是爹要说的,一定会告诉自己,若是不愿说,问了也白问。
“也不知道大师兄有没有什么事情,”想到一向待自己好的令狐冲,岳灵珊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江湖这么复杂,要是师兄真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珊儿,放心吧,冲儿为人机警,定不会出事的,”宁中则直到二人感情深厚,劝着岳灵珊,也当是劝了自己。
倒是岳不群仍旧没有多说什么话。
东方不败拿着手下给他传来的暗报,冷哼道,“这曲洋身为教中长老,与这刘正风的交情倒是很好。”
杨敛闻言,想起原著中,刘正风与曲洋似乎还受到过正派与之人追杀,二魔教中人似乎对曲洋这番作为也颇为不满。曲洋这种行为,在日月神教众人看来,的确也有些背叛教门之感。
“曲长老与刘正风也不过算是知己,虽说曲长老此作为有违教训,但是我相信他必不会做出半分对不起教中之事。”想到曲洋那个古灵精怪的曲非烟最后也会被嵩山派中之人所杀,杨敛不免一叹。
“他若是背叛本教,早已经尸骨无存了,”东方不败手下一个用力,手中的信纸便化为粉末。
杨敛见状,知道东方并没有因为此事心生怒意,也替曲洋松口气,于是又道,“听闻曲长老的孙女机灵狡猾,不若我们把她接到教中教养一番,或许以她的本事,做一个堂主也不会差的。”
“你这般看好那个丫头?”东方不败对曲非烟并没有多少印象,就连曲洋也因为他是中立派,并不受自己的重用,现在听到杨敛提曲非烟,所以也来了两份兴致。
杨敛记得原著里对曲非烟的描述并不多,但是却极为出彩,刚刚出场,就抢了文中大多数人的风采。尤其是那个余沧海,被她几句话便折腾得够呛,想到这,杨敛便点了点头,“虽说年幼,但是脑子却很好。”
“既然如此,那么等事后,叫人把她接回教中便是。”东方不败对于杨敛说好的人,大多时候都比较宽容,这个曲非烟也一样。
杨敛却想,虽说自己救不了曲洋与刘正风,作为笑傲这个故事的爱好者,能救下曲非烟这个亦正亦邪古灵精怪的丫头,也不算是一件太过遗憾的事情了吧。
更何况,刘正风与曲洋后来的自绝经脉而亡,也许对于读者来说是遗憾。但是生不同时,死同时,对于知己来说,未必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圆满。
第60章 东方番外之君归否?
如果可以给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他希望自己从未答应杨敛去江南。那个富饶而美丽的地方,近乎成了他的恶梦。
他从不害怕有人背叛,因为背叛他的人,没有谁还有机会留在这个世界上。既然对自己不忠并且无用之人,留着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当心存一人时,恨不得日日时时都相见,杨敛不过离开五日,他却开始想念起来,若不是教中事务,他恨不得马上赶去扬州。
几乎每隔一日便会收到杨敛的信,短短几句话,总是在汇报近来发生的事情后面加上一两句废话,比如嘱咐自己不要忘记早睡和用早饭,又或者说哪里的饭菜不错下次与自己一同前往,再或者在信尾写上想你二字。
这人怎的这般无聊,心头虽这么想着,却又把这一张张纸条放进上了锁的镶金盒里,日后定要这家伙看看自己有多无聊。
处理完教中之事,已经花了近一个月时间,可是杨敛还是没有归来。他不是扭捏的女子,爱人既然未归,那么他便去接回爱人。
年关将近,君该归来了。
一路疾行,到了扬州恰恰将要入夜,可是他见到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杨敛为何会不在?
桑三娘说他去江南拜访朋友,可是他对杨敛过去了解得极为清楚,江南根本没有杨敛所谓的友人。那么杨敛为何要撒谎,是因为想要逃离自己的身边,又或者有别的不堪原因?潜意识里,这两个原因却不是他想要的。
你也要背叛么,杨敛?他承认自己在这个时候感到害怕了,别的不相干之人背叛,杀了便是。可是杨敛于他,已是比自己重要,又怎么会轻易的伤了他。只是潜意识里却又觉得,杨敛不会背叛自己,谁都有可能背叛,只有他不可能。
既是如此,又何不相信对方不是背叛自己,只要他平安归来便好。反正心已不能平静,又何不顺心为之。
看到桌上那份计划时,他才真正的消去心底深处的恐惧,杨敛,必不会背叛他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既然杨敛去了杭州,那么他便去杭州找他吧,逃家的人,总要有人抓回来才行。
又是一番日夜兼程,赶到一座大山前时,天空竟然开始飘起小雪来,虽然没有杨敛在身边替自己披上袍子,但是他却不觉得冷,因为只要翻过这座山,离杭州便近了,也许他心中那股隐隐的焦躁之感,只有在见到杨敛时,才会真正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