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吉米同行 第59章

  绿眼睛的醉鬼坚持地仰起头,还闭上眼睛,撅着嘴:“Kiss!”

  好吧,好吧!

  小傻子!

  兰斯想了想,还是纵容地同意了。

  黑发的吉他手轻轻俯下身子,和自家金发主唱像两条接吻鱼一样,傻乎乎地嘴对嘴‘啵’了一下。

  然后,金发小傻子就心满意足地不再提任何要求了。

  他摇摇晃晃地重新站了起来,眼神飘忽地根本找不准方向,最后,原地转了一圈,开始认真地朝着左边的一把白色椅子表白:“你知道吗,兰斯?虽然你很烦很烦,但是……I like you!”

  “哦,我现在知道了。”

  兰斯站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地回答:“I like you too.”

第55章 Never Die

  詹姆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他抱着脑袋在床上痛苦哀嚎:“昨晚是不是他妈的有贱人趁我喝醉用锤子砸我头了?”

  这时候,兰斯叼着烟走过来,随手递给他一杯热牛奶。

  金发主唱几乎是感激涕零地双手接过牛奶,在迫不及待灌到嘴里后,才由衷地发出‘我又活过来了’的感叹。然后,他才有心情去查看周围的环境,冲口而出就是:“这他妈的是哪?”

  “艾贝家的一间客房。”兰斯坐在床边,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地回答。

  “谁是艾贝?”詹姆斯反射性地问。

  兰斯超级无语地望着他了一会儿,发现他是真得想不起来,只好主动地提醒:“鼓手,顽童乐队的那个鼓手,扎马尾辫,请你喝酒的,这就是他家客房。吉米,你去别人家玩,喝了别人的酒,最后,连别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哦哦,我忘了,但感情又不能用名字来衡量的。而且……”

  詹姆斯胡乱地嘀咕着:“艾贝?这年头真是起什么怪名字的都有。”

  他抱着脑袋又努力地回想了一会儿。

  可宿醉的结果就是脑袋里仿佛被塞了一堆堆的乱毛线团,哪哪都找不到头绪,最终,只好放弃继续想下去了。

  但当他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时,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连裤子都没穿:“呃,哥们!你知道昨晚上是谁把我拖床上来的吗?我没别的意思,得先谢谢他。毕竟,睡床肯定是比睡地板要舒服多了。但是,下次能不能别这么服务周到,让我他妈的穿着裤子睡就行了。”

  “唔,关于昨晚上,你还记得什么?”兰斯立刻饶有兴趣地转过头来问。

  “记得……我应该最少喝光了一瓶科尼亚克白兰地吧?”詹姆斯认真地思索。

  “哦。”

  兰斯立刻失去兴趣,很敷衍地应了一声。

  “等等,可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詹姆斯不甘心地追问着:“到底是哪个变态把我搞到床上,还脱我裤子来的?”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那个变态。”兰斯假笑了一下,没好气地说:“至于帮你脱裤子……”

  他叼着烟,斜瞥了一眼过去:“那是因为你喝晕后,直接尿裤子里了,蠢货!”

  “不可能吧。”詹姆斯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否认。

  可是,当他努力去回想昨晚喝醉的情形时,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表情就有些傻眼,一时间困惑不解地自言自语起来:“真他妈的见鬼了!我以前喝醉明明都很老实,没这习惯的吧?难道我这次真没控制住尿裤子了?操啊!一定是外国酒喝不习惯,我第一次喝那品种。下回,下回……算了,我以后还是喝本国酒吧。”

  兰斯再次无言地发现自家金发主唱真是心大又好骗,居然就这么立刻接受了‘尿裤子’的‘现实’,还自己找了一个‘外国酒喝不习惯’的理由,完全不去怀疑事情的真假了。

  “唉,骗傻子真没成就感。”

  他在心里这么想了想,可又忍不住地偷偷觉得好笑。尤其是当对方窘迫地眨巴着那双绿眼睛,开始威逼利诱地求自己别把这事说出去的时候,简直快笑死人了。

  不过,那天晚上,除了詹姆斯外,鲍德温和西奥似乎也喝得够呛。

  反正大家告别顽童乐队的这些新朋友,坐车赶回伦敦的一路上,行星的四名成员中,有三个都呈现半挂状态,疲惫不堪、睡眼惺忪、精神萎靡,这和从头到尾神采奕奕,精神饱满的兰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且,最烦人的是……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导致兰斯特别兴奋,他一路都在滔滔不绝地讲话。

  鲍德温和西奥全都半死不活地无视了他。

  詹姆斯倒是很想和以往一样去认真地从头听到尾,时不时地再流露出些许崇拜的眼神,来让对方高兴高兴,但他昨晚实在喝得太多,精神疲惫,最终一个不小心就又睡了过去。

  等醒来后,兰斯又恢复了往常的那种,‘好听点儿的形容,可以称之为禁欲;不好听的形容,完全可以称为性冷淡’的面无表情。

  詹姆斯开始后悔。

  他在日记里无比惋惜地写:[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真没有了,比如,听一个不爱说话的人突然长篇大论。话说,他那一路上到底都叨叨了些什么玩意儿?我他妈的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难不成全是废话?]

  但他后悔也没用了。

  兰斯在事后显然已经失去了谈话的欲望。

  而且,回到伦敦后,行星乐队又开始忙碌起来。

  其实,和绝大部分工作一样,音乐工作时间长了,一开始的新鲜感也会逐渐荡然无存,每天都在重复着做类似的事情,演出、录音、接受媒体采访、偶尔上一些弱智的电视节目来在观众面前刷一下存在感,以免被公众们遗忘。

  但此时,行星乐队还不能拒绝这些推广活动。

  他们正在一个事业的关键上升期。

  与此同时,英国乐坛上可并不仅仅是只有他们一支摇滚乐队。

  除了给他们留下不太好印象的顽童乐队外,比较出名的乐队还有,受爵士乐影响很大、注重歌曲整体旋律性的跳舞的雕塑(詹姆斯:雕塑还他妈的跳上舞了?);风格阴郁却又戏谑,非常喜欢自嘲,时常拿自己找乐子的小丑;以及整个乐队成员都是托尔金书迷,风格走西方魔幻风,又带点吟游诗人感觉,经常唱一些精灵、矮人,歌词时常不知所云,让人困惑不解的冒险团乐队等等。

  后来有人专门调侃着总结了这个时期各家乐队的风格:“当你走进学校里,永远被女孩子们尖叫着簇拥包围,有能力泡走全学校漂亮妞的坏男孩们是[行星];被老师带走,进行公开表扬的道德模范是[跳舞的雕塑];抱着书包,站在大门口,已经被开除的非主流是[顽童];自娱自乐玩cosplay的一群宅男是[冒险团];站楼顶上大喊我要自杀,但死活不会往下跳的疯子就是[小丑]。对了,还有一直在操场上集合,不穿上衣露肌肉,卖力做着广播体操(跳舞)却没人看,还时常被遗忘的傻瓜,哦,叫什么来着?想起来了,那是[海边男孩]。”

  这还只是一个高度概括的形容。

  事实上,音乐圈子能人辈出,竞争残酷性并不比好莱坞差。

  那就像是一座庞大的亚马逊热带雨林。

  你永远不会知道草丛里、树上、河水边会埋伏着什么危险而致命的野兽。

  归根到底一句话,竞争时刻都在。

  行星乐队如果不往前走,那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很快就会被别的乐队所取代。

  所以,他们回到伦敦后,几乎没怎么休息,就马不停蹄地进入了录音室。

  几周后,第三首单曲[Crazy Never Die]出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最近文中的乐队名都瞎编的,要是有撞名,大家忽略吧,我实在是懒得查了,取名字好烦,下次直接翻字典,看到哪个单词就用哪个好啦。

第56章 乐子无价

  兰斯一开始写歌,完全是硬赶鸭子上架。

  没办法啊!

  好心的袋鼠提醒他们:“乐队如果不想被淘汰,还想走得长久,那就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原创。你们就算是把披头士的歌唱得再好,再像原唱,也不可能变成披头士。”

  有道理!

  于是,他回头就想把那个‘能给行星写点儿原创歌的词曲创作人’给挖出来,结果却无言地发现,所有的小伙伴们都在用无比期盼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行吧,行吧,那就我上吧!’

  一半出于虚荣心,一半是责任感,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走上了创作之路。

  但一直那么写着写着,他自然而然地就开始像个创作者一样去思考了。

  最常思考的东西大概是:“我到底想创作出个什么样子的歌?”

  然而,可能因为是野路子出来的缘故……

  他这个时期还没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路,写歌风格极不稳定,经常是由着性子来,所以,常有一些天马行空的创意。

  也因此,当这首歌被制作出来后,所有人的表情就都有点儿古怪。

  埃布尔直接惊奇地脱口而出:“九分钟的时长,你没搞错吧?”

  是的,这首新歌的全长足足有九分二十四秒。

  在平均每首单曲只有二分钟左右的情况下,出现这么一首冗长的歌实在是太古怪了。

  毕竟,听众的注意力根本不可能那么集中,一首歌通常如果两分钟还唱不完的话,大部分人就会开始觉得烦了,没耐心听下去。

  但兰斯在创作方面很较真。

  他立刻冷下脸,语气强硬地说:“要不然就不要它,要不然就这样。”

  不过,总爱和人起冲突的詹姆斯每到这个时候,却反而会变得温和起来。

  他不会直接和兰斯一样那么决绝,反而主动露出灿烂的笑容,特别热情地从中缓和氛围,顺便努力推销:“相信我们,没问题的!埃布尔,相信我啊!这绝对是超棒的歌,你听听,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鲍德温和西奥在这个时候,不管心里是赞同还是反对,一般都不会轻易发言的。

  作为一个团队,大家彼此之间是始终存有一种无言默契的,那就是:我们可以争执,可以互相仇视、敌对,有必要的话,还可以公开打一架,但假如有外人在的时候,我们就绝对不可以互相拆台,必须统一阵线,站在同一个阵营中,一致对外,这才是乐队强大的最根本基础。

  所以,一遇到眼前这种问题后,大家就开始站一起了。

  他们往往会软硬兼施,集体摆出一副寸步不让的姿态,来逼迫埃布尔下决心。

  但早就说过了,音乐行业是风险投资……下决心可真难啊!

  可怜的埃布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又一次被人推到了一张赌桌前。

  为了做出这个艰难、说不定会不小心翻车的选择。

  他把录好的音频带回了家,一整晚彻夜不眠、反反复复,又仔仔细细地把这首歌听了足足几百多遍,可越听,心里就越没底气(詹姆斯:废话,什么歌听他妈几百遍也该听吐了)。

  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歌还没牛逼到让我惊为天人的地步。”

  然而,转折大约是发生在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

  埃布尔这么折腾了一晚上,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一不小心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可在睡梦中……

  “一扇天堂的大门突然向我打开,然后,一束明亮的光照射进来,我的整个心灵都被洗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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