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猫儿,你看这个像不像?”白玉堂递过了手上的另一份卷宗,“颖昌府的万通镖局。”
展昭接过来看了看,“嗯……一家老小二十余口,加上伙计,全部死于非命,一场大火连房子都烧光了,第二天衙差到时,那些尸体已经都烧得面目全非了……”
“灭门了还要烧尸体,为的大概就是掩盖住蛇鹰教的标志吧,还有这家也是镖局。”白玉堂道,“不过纵火的人已经抓住了,说是山里的流匪,总共三个人,已经问斩了。”
“三个人?”展昭皱眉,“镖局里头的镖师就算不是身怀绝技,至少一个个都孔武有力,别说是二十个人,就算是二十只猪,也不是三个流匪能轻易杀光的,还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来。”
白玉堂眯着眼睛点点头,“猫儿,好比喻。”
“我这儿也有一个。”展昭将自己手上的那份卷宗也递了过去,“也是颖昌府的。”
“这么巧?”白玉堂挑眉,“这颖昌府什么地方啊,那么多灭门案。”
“你看。”展昭指着给白玉堂看,“这回不是镖局,是钱庄,也是被灭门,然后放火烧了。”
“钱庄……他这写的凶手是账房先生?”白玉堂皱眉想了想,“账房先生?”
展昭点点头,道,“这个案子乍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不过呢……那些尸体在烧死之前,都是被人用刀砍死的……你想啊,一个账房先生要杀人,买包毒药比较实际吧?一个个地砍死,我不信。”
“有道理!”白玉堂点点头,“的确是可疑。”
“都是颖昌府的?”展昭调整了一个角度靠在床上,“这颖昌府的县官是怎么查案的?这么明显的疑点还结案!”
白玉堂也觉得坐着看卷宗挺不得劲的,就爬过去往展昭身边一靠,道,“颖昌府就在开封附近啊,颖昌府的府尹是哪个?我觉得他比较可疑啊。”
“这倒是,明显就是帮人掩盖案么,要不然就是昏庸至极了。”展昭打了个哈欠,“嗯,明天给包大人看看。”
“这案子不是归那个什么登杰管了么?”白玉堂问,“包大人会管么?”
“那么多疑点,再加上那个登杰的行为怪怪的。”展昭道,“大人应该会管的。”
“哦……这算越级哦。”白玉堂笑道,“铁定会得罪枢密院的人。”
展昭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笑,“怕得罪人那还是包大人么。”
“嗯。”白玉堂满是赞赏地挑挑眉,“有道理。”说完,翻了个身躺好,“好累啊。”
展昭也打了个哈欠,“你说,这罗长丰怎么死的呢?怎么一眨眼就中毒了。”
“嗯……还有那个寡妇……我算明白了。”白玉堂迷迷糊糊地道,“她别的不说,铁定知道罗长丰身上有蛇鹰的那个纹身的事情吧。”
“有人怕她说出来?”展昭用脚将放在床尾的被子勾过来,踢开,抓住,盖……
“猫儿,分我一点!”白玉堂伸手抢被子。
“死老鼠,一人一半!”
……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外面传来王朝和马汉的叫声,“展大人,大人找你呢,起了没?”
劳累了一晚上的展昭睁开眼睛,一看窗外的日头就是一惊,起晚了,都怪那耗子闹自己,昨晚上抢了一晚的被子!
想到这里,转脸看身边,就见白玉堂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也正睁大了一双眼睛看他呢,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白玉堂心里突然就一晃,展昭散着头发,难得的迷糊。
展昭心里也是一晃,白玉堂双眼还有些迷蒙,一脸的慵懒。
再一看,两人都是衣衫半敞,肩膀挨着肩膀……盖着一床被子。
正在对视呢,就听门口马汉问,“展大人?”
“啊……来了!”展昭倏地就弹了起来,白玉堂也赶紧爬起来,展昭道,“你再睡一会儿吧……”
“哦。”白玉堂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睡了……”
两人尴尬得不知道视线往哪儿搁才好,时不时对上了,更加的别扭。
“咳咳,我去跟包大人讲一下那两个案子。”展昭慌手忙脚地穿上了衣服,就要往外跑。
“猫儿!卷宗。”白玉堂从枕头下面抽出昨晚上两人找出来的两份卷宗递给展昭。
“哦,对啊!”展昭伸手接卷宗,卷宗没抓到,好巧不巧抓住了白玉堂的手。
“啪……”卷宗掉地,两人被烫了似地收回手。
“我走了。”展昭慌忙捡起卷宗,系衣服带子。
“哦,你慢走。”白玉堂也穿衣服。“我也差不多了……”
说完,两人又僵着对视了一会儿,低头继续穿衣服,展昭穿好了又解开……外套穿反了。
马汉和王朝等在门口面面相觑,正想怎么展昭今天起得那么晚呢,就见大门突然“哗啦”一声打开,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冲了出来,跑到院中的水井边,打了一通井水上来后,掬起冰凉的井水就开始往脸上泼。
马汉看看王朝,挑挑眉——这什么情况啊?
王朝看看马汉,也挑挑眉——还能什么情况,不是每次都这样么?
马汉眯着眼睛,摇摇头——不对,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王朝眯着眼睛,也摇摇头——你少管啦。
两人用冰凉的井水洗漱完毕了,觉得神清气爽,原本发烧的脸颊也不热了,就回过头,只见王朝马汉两人正满眼疑惑地看着他们呢,瞬间又有些尴尬。
“呃……大人,包大人找你呢。”王朝的话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哦……好啊,我去见包大人。”展昭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