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差点用酒坛子砸他了,“死耗子,谁跟你配种!”
白玉堂也反应过来自己说混了,就道,“没说咱俩,说咱俩的马,咱俩都是公的……”
话没说完就被展昭揪了一把头发,“说正经的,干嘛叫回风!”
“哦……”白玉堂道,“我那天进大漠,运气不好正赶上暴风雪,一眨眼就漫天飞雪连前路都看不清了,风也大,老子又穿了一身白,心说要是被雪盖住了那别人找不着我呀。”
展昭对着他笑,“不知是你疯还是马疯,竟然大冬天一个人跑进大漠去。”
“后来啊,我就听到风声里有马嘶声。”白玉堂笑了笑,“抬眼一看,就见一匹白马正在风雪地里撒欢呢。当时我一眼看见,脑子里就出来了一句‘乱雪舞回风’,所以就叫了回风。”
“嗯。”展昭点点头,“好名字。”
“有文采吧。”白玉堂神气兮兮地道,“这小子可太野了,我翻上它背抓住它鬃毛的时候,它就差满地打滚了,折腾了三天三夜才老实了,不过除了我,谁都不让骑,你今天是沾边。”
展昭点点头,“你什么时候给我骑骑,要是好的话,真跟小月配个种,生匹小马驹儿。”
“我看行。”白玉堂点点头,“生下来就叫白展堂。”
“凭什么姓白?!”展昭瞪眼,“叫展白堂。”
白玉堂朝天翻了个白眼,“蘸白糖……猫儿,快端午了想吃粽子了吧。”
“白展堂听起来就跟白斩鸡似的。”展昭回嘴,“还不如展白堂好听,要不干脆就叫粽子?”
白玉堂受不了了,“我说你就不能取个帅点的名字,叫我说,你那匹燕山月那么威武精神,就应该叫乌骓!”
“我在燕山找到它的,那天它就站在大月亮底下瞅着我,人家还是匹母马,不叫燕山月叫什么,乌骓……你不直接说叫张飞?!”
“死猫。”白玉堂恨得磨牙,“总有一天拔光你满口尖牙!”
展昭听着也挺不服气,想拔我牙?!想到这里,就伸出一指,戳了一下白玉堂的腰。
白玉堂一点防备都没有,被戳了一下惊得一把拉住了马的缰绳,回风正跑得欢呢,猛的感觉白玉堂一拽缰绳还以为要它赶快停呢。神驹就是神驹,后腿拿桩站住了,前蹄一提站了起来,一声长嘶……
展昭正坐白玉堂后面,见玩过火候了,可别摔下马来,以后要是传出去说白玉堂和展昭骑着马都能摔下来,那多叫人笑话,一世英名非毁了不可。想到这里,展昭赶紧死命抱住白玉堂的腰,双腿夹紧马背,白玉堂也缓过劲来了,赶紧拽缰绳……回风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后,总算是停了下来。
等马停了,两人才都松了口气,白玉堂横了展昭一眼,抬手非要点回来,展昭大惊,两人在马上就过起了招来,身下的回风急得直打晃,不满地一个劲儿低叫,像是想让两人下去打。
正闹着呢,突然就听到前方一整大乱。
两人对视了一眼,停下了手,都往前方看去,就见前面就是白衣观的那个山坡了,本来围了不少人,突然就纷纷往回跑,边跑边喊着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定睛一看,也大吃一惊,就见去抓捕白衣教的禁兵被冲乱了,有一只马队疯了似地从白衣观里冲出来,往西面的闹市跑去。
“抓住白衣教的人!”有官兵们喊,统领王墨一看不好,则是喊,“快拦住那些马,别踩伤了百姓!”
但是马在热闹的街区狂奔哪儿有不伤人的,瞬间就被撞伤了好些人,还带翻了两侧的好些小摊小铺。
“猫儿,马上骑的怎么好像不是人啊?!”白玉堂一脸的不解,“像是驮的货物。”
“是被绑着的少年!”展昭纵身跃上了房顶看了看,“白兄,将马引到西北面去,那里人少!”
“你呢?!”白玉堂仰脸看远行的展昭。
“我去救人!”展昭说完就跑没影了。
白玉堂一皱眉,抬脚一叩回风,“走!”
回风虽然是被白玉堂驯服了,但是性子极野,一见主人叫它快跑,立刻就疯了,飞奔向前。白玉堂到了白衣观前,对还在让官兵疏散百姓的王墨道,“叫人把西北面的道都清了,拉三道绊马索!”
“好!”王墨远远就见展昭纵身从房顶上跃下,飞身从一个马背跳到另一个马背,提起两个被捆得跟粽子似地少年,回手就扔给追上来的官兵,“接着!”
官兵们都赶紧跑去接人,有一个还接到了一坛子酒,正纳闷,就听展昭道,“帮拿这点,摔了可不饶你!”赶紧抱紧。
那些马还在往前跑,眼看前面有个十字路口,要是往西北走,已经有几个轻功好的将士提着绊马索绕到前面去了,而西南面和直走都是百姓聚集的地方,肯定要造成大的伤亡。
展昭见身后白玉堂骑着马上来了,就道,“玉堂!让那些马往西北!”
白玉堂点头,抬手在回风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一指西北面,随后,自己纵身而起,几个纵跃冲到了疯马的前面。此时,展昭已经提走了最后的几个白衣少年,白玉堂落到了跑在最前面的一匹马前方十步远的地方。
见那马撒着欢朝自己跑过来,侧开一脚,抬手运上三分内力,拉开架势笑道,“马是好马,只是畜生若是伤了人,就该打!”说完,对着跑到自己面前的那匹头马的颈部重重地一拳打了过去。
展昭落到了房顶上,就听“轰”的一声,清晰的骨头错位声都传过来了,展昭皱眉替那马儿觉得疼,这一拳还不打残了啊……
那马是头马,一般群马都是跟着头马跑的,被白玉堂这一拳,那头马瞬间给打懵了,脖子一扭,前蹄一软,“咕咚”一声就趴在白玉堂面前。
而于此同时,回风已经飞速奔了上来,代替了那头马的位置,长嘶一声,转了个弯,向西北面跑去。群马立刻从白玉堂身边飞奔而过,跟着回风往西北面去了。
展昭就见前方几道绊马索已经拉起,立刻来了兴致,几个纵跃追上前,由房顶跃下,落到了回风的背上,在第一道绊马索前,一拽回风的缰绳往上一提,回风立刻一纵,跃过了第一道绊马索,身后好几匹马没有来得及反应,都被绊马索绊倒了。白玉堂在后面看得直摇头,就见展昭骑着回风连着跃过了另外的两道绊马索,一拽缰绳……回风站起多高,嘶叫着直打响鼻,那样子像是玩儿得爽快了一般,再看身后,那些马已经都停了,老老实实地站着喘气。
展昭拉着回风一边的缰绳,带着马打了个旋,回转身,此时那些官兵也都追来了。
“展大人!”那个捧酒坛子的官兵赶紧讲酒还给展昭,展昭伸手接住,道了声谢了,官兵就开始抓人。
展昭抬眼张望了一下街口,发现白玉堂没跟来,就想着他应该是去白衣教了,一拍回风,往回跑去。
到了白衣观门口,展昭果然就见白玉堂在院墙上站着呢。
“怎么了?!”跃上院墙,展昭站到白玉堂身边。
白玉堂抬手一指前方的大殿,就见有十几个强壮的官兵,正拽着那尊巨大的千手邪佛出来呢。
“展大人,白大侠!”院墙下面,王墨过来对两人拱了拱手,道,“多谢二位相助,今天要是没二位,我非吃官司不可啊。”
“王统领不必客气。”展昭跃下院墙,问,“抓住白衣教主了么?”
王墨摇摇头,“让他跑了,不过被抓的教众都救出来了,还有一些反抗的和想放火的,也都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