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堂和一个穿黑衣的。”展昭随口回答,注意到了公孙没穿衣服,好奇地瞄了一眼。
公孙脸上发烧,觉得真是丢人,就道,“你快叫他们别打了,是误会,那黑衣人救了我。”
“哦。”展昭点头,跑到窗边,对下面喊,“玉堂,别打了,先生没事,是那人救了先生。”
话音一落,那黑衣人就收了招跳出圈外,笑道,“五爷好功夫。”
白玉堂也撤了招,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心里纳闷,这人功夫很是不错,只是江湖上好像没这号人物。
正这时,林子外面跑来了一个骑着马的小厮,冲入林中后下马给那黑衣人行李,道,“二少爷,太师叫您回府。”
那黑衣人有些扫兴地将鱼竿拾起来,道,“知道了。”回头对白玉堂和下了阁楼的展昭拱了拱手,道,“有空喝酒。”说完,上马飞也似的走了。
等人走远了,白玉堂摸着下巴问展昭,“猫儿,刚刚那下人叫他二少爷,还说太师叫他回府?”
展昭也想了想,道,“哦,他就是昨日刚刚还朝的飞星将军庞统吧……那个中州王。”
白玉堂吃惊地挑挑眉,“听说过,打得耶律真落荒而逃的那个?”
“嗯。”展昭点点头,“应该就是他吧,是庞吉的次子。”
“……”白玉堂愣了良久,突然道,“那老螃蟹祖坟冒青烟了不成?要不然是庞夫人跟别人生的?”
“去!”展昭哭笑不得地瞪了白玉堂一眼。此时,公孙也已经换好衣服从阁楼上下来了,众人面面相觑,总算是虚惊一场,不过和枢密院约好的时辰也已过了,先一起回开封府再说吧。
第二十三章 线,盘根与错节
轿子是没了,展昭和白玉堂陪着公孙往回走,公孙衣服虽然穿上了,但还是半干的,而且明显衣服很皱,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外加头发还披散着。
白玉堂对展昭使了个眼色,他刚刚没上楼,所以不了解情况——咋的了这是?
展昭趁公孙没注意的时候,对白玉堂做了个脱衣的姿势——光着呢。
白玉堂挑眉睁大了眼睛,即便他跟展昭彼此了解到某种心有灵犀的程度,但是展护卫那个脱衣的姿势做得有些太抽象了,因此白五爷自动理解成了——公孙被扒光衣了。
白玉堂继续挑眉,伸手指了指身后刚刚庞统走掉的方向,意思是问——被刚刚那只小螃蟹扒光?
白五爷虽然指向了身后,但是展护卫自动理解成了身后的那座小阁楼,因此点点头——对啊。
白玉堂惊了,庞统脱公孙的衣服干什么?因此对展昭耸耸肩——为什么?
展护卫这次很好地理解了白玉堂的动作,他是问为什么,因为衣服湿了呀……但是湿透了怎么表示呢?对了!展护卫想到,湿透和石头发音差不多,就伸手指了指路边的一块石头。
白五爷转脸看展昭指着的那块石头,有些莫名其妙……心说,庞统脱了公孙的衣服,关石头什么事啊?想了想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莫非公孙用石头砸人反抗了?想着,白玉堂抬手做了个用石头砸人的姿势。
展昭眨眨眼,想象着那个动作,嗯……是晾衣服的动作么?应该是吧,展护卫不禁赞叹,白玉堂就是白玉堂呀,从石头就想到了湿透然后想到了晾衣服,于是就点点头,对白玉堂一挑大拇指——猜对了!
白玉堂更吃惊了,心说庞统给公孙脱衣服,然后公孙用石头砸庞统,这是什么情况?!莫飞是那小螃蟹要用强欲行不轨之事?不像啊!刚刚看那庞统人挺正直的啊,而且公孙是个男人,干嘛要用强啊?还是有其他什么别的原因?
白五爷接着对展护卫挑眉,一歪头——为什么啊?
展护卫接着眨眨眼,白玉堂还在问为什么?哦……难道问衣服为什么会湿透?想到了刚刚的那条小河,展昭想公孙肯定是掉进河里了,所以才湿透了,于是就对白玉堂比了一个水流啊流的动作,然后手腕还比着鱼的姿势动了两下——公孙掉水里了,然后庞统游过去就救上来的。
白玉堂明白了水和鱼,然后想象力甚为丰富的白五爷就感觉有一个词蹦到了脑袋里——鱼水之欢?!那庞统莫非喜欢男人?
白玉堂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展昭,对他眨眨眼——真的假的啊?
展昭看着白玉堂的眼神对他点点头——真的!
=口=白五爷受到了比较大的刺激,心说,这庞统也真是的,的确早听说过有男人喜欢男人……没想到他看上公孙了,转念一想,公孙是满清秀的,就是太瘦弱了,没有那猫好看……想到这里,白玉堂就是一愣,自己觉得那猫好看?!而且同时他也想到——如果非得跟个不喜欢的丫头过一辈子,他宁可跟那猫过……再然后,五爷被自己震惊了。
展昭看见白玉堂突然脸色苍白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也被他吓了一跳,心说,这耗子咋的了?正在纳闷,突然就见白玉堂抱着路边一棵树开始撞脑袋……
“啊!”展昭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拿手挡住树干护白玉堂的额头,心说,乖乖,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撞坏了,天下多少姑娘伤心呢……想到这里,展护卫突然自我反省了起来,为什么有些酸溜溜的?然后又震惊,为什么自己觉得白玉堂很好看,他长得帅自己不是应该不爽么?!
两个被难题困扰的人一抬头,目光相对,都觉得心头“突”地一跳,然后不约而同地开始一起撞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公孙早就看见两人旁若无人地用一种诡异的方式在交流,然后又开始一起撞树了,摇着头问,“你俩用不用我给你们把把脉?”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收起了心思,白玉堂突然想到刚刚展昭告诉他的,庞统欲对公孙行非礼只事,觉得自己应该表示表示关心,就道,“公孙先生,你别往心里去,那个人面兽心的无耻小螃蟹竟然敢对你用强,下次我帮你教训他!”
听了白玉堂的话,公孙和展昭一起睁大了眼睛。
公孙是张口结舌,但展昭可急了,他完全不知道白玉堂是因为自己的那一通比划才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他还以为刚刚白玉堂和庞统在阁楼下面说了什么。他本来也还疑惑呢,干嘛公孙的衣服都被脱光了,以庞统的内力,要是想弄干衣服的话,尽可以让公孙穿着衣服而给他烘干……原来他是想非礼公孙!
展昭向来对公孙先生是尊敬有加,而且都住在开封府是自家人,公孙先生体弱又温和,竟然被人欺负了,这一点让他很愤愤。展昭走上前,一把抓住公孙的手腕子,道,“走!先生,我们给你评理去,那庞统太过分了,将他抓去开封府,治他个猥亵之罪,至少打他几十板子!”
“太麻烦了!”白玉堂也跑上来,抓住公孙另一只手腕子,“走,咱们去太师府,爷爷帮你直接打他板子!”
“让大人打好。”展昭认真地对白玉堂道,“这样可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庞统的嘴脸!”
“他功夫不错,就你们那几个衙役的板子,估计连人家的肉片都蹭不破!”白玉堂摇头,“还是我直接去打!”
“哎呀……”公孙甩开两人狠狠地瞪过来,“你们胡说什么呀?谁非礼我了,庞统只是从河里把我救了上来,然后脱了衣服晾干而已,他什么都还没说,你们就来了!”
展昭和白玉堂总算明白了,展昭问白玉堂,“那你怎么说庞统非礼先生了?”
白玉堂睁大了眼睛看展昭,“不是刚刚你告诉我的么?”
“我哪儿有?”展昭吃惊。
“你刚刚比划的,说什么庞统一定要脱公孙的衣服,公孙拿石头反击,然后我问你为什么,你说庞统是为了鱼水之欢。”白玉堂争辩。
展昭被他气得都没话说了,道,“什么石头反击鱼水之欢啊?我是说先生掉河里了,全身湿透,所以脱衣服晾干。”
“那你指石头干嘛?”白玉堂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