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人心不足蛇吞象。”白玉堂无所谓地道,“那苍倪如果真的存在,也不过是利用人的一些弱点而已,到头来真正踏上贼船的是人自己。”
“嗯。”展昭突然转脸,盯着白玉堂笑了笑。
白玉堂有些纳闷,看他,“干嘛?猫儿。”
“嗯。”展昭想了想,道,“一会儿发现了人,我们先跟过去找到地点,再假扮成赌客混进去见识见识吧?”
白玉堂失笑,“见识见识?”
“能如此大规模地从西域一直到这里,穿过每一个州城府县,这苍倪估计得很气派。”展昭想了想,微微一笑,“说不定……还能发现些别的意图。”
“别的意图?”白玉堂微微一愣,“猫儿,你觉得,这苍倪不是单单为了赌钱那么简单?”
展昭想了想,笑道,“赌钱又不犯法,官府也没有禁赌的命令,这年头,有多少人因为在赌场一掷千金输了个倾家荡产然后走投无路了寻死的?”
“这倒也是。”白玉堂听后点了点头,“若真是为了赌钱,也大可不必如此偷偷摸摸的,完全可以大张旗鼓地在一个地方开赌桩,或者就一个个州府地游历过去,只要他不伤天害理,应该不会有人找他麻烦。”
“也就是说他们是伤天害理的。”展昭道,“每到一个地方都必然有死伤,而且还都是被苍倪犬咬死的,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实在是让人搞不懂。”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眼看从晌午午到了下午,期间马汉来了一次,说是公孙先生吩咐的,给两人带些吃的。
展昭和白玉堂早就饿坏了,又不能离开,赶紧接了,在树上吃。
“唉,玉堂。”展昭突然说,“要不然,你先回去,我等着。”
“干嘛?”白玉堂不解地看他。
展昭是想着白玉堂平日养尊处优的,在这荒山老林坐着多闷啊,而且他还爱干净。
“我在这里挺好。”白玉堂白了展昭一眼,“又不是没坐过。”
展昭好奇,“你以前也在荒山野林里头坐过那么久?”
“可不是。”白玉堂笑了笑,道,“以前跟大哥二哥一起打猎的时候,呆过一阵子,跟师傅学艺的时候也呆过一阵子,不过师父那次是因为他把我忘在山里了,好几天之后才想起来。”
“你师父还真是不靠谱。”展昭无奈,暮青云似乎一直是这个样子的。
白玉堂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道,“还是先靠一会儿,我估计得等到下半夜才能有人来。”
“嗯。”展昭点点头,将吃的东西收起来挂在树上,等着一会儿晚饭的时候继续吃……
刚坐下想要靠着休息一会儿,突然,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
“听到没?”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也皱眉坐了起来,两人都静下心来听着……就听到不远处,隐隐的山风之中,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有人?”展昭问。
白玉堂微微摇了摇头,“似乎……不像。”
两人凝神静气等待着,不多久,就看到一旁的一片灌木微微耸动,沙沙地响了起来。
“噗”一声,一只山鸡跃了出来,扑扇着翅膀,发出了咕咕咕的叫声来。
两人盯着看了一会儿,都有些无奈。
“原来只是只野鸡。”白玉堂一笑,“猫儿,要不然抓住它烤了下酒?”
展昭失笑,“我倒是想,不过这怎么弄啊,你不怕打草惊蛇啊?还有,最近天干物燥,在山里点火,那可是引火烧山,到时候罪过可大了。”
白玉堂笑了笑,拿出块墨玉飞蝗石来,反正左右是无聊,不如打那山鸡玩。
刚想要动手,就听到又传来了“沙沙”的声音,似乎林中还有什么。
“还有山鸡么?”白玉堂觉得有趣,“猫儿,如果是一公一母,咱们就不打它们了,好不容易凑成一对。”
展昭无奈,这人……
正在两人耐心等着另外一只野鸡从林中跳出来的时候,却听到了“呼呼”的低吼声。
两人一愣,这与其说是野鸡在叫,倒不如说是某种更大一点的野兽的叫声。
就在两人愣神之际,却见那野鸡突然慌乱了起来,咕咕叫着就扑扇着翅膀想要飞走。
展昭和白玉堂这才注意到,那野鸡的一只翅膀似乎是受了伤,它正在拼命地往另一边跑,那样子,跟逃命似的。
“猫儿!”白玉堂突然一指林间,展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密林深处黑影一闪……一只硕大的黑色动物扑了出来,一口叼住了那山鸡。
野鸡咕咕叫着扑扇翅膀,做最后的挣扎。
但是那动物相较于野鸡来说太大了,它捉这野鸡估计也不能果腹,就是找些点心吃吃,或者只是在玩闹而已。
白玉堂和展昭定睛一看,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树下的动物,活脱脱一只巨大的狗!别说,和上次看到,玉溪张铺子里和四喜阁的那两头苍倪犬还真是像,体格也几乎一样。
展昭和白玉堂吃惊之后都换上了一份惊喜来——找到线索了!
“果然有这东西。”白玉堂对展昭一挑眉——猫儿,能跟着它!
展昭也点头——估计是跑出来玩的一条狗。
那苍倪犬叼住了野鸡之后,也不吃它,就是叼着到处跑,一会儿撵个耗子,一会儿又追个野兔,野头野脑,似乎玩得高兴。
展昭和白玉堂在枝头跃来跃去追着它,从前山,一直跑到了后山。
到了后山,就见那苍倪犬又追了一只山鸡,叼着两只野鸡,晃晃悠悠地往后山的山坡上走。
展昭和白玉堂一路尾随,刚刚到了山前,就听到山上传来了其他的狗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