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算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可是为什么会冤家成这样呢?那可得从幼儿园的时候说起了,两人从小就很有竞争意识,吃饭时要抢对方的菜,睡觉时要抢对方的枕头,发展到后来,考试要抢第一,念书要比谁跳级快,小白拿散打冠军,小展就拿全优奖学金,两人就这样斗啊斗,斗到一个去参军,一个出了国,可是最后两人兜了一圈竟又兜回了警察局,这真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
在白玉堂看来,展昭远不是众人口中的温文尔雅,他可是一只十足奸诈狡猾的猫!
在展昭看来,白玉堂远不像表面的那么潇洒干练,他就是一只最讨人厌的白老鼠!
※※※
一身白大褂,斯文秀气,架着副无框眼镜,一脸精英相的那个,就是公孙策。
公孙是一个有些传奇色彩的法医,有名的人类学家。在校任教时,他教过展昭和白玉堂的课。可是在展白二人看来,这个一把手术刀走天下的人,是一脸的变态杀手相。
※※※
三人就这样在S.C.I.的大门口对站着大眼瞪小眼,直到局长包拯忍无可忍一声吼:“都站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开会!”
第二章 案件
会议进行得还比较顺利,主要就是介绍一下组员和交待一下各自的职责。
随后,包局长交给了白玉堂一堆厚厚的资料说,“这些都是十年内未破的重大案件,乘那些坏蛋们还没死之前把他们关进大牢里去。”说完就转身离开,只是在出门前,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展昭和白玉堂说:“你们两个……不准吵架,给我好好合作!”说完,走人,说得展昭和白玉堂脖后凉气直冒。
※※※
包拯走后,办公室里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大家本来就都是各个部门的老熟人了,现在在一起工作,难免要寒暄几句。
白玉堂挥了挥手道:“先各自整理一下,半小时后去会议室!”说完,向展昭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进办公室说”,然后两人就进了办公室。
S.C.I.的结构不复杂,有一个大厅,两个办公室和一个比较现代的会议室。
大厅里有格式的办公桌,每个人都有一个,因为大都是外勤的刑警,所以东西都很少。
两个办公室,白玉堂和展昭各一个。
白玉堂那间比较简洁,根据他的个人喜好,布置得很高雅。
家当最多的大概就是展昭了,因为职业的缘故,他办公室里有好几个书架,码满了书,资料架上也放满了各色的文件。
卢方来露了个脸就忙别的去了,而负责情报的韩彰更是连人都没见。
公孙有单独的法医室和好几个组员,就在S.C.I.的隔壁,那里有最好的设备。
事实上十七楼本来就是法医室,从前都是人人止步的禁地。赵虎等到了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点香供菩萨,驱驱阴气,引得公孙不怀好意地拉着他解释,为什么要把法医室放到十七楼,以及十七楼曾经发生过的十大诡异事件。惊得赵虎捂着耳朵直喊“哥哥饶命”……
组长办公室里,展昭优雅地架起腿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白玉堂。
“死猫,看什么!”白玉堂多年的斗争经验告诉他,展昭露出这种表情时一定要注意。
“没啊。”展昭耸耸肩“我听白组长的指示啊。”
白玉堂一脸的不爽,“你少来,老样子,在组员面前不准撅我面子!”
“没问题!不过你出外勤时我也要去,专业方面的问题必须听我的。”展昭开条件。
“呼……成交。”白玉堂叹气点头,把那堆文件往展昭面前一推道,“这个归你了,专家!”
“凭什么?”展昭怒,拿了一半又放回白玉堂面前,“一人一半!”
白玉堂磨牙,瞪:“你明知道我最烦看这些。”
展昭回瞪:“这是组长的责任,你应该先找找有哪些个难度比较低的,先破个一两件,不然S.C.I.颜面无光啊,白神探!”
白玉堂惊:“喂,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悬案啊,随便说破就破?不对啊……”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展昭,含笑道:“我说猫儿,你不对劲啊,哦,我明白了,我是正,你是副,想不通了是吧?展博士。”
展昭也开始磨牙,把眼前的那半打文件狠狠地放回白玉堂面前,“哼!小人得志,自己看吧你!”
“你……好!”白玉堂气呼呼地道:“随便抽,抽着谁算谁,反正都是案子,哪个不是破?”说着,从那堆文件里随手抽出了一份,“就它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下清脆的敲门声打断,抬头。
只见公孙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靠在门边,“那些陈年旧案还是等等吧,我这里有个现成的。”
白玉堂一抬手道:“等下……叫上大家一起,到会议室说。”
公孙略显惊讶:“你不先听一下?”
白玉堂满脸笑意:“不用不用,没价值的东西,你公孙会提出来么?”
公孙满意地点着头往会议室走,后面的展昭小声嘀咕:“拍什么马屁,贼老鼠!”白玉堂边走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第三章 神秘的数字
会议室里,众人坐定,白玉堂让公孙介绍相关案情。
“大家还记不记得上个月破获的那几起,出租车连环撞人案件?”公孙开门见山。
“你是说五死三伤的那个案子?”张龙回忆:“凶手不是抓住了么?”
“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好像神志不太正常吧?”王朝补充。
“没错。”公孙点头道:“这个案子交通组直接就破了,没到你们手上吧?”
“对。”白玉堂点头:“怎么了,这案子有什么问题?”
“你们看,这几张照片……”公孙说着拿出几张照片,放到众人面前道:“这是那五个被撞死的受害者的尸体照片。”
在场的众人都拿起照片看,只见照片拍的是死者的耳后部,都有一个很小,但是很清晰的蓝色数字,分别是7,12,19,30,42,每具尸体上分别一个。
白玉堂的眉就皱了起来:“被编号了?”
公孙接着道,还有更奇怪的。说着,又拿出了十几张照片道:“我有个朋友是在殡仪馆做化妆师的,他最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有好多死于交通事故的人,耳后都有这样的一个编号,没有重复的。他是个比较仔细的人,觉得有蹊跷,就做了记录和拍了照片,前几天交给了我,而最近的一个纪录是三天前。”
“三天前?”众人都一愣。
“那个变态司机不是一个月前就进去了么??”赵虎惊讶。
“标号的人应该不是他!”展昭沉吟。
“我同意!”公孙点头,“那些被害者,都是从医院出来后直接进了法医室,有两个甚至连医院都没进。而且我检查过了,那些数字是类似纹身一样的手法做上去的,都不是近期弄的。”
白玉堂把那些照片排开,道:“如果这些数字有联系的话,不算没发现的,就有二十来个受害者了。”
公孙把其中的一张照片抽出来说:“看这个人!”
众人凑过去,那是殡仪馆的十几个被编号的死者之一,号码是23。
公孙把文件夹翻开道:“他叫陈思梁!是一周前死的,而这是他第二次车祸。”
蒋平看着文件,不可思议地道:“他是那个变态司机案中的受伤者??”
“那个司机没撞死他,后来又因意外交通事故死了?还被编了号……”马汉揉着头发,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看?”白玉堂沉默了一会,问一边同样沉默的展昭。
展昭用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自己的膝盖,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预告杀人,或者是杀人记录。”
白玉堂点头,略一思考后道:“公孙,叫卢方去联系那些被害者的家属,没火化的尸体都调回来,再做一遍尸检!王朝马汉,去调查那些死者是在哪里发生的交通意外,最后在哪家医院医治的,哪个医生,怎么死的,越详细越好!张龙赵虎去排查所有的受害者关系群,仇家,职业之类,看有没有什么共同点。蒋平查所有肇事车辆的相关情况,案发地点的地图,还有每个受害人的详尽资料我都要一份!徐庆去纹身店找找那些数字的线索,低调点,再找韩彰问问情况。我先去见见那个殡仪馆的热心人,再去找那个变态司机聊聊。分头行动!”
“是!”众人在半分钟内消失,各忙各的去了,白玉堂收拾照片,站起来……
“咳咳”展昭仍是坐在桌边,干咳了两声,斜眼看他。
……把文件夹收拾好后,白玉堂拿起外套,向展昭恭恭敬敬比了个“请”的姿势说:“我们走吧……专家!”
展昭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抢过他的车钥匙,“我开车。”说完就往外走。
“喂!”白玉堂边穿外套边往外追,“猫!别碰我车!你个马路杀手!!”
第四章 殡仪馆
S市殡仪馆门口停下了一辆银白色的Spyker C8跑车。虽然这一带行人不多,但这辆有点惊世骇俗的跑车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当穿着ARMANI银灰色风衣,戴着gucci墨镜的白玉堂从车子里出来时,你想到的可能是明星,模特……反正应该不会想到刑警。
展昭无奈地也下了车,“就没有人投诉过你??”
“投诉什么??”白玉堂拿下墨镜往里走。
“你开着四十万美金的跑车进出警察局,我就不信没人投诉过你”
“车是我哥送的,他的钱是合法收入!!”白玉堂耸肩,“我喜欢这辆车!它能开到音速,用来追贼一级棒!”
“啊,开着价值四十万美金的Spyker C8抓贼的刑警,说明你的社会角色定位不明确!”
“好了猫儿,你从出生到现在,都在努力证明我是个不正常的人。”白玉堂打量着殡仪馆的大厅,漫不经心地说,“不过,你那套伟大的心理学理论在我身上行不通!”
“哈!”展昭把手插到裤兜里,“你不承认也无所谓,反正我在这二十多年里已经成功地证明了你有偏执型、反社会型、边缘型、表演性、自恋型和怪僻型多种人格障碍!!”
“如果你那些什么型障碍都成立,那么……”白玉堂指了指殡仪馆里间的停尸房,“我就应该是那个给死人编号的人,而不是在外面调查的那个。”
“作为调查的人,的确算是特别得可以。”从停尸房里走出来的一个人,接了话。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转脸看向说话的人,那是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清瘦男子,殡仪馆里昏暗的光线使原本就脸色苍白的他,显得更加阴郁。
“我是陈璟,两位是警察?”那人主动地伸出手。
“啊……你好”,白玉堂伸手回握,一手从口袋里拿出证件,“白玉堂,这位是展昭。”
“公孙已经跟我说过你们的来意了”和展昭握过手后,陈璟转身引两人前往停尸房,“我想你们先看一些东西。”
展昭和白玉堂对望了一眼,跟着陈璟走进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躺着好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只有一具的白布掀开了一角,显然陈璟正在给他化妆。
“这是今天早上送过来的,你们看这里。”说着,陈璟把尸体的头部侧向一边,只见尸体的耳后有个清晰的数字“39”。
“啊!又一个。”白玉堂抬眼看了看展昭。
展昭低下头仔细地看那个数字:“不像是手工的。”
“嗯?”白玉堂听到后也低下头去看,只见那个蓝色的号码异常地工整,标准的宋体。
“不是纹身?”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看展昭,“那是什么东西?”
“嗯……具体要化验过才知道,类似于某种印章的感觉,不像纹身。”展昭还是低着头,看得很认真,“把这个数字弄上去的人有很严重的——完美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