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暗道白驰聪明,他是在告诉他展昭和商洛的方位,让他方便避开两人行动,而且这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这小孩,是块天生当警察的料,也说不定啊!
没有急着开窗进去,白玉堂隔着玻璃窗空着的那道缝隙,听里面的情况,就听传来了房们开关的细微响动,立刻推开窗,闪身进去。
进屋后,快速地跑到了虚掩的房门口,听外面的情况,同时观察四周——现在他所处的房间是一个类似于休息室一样的小房间,房里没有开灯,门缝外却射进了隐约的光线……看来外面有光源!
白玉堂静心分析~~
商洛和展昭进入别墅后,总共打开了三盏灯。白玉堂回忆着透过展昭领带夹上摄像头,看到的情况……
商洛第一盏打开的是客厅的灯……白光很亮,不是这种感觉。
第二盏是走廊和楼梯的灯,射灯,光线是黄色的……门下缝隙里透出的是淡淡的暖光……应该是这盏灯造成的。
而第三盏则是收藏室的,因为在楼上,所以不做考虑。
这里的光线比较暗……也就是离光源比较远或者有一定的遮挡,根据刚才看到的房间内部结构来判断,白玉堂肯定这扇门后,是楼梯和走廊的另一端。
那么,那个进去的人可以躲藏的理想地方……就是走廊和楼梯的夹角。
考虑完全后,白玉堂准备看看外面的情况,他没有选择虚掩的门缝,那个角度看楼梯和走廊的位置是个死角,必须把门开大才可以看见,那样容易被隐藏的人和商洛发现。
他选择了另一边,门和墙的连接处——那里有一条极细的缝隙……透过缝隙,白玉堂果然看见了走廊和楼梯的夹角处贴墙站着一个人。
就见那人用一个装饰用的大花瓶挡着自己,白玉堂微微皱眉,因为他注意到那人的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更令他惊奇的是,那个躲在暗处手拿利刃的人……脸上带着一个面具——鹰王?!
白玉堂心中一动,那个鹰王的面具做得极像真的,如果光看脸的话,肯定会以为站在那里的,就是一尊鹰王的雕像。
白玉堂猛地想到了那天在傅义山家里看到的那段监控录像……尤其是最后的那个推镜……
脑中突然蹦出了一个名字——莫非是他?!
选择这个时候来行凶……目的应该不会是展昭,是来杀商洛的,那么他要是看到展昭和商洛在一起的话,肯定会吃一惊。
这时,就听白驰轻声道:“他们要出收藏室了。”
白玉堂也听到了楼上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他明显地看到楼梯夹角处的那人一动……似乎是有些慌,他应该没想到还有另一个人在场。
现在不能让两人下来!——白玉堂的脑子里首先闪过的就是这样一个概念,两人现在下来,破坏这次的行动计划不提,展昭也有可能受牵连。
只要他俩现在不下楼,那人很有可能就会放弃计划,从原路返回,那样的话,就可以抓他个正着!
但是怎么通知那猫……
灵机一动,白玉堂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后,快速地给展昭发了一条短信。
展昭的手机在他和商洛走到楼梯口,刚要举步下楼的时候,震动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见是白玉堂发来的短信,只有两个数字——96。
几乎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来反应,展昭突然“啊”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跑。
“怎么了?”商洛不解地看着展昭接了个短信后,急匆匆地往收藏室跑回去,狐疑地跟上。
那躲藏着的人似乎也是松了口气,但是白玉堂看得出来,他有些犹豫……展昭的行动和那条短信估计已经引起了他和商洛的怀疑……
正在担心,却听展昭边走边说:“敢咒我回去晚了撞鬼?!我拍张和干尸的合影发过去,吓死他!!”
“贼猫啊~~”白玉堂在心里暗赞。“这猫都快成精了。”
随着楼上传来的,商洛如释重负的笑声,那个黑衣人也明显地松了劲。白玉堂见他回身,赶紧退出去,合上窗,隐藏到了墙角,拿起耳麦轻轻说了一声:“原路返!”
话音刚落,就听里面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落地窗一开,那人出来后,飞也似的冲向院墙,攀上墙头,一跃就跳了下去——随后,从墙外传来了一声闷哼。
白玉堂知道马汉得手了,也快速地冲过去翻墙而出,就见马汉已经把人按在了墙上,戴手铐。这时,赵虎也翻了出来。
三人不作声,快速地把人押回停在花坛旁的车边。
伸手一把摘下那人的面具,白玉堂看了一眼后微微一笑:“就猜到是你!邱羽,邱秘书!”(-_-|| 还有人记得他么?傅义山的那个秘书……)
“老实点!”赵虎打开车门把一脸郁闷的邱羽塞了进去,马汉也上了车,监视继续。
白玉堂小跑着回到了车里,往白驰身边一坐,这时,电话震了一下。
是展昭发来的短信,打开一看,白玉堂就乐了,先伸手关上所有的车窗,再拍拍身边的白驰道:“给你看点好玩的。”
白驰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凑过去,就见显示屏上是一张照片,展昭得意地笑着,他身边站着的,是一具瞪着黑洞洞眼窝的……干尸。
就见白驰愣了半晌,然后惨叫一声:“呀~~~”
摸摸差点被震聋的耳朵,白玉堂庆幸——还好把车窗关了。
白驰回复平静后,突然问白玉堂:“哥?那个96是什么意思?我刚才在显示屏里看到了。”
白玉堂微微一笑:“9调个头是什么”
“哦~~”白驰恍然大悟,“9调个头是6,意思就是——调头回去。”
第十九章 惊天骗局
晚上9点12分,警局大楼S.C.I.隔壁的法医室里。
公孙独自站在解剖台前,他正在解剖那几具从田中工作室里弄出来的箱尸。
他现在要做的是小心地剥离掉尸体表面用来定型的那层硬质外壳。
边剥,公孙边分析着这层外壳的成分——质地坚硬,又很薄,透明,呈现出一种晶莹的水晶光泽……究竟是什么呢?
这时,门被敲响。
“进。”公孙低低地应了一声。
推开门进来的是蒋平,他瞄了一眼公孙手上的尸体,咽了口唾沫:“公孙,我下班了,你不走?”
公孙摇摇头“嗯……我想把这些做完。”
“哦……”蒋平转身欲走,又回过头,“王朝他们都出去了,头儿他们也大概要半夜才能回来,就你一人没事吧?”
公孙听得好笑,问蒋平:“能有什么事?!”
“呃……”蒋平又瞄了那尸体一眼。
公孙摇摇头,对他摆摆手“它不会活过来的,快走吧。”
蒋平有些讪讪地说了声BYEBYE就出去了,走到电梯口,想了想,还是回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简短地说了几句后,才撂下电话,放心地走了。
公孙继续解剖着箱尸,越做越觉得奇怪,他紧着眉,脱了手套,拿出上次图西箱尸解剖时的资料比对了一下数据,霎时惊得睁大了眼睛,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什么,不禁觉得遍体生寒……
正这时,公孙猛然感觉身后似乎是有人,正想回头,就被拦腰一把抱住。
“啊~”鬼见愁也有被吓到的时候,公孙现在还沉浸在刚才的发现中,被人突然一抱,惊得轻呼了一声。
就听耳边一声熟悉的低笑传来,随后耳廓和脖颈上传来了一阵温热的湿濡之感。
松了口气,公孙回头瞪那人:“你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嗯~~”
刚回头就被那人抓了个正着,捏住下巴,双唇贴了上来,温柔而略含霸道的一吻。
良久才放开徐徐带喘的公孙,似笑非笑地问“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真是可爱。”
白了突然出现的白锦堂一眼,公孙挣开他手臂,问:“你怎么来了?”
“蒋平给我打了电话。”白锦堂说得轻巧。
“他干嘛要给你打电话?!”公孙不解。
“我拜托他了,只要是办公室里就你一个人在的时候,都要给我打电话。”白锦堂挑挑眉,“我来陪你……”
“我在上班!”公孙伸手抵住又一次粘上来的白锦堂,“多此一举!!”
白锦堂突然把他搂进怀里,伸手轻轻关上门,对公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公孙有些不解,但还是看出了白锦堂脸上的严肃……这是怎么了??
“呵……”白锦堂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看来,这回真是要好好谢谢蒋平了。”
此时,公孙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轻微响动,像是有什么人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而且还不止一个……有些紧张地拉住了白锦堂的袖子。
见公孙出于本能地靠近自己,白锦堂嘴角不受控制地上翘,低头说:“这样就对了。”
公孙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白锦堂又低头吻了上去,笑:“以后害怕了,或者不高兴了,都可以像这样到我怀里来。”
公孙脸上立时泛红,正想放手,白锦堂却紧紧搂住他腰,问:“有枪么?”
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考回路,公孙摇摇头,惹来白锦堂皱眉,“玉堂怎么都不给你把枪?!”
“我是文职!”公孙咬牙瞪人,“我有枪第一个就嘣了你!!”
白锦堂伸手拿起了工具夹上一把锋利小巧的手术刀,笑:“你怎么舍得?!”
要不是听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接近,公孙真想先拿刀捅了这个笑得没心没肺的混蛋~~白锦堂让公孙躲到房间的一角,自己拿着刀,走向大门,公孙突然轻声说:“小心些……”
愣住,白锦堂再回过神来后,笑得有些遗憾,“那几个不长眼的真不会挑时候……不然在解剖室里做感觉一定很刺激……”
公孙这气,心说你死了算了!都这种时候了还有空想那种事!
白锦堂伸手解开了风衣的扣子,右手拿着刀,略带从容地走到了门口,侧身……
公孙看着他,惊讶地发现他拿刀的动作竟然是如此熟练,嘴角带出的淡淡笑意,眼神……该怎么形容呢~~兴奋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嗜血的冷酷……
门把微微地转动了一下,白锦堂缓缓地抬起右手,五指灵活地将刀转了个向,与此同时,门慢慢被推开,一个人手上拿着枪探进了半个身子,白锦堂抬脚猛地踹了解剖室铁质的大门一下,那人闷哼一声,被门夹了个正着。
公孙一皱眉,专业知识告诉他,那人起码断了三根肋骨……
白锦堂挑起嘴角一笑,手起刀落,手术刀没底扎进了那人锁骨下方的凹陷处……
“呜……”那人睁大了眼睛,剧烈的疼痛让他连想叫都叫不出声来。
白锦堂伸手从那人已经松开的手里拿过枪,对公孙说:“别出来。”随后,一脚把人踹了出去,反手关上了法医室的门……
公孙就听门外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但是听着这惊心动魄的枪响,他心里却是出奇的平静~~很奇妙的,一点都不担心白锦堂会受伤,反而发现自己深深地被刚才白锦堂那一连串凶狠得近乎残忍的动作吸引了……几乎是本能地走了过去,打开门——想看!
开了门,就见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个人,伤的都是锁骨下方,偏离心脏的位置——意识清醒、剧痛、但却失去了全部的反抗能力。
白锦堂此时已经走到了S.C.I.办公室的门口,剩下的最后一个人紧张地拿着枪,退到电梯门口,他看着白锦堂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鬼。
正这时,电梯突然“叮”地一声,门缓缓打开。
公孙一惊,这时候是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