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笑着摇摇头,转过脸,伸手轻触白玉堂的脸颊,低声道:“小白,你知不知道,如果论基因……我、大哥、白驰、都是只有一方面优秀……唯独你,最完美。”
白玉堂抓住展昭的手,凑过去亲他,“再优秀,还不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
两人回到病房时,洛阳还在和赵静玩,洛天则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洛天,你带阳阳先回家吧。”白玉堂道,“我和猫儿去找陆良。”
“好的。”洛天想了想,道,“我先送阳阳回家,然后去陆良的办公室楼下等你们。”说着,他看了一眼展昭受伤的脚。
白玉堂心知他是担心自己一个人带着受伤的展昭行动会不方便,就点头同意了。四人分头行动,展昭和白玉堂驱车来到了陆良的办公室楼下。
“霍……”白玉堂仰起脸看了一眼,“这研究室挺气派的啊。”
展昭笑:“陆良也算是国内知名的心理学家,而且他还是开私人诊所的,当然收入不菲,还带了那么多学生。”
“上楼看看吧。”白玉堂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把轮椅,推到展昭的旁边。
“这……养老院的轮椅?”展昭吃惊,“你什么时候拿的?”
白玉堂耸耸肩,“等你脚好了我再给人送回去。”
展昭皱鼻子:“贼老鼠!”
……
两人进了陆良的诊所,前台赶紧招待,很客气地问:“两位有预约么?”
白玉堂拿出证件给她看,道:“我们找陆良有事。”
“哦……”前台赶紧点点头,拿起内线电话打给陆良,随后,陆良亲自下楼来,一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展昭就一惊:“展博士,这是怎么了?”
“哦……”白玉堂没等展昭回答就道,“走路不小心,崴脚了。”
“这么不小心啊。”陆良边说,边请两人到办公室坐下,给两人倒茶端水果,说不出的热情,“说起来,我还没有机会谢谢两位的救命之恩呢。”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这些就别提了,对了,陆博士,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哦。”陆良也坐下,点头,“是关于开膛案的事吧?”
“不是。”展昭摇摇头,道,“你认不认得赵崎夫妇?”
陆良愣了一下,“赵崎?”点头,“认得,他们是我的病人,不过很久没来了,出什么事了?”
“他们是你的病人?”白玉堂不答反问,“两个都是?什么病?”
“哦……”陆良站起来,到书架前找了一阵子,找出一份资料递给展昭,道,“他们的病很少见的,不过不严重。”
“间隔性记忆混乱?”展昭看了一下两人的病例,吃惊地抬眼看陆良,“这病例的确是很少啊。”
“对啊。”陆良也点头,“所以我还特意拿两人做了研究的课题,对他们进行认真的治疗,不过很可惜……他们突然不知所终了。”
“间隔性记忆混乱是一种什么病?”白玉堂问。
“嗯……怎么说呢。”陆良想了想,道,“病情的表现就是……比如说一对夫妇,早晨,丈夫告诉妻子说,他去了一趟超市,然后遇到了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情。到了晚上,你问妻子,她就会告诉你,她早上去了超市,然后遇到了那件有趣的事情。”
“这么奇怪?”白玉堂吃惊,“也就是说,将别人的记忆和自己的记忆弄混?”
陆良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白队长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强啊,我说了一段你就一句,比我说的好理解多了。”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客气客气,习惯就好,这种事情也要多多练习……”
展昭一个白眼飞过去。
“夫妻俩都是这样的病么?”展昭问陆良。
“对的。”陆良点头,“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恕我直言。”展昭道,“记忆方面的疾病,其实很大一部分是脑损伤造成的,可能并没有太大的心理问题。”
陆良笑着点点头,道:“这点我也曾怀疑过,不过有趣的就是,两人接受了全面的脑部检查,没有任何异样的情况。”
“这样啊……”展昭陷入了沉思中,就听陆良接着说,“另外,我觉得两人同时患上一种疾病,那就证明不是遗传,而是有某种成因的,鉴于两人的关系亲密,所以这个成因很有可能是两人一同经受的,为此,我曾经一度和他们共同生活过,想要找出病因,但始终未果。”
“是这样啊。”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就好解释,为什么赵静对陆良的印象那么深刻了。
“对了。”白玉堂道,“既然你们共同生活过,那就一定了解他们的女儿赵静吧?”
“哦……静静么,我当然知道,夫妻俩很疼爱这个女儿呢。”陆良回答。
“你觉得,赵静有没有异样?”展昭问。
“嗯……”陆良迟疑了一会儿,点头,“这孩子,也有这方面的问题。”
“你是说,她也有记忆混乱的现象?”白玉堂吃惊。
“早期表现的并不明显。”陆良道,“不过,她有严重的健忘。”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那就错不了了,难怪一问三不知,原来都忘记了。
展昭还想再问,这时,突然有人敲了敲门,前台小姐推门进来,问陆良,“博士,安警官带着夫人来了,是不是让他们先等等?”
陆良一看手表,道:“啊……这么晚了啊,我忘了通知他们把预约推后了……”
白玉堂却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问陆良,“安警官?”
陆良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唉……那位警官先生的人生,简直就是人间悲剧啊。”
“让他们稍稍等一会儿。”陆良吩咐前台小姐,“就说我有重要的约会……”
“不用。”展昭突然道,“我们不急,让安警官先进来吧。”说完,问陆良,“安警官为什么会来,还带着太太?”
陆良摇摇头,道:“待会儿他们进来,你们就知道了。”
展昭和白玉堂狐疑地看门外,就听走廊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凄凉的女人哭声,声音干哑苍老,哭的是:“孩子啊……我的孩子啊……”
展昭和白玉堂就觉心口一滞,不一会儿,就见安叔扶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太进来。
几人目光相对,安叔猛地一震,看着展昭和白玉堂,“你们……”
“呃……”白玉堂站起来,“我们来问些跟案子有关的情况……安叔你……”说着,看了看安叔身边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呵……”安叔苦笑一声,道,“我太太。”
展昭和白玉堂睁大了眼睛——安叔的确是不年轻了,可是,这老太太看起来都可以做他妈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安叔摇摇头,“没办法……她受不了刺激,一夜白头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安叔的夫人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哭,哭一会儿,自言自语地唤一会儿孩子,感觉很是凄惨。
“安太太是伤心过度,引起的精神崩溃。”陆良道,“我也是尽量让她能平静下来。”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呆不下去,两人就先告辞离开了。逃也似的出了诊所,就见洛天已经在车子前等了。
见两人出来,洛天急忙道:“队长,刚才安警官带着一个老太太上去了……”
“我们知道。”白玉堂点头,把展昭扶上车,自己也坐回车里系上安全带,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良久,听身边的展昭一点声音都没有,白玉堂转脸看他,本以为展昭会是一脸的伤感,但一看——展昭紧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
“猫儿?”白玉堂问,“你怎么了?”
展昭犹豫了一下,看白玉堂,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什么?”白玉堂不解。
“嗯……我觉得。”展昭转脸看了看陆良的诊所,“安叔的老婆……不像是刚刚疯的。”
“你是说……”白玉堂一想,点点头,“也对啊,这个样子,说她疯了十几年我都信。”
两人正在不解,白玉堂的电话想了起来。
一看来电是蒋平打过来的,白玉堂按下免提,电话那头传来了蒋平的声音:“头儿……所有的视频我们都看过了,宴会上面的、你拿回来的停车场的、还有警局的。”
“有什么发现?”白玉堂和展昭问。
“你们还是快回来吧,有些很有趣的发现……”
第二十二章 嫌疑人
展昭、白玉堂和洛天回到S.C.I.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赵祯和里斯本占据了一整张沙发,赵祯端着一盘哈密瓜,边吃边打哈欠。
“你怎么来了?”白玉堂有些吃惊。
赵祯指指不远处正在忙碌的白驰,道:“驰驰说,从现在开始对我二十四小时盯人,但我又看他一天到晚想着S.C.I.的案子,所以,不练习的时候我就到这里来。”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小子还挺体贴的么。
“头!”蒋平眼前的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两个显示屏,他叫白玉堂和展昭,“来看。”
白玉堂抱着已经被抱习惯了的展昭,走到蒋平的身后,白驰乖巧地搬来一张凳子,让展昭坐下。
“有什么有趣的?”展昭问蒋平。
“这是那天,在娱乐城拍到的画面、楼下停车场的画面,还有警局的画面。”蒋平边说,边指着一个显示屏上面放着的三个视频窗口,就见每个画面里都有一个人,都是低着头,巧妙地躲过了摄像机的镜头。在娱乐城晚宴画面里的那人,手里端着一杯酒,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在停车场的车库里,是一个人打开车门坐进车里,车子停放的位置很巧妙,正好将车牌避开了摄像头,那人穿着一身白衬衫,身材很瘦,不过看得出是个男的;在警局里的那个,是个背影,不过穿的是巡逻的警服……蒋平特意截取了他肩膀上的编号……是死了的王立勇的警服编号。
“这三个人……”展昭突然微微一皱眉。
“怎么了?”白玉堂问他。
蒋平笑,“这个我们都没发现,全靠白驰的瞬间记忆看出了问题,展博士应该也发现了吧?”
展昭点点头,道:“这三个人虽然穿着打扮都不同,不过的确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白玉堂凑过去盯着屏幕看了半天,“从何处判断的?”
蒋平道,“起先我们也都觉得不对。”说着,他调出了这三个人的三维线条图比较,“不过呢,通过选取局部特征一比对,真的是同一个人,而且说穿了之后,再看他们的动作,真的是一样的。”
白玉堂点点头,道:“那小警察的警服在他身上,也就是说,他是在顶楼杀死王立勇的人,而送包裹过来的,也很有可能是他……不过也有可能是言佳佳。”
“不过他嫌疑更大。”展昭问蒋平,“还有什么?”
蒋平微微一笑,道,“这些还都不是重点呢,重点在这里!”说着,他调出了安玲丽被杀的那个房间外摄像机拍到的那个,戴机器猫面具的男人,道:“队长,看看!”说着,将那个带机器猫面具,穿黑色套头衫的男人,和那三个男人进行了三维图比对。
“同一个人?!”白玉堂和展昭都大吃一惊。
“他是杀安玲丽和庞晓琴的凶手……再加上他多次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展昭靠到椅背上面,“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嫌疑人!”
“那我车上的那张‘替天行道’也是他放的了?”白玉堂问蒋平。
蒋平微微一笑,道:“这个说起来就更邪门了!”说着,调出了另一段视频,道,“你们看!”
众人盯着视频,就见镜头里面是白玉堂的那辆跑车,有一个人出现在了镜头里,他在车窗上放了一张纸片之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