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堂耸耸肩,道,“我还以为跟你们现在查的案子有关系呢,如果没有就算了,有的话,直接让双胞胎把尤金抓来问问。”
“唉……”展昭突然道,“那个微笑面具是意大利的哦?”
众人都一愣,面面相觑,“新纳粹和黑手党也有些关系。”展昭接着道,“尤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啊?”
白玉堂笑了笑,道,“大哥,就麻烦双胞胎一回吧。”
白锦堂无所谓地打开电话,拨通了号码只说了两个字,“拔菜。”
挂了电话,白锦堂伸手,抓过公孙。
“干嘛?”公孙似乎面色不善,瞪着白锦堂的样子有些凶恶,白锦堂无奈,道,“还生气?”
公孙不理他。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好奇——怎么了?公孙生气了?
“他们出外勤你去干什么?”白锦堂道,“到下班时间了吧?跟我回家。”
公孙挑眉,“我加班。”
白锦堂横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赶紧道,“呃……加班是自愿的。”
公孙看白玉堂,白玉堂又干笑了两声,道,“我不管。”
白锦堂点了根烟,问公孙,“回不回去?”
公孙摇头。
白锦堂点点头,道,“算了,我让人把木乃伊弄走。”
“啊?”公孙一愣,拽住白锦堂问,“什么木乃伊?”
白锦堂摸摸下巴,道,“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博物馆采购,他刚好路过,我让他把珍藏拿来给你看看,你上次不是还说对那具木乃伊感兴趣么?”
公孙站在原地开始犹豫,脸上是——我很心动,但是又提醒自己,还在生气。
白锦堂打开车门,伸手将公孙拽进车里,道,“他只停留一个小时,不看就来不及了。”
展昭也要跟进去,被白玉堂拽住。
展昭眨眨眼——我也想看。
白玉堂狠狠瞪他一眼——看什么?那玩意儿看了要消毒的!
此后,白玉堂拽着展昭进了车子,柳青和白驰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白驰。”白锦堂叫住了白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子给他。
白驰有些不解,抬眼看白锦堂。
“赵祯一会儿的表演,说让你去,是特别座位。”白锦堂说完,上车走了。
白驰低头看了看门票,他记得今天赵祯要表演的,一看票子的票面——VIP-NO.1白驰一惊,赶紧小心翼翼地将票子收起来,看了看表,算准了时间正好是自己下班,一会儿一定要赶过去看,这个魔术赵祯练了很久了。
众人上了车,白玉堂开车赶往何澜的私人诊所,展昭详细地看着那些资料,就道,“何澜也奇怪啊……一般到了她的级别,基本都是纯粹做研究了,很少还做临床的。”
白玉堂问,“有什么区别么?”
“嗯。”展昭道,“意义不同啊,他如果做研究,就可以专门攻克一些病症的难题,从而方便其他的医生按照她的方法,来推广治疗,比她亲自动手做要强多了,精神病学科和心理学科一样,都还不健全,因此可以开拓的空间相当大的。”
众人都点头,明白了展昭的意思,白驰问,“哥,你们说,会不会那个何澜就是在做研究?”
“也有可能。”展昭想了想,道,“不然为什么那三个病人都在她手里呢。”
“猫儿。”白玉堂问,“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当时不觉得这些人有心理疾病史,而说他们有精神病史呢?”
“呵。”展昭无奈地笑了笑,道,“一般来说,大家会去看心理医生的情况,多是有抑郁症或者强迫症之类,甚至现在有很多人把心理医生当做知心姐姐在用。”
众人也都觉得是那么回事。
“基本上,出现了一定的异常状况,大家都会认为这个人疯了,而去看医生……可是,很多人会意识到自己有心理疾病,却很少会有真正的精神病患者觉得自己有精神上的疾病,因此精神病大多都是被人送去医院的,能否察觉到自己有病,是心理疾病患者和精神病患者之间最显著的区别。按照许友的情况,很有可能,他是被人送到精神病院去的,也就是说,他可能有朋友或者家人,许友的家庭情况是空白,我们如果能找到那个将他送医的人,可能会知道更多事情。”
“对了博士。”柳青忍不住问,“我一直想问,精神病和心理疾病,这个要怎么分的?”
展昭笑了笑,道,“很多人都觉得这两者是一样的,其实不一样,简单的说,心理疾病只是心理上面的疾病,但精神病除了心理上产生异常,生理上都会产生病变,有些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脑部CT都会产生异常。很多人说精神病是精神癌症,对于精神病、神经病和心理疾病,有交叉之处,但各有各的不同。”
柳青点了点头,似乎懂了,就道,“我还以为精神病就是疯子呢。”
展昭摇摇头,道,“不要随便叫精神病患者作为疯子,他们的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不是说他们无意识,不知道痛苦的么?”白驰问。
展昭叹气,道,“谁说的,病了的人,都是知道痛苦的。”
第十七章 消失的凶手
展昭他们赶到了何澜的私人诊所门外,看到的却是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外围的警车和隐约可见的黄色警戒线,让众人心都提了起来。
“不会吧。”柳青皱了皱眉头道,“那么凑巧啊?”
“很难说啊。”展昭和白玉堂打开车门下车,走到了外围,分开人群走了进去,看到了警员们正在忙碌。
“白队?”一个警察眼尖,看到了白玉堂,白玉堂和展昭发现……的确是何澜的诊所被围了起来,瞬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出什么事了?”白玉堂问那警员。
“死人了。”警员道,“这心理诊所的医生还有护士。”
“几个?”展昭和白玉堂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问。
“两个。”警员回答,“死了很久了,都臭了。”
“让你们的人先撤,守住现场。”白玉堂拿出电话,道,“这案子S.C.I.接手了。”
“是。”警员进去通知领队的了,一会儿,领队的跑了出来,是原先艾虎的一个手下,叫墨子陈,“白队。”
墨子陈的偶像就是白玉堂,奔出来的时候有那么些兴奋,问,“这案子你们接手了?我就说么,死那么诡异肯定不会是普通谋杀。”
“诡异?”展昭有些不解,问,“怎么个诡异法?”
“俩死人在笑啊。”陈子墨摇头,“这尸体看多了有心理阴影啊。”
白玉堂等都皱起了眉头。
展昭问陈子墨,“谁发现尸体的?”
“负责打扫的阿姨。”陈子墨说,“那个阿姨是家政公司的,签了合同每个礼拜来打扫一次的,她有钥匙,打开门进去就闻到臭味,后来发现了尸体,所以就报警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和展昭一起,走进了何澜的私人诊所里头。
“猫儿,怎么看?”白玉堂边往里走,边问展昭。
“杀人灭口吧。”展昭有些无奈,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许友的家人朋友会不会也有危险。”
何澜的诊所装修简洁而现代化,看起来非常高档,干净。
“这么赶干净要阿姨来打扫干嘛?”白玉堂走到何澜办公室的门口,就看到房间里头有两具尸体,都是女性,一个躺在地上,是二十多岁的护士,还有一个坐在办公椅上死去的,就是何澜。
两人的尸体看来是被存放了很长时间,已经开始发臭,尸臭的味道不是一般臭味可以比拟的,让人作呕外加本能的毛骨悚然。
展昭戴上鞋套,走入了房间里面,环视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又走到尸体的身旁,就见两具尸体的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笑容,尸体已经变得发乌,看来死了真的时间不短了。
“他们死了那么久,都没有人发现么?”白玉堂觉得有些奇怪。
“嗯。”展昭点点头也觉得疑惑,“何澜性格很强悍,好像是孤家寡人型的,可是这个小护士都没有家人的话,那就有些可疑了。”
“队长。”这时候,外面S.C.I.的人也赶到了。
“霍,又是两个。”公孙提着箱子走了进来,“这凶手是集团式的吧,杀那么多人。”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问,“公孙,你不是回去看木乃伊了么?”
“骗人的!”公孙虎着脸一脸的不爽,刚刚白锦堂骗他!回去发现被骗了之后,公孙正想跳脚就被白锦堂扛上楼了,无奈别墅里什么人都不再,就他俩。用白锦堂的话说——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来叫你。
幸亏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公孙踹翻了身上人就跑了,白锦堂靠在沙发上抽闷烟,恶狠狠交代,“晚上等你回来好好治你。”
所以公孙决定今晚上通宵。
“你们都先出去看看别的吧。”公孙戴上手套,示意鉴识科的人开始取证,边对白玉堂和展昭道,“这里交给我了,完事了再叫你们。”
白玉堂和展昭点点头,出去了。
白驰和柳青已经去外面问邻居以及知情人查找线索了,展昭和白玉堂退出了诊所,让众人去四周问问,白玉堂找来了开门的阿姨。
那阿姨说,今天早上,她打开门进屋,发现了尸体,吓坏了然后就报了警,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展昭想了想,问,“阿姨,你进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还是开着的?”
阿姨想了想,道,“锁着的。”
展昭皱眉,又想了想,问,“你几点的时候来的?”
阿姨看了看展昭,道,“呃……早上……六七点吧……我都是早来的,在何医生他们上班前把卫生打扫好。”
白玉堂听后,微微皱眉,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展昭对他点点头,白玉堂走到一旁,拉住一个警员低声问,“唉,那位大婶几点报警的?”
“就刚才啊。”警员回答,“不到一个钟头,我们刚刚拉起黄线的。”
白玉堂看了看表,现在已经中午了,回头走到展昭身边,问那打扫卫生的阿姨,“阿姨,你为什么现在才报警啊?”
“啊?”阿姨似乎有些犹豫,道,“哦……我有些怕,没敢说话就跑回家了,后来……我儿子说这种事情要报警的,我就报警了。”
“你儿子说的?”展昭突然问了一句。
“这……跟我儿子没关系的啊。”那阿姨一着急,赶紧摆手解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她等于是说这事情跟他儿子有关系了。
“你儿子在哪儿?”白玉堂问。
“不……真的不管他的事啊,小梅虽然和他在吵架,但是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呀。”大婶解释着,“我儿子很疼小梅的,他看起来不正经,但是本性很好也很孝顺的。”
“小梅?”展昭想了想,问,“就是那个护士?”
“对的。”阿姨点头,“我儿子跟小妹是高中同学,后来我儿子念大学了,小妹念的是卫校。他们一直都有联系,不知不觉地就好上了。挺久以前了吧,我儿子的一个朋友有病了,他就带着人来这里看病,何医生人很好的,说我们本来就挺困难,他那个朋友呢,正好是生了一种相当罕见的怪病,她可以用来做研究,所以就没收钱。”
“他朋友叫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同时问。
“呃……姓许。”阿姨回忆。
“许友?”展昭问。
“对的对的。”阿姨赶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