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局,这案子有很多疑点,虽然死的是神经病,但是……”白玉堂怕包拯取消了这次的案子,那更没事干了,只好窝在办公室长蘑菇,干脆他搬去靶场住好了。
“我知道。”包拯摆摆手,“我不是要阻止你们查这个案子,而是想给你们提供一条线索。”
“什么线索?”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这个人。”包拯说着,拿出了一份报纸来,递过去给展昭和白玉堂看,就见报纸上头挑食大慈善家廉桐里又捐助什么慈善项目的新闻。
“这人经常见报啊。”白玉堂问,“大多都是慈善新闻,不是大善人……怎么?有问题?”
“你们别老看谁都有问题成么,放轻松点。”包拯摇了摇头,“廉桐里当年跟我是老朋友了,我以前做警察时偶然救过他一次,有些事情可能没跟你们提起过,他也从没跟大家说。不过我跟他也算铁哥们,所以知道些他的家底……他爷爷就是廉老大。”
“哈?!”展昭和白玉堂都瞪大了眼睛看包拯,“真的假的?”
包拯笑了,“这小子家底厚,不过从爷爷那儿就传话下来了,以后不准偷鸡摸狗,要做正行,做慈善。”
“哦……”展昭接过报纸仔细看看,“难怪家底殷实了,原来这么有来头啊。”
“廉桐里的爷爷廉老大是活到八十七岁才死的。”包拯笑了笑,“所以坟墓里头无论有什么,都不会有廉老大的尸体。”
“这样啊。”展昭和白玉堂都是有些惊喜,这结果不错。
“世界真小啊。”白玉堂点头。
“不是小,是他先找的我,我们都好几年没联系了。”包拯说着,将电话录音按开,让两人听。
就听清晰的对话声音传来:
“包拯么?”对方是低沉的男中音,很成熟斯文的感觉,年纪估计得有个五六十岁的了。
“是的,你哪位?”
“哦,我是廉桐里。”
听到这里,展昭和白玉堂察觉到包拯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状,“哦……哈哈,老廉啊。”
“你还记得我啊?”
“怎么不记得,小时候经常一起游泳么。”
……
“得了吧你!当警察当出疑心病来了?!”廉桐里也是愣了下后,有些气恼地回话,“你试我呢?我有中耳炎,这辈子没下过水!家里连浴缸都没,游什么泳啊。”
说到这会儿,包拯总算是放下戒备笑了起来,“唉,工作需要么,你体谅体谅,真是好久没见了啊。”
“没事我也不来打扰你啊。”廉桐里轻轻叹了口气,“老包我不跟你客气,我遇上些麻烦。”
“什么麻烦?”包拯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你还记得我当年跟你讲过,我爷爷的事情么?”
“记的啊。”包拯点头,“大盗墓贼廉老大么。”
“我最近收到了很多恐吓信和恐吓电话,要我交出东西来!”
“什么?”包拯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一两个月。”廉桐里有些气闷,“对方口口声声让我交出图,有时候又向我勒索金钱,总之是很无聊!”
“你怎么做了?”
“我都无视他们!”廉桐里说话的腔调,似乎可以判断出是一个正值严肃的人,“可是这几天,他们开始威胁要绑架我的小儿子。你可能也听说了,我太太刚帮我生了个宝贝小儿子,排行老四。”廉桐里说得有些无奈,“他现在是我最宝贝的宝贝,你可得找人来帮帮我啊。”
“好的,你等等,我马上派负责这个案件的组员来。”说完,挂断了电话。
包拯关上录音机,抬头看展昭和白玉堂,问,“怎么看?”
白玉堂对展昭一扬眉,展昭只说了一句,“这么巧?”
“管他巧不巧呢,要不然是对方也发现了,要不然是有什么内幕,总之我说了会安排人过去,你俩正好有空,去看看吧,说不定有线索。”
白玉堂和展昭欣然同意,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拿着包拯给的地址出门,展昭问白玉堂,“你觉得呢?”
“嗯……的确有些巧。”白玉堂收起地址对展昭眨眨眼,“不过去拜访一下那位廉老大的后人也不错啊,说不定还有意外惊喜!”
第九章 复杂大家族
展昭、白玉堂带着秦鸥和洛天一起来到了廉桐里的别墅附近。
“呼……又是个有钱人。”展昭仰望了一下远处碧翠环抱之中的别墅,“小白,你觉得会不会真的有人家资巨富却还住着廉价的房子里,骑着自行车买菜,接孩子下课什么的?”
白玉堂笑了笑,“那他挣钱的动力是什么呢?”
“嗯。”展昭摸了摸下巴,“其实人最原始的欲望里面,追求的只是食物、配偶之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了金钱可以带来食物、配偶……所以就将最原始的欲望转移了。而如今啧演变为,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已经得到了食物和配偶,但是依然追求金钱。”
“猫儿,最原始的遗传欲望里面有没有权利这一款?”白玉堂问。
“权利也是衍生品。”展昭想了想,“权利和金钱都是一样的,为了方便达到原始目的,有一种倒是很特别的。”
“什么?”
“虚荣心。”展昭笑道,“虚荣心这种东西很奇怪,你可以说它是衍生品,但也能说它是原生的,好胜、想赢……等等一切精神上面的追求,倒都户都跟原始的欲望无关。”
“不都说是因为性么?”
展昭嘴角抽了抽,“别听弗洛伊德胡扯。”
“可是现在社会风气的确不好。”秦鸥在后头走着,略微有些感慨,“我真不想小易在这样的拜金潮里长大。”
“可以让他追求别的东西啊。”展昭笑了,“他不是很崇拜你么?”
秦鸥赶紧摇头,“让他成为警察或者拆弹专家?天哪!”
“我也不想让阳阳做警察,总觉得这样经常会接触社会和人性的黑暗面,变得很消极颓废。”
展昭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差点忘了两个都是超级奶爸!
刚到别墅的门口,众人看到的却是有人在大门外争吵。
正在口角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西装笔挺,一看就是精英,白玉堂觉得他有些眼熟,在哪儿见过却是想不起来。
女的更是特别,穿着一身红装极为年轻靓丽。
“你什么意思?”女人不悦地斥责男人,“我又不是有意的!”
男人也不甘示弱,“我不是故意的,廉太太。”
“是啊!”女人似乎动气了,“我是廉太太,怎么样!”
“呵。”男人冷笑了一声,转眼看别处。
鸥更是面面相觑,总觉得目睹这样的情节有些诡异。
“咳咳。”
展昭可能是唯一一个比较喜欢看纠纷的人,倒不是因为喜欢八卦,而是人在情绪大爆发,极度愤怒或者极度伤心的时候,容易流露出本性来,这个时候了解一个人是最好的。就好比一个男人如果在极度愤怒的时候都不想到采取武力,那么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实施家暴的类型。
正在争吵中的男人女人立刻回头,脸上的尴尬清晰可见。
展昭看到他们的神情时,微微一挑眉,伸手轻轻摸了摸下巴低声对白玉堂说,“狗血了。”
白玉堂有些不解,但也没深究,只是对两人出示了证件,“我是S.C.I.探长白玉堂,约了廉桐里先生。”
“哦,警察先生,桐里正在等你们。”那年轻女士立刻跟白玉堂握手,“我是廉桐里的妻子陈慧芬,这是廉浅忠。”
“你好。”廉浅忠跟白玉堂握手的时候盯着他细看了看,若有所思,“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展昭挑眉问,“廉先生是不是认识白锦堂?”
“对,白老板和我经常有生意上的来往。白玉堂……白锦堂……”廉浅忠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哦!我说长得三分相似呢,原来是亲兄弟,白家果然都是一表人才。”
白玉堂笑了笑跟他握手,想起来了,在某次宴会上见到过。本来是他是不会参与白锦堂的商务宴会的,无奈他大哥的酒店老死人,招惹的还大多是变态杀人狂。
“里面请。”
“廉先生是大公子么?”展昭听说廉桐里有二子一女已经成人,唯独最近小妾生了个小儿子,还是襁褓之中的婴儿。
“浅忠是老大,老二是浅义,小妹叫廉淑礼,宝宝最小,大名叫廉浅仁。”陈慧芬给展昭解释了一下,也不隐瞒什么,“姐姐叫王艺,三年前去世了。”
“哦……”展昭点头,白玉堂脸上没表情,洛天和秦鸥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众人心里都觉得——老夫少妻啊,这陈慧芬也不知道是比廉浅忠大还是小,这样一个继母可要得尴尬了。
唯独展昭摸了摸下巴,发现了些更有趣的事情。
很快,众人穿过了长长的回廊进入客厅,廉浅忠请众人落座,他去楼上叫廉桐里,陈慧芬热情地亲自去倒茶。
白玉堂看了看四周,低声问展昭,“猫,你发现什么了?”
“嗯?”展昭不解。
“少来。”白玉堂皱眉,“你摸下巴表示发现了什么,摸鼻子表示在思考,右手摸表示觉得为难,左手摸则是觉得有趣!你刚刚左手摸下巴了!”
展昭倒抽了一口气,瞪白玉堂,“你竟然对我行为分析!”
白玉堂耸耸肩,“近朱者赤。”
这时候,陈慧芬端着茶盘过来,将普洱茶水放到众人面前,说了声“请稍等,桐里马上下来。”就又回了厨房。
展昭抽了个空当低声对白玉堂说,“我打赌陈慧芬和廉浅忠彼此有意思,说不定原先这才是一对!”
展昭说话声音虽低,但是白玉堂、洛天和秦鸥都听到了,众人睁大了眼睛看他。
“靠谱么?”白玉堂吃惊,父子抢女人?太狗血了!
展昭无所谓地端起茶杯“应该是老子抢了儿子的。大家族么,还有些江湖气,自然是百善孝为先了。你再看看他们家的摆设,根本就是封建大家长制的家庭,儿子怎么都不敢忤逆老子的,所以我猜这个廉浅忠,有那么点儿愚孝。”
说着,展昭又指了指桌上的一个金属朋克风的烟灰缸,“不过呢,这个烟灰缸和整个房间不太配套,所以他家应该有一个特别叛逆的……男人不太可能买这种小东西,所以那个廉淑礼大小姐应该是个叛逆的娃。”
“那老二呢?”白玉堂问。
“老二可能比较正常,说不定还和廉桐里脱离父子关系了,信不信?”展昭笑问。
白玉堂微微皱眉,秦鸥和洛天对视了一眼,“怎么看出来的?”
这是,楼梯上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厨房里陈慧芬也端着一盅参茶走了出来,展昭笑着对众人摆摆手,“一些细节而已。”
“白队长。”廉桐里走到沙发边,落座前先跟白玉堂握手,“久仰大名。”
“廉先生。”白玉堂站起来跟廉桐里握手。
“叫伯父就行了,我和你爸、包局都是老相识了,还有展大法官。”老头年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一些,至少比起包拯和白允文来,要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