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马汉点头,“林若是不是有一辆?”
“是啊,银色的。”赵虎点头。
“是不是那辆?”马汉突然伸手指了指远处,停在比较隐蔽的一个角落里的一辆车。车牌半遮半掩的,赵虎闪过去一看,颠颠儿跑回来,“就是这辆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马汉皱眉,“林若在这家医院?”
“不是吧。”赵虎抱着胳膊看了看,“这是公立医院,那些阔少爷会不会来啊?难道出车祸?不对啊,车子状态很好,新得都刺眼。”
马汉皱眉,“开着这样的车老来是不是显眼了一点?”
“呃……林若不是一向都很低调么,这车子之前一直在车库摆着,要不是那天查他家安保系统,也看不着。”赵虎说着,拿出电话,“有个办法解决!”
马汉不解看着他。
就见赵虎找出林若的电话号码来,拨通,捏着鼻子说话,“喂?请问是LR977的车主么?有人报警说你的车在S市第一医院门口阻挡住了救护车,请尽快将车子驶离。”
说完,赵虎挂掉电话,对马汉伸出两根手指——搞定!
……
两人到了个隐蔽的地方,等着看。
果然,没一会儿,从住院大楼的方向,穿着一身T恤牛仔裤的林若急急忙忙跑出来。到了门口看了看自己的车,又看了看四周围空空如也的主路,挠头有些不解,哪里来的救护车?
正疑惑,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就上车离开了。
赵虎拍了拍马汉,“要不要跟去看看?”
“跟去干嘛?”马汉拉住他,“他车子那么明显,随便叫人就盯住了,这小子行为反常,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展博士。”
赵虎点头,“好主意。”
……
展昭看完了阮文高的房间后,满肚子疑惑,刚走回阅览室,就接到了马汉的电话后,想了想,好奇,“你真的去看眼科了啊?”
马汉望天,赵虎在后边忍笑。
“你俩进病房去问一问,林若去看什么人。”展昭道,“他这样跑过去,肯定有目的。”
马汉点头,收了电话后,和赵虎一起去住院部查询了。
白玉堂在另一头挂掉电话,走过来对展昭和赵爵一摊手,“各个交通要道都在寻找了,没有阮文高的线索,他穿着病服应该行动不是那么方便,我叫了警犬队了。”
说话间,就看到门外有人探头往里张望。
赵爵一眼看见了,咧嘴笑,“驰驰!”
展昭和白玉堂回头一看,就见是背着包,拿着个文件夹的白驰。
白驰显然看到留须的赵爵也是惊讶不已,张大了嘴跑进来参观。
赵爵伸手摸他头,“哎呀,你也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了都没见你长高过也不见你变成熟。”
赵爵一开口,一支箭就准确地命中了白驰的软肋,果然,就见小白驰嘴都扁了。
赵爵逗完了白驰,又去逗正忙着打电话联络各区,找阮文高下落的白玉堂。
展昭伸手一搭白驰的肩膀,“驰驰,别理他,一会儿我们联手想法子剃光他胡子!”
白驰仰起脸,“剃胡子?”
“驰驰,你来干嘛?”白玉堂挂了电话顺便将赵爵推开一点,走过来问白驰。
“哦。”白驰道,“原来金良呢,每次工作都会留一些详细的档案下来,方便查询的。我刚刚看了一下,你们猜,一个月前谁去找过他?”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不解,“谁?”
“林若!”白驰拿出公文袋里边的工作笔记,翻开给展昭和白玉堂看,“你们看林若找他什么事。”
展昭翻了翻笔记,皱眉,“林若找他驱鬼?”
白驰点头。
“不像林若的性格啊。”白玉堂皱眉,“之前也没听他提起过这件事,他遇到鬼?还是家里闹鬼?”
“那几个小子,神神秘秘,隐瞒的事情应该不少。”展昭冷笑了一声,将本子交给白驰。
“头。”
蒋平从阳台边回来,“警犬队的到了。”
小护士拿了阮文高的日常用品给警犬队,有警员带着狗就去找阮文高的下落了,警犬随着气味一路找……阮文高真的出了医院,但只追出一阵子,就因为街上气味混杂人多车多,警犬没了头绪。
“不是办法。”白玉堂看展昭,“你刚才在阮文高的房间,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还真有。”展昭点了点头,“找到他跟某个人有联系。”
“谁?”白玉堂不解。
“不如你亲自去他房间看一下?”展昭微笑,“也许你的发现会更大。”
第二十章 醒来
白玉堂和展昭一起来到了阮文高的房间。
这里毕竟是医院不是监狱,房间并不是那么简陋,有一间卧室、卧室配有阳台,还有一个浴室连着卫生间。
白玉堂跟随展昭进入房间,第一感觉是房间明净清亮,所有东西都按照一定的规律摆放好。之前白玉堂一直觉得阮文高有一些军人背景,所以房间应该军人味很浓,但是进来一看似乎并不是。虽然很整齐,但整齐里看不出纪律的痕迹,倒是可以看出一种别样的味道……
“像是有钱人的卧房。”展昭开口。
白玉堂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佣人收拾的。”展昭回答。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似乎是了然,“原来如此。”
“这房间我都很少进来。”赵爵抱着胳膊跟在后边,四外环顾,“这个阮文高对人防备心很重,不太喜欢和人共处。”
白驰翻看着桌上一些笔记本,都是些读书笔记,要不然就是画的画。
“阮文高有画画的习惯?”展昭粗略瞄了一眼,问赵爵。
“嗯,而且画画还很有特点。”赵爵对绘画见解独到,“通常会画画、画得好并不难,但是一下笔就能看出特点,那就不得了了……对于绘画的触感,和笔画的独特之处,就跟人的声带一样,天生的,越是特别,越是老天爷赏饭吃。”
“哥……”白驰翻了几页,抬头看展昭。
展昭淡淡笑了笑,他之前已经看过了,点点头,“的确够特别。”
白玉堂不太明白,接过来一看,双眼睁大了一些,惊讶之情浮现——阮文高的每一幅画都有一个圆形的框框,就好像……图章!
白驰快速翻出几页,给白玉堂看。
白玉堂双眉微皱——几个图章的设计草图:
一枚是圆圈里边有艾米利亚号——S市第一位死者丁原身上就有这印记。
一枚是圆圈里边有“H”——断头台,背上有诡异手印,淹死的陈飞身上有这个印记。
一枚是圆圈里边有玫瑰——死在断头台上的天才高尔夫球手瑞恩,手上就有这个印记。
……
之前展昭他们在死者身上寻找到的所有图章印记,都出自阮文高所画的图章。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些图,是阮文高自己创作的?还是他看到过,所以画下来?
赵爵见两人似乎为难,拿起画稿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这里所有的线条都充满了想象力和探索,起笔并不是临摹而是创作的手法,是他原创的。”
展昭眉头又皱起了几分,难道阮文高是凶手?但是只有画稿,图章在哪儿?
展昭、白玉堂和白驰开始翻箱倒柜寻找,却是没找到仍和的图章。
展昭拿起另一本素描本,给白玉堂看。
白玉堂翻开,吓了一跳,原本以为阮文高只会画一些简笔画,没想到这人素描功底了得。
“这是标准的古典派画法。”赵爵道,“伦勃朗、拉斐尔该有这画工。”
展昭看他,“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不是说他画得多好,而是技法实在太古典了一点,并且用的是炭笔,很不好掌握。”赵爵微笑。
“重点不是他画得好不好吧。”白玉堂打断展昭和赵爵讨论阮文高的画技,而是指了指素描本上出现的人物,就见阮文高画了满满一本子的林若。
赵爵一摊手,“除了他暗恋这个少年想不出其他理由。”
“他画的林若的确好像年轻了一些。”展昭也看出了疑惑,问白玉堂,“觉不觉得,这人像十八九岁的林若,不像现在二十多岁的样子,显得更加稚气更纯一点,现在那个已经没有这种气质了,人会长大的么。”
白玉堂点了点头,“莫非阮文高很早就认识林若?”
“没理由吧。”展昭好笑,“几年前林若还在上学的时候阮文高就是毒枭海盗了,不会有什么狗血剧情吧?”
白玉堂皱眉。
“让我不太明白的是这幅画。”
赵爵打断了白玉堂和展昭的讨论,指了指墙上的一幅装饰画,“这幅画是这间房间唯一的一件装饰品,但是和阮文高自己的画风以及他的审美完全不同,也是他随身带来的唯一一件行礼。”
赵爵说完,众人不约而同望向墙上那幅画。
这是一幅画有怒涛中帆船的油画。
展昭突然觉得有些眼熟,想了想,轻轻一拍白玉堂,“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去林若老宅的时候,他家客厅里面那幅航海图?”
白玉堂想了起来,他虽然不太懂画,但是现在仔细看看,觉得两幅画虽然一大一小、内容色调都不同,但是风格却是十分相似。
“林若画的……”白玉堂更纳闷了,“阮文高和林若年岁相差好多,境遇也不同,为什么他会有林若的画?”
展昭走到那幅油画前边,伸手将画拿了下来。
随着他的动作,一张照片从油画后面落下。
白驰蹲下捡起来,就见是一张林若的照片。
“这像是最近拍的。”白玉堂盯着照片看了看,“林若是不是在艾米利亚号上?”
展昭也仔细看,点头,“是今早试航的时候……”
白玉堂惊讶,将照片翻过来一看……众人都愣住了。
就见在照片的反面,有一个图章印,环圈里边,是艾米利亚号。与之前丁原身上的古代艾米利亚号不同,这是金良身上那个,斯蒂芬他们刚刚造好试航中的艾米利亚号。唯一不同的是,金良那个图章印里面的艾米利亚号是沉没的,这艘却是浮在海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