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谨玉 第15章

“那许先生家是不是要备一份礼?”

林如海笑着摆摆手,“不必了,许先生并无妻室,家中只有几个奴仆看家。”

林黛玉最终还是多备了些银两给林忠,道,“纵然许先生家中无主人在,父亲这一去到底是麻烦人家一场,这两千银子,忠叔看着给先生家里的老管家和下人分了,也别让他们白忙活。”

林忠隔着帘子应了。

林黛玉又道,“忠叔是跟着父亲的老人了,父亲身子不大康健,这来回奔波,也劳烦忠叔多顾看些,我同谨玉心里都感激忠叔呢。”

林忠道,“大姑娘放心,奴才定会好好照顾老爷。”

林谨玉在徐师傅的院子里打完一套拳,自从他开始习武,徐师傅只教了他一套拳,让他每天早晚各练一遍。

开始林谨玉还傻高兴,想着练二十年就成武林高手了,没想到自己傻兮兮的被骗。收手势之后,林谨玉拿过平安手里的帕子一抹额间的汗,说,“平安,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师傅说。”

徐师傅也刚练完,他每天一早一晚也就练这拳法健身,听林谨玉这话,问,“什么事?”

林谨玉先去将徐先生最喜欢坐的一张梨花木躺椅搬来,笑眯眯的扶徐师傅坐下,自己坐在脚榻子上举着小拳头要给徐师傅敲腿,徐师傅给他敲得心率不齐,忙握住他的小拳手道,“有事直接说吧,不过我也没啥本事,不一定能帮上忙。”

“弟子自从跟师傅练拳习武后,身康体健,连我姐姐修习了师傅传授的吐纳法子,身子也渐转好,这些都是师傅的功德,弟子粉身碎骨亦不敢忘。”林谨玉笑着恭维。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徐先生纵知道林谨玉有所求,也忍不住笑,“这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其实,穆大哥已经告诉我了,师傅不是武林高手,师傅也只会这一套拳,只会捏珍珠,像江湖人说的飞檐走壁,师傅根本不通。”徐师傅脸上一僵,林谨玉极是贴心道,“我就是想跟师傅说,师傅不必装武林高手了,您就是只会一招也是弟子的师傅。师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用把医书藏在褥子底下了。人家说不为良医便为良相,师傅有这样的大本事,弟子也以能拜在先生门下为荣呢。”

一个小小人儿,仰着小脸儿说这样懂事的话,徐师傅真有些感动,拍拍林谨玉的头笑,“嗯,你跟我学了一年多,我也没教你什么?”

“师傅不用妄自菲薄,您教我健身的拳法,连我姐姐也跟着受益,我是真心感激先生呢。”林谨玉懂事的说,“师傅连姓名都不愿透露,弟子也不敢多问。师傅医术这样好,弟子倒有一事相求,自母亲过逝,父亲伤心伤身,身子便大不如从前。如今父亲又要进京陛见,我不能在一旁侍奉,心中忧虑,想求师傅为父亲把脉,开几副调理的方子,不求一夕回转,只要能稍有些起色,我同姐姐便感激师傅的恩德了。”

徐师傅终于知道林谨玉的目的,不过这小家伙说得情真意切,徐师傅叹口气,“罢了,你不怨我之前哄你就好。反正我就在这院子里,什么时候令尊有空,请他过来就是。”

“真是太感激师傅了。”林谨玉起身作了个揖,喜道,“师傅是知道的,我姐姐秉性虚弱,一事不劳二主,也要麻烦先生了。”

“好的,好的。”徐师傅都应了。

林谨玉的一片孝心,林如海虽觉得儿子大惊小怪,也还是应了。林黛玉则是禁不住林谨玉撒娇磨蹭,让人备了软轿,先让婆子先将路上的男人都清空了,才坐轿带着嬷嬷丫头去了。

林黛玉本想戴着面纱遮面,想着毕竟是弟弟的师傅,着面纱总有些不大礼貌,便省了这一道。

林黛玉矮身一福,唤了声,“师傅,麻烦您了。”

黛玉小小年纪已经容貌不俗,关键是通身气质高洁,恍若不食烟火一般,徐师傅也只当她是晚辈,略一点头,“林姑娘请坐。”

黛玉坐在椅中,一截皓腕压在脉诊子上,徐师傅拿了一块帕子盖住黛玉的手腕,才开始诊脉,徐师傅诊了一会儿,笑道,“看姑娘脉体空虚无力,面色略显苍白,血色不足,乃气虚之症。并不严重,这种症状多是胎中所带,药补不如食补,雪蛤燕窝粥里再加这几样药材清炖了,每天早上吃一小碗,不间断的吃上两三年,便与常人无异了。”徐师傅接着开了方子,笑道,“谨玉教你的呼吸吐纳功,每天练习对身子也有好处。”

“劳师傅费心。”

姐弟二人又待徐师傅为林如海把脉开方,再次谢过徐师傅,林靖玉同徐师傅告辞,送黛玉回内院,林如海则留下和徐师傅说话。

第17章 乱糟糟宝钗入京都

黛玉谨玉送走父亲,姐弟二人便关上门过日子,门户更加谨慎。

扬州现在有头有脸的都去参加继位大典,剩下的不是官职没有林如海高,便是圣眷不如林如海,知道林如海不在,也不轻易上门,日子倒比以前更清静了。

先不提林家岁月静好,金陵城的薛家却是炸了窝。

“太太,大事不好了,大爷在外头打死人了!”薛家当家主母薛王氏的陪房于福家的跑进来禀报,一脸的惊慌失措,两只手夸张比划着。

薛王氏只觉眼前一黑,差点从榻上摔下来,还是女儿薛宝钗堪堪扶住母亲,一叠声的道,“娘亲暂且安心,先听嬷嬷说呢,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薛宝钗嘴里问着,又喂母亲喝了两口茶,薛王氏才算稳住心骨儿,问道,“大爷呢?那个孽障在哪儿?”

于福家的道,“大爷还在外面喝酒呢。”

薛家在金陵城也是四大家族之一,人面极广,世代经商,家资巨富。薛王氏出身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如今的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便是薛王氏的亲哥哥,而薛王氏的姐姐嫁的便是荣国府贾家,金陵城内,谁敢不卖他们薛家几分脸面。

薛王氏听这话音便是不严重,瞪了于福家的一眼,斥道,“也值当你这般瞎瞎蛰蛰的模样,到底怎么一回事,打听清楚了没?”

“是,大爷今早出去碰到一个丫头,因先被一家少爷买了去,大爷看对了眼便要强买,那家少爷不依,两相冲突,就把人打死了。那少爷家里也有几亩薄田,家里有老仆小厮侍候,只是父母早亡无依,他这一死,家里老仆告到了衙门去。”于福家的道,“大爷命人把那丫头送回来,还得问太太一声如何安置呢?”

薛王氏一挥手,“先下去吧,一会儿再说。”待于福家的去了,薛王氏低骂道,“真是个孽障。”自己的儿子如何不知道,向来骄横惯了的,可也只有这一个独根孤种,还是后半辈子的依靠,薛王氏想着丈夫早早过逝,儿子又是个不成器的,若不是她娘家有人,怕是皇商的资格都要给人抢了去。如今又弄出人命来,不由一阵灰心,滚下泪来。

“娘亲。”薛宝钗唤了一声,道,“娘亲,要不要先叫哥哥回来?”

薛王氏摇头,“你哥哥这个性子是改不了的。为今之计是先把事儿了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还能真让你哥哥去坐牢给人偿命不成?”

“瞧着那户人家也没人的,就剩个老仆,嚷嚷着打官司,不过是讹咱家几两银钱罢了。”薛宝钗道,“要不跟舅舅或是姨妈讨个主意?”

“我的儿,你可说到娘心里去了。”薛王氏摸摸女儿细白的脸庞,想着女儿如此出挑的容貌,说不定是个有造化的,又忧心儿子无人管束,便道,“你父亲这一去,其他几房争得跟乌眼鸡似的,也没了亲戚情分。我这就给你姨妈去信,官司了了后,咱们去京都住些日子。咱们娘们成日在内宅,哪里看得住你哥哥,到京里有你舅舅姨丈,也能管带提携于他呢。”

薛呆子是个极有运气的人,这次的主审贾雨村靠贾王两家势力上的位,根本没为难于他,薛家又花了几千银钱打点,此事一了,薛王氏带着一双儿女收拾了行礼往京都出发。

时逢王子腾升了九省巡制,一家人要去任上,王夫人见哥哥升了边缺,正愁又少了娘家的亲戚来往,略加寂寞。听到姐姐进京,不胜欢喜,忙又引了拜见贾母。

三春及宝玉俱在,薛宝钗一身素色滚雪貂毛的袄,下面是淡蓝百折绫子裙,头戴一支镶珠嵌宝的飞凤白玉钗,凤嘴衔了一串由大到小的珠串,垂在额间,精致贵气。再看薛宝钗一身雪样肌肤,眼如水杏,脸若银盘,身材略丰,柔柔下拜时,别有一番风韵。

贾母心中也有几分喜欢,笑道,“好孩子,起吧。”

薛宝钗眼气极高,但见三春容貌行止皆是不俗,别有一番可亲之态,同姐妹厮见过,王夫人挽着薛宝钗笑道,“这是你宝玉表弟。”

宝玉最是喜欢女孩儿,见来了如此貌美出众的表姐,亦是不胜欢喜,作了个揖道,“宝姐姐好。”

薛宝钗笑着还礼。

贾母笑道,“这会儿来了表姐,你可知道你扬州还有个表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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