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东海3
43东海
“你姓姜，他也是，我们当属一家人”申公豹不急不缓地说着。
“哦？那么刚刚是你说错了，你应当给我道歉。”姜岚笑着看着他。
“好”申公豹咬了咬嘴唇，何时何地，他受过这样的屈辱，向一只道行尚浅的鼠妖低头，“我向你道歉，是我说错了”
“那，我就留下来好了”姜岚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意，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迈步走进了屋子。
申公豹没有跟进去，他心里不忿，怎么都该是姜岚向他低头，退出他和姜子牙的生活。难道真的是自己智商退化，不然怎么会被一个孩子所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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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姜岚站在床头看着他，子牙垂着羽睫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姜岚担心地查看了他的伤势，却没有发现异常。
『是太累了吧？』姜岚觉得胸口有些疼，锁了锁眉头，面颊有些苍白，他看看床上安稳睡着的人，开心地勾起笑意『为了你，什么都值得』床上的人动了动，姜岚面上微微笑着，轻步退了出去。『你没事就好』
“你进去吧，他更需要你呢”姜岚面色苍白，垂着眼睫。他想过，珠帘纱帐，美人玉肌，他伴其身侧，睹其芳华。不过，还是算了吧，无论如何，那人心里没有自己，有的，也不过是申公豹一人吧。
子牙醒来觉得胸口的疼痛已经消退了，如水的眼睛看到的是那个伤害自己的人。
他手扶床沿坐起来，申公豹坐到床头，把他圈在怀里。他并不反抗，就势靠在他怀里。
申公豹心里一喜，却没敢说什么。
许久，他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怎样？”
“还好”尾音拖着一些疲惫。虽然只回答了两个字，但是申公豹很满足了，至少，他不再生气了呢？或许，他没有对自己失望呢？
想着，他凑进子牙，轻轻碰了碰他的耳朵，见子牙没有反应，他不敢再动作。
一只灰色的小老鼠跑进屋子，窜上了床，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上子牙的肩膀，滑进了他的衣领，小鼠用凉凉的鼻尖蹭了蹭子牙的锁骨，伸出舌头，舔了一小口。子牙捏着它脖颈上的皮毛把它拎了出来。皱眉问着公豹:“你让他过来的？”
小鼠垂着前腿，睁着两只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子牙，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白豆腐吃的正香，突然被揪着脖子拎出来，谁会高兴呢。
公豹脸色沉下来，伸手去抓它。子牙把它放在床上，小鼠窜上子牙的肩膀，对申公豹吐了吐舌头。
“好了”子牙说着，“怎么和个孩子闹脾气”
“我听你的，我不闹了”公豹怕他生气。
“待我身体好些，便潜心修炼，争取早日飞升”子牙说着，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免得被你欺负”
听到子牙这样说，便知道他心已静下来，也不介意公豹之前做的的事情，欣喜地应到:“嗯？嗯，好”
子牙合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东海楼阁与世隔绝，仙境之中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殊不知人间时光如梭，流逝的飞快，
如今人间正是初秋，树叶未黄，但早晚的天气已经微凉。
离大周国都二百里的杏叶村，周围环着群山，山脚下绕着河水。
瓦房从村头排到村尾，其间有一户王姓人家，房子是大宅院，在村中这一排小房子间，看上去显得十分气派。
后院有一处桃树林，这个季节，满树的叶子。林子的空地，有一架秋千，上面坐着一个年龄很小的小女孩，粉色斜领宽袖长裙，外罩轻纱，裙摆随风摇曳着。小女孩生的眉清目秀，眼睛像一汪泉水。
旁边置了一处石桌石凳，打磨的细致。
石凳上坐着一个少年，穿斜领紧袖玄色长袍，发上雕花白银冠，腰间宽边白玉带。少年年龄尚小，气质却略显老成，面容生的白白的，不过分漂亮，却有一分儒雅。
此时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什么心事。眼前遮起一片黑影。少年抬起头，看见面前站着一个黑色半透明的影子，背对着他，长长的头发披在青素的袍子上。
少年叹了口气，心道『又来了……』
王家小少爷，体质异于常人，易招惹鬼怪，见常人所不能见之物。
王家在后院种植了一片桃林，盼望可以挡下一些阴邪之物。
少年跳下石凳，对秋千上的小姑娘说道:“欣儿，走了”
小姑娘跑下秋千，白嫩嫩的小手摇着少年的手臂，抬起头，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声音软糯糯的:“岩哥哥，我们再玩一会吧”
少年只比女孩大了一点，声音也很稚嫩，语气却真的像个大哥哥一样，他揉揉女孩的头发，哄道:“我们明天再玩吧”
女孩听话地点点头，她看不见鬼怪，也不知道害怕。
少年牵着女孩向前走去，那个半透明的鬼影一闪，带起一阵阴风，拂动少年腰间青玉扣的流苏，再看，那鬼影却是拦在他们面前。这时是面向他们的，不过，长长的头发遮住了面容，看不见样子。
少年淡定地对女孩说道:“欣儿，你先回去吧，别让娘等着急了”
“嗯，好”女孩软软地说着，独自走出了林子。
鬼影没有动作，站在少年面前。
少年唇畔勾起冷笑，眼神也变得犀利，他轻轻地说一声:“找死”
那鬼影伸出手，直抓少年的胸口，同时，少年扯下腰间的青玉扣攥在拳头里，迎着鬼影的手，向前打去。
鬼影的手掌和少年的拳头碰了个面，那鬼影向后一仰，撞在身后的桃树上，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全身升腾起青烟，消失不见了。
第44章 东海4
44东海
东海海面上笼罩了一层雾，礁石上，一个美丽的女子梳理长长的头发，迷雾中，看得见小露香肩，肤如凝脂。迷雾渐渐浓郁，女子的身影变得模糊了。
不远处的一座楼阁，迷雾中只看得见隐隐约约的一个轮廓。
外面如此，楼阁里的人却不曾察觉。
小楼阁里，锦被床上，子牙躺在申公豹怀里，握着他的手，抬头看着他。
申公豹只觉得他面容如玉，薄唇微红，看着看着不禁想入非非，想着想着，不禁低头向那薄唇挨了上去。
未等申公豹得逞，子牙一按他的肩膀，申公豹措不及防，仰身倒在床上，手撑床板想起来。子牙翻身过来把申公豹压在了床上。
申公豹轻轻挣了一下，子牙一手压住他的肩膀，一手抓住他的手，笑道:“饿了？想吃豆腐？”
“疼疼，你轻点抓”申公豹肩膀吃痛，手也被子牙握的碎了一般。
“你知道什么叫疼了？”子牙没有松开他的意思。
公豹看着子牙，一时间有些出神，竟然忘记了如何接话。
只见那人身上只披了一件敞怀纱衣，没有系扣子。
申公豹看的周身泛热，身体某处充血，十分难受。
他话不过脑子，下意识就说道:“你好美”
子牙被他说的一愣，看着他灼灼如火的目光，不自觉地烧红了耳根，握着他肩膀的手也松了些。
申公豹抓住他愣神的时间，手挣脱他的钳制，另一只手一撑床板，起身抱他入怀，在床上一滚，把他压在身下。
公豹挨近他，手捏着他的下巴，道:“这么不乖？”
子牙伸手捻了捻公豹的耳尖，声音悦耳地说道:“你乖”
公豹回过神看向他的脸，见他面容白净，墨眉英挺，眸泛水光，笑意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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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近午，海面上的迷雾渐渐散去，礁石上，已不见了那美丽女子的靓影。小岛上，一座楼阁被阳光照映着，楼阁的窗子上停着一只青色的鸟儿，朝着屋子里叽叽喳喳地叫唤着。
顺着鸟儿的目光看进去，锦被床上，睡着两个人，一个眉目如画，睡得安稳。一个俊美妖冶，似睡未睡。
那个长相俊美的男子似乎是听见了鸟儿的鸣叫，睁眼看向窗外，一双凤目看见那鸟儿，一拧长眉。他看了一眼床上安稳睡着的人，给他掩了掩被角，披衣下床，出了阁楼。
到了外面，那鸟儿像认识他一样，扑着翅膀飞到他面前。
申公豹冷眼看着它，像看一个仇人:“你竟还敢回来？”
鸟儿的眼里流露出人的感情，鸣叫着，像在说话一样。
公豹好像听懂了一样，说着话:“你不用这样，现在不比从前，你当没有认识过我吧”话音落地，语气里竟然含着些许落寞，眼睑也垂下了。
鸟儿不肯离去，绕着他飞着，不停地鸣叫。“你认识的我已经死在诛仙阵中，休要再纠缠”申公豹抬起眸子看着鸟儿，眼里看不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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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牙床下，一只灰色的小鼠爬上床头，灵光闪过，不见了小鼠，却见一个锦衣少年坐在床头，少年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心里叹道『多好的人儿，偏偏那样一根筋呢，可惜了，便宜了申公豹』
这时，子牙也醒了，睁眼看见姜岚望过来的眼神，笑了笑，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姜岚心想『还不是你，我再不来，你就把自己折腾死了』，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眼珠转了转，从容地答道:“你把我丢在大周，还不许我找你？”
“自然是可以的”子牙轻轻合了合眼睛，一脸倦意，语气也极轻，“只是东海风大，怕你受不住”
姜岚见他这幅样子，皱了皱眉，问道:“为何你的身体大不如以前了？”
第45章 东海5
45东海
“一直如此，在地烈阵里，伤了元气，在诛仙阵里，伤了心”子牙合上了眼睛，缓缓说道。
姜岚心里有些不好受，同时又有些嫉妒申公豹『你为了他什么都能承受，而他可曾知道么？』
“可是为了谁？”姜岚想了想，补充道，“除了申公豹”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似乎含着五味，子牙睁开眼睛，眸子里泛着水光，“那时，诛仙阵里，武吉走了，还有，他们，也走了”子牙没有一一说出姓名而是用‘他们’代替，有些名字，他不想再提。
“嗯”姜岚沉吟一声，“在地烈阵里，你也是为了武吉受的伤，对么？”
“是”子牙不知他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为了他，搭上了半条命，值得么？”姜岚有时觉得自己真的不能理解他的作为。换做是他，真的做不到如此，嗯……除了对姜子牙。
“值得”子牙语气平缓地说着，“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那么做的。”“你对武吉……”姜岚心里有些惊诧，姜子牙他竟然对武吉……他没有说出来，住口不言。
子牙看着他的神情，不知道他想歪到哪里去了，有些无奈地说道:“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样龌龊，武吉是我徒弟，他当我是他亲人，我应当护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