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在故宫装喵的日子 第197章

  理由很简单,渔获期还没过呢——啊不是,他还要完成任务呢,走什么走,不走不走。

  见状司空摘星点了点头表示明了,后来两人将公事完结,夏安然没问他装作了这掌柜,之后又要怎么瞒过旁人,毕竟他总不能一直装着管事的模样,他觉得这一部分也属于司空少年的职业机密,虽然司空少年说自己是向着神偷前进,但是他总觉得这人干的是谍报的事。

  说到谍报,他就想到了自家男人,还有那糟心的事儿,一下子他又有些蔫蔫的,见此,司空摘星有些疑惑,他斜依在柜台前,“怎么了?”

  夏安然摇了摇头,见他似是整理好了情绪,司空摘星便也不再多问“你的衣服我打听到了一些,是南边的产物,缎地丝织品上头缀织锦,”他紧紧盯着夏安然的双眸“也就是锦缎。”

  “而且这种经纬共色,且带着双面绣特色的情状,是南方一个极其有名的织娘的特色。”

  “你应当是南方人,且身份……不低。”

  夏安然皱了皱眉头“锦缎?”

  在宋朝,对于民众的服饰起初是有限定的,比如颜色和材质,但是后来因为老百姓们对服饰有着自己的追求,纷纷表示我不听我不听,不该穿的该穿的哪个好看穿哪个,最后皇室只能委委屈屈得当做没看见了。

  所以如果是前朝,锦缎基本可以确定是家中有爵位的人所穿着,在现代,只能证明有钱人。

  夏安然点点头,等着司空少年继续说下去,但是司空摘星摇了摇头“没有了,查到那儿就断了,那个绣娘被王府聘去了,一时之间联系不到人,我已经托南边的朋友去打听了。”

  闻言,夏安然沉吟了一下“王府……?”

  他单手托腮,眉峰紧皱“哪个王府?”

  “平南。”司空摘星顿了顿,然后笑了下“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但是我打听了下,平南王府里头没缺人,尤其是你这个年龄的,只有世子一人,世子还在王府念书,”

  夏安然闻言松了一口气,和王府无关就好,他刚刚听到南边,又说被王府聘了,就有了不妙的预感。在此就不得不提中国自古到今对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掌握兵权或者有些势力的封名,基本都差不多。

  镇北、南安、东平、西宁,从这四个封号上,就能看出华夏民族长久以来对于这四个方向的态度,尤其是北边,当然,随着掌权系统的不同也有区别,比如对于游牧民族掌权的元、清而言,北方才是他们的后盾。

  而夏安然对于南安这个封号带有纯天然的不喜,当然,如今这个世界的平南也差不多。

  原因很简单,他第一个世界会登出就是因为红楼世界的南安郡王搞事,在当地搅风搅水,又压下了消息,想要自己处理,最后反而引起了南方少数民族暴乱。而当时的福建驻军之所以会被调动来不及回援,也正是因为南安郡王捣出的乱子,才致使倭寇登岸侵入,永春遭侵。

  和平南王府没关系就好,否则多糟心。

  他对着司空摘星道谢,无论如何,他起码知道了……自己这个身体应当和南方脱离不了关系。

  夏安然内心平静,他心知这只能慢慢来,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听到这些,司空少年已经非常的给力了。

  毕竟司空要照顾他隐藏在这的需求,就没有画画像找人辨认,否则画像应当才是捷径。更何况,本身要判断他的出身地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听口音,但是夏安然出身南方,却在北方洛阳生活了几十年,口音早就被同化。

  而且最麻烦的是,哪怕是北方口音,他的口音……咳,也不是如今的北方口音,几百年前的洛阳口音和现在又有不同,虽然司空摘星也算见多识广,但是听着夏安然的口音,一时之间他还真的没法判断。

  可谓死局,还是夏安然给司空少年创造的难局。

  二人又交谈了会,夏安然就告辞了,他虽然不知道司空少年为什么扮作这个白家的当铺掌柜,但是作为朋友,夏安然还是尊重小伙伴的。他还邀请小伙伴晚上一起去了自己发现的新店铺吃了店家的隐藏菜单。

  没错,一般的小店,都会有一些隐藏菜单,这些和常规会写在菜单上的菜肴不同,可能只有熟客知道,要问老板今天有没有这道菜,也可能是一定要恰巧有这个原材料才能有,在逛港口的时候,夏安然就和小店的老板们打成了一团,他不开店,却很会吃,也很懂吃,还有一手烧鱼的手艺,长得又好看(咳)。

  老板们有时候有了什么新创便会邀他一同吃,看看怎么改进,如此一来,明明不是本地人的夏安然很快混的比似乎是本地土着的司空少年更加熟稔当地的店铺啦。

  司空摘星从目瞪口呆转为心悦诚服,最后跟着跑只花了一天,然后他跟着夏安然连吃了四五个晚上,直至后来,司空摘星悲伤得表示真的不能再吃了!这两天感觉胖了好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轻功用起来都有些吃力了呢,而且他还有任务在身,不好久留,这才丢下夏安然慌慌张张跑走。

  夏安然有些遗憾,但是哪怕只剩他一个人,也不能阻挡他吃吃吃的步伐。

  白家给他的稿费并不低,加上他之前还有300多两银子的,虽然夏安然时常都有危机感的觉得——他会把钱都花光在吃的上面。

  这样似是极其不好,所谓人无远虑,近必有忧,还是应当定下心来策划未来……虽然及时的醒悟了,但是他醒悟的时间,其实是在两个月以后,正是渔民们开始停止捕捞让大海安养生息的时候。

  这一次,夏安然再也不能说服自己这是因为他嘴馋的原因了,他觉得这身体当真有些问题。

  这具身体的思维过于简单了,使得寄宿在这一身体内的夏安然竟也受到了影响。夏安然在屋内静思,他将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反过来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如同换了个人。

  他虽然的确爱好美食,但是并不至于到会为了几口吃的理智全无的程度,他前一世寿数那般长,到了最后本身其实味觉已经丧失大半,且于故宫,他在接受任务之前也吃了不少好东西,绝不应当馋到如此份上。

  另一个疑点就在花钱上头……他花钱是不经意之中的大手大脚,似乎无意识的觉得无论多少钱,都并不昂贵。

  但是夏安然自开始做任务以来,第一个世界红楼平常人出身,第二个世界的三国也是穷过来的,从事的又是扣扣搜搜囤积军粮的活计,绝对没有这种大手大脚买买买的习惯。

  既然如此——

  “系统。”夏安然的表情有些冷漠“这个身体,是否还有灵魂残留?”

  “请宿主放心,宿主在进入身体之时,肉身已经完全死亡,系统绝对不被允许抹杀原主,宿主在完成任务后,会有一笔功德值交给肉身的主人以还清因果。”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那就奇怪了。

  既然是做任务,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投身入一具全新的身体,这种身体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和任务目标并无关系,夏安然前两个世界就是如此,系统会选择将要死或是已经死亡的肉身供给宿主。

  第一个世界的是已经病死的夏小郎君。

  第二个世界是即将要被曹操斩杀的吕伯奢家的内侄。

  夏安然在俯身之后,虽然的确受到了些许影响,但是那都是幼儿身体带来的正常影响,譬如嗜睡、无法高频率的思考等等,但是这一具身体是成年人,年岁看着也已经成年,夏安然在使用的时候也的确没有感觉到类似幼儿身体的桎梏,所以他便以为没有影响。

  实则恰恰相反。

  他被这具肉体影响到了性格。

  他细细反省进来的举动,判断原主应当是一个富有,却缺乏心机之人,甚至还有些呆傻,故而他这些日子所行之事,反倒是比幼童更有些幼稚,待人接物、行事作风,也更加的生疏自然……并不是不好的意思,起码如果是汉大司农的夏安然,恐怕是没办法同酒肆老板一同搭肩的。

  夏安然眨了眨眼,他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是怎么会死去的,但是如果还活着……应当是个很擅长交朋友的人吧。他多少有些唏嘘,如果不是有灵魂在影响自己……那就是潜意识了,这个恐怕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来克服了。

  他定下心来,先盘算了一下如今自己的情况,他有一份比较稳定的收入,但是因为他当时和白锦堂签订的契约类似于分成制,所以他其实最后能拿到多少钱还是未知的。既如此……夏安然准备再给自己找一个兼职。

  他支了一个摊子,跑到街上去给人写信了。

  在大宋文化人的地位很高,但是不识字的人,数量却也不低,像夏安然这种替人写书信,就是识字的人的一种谋生方式,本来在街上摆摊子,这件事情还轮不到他头上,街道上原来就有一个长期摆摊的书生,但他今年要参加考试,专心于复习自然没有空闲出来摆摊了。

  夏安然趁着这里还没被人发现,赶紧搬了个小板凳就占了地方,来写信的松江府人民见换了一个人也没多大反应,问清楚了价格一样之后就在边上等着,然后他们惊喜得发现,这个小哥写字更好看啊!

  别看村民们不识字,但是字写的好不好同识不识字倒没多大的关系,一时之间,甚至有人跑来让夏安然帮忙写了描红字,带回去让自家孩子跟着这个字体学。

  夏安然当然不能听他们说的,让小朋友描他的字体,小孩子练字时候最适合的字体就是横平竖直,他用来写字时候的字体虽然好看,但是带上了自己的风格,他另外写了几个大字交给了委托的叔婶,竟意外又开拓出了一道新的商路。

  写信虽然赚的不多,但是却是一份极其有趣的职业。

  在替别人写信的过程中,夏安然无心之间也通过闲聊打听到了许多的情报,比如,当今即位已有七年,太后正垂帘听政。

  也比如开封新上台了一位府尹,名为包拯,其人为少年天才,不过一十八岁便中了进士科,原为定远县县令,后因为施刑过重打死人被革职,谁知后来官家竟然是做梦到了此人,招他面见,这才知道这人有几分能耐,可通阴阳,审鬼魂呢!

  松江府的人们说的八卦,夏安然却在思考这件事。

  他发现了时间线有哪里不对。

  之前三国的时间线为演义同正史相结合,大纪年大致是不变的,但是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线的根据似乎的完全是跟着《七侠五义》来了。

  包拯和宋仁宗的年岁差了有十多岁,仁宗十二岁即位,如果即位七年,那如今就是十九岁,不会更大了,毕竟一旦当今到了及冠之年,太后还政就是必然之事,现在他尚未听到有人逼迫太后还政的消息,由此判断,小皇帝应该还没弱冠,故而,群臣们还无正当理由来要求刘太后退居幕后。

  但是怎么听着……包拯也就才二十岁出头的模样?

  这这这,这个算法……总感觉有些微妙啊,仁宗、包拯年龄相近,就意味着仁宗更有可能将包拯当做朋友看待,包拯的政治主张在后世看来大部分都是正确的,尤其是对于军制上头。小说里的包拯,可以算是个主战派,起码是备战派,如果他的年龄和仁宗接近,两人又是如同小说里头一般,互信互扶一路走来,那么很有可能会改变仁宗的想法。

  而事实上,小说里面的仁宗处事还是较为强硬的。

  他忽然,发现了这个任务世界的一个闪光之处,如果……如果能够改变仁宗的对外态度,在金、西夏尚未起来之时便做好准备那么是否就能避免这一中国古代史上最为璀璨的王朝,被游牧践踏的结果?

  夏安然捏了捏拳头,提醒自己,这样想未免太过傲慢了。

  他又有何能力去改变一国帝王的想法,更重要的是,即便他改了仁宗皇帝的想法,又要如何在满朝利益相关者之中,撕扯出一条血路?

  夜里,躺在床上的夏安然翻来覆去,为了节约成本,他当然是没有点灯的,屋内黑成一片,仅有月色透进来的淡淡一抹光。这日也是凑巧,他因为有心事,便没有睡着,方才有幸享受了一把武侠小说中的“夜袭”情况。

  青年于蚊帐中不动声色得坐起,他手一抬,便拿下了挂在墙头的弩=机,外人破门而入之时,机扣被扣响。

第137章 七侠五义(七)

  他手中弩机正是夏安然自己组装的。

  就在夏安然知道有人打他的玉佩的主意的时候, 他便假借拼装棉花糖机的动静,订购了铁质机扣, 自己拼凑着材料做出了这一把连弩。

  只是没想到一直到了今天, 才有了用武之地,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夏安然眉目间带着凝重,他一边借着淡薄月色将弩机对准来人射击, 一边在脑中快速得分析来人动向。

  来人毫无准备之下被一箭射中了肩胛骨,本要翻身进屋的姿势因为这一箭的冲击力,失去了平衡,他挣扎了下,却还是没能调整好位置, 只得掉了下去。

  只不过夏安然所在的房间是两楼,即便掉下去, 对于武林人士来说, 应当也是不痛不痒。

  夏安然没有下床,他的眼眸盯着窗子,在不确定对方持有什么兵器,是否也有弓弩类远程的情况下, 他向床尾稍稍移动,避开了窗户箭矢可直射的范围。

  他脑中不停, 分析这来人的可能性, 会造成如此情况的可能性有两种。

  一种是,有人见到司空少年迟迟未将任务物品交还,便又委托了另一方人, 来抢夺玉佩,或者也有可能,委托是同时下达的,只不过司空摘月的能力要比他们强上太多,所以才提前了两个多月找到他。

  另一种是,对方是普通的小毛贼,而非是江湖人士,只是见财起意。毕竟夏安然最近赚了些钱,是大家都知道的。

  但是问题就在于,他这人尽皆知的十多两银子,怎么会引得毛贼心动,进而铤而走险?于民间寻常百姓而言,十两银子并非小钱,但是但凡一个能飞天遁地的江湖人士,这个不过是一顿酒的酒钱罢了。若为这点钱便见财起意,未免太过可笑。

  他等了足足有几炷香时间,直到举着弩机的手都有些酸了,也没有人再进来。

  夏安然慢慢下了床,他赤足屏息走至窗边,透过窗缝向外看去,月色之下一片静谧。

  青年稍稍松了口气,合上了窗子,退回到了床上,他将弩机放置在床上随手可触的位置,期间他一直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去报官,以及住在这里是否安全的问题。

  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朝代,那么两楼二楼的高度,对于一些小毛贼来说,是稍稍添加了些难度。

  但是这里是一个有江湖的时代,轻功这个存在使得无论他住在几楼,都不可能绝对的安全。

  之所以没有再犯,应当是来者万万没有想到,这间房间主人居然配备了如此杀伤力武器。

  夏安然手上的连弩并非是诸葛亮改良之后的连弩,而是最早由他发明的那一把,倒也不是他做不出诸葛亮改进之后的那一个多箭顺发的那一版本,只是那样做的话弩身会过于巨大,不利于携带和隐藏。

  他如今又是以防御为主,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他现下所追求的是更快的发射速度,而非是数量。

  而且,从司空摘月的口中,夏安然也得知当今朝廷对他们这些武林人士的态度。当今自然是有管制兵器的,但因为有武林这一个存在,刀剑在民众之间无法被彻底得束缚住,其杀伤力到底有限,官府便也睁一眼,闭一眼了。

  但是弩机就不一样了,弩机是绝对不允许私下配备的。

  尤其是大型弓弩,但凡私有,且数量超过一定规模,罪同谋反。

  故而,他自己制造的这一把弩机,因为缺点过于明显,体积又小,如果硬要是辩驳,这只是一把防身手弩也是可以的。

  手弩和弩机差异巨大,手弩的射程范围尚且不如猎户使用的弓箭,因此,只要去官府报备一下,便可携带。

  与他这把唬人多过于实用的手弩相反,阿亮改造的那个,则是完完全全的战争兵器了。

  夏安然坐在蚊帐之中,直至雄鸡鸣晓,他才倒下入眠,今夜暂且就这么过去了,但是这一定不是一个结束。

  还是得要想办法自保才行,临进入梦乡之前,他将目光移向了自己的小弩机,久久不语。

  在距离松江府几百里路的另一个地方,一位老者正在屋里躁动不安的走来走去,屋子里是典型的江南风格,精致富丽,常在不明显处静心勾绘,虽秀丽却也不掩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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