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没肺的小狗崽很快就四脚朝天躺在了他怀里,嘴角还幸福得扬了起来。
夏安然有些羡慕得看着小狗,再看看明明睡着了却还在吧唧嘴的小豹子,他想了想,还是将小豹子从狗妈妈身体上“摘”了下来,放到了小篮子里头,谁料刚放进去他就听见小崽子哼哼唧唧的哭声,只能再掏出来。
夏安然捧着小豹子有些无奈,这,这么黏人啊!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手边有呼吸声,顺势看去,就见狗妈妈站在他身边,见夏安然注意到了自己,她用下巴戳了戳夏安然的手臂。
这个动作在现代很常见,夏安然知道是犬类好奇主人手中物品的动作,夏安然只稍稍犹豫一下,就蹲了下来,谁知他刚蹲下来,怀中的小豹子就被狗妈妈叼住后颈肉带走了。
不光带走了,她还直接把小奶豹提去了白锦羲身边。
夏安然:“……”
狗妈妈将小奶豹叠在了两只正活跃得划拉着小爪子的狗崽上头,细心得给它顺毛,她靠在白锦羲身边一个个小崽子轮流舔过来。
包括已经睡得翻肚皮的小奶豹,犬类的舌头和猫科类的自然不同,但是又饿又累的小豹子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它乖顺得躺在那儿任由狗妈妈往自己身上涂满了狗的气味。
白锦羲正支腿坐于榻上,他看着半躺在他面前的两狗一猫,再见夏安然傻傻站在那儿,不知为何竟觉得需要被顺毛的猫还差了一只。
于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膝盖“要来吗?”
夏安然倒抽了一口气,那,那么刺激的吗?
但是还没等他想歪,就看到了白锦羲支起的腿上布帛一歪,掉下去了一截,而很快就有一个毛脑袋顺着布帛冒了出来,小狗崽纯净的眼神瞬间洗涤了夏安然想得不知道歪到哪儿去的污浊心灵。
原来,原来是邀请他撸狗呀。
夏安然犹豫了一下下,忽然一扭头,正正对上了还来不及收回眼神的多多鹦的小眼神。
多多鹦来不及变脸,就将自己眯起眼睛的阴测测的表情暴露在了夏安然瞳孔中,前者也不多犹豫,只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立刻歪过了一边脑袋,眼睛睁得大大的,实力上演鹰鼻鹞眼到飞鸟依人的变脸技。
夏安然看的一愣一愣的,但是顾忌着夏多多的自尊心还是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他热情得将夏多多从它藏身的衣架上头捧了下来带到亲如一家的幼崽们身边给它做介绍。
那态度,活像是二胎家长给家中老大介绍老二,一边给老大各种戴高帽,一边向着老大承诺,爸爸还是最爱你的,不过宝宝还小所以爸爸会多照顾他一些,但是爸爸相信大宝那么聪明,那么听话,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不,他介意的。
夏多多用豆豆眼无声得表示这个含义。
鹦鹉是一种妒忌心非常强的动物,因为它们的智商基本在三四岁孩子的程度,这时候的孩子正是独占欲意识萌芽的时期。
所以作为鸟中哈士奇的鹦鹉……嫉妒心,恐怕比白雪公主的皇后还要强一些。
夏安然看懂了夏多多的表情后噎了一下,最后只能叹着气将它搂在怀里,自己养的鹦,能怎么办呢,只能宠着呗。
于是他忍痛拒绝了白锦羲的邀请。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白锦羲轻笑一声,他微微歪着脸问“晚上怎么办?”
此时此刻,夏安然福至心灵,他捧着夏多多,非常认真得对这位眉目含笑的男人说道“这猫是安然带来,自然不好劳烦白兄,若是白兄不介意,可否暂且割爱允小弟将这犬暂留?”
他没有想到的是,白锦羲思考了一下之后否决了他的提议,白锦羲的理由是这条母犬本就在带崽的时候,很是敏感,若是留在夏安然房中,一切都是陌生的可能引得母犬夜里烦躁。
如此还不如让它呆在本来的地方,将猫崽带去,夏安然也不犹豫,只是笑道“既如此,那么安然便一同去照顾吧。”
谁知他这话一说,男人沉默的时间更久了些,他伸手摸了摸狗头,表情有些难以言喻“实不相瞒。”
“这犬,便是养在我的房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不要对金华火腿失望啊!!这只是烹饪方法不对以及原材料问题,以后会卷土重来哒!
有人猜小脑斧……有人猜金华猫……就是没人猜小豹子……
为什么不猜小豹子?作者君懵逼脸,豹子多可爱呀,身轻体柔易推倒,还会喵喵叫(其实只有猎豹会)吃得少跑得快抱着还轻。而且金华本身就产豹呀。豹子是猫科类动物中对环境适应度最高的动物。
鹦鹉眯起眼睛代表要攻击。
撸猫最安全的位置是撸脑袋,额头,下巴和脸颊肉,尾巴……不是自家养的不要碰。
其实尾巴下端靠近屁屁那部分的毛毛最嫩,还有蛋蛋上的,嘻嘻嘻嘻嘻。
……你们以为夏喵要养猫。其实不是的,他是只公猫……
夏喵可以自豪得告诉你们:我们家,养崽神马的都不是我干哒!是的,就是和别人家温柔体贴善良广受幼崽喜欢的受不一样呢!
对付喵星人,将食物稍稍加热是促进它们食欲的好办法哦。
猫呼噜呼噜未必全都代表舒服,这个声音是可控的,有些戏精猫你一抱就呼,其实就是骗你把它带回家(领养场所常见技巧)还有就是它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也会呼噜呼噜,这种情况一定是出问题了,猫对于疼痛的耐受能力很强,到了它自我安慰的程度,别犹豫立刻冲医院。这时候已经是你解决不了的程度了。可千万别觉得哎呀它呼噜了,说明它舒服多了。大错特错!
哦……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木有猫,没事,多知道一些不会有错哒,万一哪天就有用了捏。
话说为什么你们要纠结白二兔能不能舔到尾巴这个问题……摸下巴,害的我也开始纠结了起来。
嗯……你们猜得没错,浇水降温是我干的。
但是我是喷水,然后吹风,一边看电视一边这么干。后来我还学会了酒精降温捏!
真的,我觉得我们家电视机的背面可能是我擦过的最多的地方,但是我家电视并没有坏哈哈,家里的彩电挺了足足十四年都能看,直到我们家搬家后换了小米电视,这个电视还卖了400块。
金华火腿的烹饪方式以及腌制手段确要改善,因为让吃猪成为一种风尚是必须要干的事情,这个以后正文说。
不要小看吃猪这件事,更不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民众的自由,其实当中有很多可以掰扯,尤其是宋代这个特殊的时代。
说真的,不喜欢宋朝的人会觉得这朝代很软弱,感觉除了“背诵(北宋)并默写全文”就没别的了,但是如果深入研究会发现……这是一个非常矛盾,可以说是“生不逢时”的时代。
第148章 北宋(十八)
是夜, 夏安然洗漱完毕后便带着夏多多睡觉的小窝跟着小侍,共同去了白锦羲的房间。
白锦羲的屋子离夏安然的院落并不远, 走路穿过两道廊门就到了, 白家三个兄弟都住在一块,白锦羲住的正是中间一间,三兄弟共用一个演武场。
夏安然穿过的时候就见到了被夯实的一大块土地, 在遮雨棚下头便放着几个沉重的石锤,看起来是为了锻炼抓举力用的,倒是没瞧见兵器架,可能是下头的侍人见三个郎君齐齐离家,怕兵器淋雨生锈给收起来了, 至今还没拿出来吧。
小侍带着夏安然进去的时候男人也是刚刚洗过澡,发丝还湿着披散, 见他如此, 夏安然将提着的篮子放了下来,便顺手拿了桌上放着的干燥帕子去给人绞头发。
他的帕子碰到白锦羲墨发的时候,二人齐齐愣了下。
夏安然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太过亲密,但是他手都碰到人头发了, 再缩回来,场景就要显得尴尬, 故而他只稍稍停顿, 便继续下去了。
而且他也多少有些意外白锦羲居然没躲开。
屋内空气一时有些僵硬,夏安然只稍稍歪头,就继续给人绞发, 他动作熟练,手脚又快又轻,下头还拿来了一个碳炉远远烘着。
白锦羲端坐着,他垂着眼眸一时之间,指尖互相摩挲,竟有些无措。他会在这个时间点洗发自是不担心干发的问题,因为他自可用内力烘发,只是……
如今情势,倒有些不好说。
白锦羲背对着坐着,夏安然看不见的正面上,他的表情难得带着点空白。
会同意夏安然与他一同共处一间守夜,自然是因为白锦羲想要在睡眠时刻试探一下夏安然,他虽不知夏安然失忆之事究竟是真是假,但是无论真相如何,在睡眠之时,但凡是未经过训练的寻常之人,这都是最本能的反应时间。
尤其是半梦半醒之间心防最弱,更是一个人真实想法的具体体现。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半梦半醒之间或者嗜睡做梦之时还能够伪装。
所以,他白天的时候试探着邀请夏安然共寝,本以为他会拒绝,谁料此人竟半分犹豫都没,便答应了。
甚至还能做到为他绞发这般亲密的举动。
说不意外,肯定是假的。
男人的眼帘低垂,他面上不显,实则正聚精会神捕捉身后人的一举一动。
夏安然不知道就这一个瞬间,这个表面寡言的男人脑中转过了多少圈,他倒是真的淡定。
互相擦干头发,在他和爱人之间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古人都留长发,又没有电吹风,夏安然其实还好,但是曹纯因为职务需要,经常进行重体力运动,自然他的头发也比夏安然清洗的更加频繁一些。
但偏偏曹纯别的方面还好,这一方面是当真不在意,久而久之,夏安然就养成了,一回到宅中,看见曹纯湿发披散,就要拿着帕子给人家擦发的时候顺便把人批评一顿的习惯了。
以前多少觉得有些麻烦的行为,在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想起来,反而带上了几分甜蜜。
而直到后来,他也才意识到,做事情一贯严谨的曹子和,之所以会养成这种习惯,是不是也是他另类的撒娇呢?
这一点,已经没有人再能告诉他正确的答案了。夏安然将帕子里的水在盆中挤干,然后他指尖穿入黑发之中,一下一下的按摩着男人的头皮。
和他记忆中不同的是,白锦羲并没有像曹纯一样露出被顺毛的舒服表情,反而身体稍稍有些紧绷。是因为他触碰的是头部的关系吗?
夏安然指尖微顿,他不打算挑战白锦羲的忍耐限度,于是不动声色得将顺发的方向转到了白锦羲披散着的长发上面,至于头皮的按摩……就算了吧。
他神色有些黯淡,虽然知道这反应正常……只是多多少少发现了爱人对自己的戒备,还是有些难过。
他自不知,在他将手指移向了垂发之时,白锦羲放在膝上的指尖不由自主得抽动了下,似是想要挽留,又是强自克制。
男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上,眸色黯黯,带有几分困惑。
将白锦羲的头发,擦到七分干时,白锦羲便示意他不必辛劳了,他唤来侍者将面盆拿下去,同时将室内炭火燃得更旺了些。在侍者忙碌之时,夏安然正蹲在母犬边上看着呼呼大睡的小崽子们。
母犬睡在卧榻之侧,那里被铺了厚厚的毛毯,最上头的一层就是被白锦羲之前盖在小豹子身上的那条。
如今,灰白相接的小豹子就混在两个狗崽里面,除了颜色不对之外,乍一眼看过去,姿态动作都并没有任何异常,十分完美得混入了狗群里头。
从这只小豹子的睡相看来,它不但没有受到欺负,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譬如它的睡相就要比两位奶兄弟还更过分一些。
因为它直接拿两个奶兄弟当做了暖呼呼的垫子,还仗着自己身体软直接爬到了人家头顶睡,小豹子将自己拉得长长的,保证自己一次能睡到两只汪。
两只小狗在似乎都不在意的样子,睡得十分香甜。
趁这三个小崽子都在睡觉,母犬也在闭目养神,哺乳期的母亲体力消耗巨大,只有在孩子睡觉时候才能抓紧时间进食或是休憩。察觉到夏安然的靠近,狗妈妈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可能是因为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的缘故,虽然夏安然已经靠到了她的警戒范围内,但是母犬并没有更多的动作。
见状,夏安然便在原地蹲下来,托腮打量着三个小可爱。
在今天下午的时候,白锦羲已经向他介绍过了这只细犬妈妈。
根据他的说法,这一只北方品种的中华细犬是白家在北方的商业合作人以前送给他们兄弟的礼物。当时去接受礼物的人是他,所以这条细犬,哪怕在后来同白锦堂相处的时间更多一些,但是本身是认他为主人的。
所以即便他长期不在家中,这只狗也一定要睡在白锦羲的房间里面。
夏安然默默看了一眼被这条母犬垫在身体底下的一件袍子。居然要垫着他男人的衣服才能睡得着?
嗯,莫名觉得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
吃醋是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和狗吃醋?他不要面子的嘛。
他只是有一点点不是滋味而已。
夏安然最后顺势夸奖了一下狗子的粘人和忠心,然后在多多鹦堪称鸟视眈眈的目光中又将自家的鸟夸了一遍,最后他的视线便落在了床榻之上。
白锦羲房内的床铺之上,并排叠了两条被子。
见他正看着床铺,不知为何,白二少竟然有些莫名的赧然,他轻咳一声,解释“冬日……南方寒凉,还是莫要打地铺了。”
然后他对上了夏安然了然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