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在故宫装喵的日子 第366章

  “归家?归什么归,老子这根都要长在这儿了!”

  “那倒是难怪,”侍郎笑道,“现在满大街都在唱歌呢,大人若是回家的话一定能听到。”

  “歌?”兵部尚书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了当年被那一曲《闻战》支配的恐惧,“什么歌?”

  他也只是随口一问,谁料那侍郎却清了清嗓子,张口便是一段“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兵部尚书震惊得看着他的副官开口就唱,此曲编排不复古音,但无论词曲均慷锵有力,辞藻简单通俗,他虽入兵部,却也是文官出生,只听了一遍便在纸上落下了词句。

  他上上下下扫了两遍,忽而一击桌案,“好一个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他深深吸了口气,仿佛想到了自己当年一腔热血却被那澶渊之盟给挡住的岁月,“原来已经二十年了吗……”

  “确切的说,是二十有七年。”侍郎亦是慨叹。

  二十七年之前,辽国大兵南下,先帝不欲打,然避之则灭国,只得亲上前线。三弓床弩破天一击扭转战局之时,当时只是一届小吏的他是何等兴奋?

  只后来和谈之信传来他又是何等无言,待到澶渊之盟签订之日,可不就是血泪满眶,太息掩涕吗?

  他何尝不曾有过踌躇满志,又何尝不曾想过挥兵北上,只先帝澶渊之后便好享乐,安于道,不思太祖太宗遗训,后更是挪用了太宗存下的北上军费。

  这些,作为兵部尚书的他都知道,可便是知道,又能如何。

  后刘后持政,虽无大错,亦无大功,刘后一界女眷天性喜守不喜攻,他等啊等,等的兵器库的武器都锈了,等到厢兵成了厢病,等到乡兵被废、武械被减,等得他的心,也冷了。

  终于,他等到了。

  等到有人呐喊出“我愿守土复开疆”的一天了。

  这一刻兵部尚书只觉全身疲惫尽数消失,他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负手而立。

  “大人?”侍郎面带疑惑。

  “坐的有些久了”尚书声音沙哑,“吾去寻个澡堂子沐浴一下醒醒神。”

  侍郎看着两手空空便急匆匆跑出去的兵部尚书,笑着摇摇头,只觉一时半刻这位老上司是回不来了,事实上他想得太好了,兵部尚书压根没能走出兵部大门。

  兵部的大门口被堵住了。

  若干兵士着甲胄侯在兵部门口,他们见着尚书走出来之时立刻围了上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兵部尚书若干年前遭遇了一次柳娘围门之事,如今见又有了一次类似情状顿感头疼,“尔等莫不是也是想要复伍的?”

  “呃……是!”几个汉子犹豫了一下之后挺胸道,见尚书立刻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他们当下啪啪啪拍击着自个健壮的胸脯“大人,我们可能打了,您就让咱们回去吧。”

  “是啊大人,咋们要求不高,咱们可以走着去前线的。”

  “对啊大人,您看咱们还自带铠甲了。”

  ……说到这铠甲……

  因缺眠少觉有些晕晕陶陶的尚书眉头一皱,立刻发现了不对,这些将领身上的甲胄并非大宋官制,倒是更像是小作坊亦或者是富户们自己订购的铠甲,上手一摸,无论是厚度还是硬度都远远不过关,完全就是木甲外头包了层铁皮。

  这样的甲胄也就比不穿好了那么一点,“简直胡闹!”

  户部尚书的胡子都飞起来啦,他瞪着面前这些人,“尔等当真是荣退者?”

  “……呃……”

  “说实话!”面对兵部尚书的低呵之声,这些个年轻人依然嘴硬,见状尚书冷笑“《与情书》看过吧?”

  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他说“里头木娘入营后操练的标准式提刺枪动作,做来给我看看?”

  如他意料一般,这些个年轻人相视一眼之后便稀稀拉拉得做起了动作,姿势、力道、角度均堪称错误百出,见他表情渐渐沉下,这几个年轻人渐渐收了动作,讪讪立于一旁,而出乎他们意料的却是,尚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们从边门进去,找征兵处报名。

  这意料之外的情况让年轻人们愣了愣,他们还以为被揭发了会被阻止来着,就连怎么说服兵部的人的话都准备好啦!还是特地找了秀才写的,老难背的。

  “意外?”

  兵部尚书哼哼“来我这儿报名的都是厢兵,想上前线,你走错地方咯!”

  他指了指远远可以瞧见的枢密院“想要上前线,你们得去那。”

  小年轻们面面相觑,然后对着兵部尚书一抱拳,拿起放在地上的武械便蹭蹭蹭得跑向了枢密院方向,祸水东引的兵部尚书哼笑一声,乐滋滋得走街去了,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还特地往枢密院那儿饶了一圈,果不其然见枢密院门口被拦得严严实实,枢密正使、副使均都跑出来安抚想要参军的年轻人,并且努力传达【国家还没有开放征兵,诸位还是从厢兵做起,厢兵得去兵部报名】的信息。

  而刚刚被从兵部忽悠过来的民众们表示并不买账,一个个年轻人火气渐渐大了,手上武器防区乓乓作响,兵部尚书只感觉一道热烈火辣的眼神投掷了过来,哦,夏副使啊。

  兵部尚书遥遥冲那人拱手作揖,姿态格外风流潇洒,然后悄然隐去,深藏功与名。

  后头一片嘈杂,伴随着“大人,咱为什么不能上前线?咱可壮了,犁地一整天都不喘气的!”

  “大大大大人!我比他更壮,我能犁地两天不喘气的!”

  “我能……咳,我虽然不能三天不喘,但是我爹当年给我起名叫燕云,大人你看我这名字起得多好是不是,多有缘是不是!”

  “是啊所以你更应该留在这儿啊,燕云留在大宋,多吉利。”

  “哎呀李二麻子你少说一句话会死是不是”“不是死但是会憋死。”——的各种大嗓门,兵部尚书微微一笑,只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力道,便是面对堆积如山的公文也有了解决的动力。

  想要一口气攻下北边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他现如今能够做的,便是保持供应链不断,幸而如今主战场距离汴京并不远,自前些年开始驴、骡亦是能在长途运输上起到足够作用,减轻了马匹所承担的压力。

  驴骡拉力虽不如马,但是优点便是其本身也是粮草的一部分,将它们运到北地之后还能给边军加个肉菜,也能省了回城时候的物资消耗。

  缺点便是总每个回程,让他们这儿摸不清楚北方的状况。

  现如今军队还在宋地,若是成功渡河破了辽国边军防御,入了敌腹,才是最考验他们的时候。

  那时候还有可能遇上白沟河泛滥……要将此加入考虑范围。

  兵部尚书一边走一边思考,直到面前忽然暗下来之时才引得他抬了头,便见一身素净的牙白色纱袍的青年人含笑站在他的面前,兵部尚书的眼睛慢悠悠得在此人面上转了一圈,方才下拜“平南王。”

  “徐尚书。”夏安然颔首,他双手插袖,姿态从容“不知尚书可缺畜力运粮?”

  兵部尚书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堆出了一个堪称殷勤的笑容“实在惭愧,此战突然,吾等力有不逮,若王爷能加以援手便再好不过。”

  “本王正是为此而来。”夏安然眉眼弯弯“吾欲捐赠三百头牛,以作军饷。”他顿了顿又说道“以【三家】店主的名义。”

  “……不以南王名?”

  “然。”

  “……”兵部尚书思索了一番,道“此非吾职权所在……并不并不担采买之职,更不过钱财,不过此时情状特殊,户部亦是火烧眉毛,某便越权一回,日后定亲向官家请罪。”

  闻言,青年眉眼舒展,看着兵部尚书的眼神带着一抹不明意味“大人若是生怕出了意外,不妨置布告公之于众,请民监管。”

  兵部尚书愣了愣,细思片刻后忽而露出了然神色,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言道“王爷此计绝佳,臣自当收一笔,公示一笔。钱两、捐献者自不会漏。”

  二人面面相对,相视后均是会心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  王旦的确干过这事哒,其实党项一直都是养不熟的狼崽子,李德明来要粮食,王旦直接说:粮食就在开封府,好胆你就来。

  其实北宋的文臣都很刚的,咳咳。

  燕云十六州的重要性分左右两半,以太行山分界线,右边也就是北京这块主防御,拿下来就能把契丹人推到长城以外,整个一个平原的防御改为长城的几道关口防御,和小部分峡道防御,可以节省下非常庞大的军费。

  左边呢,本身就以山脉为主,防御压力不大,主要是割断了马道。

  当然最本质的原因还是西夏断了马场。

  所以最严峻的还是要拿燕,云倒是可以暂且放一放。

  只要燕拿下,开封无忧。

  如果没有燕,要想安心发展肯定要迁都,但是宋非常依赖航运,开封如果迁都到洛阳起码会萧条一半不止,反对的人会非常多,所以还要先一步建设大洛阳。

  ……太麻烦了作者君选择正面杠(撸袖子)

  宋军的后勤一直是个大问题,尤其是北宋时候主要靠车马运输的时候,后期最为严重,到了南宋主要靠水路运输反而状况好了不少。

  对了有人可能弄不明白,宋驴子什么的不是挺多的吗,咋还运输不上呢。

  这么说吧,首先,马和驴不能放在一块走,现代的马见多识广还好一些,但是很多马群看到驴的第一反应是炸,大概感觉就是:这特么是什么怪物!

  如果要理解……你可以想象一下有一天上课时候教室里面坐着一个猩猩的赶脚。

  我记得曾经看到过这个报道,但是现在一搜没搜到,但是因为看到过一眼印象很深,当时就是说很多马,尤其是文中这种“进口马”是绝对不能接受驴子的,骡子也不行,看到了得撂挑子。所以古代运输时候,骡、马、驴基本不能走一块。

  当然你要问既然马看到驴要炸,骡子是哪儿来的……这个问题,一个是,让马啪啪啪的时候其实是不太会让它看到交配对象的,都是遮眼或者借助工具(咳)另一个就是春天到了自带滤镜,还有就是养一段时间大家熟了就好。

  所以到了后期其实也能一起走,但是作为畜力,马比驴、骡都强,但你们也知道马太宝贵了,就是骑兵在不作战的时候也是不舍得骑马的,当做畜力的马本身就是劣等或者是老马,一般都是驴、骡,后二者吃得少干得多,缺点就是服从性很差,尤其是驴脾气特别坏。

  但是它,能吃=w=

  厢兵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禁军、边军荣退下来养老的,所以他们偶尔也可以复伍,嗯咳。

  宋朝的兵部管厢军+物资运送,枢密院管边军、禁军,另外还有三衙什么的这里就不多说啦!

  (讲道理我觉得唐宋的官府名词有点难记)

  昨天夏喵看到的画面是画影的记忆,因为情绪太激烈所以传过来了。

  原着上白玉堂是在第三次探冲霄楼的时候万箭穿心死的,尸骨无存,只留下了飞蝗石,应该是真的死了,因为后文有玉堂的魂魄出现的描写,不过《七五》本身生死也就一条线(强行辩驳)

  画影是TV 二设,所以设定它最后被襄阳王的人拿走了。

第225章 北宋(九十)

  翌日, 人来人往的兵部大院门口贴了一张红色大布告,上头明明白白得写了【与民监督】下头却是一列各大商户捐献榜, 何时何日某某家捐了什么均都写的一清二楚, 边上还有兵部尚书亲笔所书的一折歉书,言明实在盛情难却不得不为之,这些捐献的物资将随着下一批的货物一同运出。

  礼轻情意重, 我方不鼓励大家为拼富而捐款唷,为保证运输专业性,我方仅接受如下类物资,诸君量力为之。

  围观的人民群众议论纷纷,再看看榜首捐出了三百头牛作为畜力的店家, 顿时好感度骤升。

  在商业繁茂的宋代,立刻有敏感的商家发现这是个打广告的最佳机会, 尤其是自己所售货物与兵部所需有关的, 立即慷慨解囊,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直至半月后兵部言货物已经堆积,暂时不再接收捐赠为止, 他们足足收到了官方捐赠和个人捐赠足足四百余石。

  这些货物伴随着大宋人们的热切心情被一同送去了前线。

  宋辽边境线上,与兵部尚书以及大部分民众所想的不同, 宋辽军队战事谈不上焦灼。宋军虽暂时止步于辽军防线之外, 但是此时宋军官兵们心中却极其平静,甚至可以说,越打越平静。

  此前屡次短兵交接之时, 宋先锋队身着板甲,全身竟有刀箭不入之势,他们身着重甲、手持护盾,全身武装到脚踝,便是连战马也都被护甲所保卫。

  辽军守城武械同样以弩为主,弩最大的弱势便是无法抛射,故而其射击轨道较为平稳,对于训练有素的重骑兵来说,他们每天举起盾牌往人家城墙下头走上一轮便能消耗一批箭矢。

  辽军当然也曾派出骑兵与之对战,但是不知道宋国甲胄是如何锻制,竟极其坚硬,辽国自豪的马刀砍上只留一淡痕,便是以□□击也不过出现一凹陷,兵士竟做不痛不痒之姿。

  更过分的是,便是连马刀砍在马匹上都不能引其更多反应。

  箭矢抛射上去会被反弹,宋国人为了防止这一种国际方法,着重加强了肩部的防御,弩机虽有效果,但是直面射击时候人家有盾牌防御啊!没错居然带上了盾牌,这群狗大户!

  之前他们、面对同样形式甲胄使用的普遍攻击手法——锤也没了效果,砸上去之后宋军亦是表现得丝毫不在意。

  这到底是什么逆天的甲胄!

  虽然这甲胄一看便极其昂贵,且非常沉重以至于唯有骑兵才可穿戴,但是对于辽国而言,他们的敌人有一种他们无法突破的防具便已经足够叫他们头疼了。

  有一便可有二,如果宋军当真可以武装出这样的一支军队,辽定将面临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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