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皇商(红楼同人) 第54章

“咱们也别相互鼓吹了。”薛蟠摆摆手,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明日干脆也别做生意了,你们主要弄好这个席面就是。”

田仰生点头应道:“是。”

薛蟠又道:“文镜随我这几日,我倒觉得他能力着实不错。留在你这里倒是有点屈才了。来年成立银、行之后,你若是舍得他吃苦,就让他随我做事吧!”

此言一出,田仰生一脸激动的看着薛蟠。他虽然不知道银、行是个什么东西,可是满天下的生意人谁没听过金陵小财神的名号。只要能跟在薛蟠的身边,将来的前程绝对错不了。连忙开口说道:“大爷能看中小犬是他的福气。就是怕小犬太过鲁钝耽误了大爷的要事。”

“他要事鲁钝的话,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薛蟠笑着说道。他将招财放到田文镜身边除了配合田文镜将金陵那一套年终分红弄明白之外,最重要的是观察田文镜的人品、手段。回来之后招财对田文镜赞不绝口。以招财眼界之高,田文镜能得了他的好感,想来也是个不错的。

而田文镜听了薛蟠的话,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躬身说道:“小的定当全力做事,不负大爷厚望。”

几十年后,当田文镜一举成为户部尚书之后,愈发肯定了这日的选择没有错。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已到了腊月二十八日,薛家这边开了宗祠,着人打扫,收拾供器,请神主;又打扫上房,以备悬供遗真影像。内外上下皆是忙忙碌碌。

巳时刚过,薛蟠穿戴好了准备出门。正在厅里张罗着的薛夫人见状,皱眉说道:“今儿可是最后一次了吧!每到过年你都得这么折腾一通,本以为今年到了京城能歇歇呢!”

“不过是吃顿饭罢了。咱们不过辛苦张罗几日,要想到那些管事可辛苦了一载呢!以咱们几日功夫换他们来年辛辛苦苦兢兢业业,说起来咱们还赚了呢!”薛蟠笑嘻嘻的回道。

薛夫人摇了摇头,道:“我说不过你,只是劝你仔细你的身子罢了。听门上守夜的说你昨儿到家的时候都快子时了,一张小脸被冻得确青,你应该悠着点来,可别乏累了才是。”

薛蟠点头。长鞠一躬,开口笑道:“慈母叮咛,谨记在心。”

“说的比唱的好听。若真的放在心上,合该听人一句话才是。”薛夫人说着,拿过一旁小丫头捧着的狐皮大氅亲自给薛蟠穿上了。又开口嘱咐道:“可不准吃酒。”

“妈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薛蟠说着,举步跳脱的逃出了大厅,踩着薄薄的积雪往门外走去。

薛夫人站在门槛处直直盯着薛蟠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微微轻叹一声,转身忙活去了。

薛蟠到了福源馆之后,果然看到一派张灯结彩,到处挂着大红绸大红灯笼串,喜庆非凡。外面无数马车停立,俱都是从庄子上赶过来的管事。进入大堂,里面的桌子上摆满了瓜子花生糖果等吃食,伙计们穿梭其中,不断上菜。有些早到的管事们相熟的聚在一起聊天吃茶,瞧见薛蟠的身影立刻起身迎了上来。相互拜年之后,又闲话几句。薛蟠抬头扫过空荡荡的戏台,皱眉问道:“没请小戏吗,怎么不见有唱的呢?”

“请了京中最有名的德云班,只是大爷刚才未到,所以并没让他们上台。”田仰生说着,双手举着戏本递过去,恭敬说道:“还请大爷点戏。”

“我不耐烦听戏,是为你们点的。”薛蟠摆摆手,并不点戏。“你们随意点吧,爱听什么就让他们唱什么,不拘这些个,热闹就好。”

众人惶恐的推辞,薛蟠再三让了也没人点戏,不由得好笑道:“瞧你们,若是大家都没人点岂不浪费了我的心意?”

说着,指着田仰生道:“就你来点吧!”

田仰生推辞不过,只得点了一出风月戏文。不时就有锣鼓声声,丝竹声响。装扮好了的小戏们一个一个的粉墨登场。当中有个扮小旦的形容俊俏,身段姣好,薛蟠不由多看了两眼。

一旁的田文镜立刻有眼力见儿的凑上前来介绍道:“这个扮作小旦的名柳湘莲,原本是个世家子弟,可惜父母早丧,读书不成。不过他性格豪爽,酷好舞刀弄枪的。又因长于笛筝,时不时的也爱串个场。唱的也不错。他和李卫倒有些旧交,因此听了咱们要请班小戏,就自告奋勇过来了。”

薛蟠听说他就是柳湘莲,不免心中一动,又打量几眼。

田文镜见状,知道薛蟠有心,又详细说了柳湘莲几件风月传闻,末了说道:“人倒是个好人,只是可惜太过酗酒好赌了一些,自己过得朝不保夕还时常帮衬着别人。古道热肠得很。”

薛蟠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听后头有人接口道:“什么古道热肠?”

两人回头,瞧见是李卫。他前阵子得了薛蟠的青睐接手商会管理一事,此刻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眉眼之间都是志得意满,人也比早先发福了。乐呵呵的应了上来,先给薛蟠恭恭敬敬的见礼道:“小人李卫,见过大爷。祝大爷来年一帆风顺,两全其美,三阳开泰,四季平安,五谷丰登,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面威风,九九同心,十全十美,百宝万货,千喜相逢,万事如意。”

田文镜在一旁啧啧笑道:“这嘴皮子利落的,自从你当了商会管事之后说话愈发讨喜了啊!”

“那都是大爷的提拔。”李卫笑嘻嘻的应了一句。冲着薛蟠笑道:“大爷的大恩大德小的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你算了吧!”田文镜伸手推了李卫一把,笑骂道:“就你这副德行,别吓到了大爷才是。”

“我这样怎么了。用大爷的话说我这张相叫有创意,你懂什么。”李卫嗤笑道:“就你这种小白脸是不懂我们这些硬汉子的心的。”

“……”

说笑间到了午时正,薛家旗下所有的管事包括庄头都到了。薛蟠缓缓走到了戏台上,一时间戏鼓偃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薛蟠身上。

只见薛蟠端着一杯酒笑道:“各位同仁都是我薛家旗下各商铺的管事、伙计,大家为我们薛家辛苦卖命多少年。可是说薛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各位同仁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今日咱们总算打个照面了。别的不说,我薛蟠先敬大家一杯。这么多年,大家辛苦了。”

台下众人立刻站起身来,举起酒杯说道:“不敢,不敢。”

“大爷太客气了……”

“这都是我们的本分……”

薛蟠不理众人,径自干了杯中酒水。将酒杯倒挂,并没有露出一滴来。众人连连叫好,也都举杯干了。

薛蟠这才说道:“大家请坐。”

于是众人又相继落座。

薛蟠又道:“今日在福源馆请大家吃一席酒,不为别的,就只是想和大家见见面,说说话。一笔写不出两个薛字,今日大家坐在一个大厅内,就都是一家人。辛苦忙活了一年,我这个做东家的理应请大家吃一顿饭,表示感谢。”

众人听了这话,又有些慌乱。

薛蟠摆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又从袖中拿出一个账册,翻开来说道:“去岁一载,我薛家在京中一共有一百二十家商铺。当中每家商铺所耗成本以及盈利如下:胭脂水粉共计……福源馆……”

随着薛蟠缓缓将每家商铺的情况念出来,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面面相觑。

薛蟠念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口干。于是将账册交给了一旁的进宝继续念。自己则捧着一杯茶慢慢啜着。直等到进宝将一本账册念完之后,才走上前施施然说道:“昨日给大家分发年货和红包的时候,想必大家也都留意到了。从今年开始,我们年终分红的额度并不是一定的。而是会随着你这一年的工作成绩上下浮动。换句话说就是你干的多,你挣得也就越多。反之亦然。同时,从明年开始,商铺的管理会采取竞争的制度——”

众人听着薛蟠的话,有些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相互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摸不着头脑。

薛蟠见状,会心一笑,继续说道:“所谓竞争,就是像朝廷一般,每隔三年就会开展一次竞选活动。每个商铺的管事都要参与竞选。而你们的竞争对手就是你们同级的管事,甚至还有你们商铺中的伙计等等。”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有些老人忍不住大惊失色的问道:“大爷,可是我们做错了什么?”

“你们做的都很好。”薛蟠抬了抬手臂又往下压了压,权当安慰众人,开口说道:“因为从明年开始,我们薛家旗下的所有商铺都要改换规矩。大家已经看到了昨日发放的年终奖吧!从明年开始,你们每个月发放的月钱也都会按照这个办法开支。”

众人有些狐疑的挑了挑眉,抬头看着薛蟠,默然不语。

薛蟠不得不给众人讲了一下底薪和提成的概念,最终说道:“也就是说,从明年开始,你们每个月干活的努力程度,和你们每个人的能力是挂钩的了。能者多酬,至于能力差的人……”

薛蟠惋惜的耸了耸肩膀。

可是众人已经不在乎了。他们的注意力全都被薛蟠一席话给吸引住了。能在薛家干到管事位置的人大多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如今又有真金白银的利诱,薛蟠已经看到台下众人眼冒绿光了。

甚至有人已经忍不住的问道:“请问大爷,这来年的月钱究竟是怎么个算法?”

“从来年开始,你们管事的月薪会从一百两降到五十两,此谓底薪。然后每个月只要达到了一定数额,一等铺子每月盈利的万分之一,二等铺子每月盈利的千分之一,三等铺子每月盈利千分之五会成为你们的分红——”

此言一出,众人四下哗然。其中有鉴宝斋、胭脂水粉、福源馆的几位管事最为开怀。这个举措一出,他们的月钱无形中就翻了好几倍。若是能再拼一下的话,不过数载的功夫各个都腰缠万贯了。而且这分红都是主人家光明正大给的,只要他们努力做事,更不用担心受怕的……

薛蟠见状,刻意提醒道:“你们要听清,是每个月的盈利达到一定数额。不然的话你们每个月只能开五十两。而且三年过后,肯能就不是管事了。”

众人信誓旦旦的说道:“大爷放心吧!我等心中有数,只盼望大爷告知这每个月的盈利具体是多少?”

于是薛蟠又从怀中拿出了一本账册递给进宝。上面记载的都是薛蟠经过这几个月考察之后所定下的数额。每个商铺只要努力做肯定会达到。算得上是基础份额,至于以后的……

薛蟠看着下面群情激奋,但笑不语。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相信薛家来年的收益会更好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自古商人最精明。他所做的一切看起来好像是散财。可经历过后世市场经济的薛蟠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一顿酒宴还未开吃,众人的情绪就已经被调动起来了。就连后头坐着的庄头们都有些兴奋不已。因为薛蟠也和他们说了,只要每年产量达到一定数额的话,他们也是有分红的。

一时间大堂之内沸反盈天,大伙儿竟然都开始讨论起了来年的工作计划。薛蟠听了一会儿,摇头笑道:“古人有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今天大家就吃个尽兴,有什么事情,等来年上工之后再做讨论。”

于是又张罗众人吃酒吃菜,从头到尾的寒暄过后,薛蟠将京中的管事和得力伙计们认识个大半。一场席面吃了两个多时辰才尽兴而散。

等薛蟠辞别众人回到薛府之后,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薛之章持着茶盏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淡然微笑,口中说道:“你又开始折腾了?”

“算不上折腾,不过是把金陵的那一套东西搬到京城罢了。”薛蟠摇了摇头,坐在薛之章的下首笑道:“您也见到现如今金陵每月的盈利是多少了,几乎能抵得上其余地区所获利润的三分之一。这可是一地之收,若是可能的话我以后还想让全天下的薛家商铺都推行此法呢!”

薛之章摇了摇头,开口说道:“金陵是咱们的地界儿,那起子管事有时候行事钻营霸道了一些,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怎么样。这里可是京城,你小心那些管事利欲熏心急功近利惹出什么祸患来。”

“爹爹怕什么呢?”薛蟠轻声笑道:“我这是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让他们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罢了。在京城混了这么久,若是他们连这点眼色手段都没有的话,也不必在我们薛家的商铺上做事了。咱们商人只讲究一个宗旨,那就是不养闲人。”

薛蟠说着,十分气魄的拍了一下茶几。

薛之章见状,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不管怎么说,来年薛家在京城一地的获利至少翻倍,这一点是绝对肯定的了。

第62章 赴宫宴观尽百态 心生怜满心逗趣

已到了腊月二十九日,各色齐备,薛府上下都换了门神、连对、挂牌,新油了桃符,焕然一新。薛家因是头一次上京,且家中人口稀少,今年过的倒是没有往年在金陵时候的热闹。薛蟠生怕春节的时候无聊,于是撺掇着家中的管事下人们每人出个节目来热闹。只是时间紧急,不过一两日就到了节下,也弄不出个多好的排场来,只不过是虚虚闹闹的顽耍罢了。

次日四鼓刚刚敲过,薛之章领着合家大小进宫朝贺。下了轿子后,发现前后左右已经有不少人等着了。瞧见薛家一行人,众人站在一旁围观了好一会儿。毕竟现如今的薛家可是朝中新贵,一门父子两人俱都是圣上的心腹,再加上之前从龙封侯的幸运。当下众人看着薛家一行人的眼光就有些复杂。艳羡者有之,不屑者有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不过片刻,又有一群轿子从远处慢慢行了过来。路过薛家众人的时候,慢慢停下,一个人影从轿子里头窜了出来。天黑漆漆的也看不真切。倒是那人一开口说话,薛蟠就明白是谁了。只听那人笑着说道:“姨夫,姨娘,薛大哥哥,宝姐姐,你们居然来的这么早?”

后头贾母等人也站了下来,在丫鬟鸳鸯的服侍下下了轿,略整了衣衫,开口笑道:“原来是姨老爷和姨太太,倒是比我们早了许多。”

“老太太身上好?”薛之章含笑说道:“第一次进宫行礼领宴,宜早不宜迟。”

贾母点了点头,十分赞同的说道:“这话说的是。天恩浩荡,理应万分谨慎才是。”

薛蟠和薛宝钗两个又上前见礼。后头王夫人也下了轿子,上前笑着说道:“好一会子没见你们来府上顽耍,今日一瞧见,身量又长了似的。”

薛蟠和薛宝钗两个又行礼见过王夫人。这么一耽搁的功夫邢夫人以及贾府一种男丁也都落了轿子上前寒暄。几句闲话过后,远处有唱礼官唱礼之音。于是众人连忙分作男女两处按规矩到指定地点集合。由于薛夫人和薛宝钗两个是头一次进宫,薛之章少不得嘱咐一二。贾母见状,开口说道:“不如让她们娘俩跟着我们一处就是了。”

薛之章笑道:“那就多谢老太太了。”

于是众人分开,薛蟠跟着薛之章往前殿的方向走。按照品级在乾清宫殿前站好。天威肃穆,黑压压一片人却鸦雀之声不闻,各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薛蟠站了一会儿只觉得腿脚发软。悄悄的将身体的重心在一双脚上换来换去,身子也轻微的晃来晃去,在木桩子似的人群当中愈发显眼,引来众人的侧目而视。

薛蟠见状,苦着脸硬撑着不动了。

五鼓之后,有执鞭太监在乾清宫前甩了三声鞭,钟鼓礼乐之声悠然响起,众位王宫亲贵在礼官的引导下迈上了长长的白玉石阶,蜿蜒而上,直至进入正殿。

在礼官唱礼下三拜九叩之后,徒臻示意众人免礼平身。从黑压压一片人当中一眼瞧见了紧紧蹙着眉头的薛蟠,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薛蟠一直低头站着,因为早上实在起的太早,殿内温度又十分温暖,不过片刻的功夫,听着上头徒臻的字字句句,竟然有种迷糊困顿的感觉。脑袋一点一点的……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戴权高声喝道:“退朝――”

薛蟠一下子惊醒了。只看见众人按照品级一波波的往外走,他也下意识移动脚步跟在众人的身后。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知怎么心中一动回头看了一眼,却瞧见徒臻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之上,神色肃穆,高高在上,晨曦的阳光挥洒在他的身上,令人有种单薄的错觉。

徒臻留意到薛蟠的视线,宽慰的勾了勾嘴角。薛蟠眨了眨眼睛,转身出了乾清宫。跟着大部队缓缓的往东面走。一路上鸦雀不闻。薛蟠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往哪儿走,只是浑浑噩噩的跟着。过了一会儿,众人在乾坤宫殿前停住脚步。却原来是要给上皇请安。薛蟠恍惚间想到了乾清宫龙椅上的徒臻,抿了抿嘴,低头不语。

……

在乾坤宫出来之后,已经将近晌午。按照规矩该是宴请群臣了。于是众人又挪步回了乾清宫前殿。里头已经布置妥当了,所有王公亲贵按照品级分别坐下。有身段袅娜的宫女们端着果品菜肴穿梭在大殿中,因为天气寒冷,路途遥远的缘故,到了桌子上的时候已经很凉了。薛蟠嘟着嘴巴戳了戳筷子,有些不太满意。

前面有宫中的舞娘跳舞,衣袂飘飘,身段妖娆,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婉转风流,妩媚多娇。相熟的大臣们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时不时的举杯奉承几句,前头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话,上皇朗声大笑,双掌合击,十分痛快的样子。

“你小子还像小时候那么促狭。上了一次战场竟然一点儿也没变。”上皇摇了摇头,持起案上酒樽一饮而尽。

下首忠纯亲王满不在乎的笑道:“不过是一等子不沐礼教的蛮夷罢了,何至于让儿臣改了性子呢!”

上皇闻言,老怀大慰。“是朕的儿子,不枉朕对你一片厚望。”

又问道:“年节下的,那些个蛮夷是如何安置的。”

下首鸿胪寺卿立刻起身说道:“启禀上皇,按照上皇的吩咐,那些个蛮夷……”

薛蟠冷眼观望,上皇身旁的徒臻一脸得体的笑容,雍容淡雅,眼眸中毫不掩饰的崇拜钦佩看向上皇。满殿的文武大臣十有五六都在忙着如何在上皇面前露头露脸,下首王公亲贵似笑非笑的看着,时不时交头接耳一番。看向徒臻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副壁画一般。

薛蟠蹙了蹙眉头,有些难受的放下筷箸。趁着众人都没有注意他,悄悄的起身从后头溜出了殿外。一阵夜风夹杂着清雪刮过来,吹撒了身上的燥热。薛蟠轻声叹了一口气,顺着脚下的汉白玉石板慢慢往前走着。夜幕低垂,一轮明月倒挂在空中,银辉遍洒。身后是一片喧嚣,面前却是一面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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