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诱之,总比以势压之更顺理成章一些。
薛蟠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反而开口问道:“出征东瀛的事情怎么样了,怎么这么长的时间都没听到什么消息?”
“邸报上自然还没什么消息,不过粘杆处传来消息,说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不出意外的话,半年之内,大军凯旋的消息定然传来。”
薛蟠兴奋的点了点头,抓着徒臻的衣袖说道:“别忘了,银矿,金矿,还有各种宝贝都搬回来。”
徒臻被薛蟠守财奴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伸手将人搂在自己怀中,低下头去一阵亲吻,直到薛蟠不乐意的将人推开,气喘吁吁地瞪着他,这才坏心的解开了薛蟠的衣衫,逗弄道:“你再陪朕一晚,朕将粘杆处在东瀛抢到的东西都送给你,如何?”
感受到徒臻的大手在自己身上不断游走,周身在徒臻的刻意逗弄下燃起阵阵欲、火,薛蟠媚眼如丝的瞪了徒臻一眼,声音透露着丝丝媚意,不满的说道:“我又不是陪睡的粉头。”
“不许浑说。”徒臻皱了皱眉,伸手狠狠的打了薛蟠的屁股两下。只感觉手掌所击之处一片柔韧细腻,肌肤晶莹剔透,弹性十足。
徒臻有些克制不住的将薛蟠的衣服剥开,露出他晶莹如雪的身子,然后压了上去,发誓般的说道:“你是朕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说着,神色痴迷的捧起了薛蟠的脸,凑上前吻住薛蟠的红唇。轻车熟路的撬开了薛蟠紧闭的牙关,径直缠上薛蟠不断闪躲的小舌,然后纠缠着,逗弄着,激烈的热吻让一丝丝口水从两人连接的地方慢慢流下,顺着下颚,脖颈,蜿蜒出淫、靡的轨迹。
一双大手也轻轻重重的揉捏着身下滑腻的肌肤,肩膀,胸口,腰侧,小腹,大腿内外。徒臻的手掌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在薛蟠的身上四处点火,不过片刻,少年刚识情、欲的身子便化作一滩春水躺在徒臻的身下,任由他抚摸逗弄。
看着身下少年眼眸迷离,渲染上情、色的娇媚模样,徒臻轻笑一声,腰身一挺,慢慢的进入少年的体内……
——
一阵云雨过后,徒臻搂着越发惫懒的薛蟠躺在暖炕上。手掌有意无意的抚摸着薛蟠圆润的臂膀,薛蟠漆黑如墨的头发散开,凌乱的摊在炕上,映衬的肌肤越发晶莹白皙。他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神色委屈的抱怨道:“你向爹爹保证的,要我好好将养身子。结果我更疼了。”
“哪里疼,朕帮你揉揉。”徒臻说着,一双大手在薛蟠身上肆意的游走,被薛蟠没好气的拍开。
“我要回家。”薛蟠气呼呼的坐起来,光裸的身体在宫灯的照耀下散发出一阵温润的光晕,看得徒臻的眸色渐深,身下也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
薛蟠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的将袷纱被围在自己身上,露出徒臻精壮性感的身体。脱了衣服的徒臻并不纤细,反而十分精壮,虽然不是肌肉虯结,但长期练武的身体显出一种柔韧的刚强,就像是身材优美而充满力量的猎豹一般,此刻因为餍足了欲、望而越发慵懒的躺在炕上。留意到薛蟠若有若无的艳羡神色,徒臻自得的挺直了身体,力求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爱人。
“显摆什么!”薛蟠有些激怒的撇过脸去,低头看着自己无论怎么锻炼依然软绵绵,仿佛一个白馒头似的身体,伸手摸摸虽然平坦,但是一块肌肉都没有的小腹,薛蟠有些丧气的哼了两声。
“朕最喜欢蟠儿的身子了。”徒臻见到少年的样子,立刻将人带被子拉到自己怀中,一般抚摸着一边说道:“这么滑,这么软,还这么柔韧,想做什么样的动作都能做出来,朕最喜欢了。”
薛蟠耳尖一红,想着适才徒臻趁着自己意乱情迷逼迫自己做出那样的动作来,不由得恨恨的一口咬在了徒臻的肩膀上。
憋了太久的身子骤然绷紧,徒臻闷哼一声,极力压制住体内再次生疼的欲、望,伸出手掌轻轻摆开了薛蟠的牙齿,将人往自己身上压了压,让他真切感受到自己勃发的欲、望,这才告诫的说道:“朕忍了五年,现在才将你这个桃子吃到嘴里。可是朕一直没吃饱,蟠儿不要点火哦。”
薛蟠身子一僵,乖乖的在徒臻身边趴好,一动都不敢动的柔顺模样成功取悦了徒臻。他侧过头轻轻的吻了吻薛蟠光洁的额头,被欲、火燃烧了太久的脑子终于想起了一件正事,连忙同薛蟠说道:“朕已经下旨,封你为太子少傅。从明日起,你便要教导暄儿的学习了。”
薛蟠哑然,开口说道:“你已经封徒暄为太子了?”
“朕即位多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且天资聪颖,性格温润,倒也是个可调、教的人。早些做准备也无妨。”徒臻淡淡说着,眼中闪过了一抹隐晦的渴望。
师先生曾经和他说过茜香国生子秘方之事,他又何尝不想同蟠儿生个可爱的娃娃。他相信凭借他们两人的能力,教导出来的皇子绝不会逊色于任何人。
但是现在却来不及了。
他要迎娶蟠儿,必先遣散东宫。若是此刻不立暄儿为太子,恐怕朝中重臣会以皇族后嗣江山传承为由阻止他的举动。只有将暄儿先封为太子推到众人的眼前,他才能运筹更多。
想到这里,徒臻不由得轻叹一声。
虽说帝王一言九鼎,金口玉言。但是也不能随意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活一世必要权衡,即便是帝王也不例外。
如今,他唯一庆幸的便是徒暄对于蟠儿的观感还比较好。而且徒暄为人聪颖,颇有心机,等过一段日子想必也能明白自己封他做太子的缘由。自己先将蟠儿封为太子少傅,然后再选个亲近蟠儿的人做太子的老师……
想到这里,徒臻心中一动,开口问道:“蟠儿,朕想请庄先生做太子的老师。你可以帮我说服庄先生吗?”
浑身酸痛的薛蟠可没注意到徒臻心中的盘算,听见他这么问,不由想到了当年庄先生教导自己的时候,他死皮赖脸在一旁听课的情形,误以为这是他心中一件憾事,想要从儿子身上找补回来。当下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拍了拍胸脯,开口保证道:“放心吧,我明白你的遗憾。我一定会努力劝说师傅做太子的老师的。”
徒臻看着薛蟠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一阵暖流激荡,伸手将人搂入了怀中。
他这辈子,最想做的和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如现在这边,将蟠儿搂在怀中。然后两人或是闲聊取笑,或是清谈国事都好。
徒臻只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比蟠儿陪在自己身边,更重要。
第163章
翌日,倒是个天朗气清,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薛蟠在戴权的服侍下穿戴好了衣物,盥洗已毕,吃罢早饭,这才被小太监领着去了皇子们读书的凌霄阁。
说是教导皇子们读书的地方,其实真正来念书的也只有徒暄和徒旸(yang)两名皇子。因此偌大的凌霄阁在小童朗朗的读书声下,显得越发空旷和寂寥。
徒臻子嗣单薄,在皇子府的时候只有两个侍妾分别给他生了两儿一女,只可惜红颜薄命,这两个女子还未来得及享受母凭子贵的荣耀,就被刚入府的童皇后暗害。遗留下三位不知世事的襁褓婴儿。然而在童皇后的眼中,这几个孩子也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要不是徒臻后来吩咐血滴子的暗卫在暗处仔细照管着,估计这几个孩子也早就小命不保了。
但徒臻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毕竟在几位皇子公主刚出生的那几年,也正是徒臻夺位最紧张的时候。他要示敌以弱,要努力讨得上皇和太后的欢心,要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的兄长们下套,还要不动声色地招揽朝中势力……他要做的实在太多,因此除了保住几个孩子的性命之外,倒也挪不出太多的精力教导照料。所以在外人眼中,却成了四皇子惧怕嫡妻童家的势力,不敢回护自己的孩子,或者说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孩子。所以那几年府中跟红踩白的婢子仆从们为了讨皇子妃的欢心,没少给几位小皇子和小公主下绊子。
因此,几位天潢贵胄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最初在皇子府的那几年,日子过得也着实窘迫难堪。恐怕还比不上一些大家贵族的公子哥儿们。这种情况直到徒臻继位大宝之后,才渐渐有所好转。尤其是在童皇后被打入冷宫,圣上又从未临幸过后宫妃嫔,并且还逐渐对皇子公主们的功课进度表示了关心之后,宫里头上上下下对几位小皇子的态度也变得恭谨顺从许多。
毕竟,物以稀为贵。圣上子嗣单薄,现如今也只有两位皇子,而在圣上越发关注的情况下,这两位皇子也努力读书,练习武艺,皇家子嗣的天赋和优秀渐渐显露出来。且圣上又命令下旨让忠信侯家的小侯爷担任太子少傅一职。
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是众人渐渐察觉到,圣上这是有意要培养两位皇子的。
一个被帝王看好的孩子,前途绝对光明。因此众人在稍稍思索之后,便立即改变了对几位小皇子的态度。
薛蟠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到了凌霄阁外,站在廊上透过敞开的门窗往里头看,正巧看见林墨之严肃着面容给两位皇子布置课业。两位小萝卜头似的皇子随着林墨之的讲解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异口同声的表示定然会认真完整昨夜,不会让先生失望。
待林墨之布置完毕,薛蟠迈着轻巧的步子进了屋子,冲着林墨之笑道:“没想到你竟然当起先生来了,还当的有模有样的。”
林墨之看了一眼走起路来还有些别扭的薛蟠,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舍得从养心殿出来?”
他本是粘杆处的统领,深受徒臻的信任,又是薛蟠的好友,自然对两人之间的暧昧情愫有所察觉。原本还有些担忧好友会弥足深陷,不过在冷眼观看这几年之后,发现弥足深陷的反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这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薛蟠被林墨之取笑的脸上一红,不再理他,反而同两位小皇子见礼道:“微臣薛蟠,见过两位皇子。”
两位皇子立刻起身,还礼道:“见过薛少傅。”
因为早些年的慢待和苛刻,两位小皇子的身上并没有寻常世家子的倨傲轻慢,反倒是乖乖的惹人怜爱。再加上遗传了徒臻的姣好面容,还未长开的眉眼愈发精致可爱,一瞬间便得到了薛蟠的好感。
他眉开眼笑的蹲下身来,开口问道:“两位皇子都学了什么?”
大皇子徒暄乖乖的说道:“已经读过《三字经》、《千字文》、《论语》、《孟子》,如今在读《大学》。”
说着,又十分好奇的看向薛蟠问道:“薛少傅会教我们什么?”
薛蟠听的暗暗咋舌,摇头不已。《三字经》和《千字文》他也度过,《论语》和《孟子》他也听说过,至于‘大学’他上辈子也念过。但年的也不好就是了。所以在子集经史这一方面,薛蟠倒是真教不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有些敬佩的看了一眼同为穿越者的林墨之。两人年岁相差不大,穿过来的时间也差不多。可是一个成了名震朝野的三科状元,另一个倒也名震朝野,只不过是恶名传遍朝野罢了。
薛蟠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看来冒充老师教导学生的念头还是不要想了。估计以他肚子里那点墨水,非但教不了两位皇子,还得反过来被教导一番。只是,猫有猫的路,狗有狗的路。虽然不晓得徒臻让自己做太子少傅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薛蟠以自己的方式来教导两位皇子。
薛蟠眼珠子一转,郑重其事的冲着两位皇子说道:“朝中大学儒者无数,俱都可以教导皇子们学习经子史集,倒也用不上我。圣上要我做太子少傅的原因,只要是想让我带着两位皇子实践。”
“实践?”两位豆丁皇子被薛蟠忽悠的茫然不已,不知所措的对视了一眼。
“不错。”薛蟠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自此后,我便是两位皇子的实践课老师。”
一旁的林墨之听见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连忙举起手臂掩住微微上扬的唇角,似笑非笑的看了薛蟠一眼。
薛蟠被林墨之看的脸上有些发烫,硬着头皮说道:“圣贤者虽然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使人明理等等。但是圣贤也曾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两位皇子长于深宫之中,自然有无数的贤德学者教导你们为人处世的大道理。但纸上谈兵终觉浅,我会领着两位皇子离开宫中,带着你们去瞧瞧外面的天地,带着你们去看看百姓们的真实生活。带着你们去田中分辨各种作物,我们不必亲自去播种秋收,但我们应该知道一颗粮食从种在地里到蒸到碗里究竟需要多长时间,需要多少人的辛勤劳作。”
“我会带着两位皇子去市井集市上看看,让两位皇子知晓尔等所吃所穿的每一件物品价值几何,尔等所用之物究竟从何而来,让你们明白从桑蝉吐丝到织娘纺布到绣娘裁剪成衣究竟有多少道工序,让你们了解哪怕小小的一件衣服背后牵连的是数不尽的人力物力。”
“我会带着两位皇子去坊间店铺里询问,让两位皇子知晓商品从原料,到选货,到成品、到运输,到销售这一系列过程究竟是怎么样的。”
“我会带着两位去军中观看将士们的操练演武,让两位皇子知道,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每天都有无数的百姓为了大雍的强大富庶流着汗水和泪水。让你们知晓你们的身份并不是用来享乐,而是用来担当。用你们的肩膀去承担大雍朝的责任和希望——”
说到这里,两位皇子怯怯的开口说道:“父皇英明睿智,可以很好的处理朝中的一切事务。我们——”
“两位皇子这话说的不对。”薛蟠肃容说道:“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雍的强盛并不是陛下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它需要无数的臣民无数的百姓去共同努力。而陛下所做的,只是站在高处指引他的臣民们一往无前,奋勇当先。去做最关键的领路人。陛下惊才艳艳,智谋绝伦,但是他依旧是个人,他也有疲累的时候。”
“你们看见他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指点江山,却没有看到他整日整夜的批阅奏折,几乎没有休息享乐的时间。你们看得见他的深思熟虑,挥斥方遒,却没有看到他为了做某个决定,会几天几夜的研习情报,查阅典籍。只因为他是帝王,他的身上承载着大雍江山,不容犯错。”
“人们常常羡慕身居高位之人手掌权柄,风光得意,却不约而同的忽略了他们所背负的责任和背后做出的努力。就如陛下一般。因此就需要你们尽快成长起来,帮助陛下分忧。你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成为一个对大雍朝,对百姓有用的人。今天,你们以陛下为荣,将来,你们要努力做到让陛下以你们为荣,让朝廷以你们为荣,让大雍以你们为荣。”
“两位皇子与生俱来的身份证明了你们的高贵,然而这种高贵并不是让你们肆无忌惮的去玩乐,去挥霍。而是因为你们的身份注定你们背负的责任要比平民百姓更多。因此,你们需要做的也就更多。”
“我相信,两位皇子天资聪颖,勤奋好学,长大之后,一定会成为向陛下那样受万人爱戴,万人敬仰的英雄。届时,陛下将以你们为荣。”
话音未落,就见两位皇子神情激动的看着他,白皙的面容通红一片,狠狠的点着脑袋,开口说道:“少傅放心,我们一定用功读书,争取快些长大,为父皇分忧。”
薛蟠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两个眼中异彩连连的小萝卜头。得意洋洋的转身,立刻看见身后林墨之,正一脸复杂的看着他。薛蟠有些心虚的吞了吞口水,他上辈子参加开学典礼的时候,校长都是这么说的。这些话都是劝人积极向上的,应该没什么错吧?
眨巴眼睛暗自腹诽的薛蟠一眼又一眼的瞥向默然不语的林墨之,自然也就没注意到表情虽然激动,但眸中神色分外复杂的大皇子徒暄……
更没有注意到负着双手站在殿外听墙角的徒臻。
因为担心自己的爱人年岁尚轻,性格骄纵而不能从自己的儿子们融洽相处。年轻的帝王在下了早朝后便迫不及待的赶到凌霄阁,却没想到听见了这一番别出心裁的劝学之词。
他停下了脚步,站在殿外半日,蹑手蹑脚的离去。迎着午后温暖明媚的阳光,他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克制不住的笑容。
他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身边低眉敛目的戴权,轻声笑道:“原来,在蟠儿的心目中,朕是一个那样的人啊!”
受万人敬仰,受万人爱戴,惊才艳艳,智谋绝伦吗?
可是最感动他的,却是薛蟠那不经意的一句——
陛下也是人,陛下也会累。
徒臻清冷无波的眼眸渐渐化成了两泉春水,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便是将殿中侃侃而谈的薛蟠搂入怀中。然后肆意逗弄着,用自己的行动来表达自己呼之欲出的爱意。
蟠儿,蟠儿……
徒臻不自觉的将薛蟠的名字念了一次又一次。只觉得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么一个字眼,让他只要想起便觉得温暖,只要念出就觉得幸福。
第164章
又过了几日,便是荣国府贾母的八旬之庆。薛蟠一家乃是亲戚好友,自然要去走访拜寿一番的。
当日,忠信侯府上下几口人穿戴整齐,坐着马车赶往宁荣二府。到了宁荣街处,男丁在宁国府门前下车,女眷在荣国府院儿内落轿,里头赫赫扬扬早就摆开了席面、戏台,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人声鼎沸,气氛一时热络的了不得。
贾珍带着贾蓉迎到了门口处,将薛家父子往里相请,彼时四位异姓王爷以及好些公侯驸马人物俱已到了。瞧见薛家父子施施然登上堂的身影,立刻笑着过来寒暄。早到一步的林家父子也跟在贾珍后面,走了上来,刚要开口说话,就听一旁的南安郡王淡然笑道:“有一阵子没见,小侯爷过的是越发滋润了。只是不知你还记得当年军中的那些将士否?你如今在京中享乐富贵,那些同营的将士却在战场厮杀。世事变迁,真叫人唏嘘不已。”
薛蟠有些狐疑的看了南安郡王一眼,闹不清他说这话用意何在。
“南安郡王这话严重了。我本就是一个碌碌无为的纨绔子弟,仰仗着父辈的宠爱和圣上的青睐横行于世。这在京中本就不是秘闻。怎么南安郡王今日说来,这话里竟透着浓浓的酸意呢?”
南安郡王轻笑一声,摇头说道:“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几年不见,小侯爷无立寸功已然官居二品。然则多少豪杰壮士战场厮杀,拼进性命,却依然捞不到一个品级小官。果然是世道不古啊!”
众人闻言,看向薛蟠的眼神立刻变得古怪起来。圣上亲封薛蟠为太子少傅,乃二品官衔。这已经不是秘密了。京中众人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但向南安郡王这般直言出口的,倒也稀少。
薛蟠微微眯上了眼睛,打量南安郡王半日,假笑道:“王爷这话真叫我心寒。别的暂且不说,你当年之所以能成功组建火炮营,花的可都是我薛蟠荷包里的钱。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你自己竟忘了?”
说着,薛蟠恶意的看了南安郡王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王爷这种行径真真叫我想起了章台街卖笑的粉头。他们也是没付钱的时候百般哄骗温柔,拿到了钱后立刻翻脸不认人。王爷变脸的速度,和这些粉头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南安郡王脸上温润的笑容一凝,深深看了薛蟠一眼,寒声笑道:“小侯爷依旧牙尖嘴利,好伶俐的口齿。”
薛蟠也回看了南安郡王一眼,鼻子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南安郡王的脸皮也风采依旧啊!”
“哪里及得上小侯爷。”南安郡王针锋相对的回了一句,瞧见薛蟠还有出言讥讽的欲,望。立刻转移话题似的开口问道:“听闻小侯爷又弄出了一个工商杂税的名目,帮着朝廷收敛了不少税收。怪不得世人穿越小侯爷便是那点石成金的小财神。如今一见,果然厉害的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