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皇商(红楼同人) 第153章

薛蟠闻言,无奈的叹息一声,伸手拍了拍徒臻的肩膀笑道:“你说什么呢?说到底也是为了大家好,我虽然一时义愤,觉得伤了颜面,但颜面能有多重,到底也比不过你的江山安稳,比不过我们两个日后的清净日子。”

徒臻心中微微放松,就听薛蟠继续说道:“何况我这皇后当得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古往今来,何曾有一个男皇后,古往今来,又何曾有帝后大婚,并不是广施恩德大赦天下,反而在婚典前夕大肆抄家,行重法典的?估计此番事过,所有人都该说我们的皇帝是个严苛的皇帝,主张的是依法治国,却不是以仁德治理天下了。说到底,受了委屈的,反而是你。”

如若不然,待到众世家贵族行了那些鬼蜮之事后,徒臻便可顺理成章的将一干逆贼收拾掉。届时或许会对薛蟠的名声有损,但也绝不会有人议论徒臻如何苛待老臣,如何不能容人?反而会大肆宣扬圣上仁爱宽厚之心,哪怕心知八公众人心怀不轨,看在其祖上功劳的份儿上,也依旧愿意给八公后人一个机会,只不过八公并未把握的住,执意要对圣上不恭罢了。

待到那时,徒臻的名声非但不会受到影响,反而会更上一层。

以徒臻汲汲营营,习惯了权衡利弊的城府,不会看不出此种诧异。可是徒臻依旧在事发之前将所有不安全的隐患全部清除。帝后大婚之前,圣上严苛厉法打压异己,断然违逆儒家宽厚中庸之道,这样的举动要背负的压力不可谓不大,可是徒臻为了薛蟠,为了给他一个完美无缺的婚礼,执意做了。

虽然举动有些偏激,虽然衡量之后也可能会有更好的办法,但没有一个办法会比此番举动更能显示出徒臻对薛蟠的在意,这种在意是融入骨子中的执着,是龙有逆鳞,触之必死的狠戾果断。而不是衡量再三之后的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薛蟠抬头,看着徒臻英俊无铸的面容浮现的一丝丝柔情,看着他清亮柔和的眸子中透露出的无法掩饰的深情和果毅,轻轻的勾了勾嘴角,歪头说道:“虽然目下有些麻烦,不过人生便是由各种麻烦组成的。若是真的平淡如水,虽然也无不可,但到底会腻歪人。”

说着,踮起脚尖搂住徒臻的脖子笑道:“我生平最喜癫狂礼法,最讨厌的便是循规蹈矩,看人眼色。圣上此番举动,虽然轻狂草率了一些,但于我而言,却是再合适不过的。”

徒臻温柔的加深了唇角的弧度,伸手握住薛蟠柔韧的腰肢,低头笑道:“既如此,就让我们两个一同做个被人置喙的昏君夫妇吧!”

“圣上是明君。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他日盖棺定论,青史留名,圣上也绝对是最英明的君主,没有之一。”

徒臻一阵浅笑,将脑袋埋在薛蟠的脖颈,语调轻柔的说道:“若是在蟠儿心中,朕是那样一个人,那朕便是那样一个人。世事繁华,万人称颂于我而言也不过是浮云一抹,只要蟠儿喜欢,蟠儿高兴,便是再好不过的。”

薛蟠乖顺的点了点头。

徒臻轻轻呼出一口气,开口笑道:“明日,你我便是夫妻,自此以后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朕若是做个明君,你便是贤后,朕若是做个昏君,你便是毒后,心里压力大不大?”

薛蟠一脸鄙夷的撇了撇嘴,学着徒臻的口吻笑道:“只要徒臻觉得开心,蟠儿便开心。我又不是那些绵软哭啼的夫人,贤良恶毒,于我而言,又有什么不同?左右,我呆霸王的名声,还能变了不成?”

一语未尽,两人相视一笑。

这世间再太大,你我二人只需并肩之地,这世人再多,也不过是你我二人偕老足以。

情意缱绻,小意温柔的紧要关头,薛蟠突然想起一个事儿,立刻开口问道:“忠顺亲王抄没的贾家家产都在何处?那里头还有贾家三丫头和四丫头给我和宝钗准备的添妆之礼,你得叫他们给我还回来!”

徒臻:“嘎?”

第185章

当日下午的时候,薛蟠带着从徒臻手里讨来的亲笔手书和已经换成百姓服侍的丫头“抱琴”得意洋洋的出了皇宫。

在宫门口的时候,恰巧碰上了进宫复命的忠顺亲王。

薛蟠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人模狗样的忠顺亲王,阴测测笑道:“见过王爷,王爷大安。”

忠顺亲王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角,颔首笑道:“嫂子何必客气,今日是你给本王请安,明日可就是本王给嫂子下跪了。”

薛蟠笑眯眯的应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笑道:“可不是么。如此说来,当真是风水轮流转,说不准哪天得意的便失了意,失意的又得了意。所以在下奉劝一句,王爷平日里行事还是给自己留三分余地的好,免得将来失势之时,周围无人替你讲情说话。”

忠顺亲王抬眼看着薛蟠,毫不在乎的说道:“小侯爷好心,在下心领。只不过世人浅薄,向来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何况你我浮尘于宦海之中,长守于宫墙之内,更应该习惯了那些个人跟红踩白,落井下石的举动才是。”

话不投机半句多。

薛蟠当即住了嘴,神色冷淡的说道:“圣上口谕,叫你把查抄荣宁二府的家财当中属于我们忠信侯府的表礼精心挑出后送到我们府上。这也是人家对我妹妹的一点子情意。”

忠顺亲王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面上却笑得如沐春风。

“小侯爷真是重情重义,如今荣宁二府出了这档子掉脑袋的大事儿,旁个人避之唯恐不及,小侯爷竟然还要硬生生的往上凑。如此胆大妄为的行径,小王竟不知该如何评价?”

“王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今日还言笑晏晏,明日便领着走狗上门查抄的行径我也不知该如何评价!”

薛蟠针锋相对的顶了一句,遂觉得没什么意思。当下拱了拱手,告辞道:“圣上的旨意你别忘了。在下还有事儿,暂且告辞。”

忠顺亲王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视线落在紧跟在薛蟠身后一语不发的抱琴身上,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

薛蟠带着抱琴气呼呼的上了马车,转头吩咐外头驾车的连营道:“等会子你拿着我的拜帖去忠顺亲王府上,定得将东西给我要回来。”

连营知道薛蟠说的是贾家的东西,立刻颔首应了。

一路沉默许久的贾元春忍不住开口说道:“我们家的人……”

“你还有脸问?”薛蟠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开口斥道:“别的暂且不说,你在宫里头也呆了十多年,竟然连好事坏事都分不明白。如此轻易的便受了旁人的挑唆。如今你是被病逝了,除了一个主子恩典从宫里外放的丫头身份,你竟混的连个有体面的姑姑都不如。更牵连荣宁二府三百口子的人跟你一起倒霉。真是……丧门星。”

贾元春被薛蟠一通斥骂气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她自幼入宫,后来被圣上恩典做了贤德妃,周围众人无不是奉承赞扬。即便是宫里头不待见她的那些个太妃们,说话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哪里有薛蟠这般劈头盖脸不管不顾的斥骂侮辱?

贾元春气的眼圈儿通红,奈何如今自己已没了贤德妃高高在上的身份,又不敢对圣上跟前儿的红人如何,只得咬牙自己忍了。

薛蟠看见贾元春默默垂泪,一声不语,可怜见的模样,越发头疼的轻叹一声。扭过身子,撩开车帘儿,视线专注的盯着外头,也不言语了。

马车行至不久,在刑部大牢的门口停下。薛蟠回头吩咐贾元春好好呆着,不得乱动,这才在连营的服侍下下了马车。刚刚在地上站定,得了通传的王守备立刻从里头迎了出来。薛蟠也不废话,将圣上的亲笔手书递给王守备,开口吩咐道:“圣上有谕,叫我将荣宁二府的女眷们先接到家中照看,等朝上下了定论之后再做处理。”

王守备闻言,立刻冲着皇宫的方向抱拳奉承道:“圣上宽厚仁德,不忍妇孺孤老受此牢狱之灾,实乃吏民百姓之福。”

薛蟠不耐烦听他的奉承话,立刻摆手说道:“闲话少说,快些将人送出来。你们有马车吗,若是有,直接提出来替我送趟人,若是没有的话,赶快派个人去前街的车交行交代一声,给我拉十来辆干净整洁的大车来。”

王守备躬身应了一声,立刻将薛蟠的话吩咐下去。

不过片刻,只听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看守大牢的衙役压着贾家的女眷缓缓走了出来。午后的日头正盛,长期在牢里带着不见天日的贾府女眷们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当先走过来的便是由鸳鸯和琥珀扶着的贾母,身后紧跟着邢夫人和尤氏,李纨,再次便是探春和惜春两个丫头,赵姨娘……各个都由丫鬟扶着,脚步虚浮,面色惨白,看起来受到的惊吓不少。

躲在马车里头的贾元春看着自家亲人如此凄惨的景象,忍不住呜咽的哭出声来,泪眼朦胧的打量半晌,却不见王夫人和贾宝玉的身上,不由得心下一慌,开口问道:“怎地不见二太太和宝玉?”

众人听闻里头的声音有点儿耳熟,不由面带狐疑的往里头打量着。

薛蟠恶狠狠的瞪了马车一眼,贾元春心下一慌,立刻放下了车帘子。

薛蟠转过头来,上前两步扶着老太太,开口笑道:“我已经从圣上那里讨了旨意,府上的女眷们暂且在我们侯府上住一段时日。等过了明日,圣上自会在朝中决定荣宁二府的事儿,届时我们再说。”

贾母受了此番打击,身上的病是越发的严重,听了薛蟠的话,也只得没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这会子说话的功夫,王守备吩咐的车辆俱都到了,十来辆翠幄青油车依次在刑部衙门前排开,薛蟠吩咐贾府的众丫头们扶着主子上了车,然后自己也上车之后,车队缓缓驶向忠信侯府。

回了自家之后,早早得到消息的薛夫人已经吩咐上上下下收拾出了一个大院子给贾府众位女眷居住。又体贴的吩咐下人烧好了热水无数,伺候众人洗尘。贾府众位女眷在牢里呆了两天一夜,身上都快发霉发臭了,当下感激不尽的好好梳洗了一番,这才被薛府的下人们客气有礼的引到瑞荣堂里。

正在吩咐下人置备桌椅,摆饭传菜的薛夫人立刻扶着贾母坐到上座,自己则坐在下首陪坐,其余众人也都各自落座之后。薛蟠轻叹一声,冲着贾母开口说道:“我去宫里讨圣上的旨意,圣上说宫里头的贵妃娘娘病体沉疴,已然病逝。圣上恩典,叫我将娘娘身边的丫头抱琴送了出来。”

说着。一摆手示意藏在门外的贾元春进来。

众人乍一闻言贾妃病逝之事,立刻悲哀恸哭,呜咽连声。待看到打扮齐整,容色靓丽的“抱琴”之后,不由得心下一愣。

贾元春眼中闪过一抹愧疚,立刻扑到贾母的怀中哭诉道:“老祖宗!”

贾母看着在怀中哭诉的贾元春,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冰冷。

她不是个糊涂的人。甚至可以说,她从一个孙媳妇做到老太太,在贾府里说一不二了一辈子,这样的心智手段也绝不会是聪明二字能够形容的。作为一品诰命夫人,贾母虽然长于内宅,但对于政治的敏锐性还是有的。正因如此,所以她在知晓贾家男丁不行之后,立刻借口年迈体衰不耐烦应酬规矩将荣宁二府渐渐淡出了京中世家圈子。又教养好了孙女进宫,希望将来有一日贾家可以凭借后宫之势继续飞黄腾达。

如今,本该在宫中享福的贵妃娘娘被病逝,而真正的贾元春却以抱琴的身份来到忠信侯府,自家好死不死的,在这关键的时候被圣上下旨抄家……

贾母叹息一声,心若死灰的拍了拍贾元春的脑袋,聊赖说道:“冤孽啊!早知如此,我当初又何必……”

说着,越发没意思的摇了摇头。

贾元春心下一慌,她如今已经没了贤德妃的身份,若是再得了贾母的厌弃,那她该怎么办?

当下死死拽着贾母的衣襟,悲哭道:“老祖宗,孙女儿错了,孙女儿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做出哪些混账的事儿。牵连的府中不宁,孙女万死难以赎罪——”

“事到如今,说这些个又有什么用呢?”贾母有些乏累的揉了揉额头,摆手示意贾元春起来。

贾元春心慌难忍,又顾念着自己的娘亲和弟弟,忍不住又开口询问道:“怎么不见二太太和宝玉?”

贾母脸色一沉,一旁的李纨开口说道:“二太太的情况不太好。盖因她身上的罪名太过骇人,圣上旨意要收监侯审,暂且还不能放出来。至于宝玉……去岁中秋之后便跟着忠勇亲王的亲兵回了云南,一直未曾见过。不过明日便是薛大兄弟的封后大典,圣上下旨,所有六品以上官员俱得进京朝拜。想必不是今日便是明日,宝玉定然会回来的。”

贾元春脸上闪过一抹惊慌,开口追问道:“母亲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过?竟然到了要收监候审的地步?”

王熙凤轻叹一声,这件事情没有比她更了解的了。当下把王夫人为了帮元春打点后宫,如何私放印子钱,又如何放纵水月庵的尼姑们行包揽诉讼赚取银钱等等腌臜之事全都说了出来。

贾元春听后,面色惨白的堆在地上,默默垂泪。

竟然都是她害了母亲。

薛夫人见状,不忍的摇了摇头,吩咐丫头拉着元春起身在探春上首坐下,又在一旁插嘴笑道:“老太太和诸位在牢中呆了几日,想必是吃不好也睡不好,还是快些吃饭,然后好好休息一番吧!”

贾母点了点头,开口谢道:“多谢姨老爷姨太太出手襄助。只是这种时候,我也没什么胃口……”

“都是自家亲戚,何必客气?”薛夫人说着,亲自给贾母盛了一碗野鸡崽子汤,递给贾母说道:“凤丫头说老太太最爱吃这道菜,天没亮就去厨房盯着下人熬汤,老太太看在凤丫头这番孝心的份儿上,也得喝一碗才是。”

贾母闻着鸡汤浓浓的香味,又抬头看着站在一旁服侍的王熙凤,又是一阵的悲从中来,忍不住潸然泪下。

王熙凤原本还对贾家众人诸多怨怼,可如今看了大家凄惨的景象,心痛悲伤都来不及,心中哪一点子抑郁早都丢到爪哇国去了。当下凑到贾母跟前,强忍着泪水开口打趣道:“老太太真是,我好容易盯着下人熬了一碗汤水,您不好好打赏我一番,怎地还哭出来了?”

贾母顺势拽着王熙凤的手赔罪道:“好丫头,难得你不记恨我们。竟还如此的……是琏儿对不住你,是我们贾家对不住你。”

王熙凤吸了吸鼻子,不由得想到贾琏。两人到底是十来年的夫妻,还有了巧姐这么一个羁绊。如今贾琏身在牢狱,生死不知,她又如何不担心?

只是贾母跟前,王熙凤早就习惯了即便是有再多的苦楚也不会表露出来。当下安慰似的拍了拍贾母的手,开口劝道:“老太太放心,有姑父和薛大兄弟帮我们张罗着,想必也不会有事。暂且等到明天过后,兴许圣上恩典,将荣宁二府众人全放出来也未可知?”

看到贾母十分不信的神情,王熙凤又开口说道:“不是说帝后大婚都要大赦天下吗?兴许圣上将我们府上的人头先押进牢去,就是为了能赶上这一次的帝后大赦呢!”

贾母听见王熙凤这么说,只觉得心里渐渐又起了希望,当下一脸希翼的看着薛蟠。

薛蟠点了点头,开口笑道:“放心吧!府上的爷儿们们不会有事的。”

薛夫人也紧跟着在后头安慰众人,贾母的心渐渐宽了一些,陪着众人闲聊的功夫,竟也喝了一碗鸡崽子汤。

饭毕,薛夫人按照贾府的规矩给众人上了茶水。刚刚捧盏闲聊,就听外头有人通传道:“启禀夫人,小侯爷,忠勇亲王和荣国府宝二爷打南边回来了,如今就在外头要见小侯爷!”

第186章

薛蟠闻言,心下大喜,连忙起身吩咐道:“快些将人请进来。”

那门上的小厮立刻应了一声,转身而去。不过片刻,只听匆匆而来的脚步声自外间由远及近,紧接着帘栊一阵晃动,贾宝玉一身戎装跳进瑞荣堂,三步并作两步跪在贾母跟前,开口哭道:“老祖宗。”

“我的宝玉啊!”贾母再也止不住脸上的泪水,双手颤抖着抚摸宝玉的头顶,将人整个搂进自己的怀中哭道:“我的心肝儿啊,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都是孙儿不孝,累得老祖宗担惊受怕。”贾宝玉说着,强忍着悲恸安慰着贾母道:“老祖宗放心,这次回来,便是准备将府上所有人都接到南边儿和我们一起生活。以后这京中我们便不再回来了。”

贾母听闻贾宝玉说到“我们”两个词,不由得一愣,这才注意到跟在贾宝玉身后一直默默不语的忠勇亲王。

贾母心下一慌,立刻起身叩拜道:“老身见过忠勇亲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屋里一众妇孺也才注意到这面容陌生的外男,立刻慌得不知所以,来回逃窜着避让到墙角处,俱都躬身见礼。

忠勇亲王细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伸手扶起地上的贾母,安慰说道:“老太君不必如此多礼。”

贾母在忠勇亲王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起身,一旁的鸳鸯和琥珀立刻有眼力见儿的过来扶住贾母。跟在其后的袭人目光一直牢牢盯在贾宝玉的脸上,欲言又止。

只可惜贾宝玉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性格绵软任她拿捏的多情公子,且如今事态紧急,他也没那个心思同从前的丫鬟闲聊。只是拽着薛蟠的衣袖追问道:“大哥哥可去圣上跟前儿打听过了?圣上是个什么意思,可是要追究我们贾家的罪名?还是同大哥哥上次和我说的那样,我可以把人接回云南去?”

薛蟠伸手拍了拍贾宝玉,示意他先坐下,又礼让了忠勇亲王一番,府中有眼力见儿的小丫头子早已上了新沏的茶水。众人相继落座之后,便听薛蟠开口说道:“这次突然发落荣宁二府,圣上也是迫不得已。当中缘由太过曲折,我在此也不方便细说。只是给你交一个底儿。圣上说了,饶是府中上下多有罪过,但是看在老国公与先皇祖宗共同奋战的份儿上,也不会追究人命。当然这爵位定然是要褫夺的,贵族身份不能保有,要贬为庶民。且按之前的商讨之意还要流放西南……这一点不必我细说,你也知道的。再有府中家财定然是要抄没的,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管事小厮等定然也要按规矩发卖。你看看若是有用的顺手的便趁早和我说,我全做主先将人买了送还你们。暗地里我还会补给一些银两家私叫你们带回云南——”

“这个倒也不必了。”贾宝玉截断薛蟠的话,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到如今,已经很是麻烦大哥哥了。又如何能让你再添补我们。”

薛蟠张口欲说话,贾宝玉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早先我便说过,我此番前去西南,心中是有了成算的。因此刚过了那边就开了两家胭脂水粉的铺子。那边临近云南,花卉原料自然比京中这般更便宜一些。因此这一年多来,虽然经营的不比大哥哥麾下商铺那般赚钱,但也算是颇有资财,养活府中的人口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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