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连张无忌都检查不出来,定然不凡。宋青书不由的庆幸,刚才张无忌并没有喝这茶,不然两个人都要遭殃了,到时候扎牙笃定然是不费吹飞之力之力就把两人全都抓住。不过宋青书忘了,张无忌九阳神功早已功成圆满,百毒不侵,就算是喝了那茶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看来还是太大意了,宋青书心里叹了一声,以为有张无忌检查就没问题,却忘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来这些日子的顺利让他的心都有些浮躁起来,更是低估了扎牙笃这个小王爷的势力和手段。
宋远桥见到突发的变故,也是一惊,不过却是第一时间挡在两人面前,以防对面的人袭击,即使明知道不是对手,还是坚定的挡在前面。
“你做了什么?”张无忌单膝跪在地上抱住蜷缩在怀里的宋青书,凌厉的眼神看向坐在椅子上依然微笑的扎牙笃,语气森寒。
“你和他都可以走了,把青书留下来陪我。”扎牙笃站起身,没有回答张无忌的问题,而是盯着把脸埋在张无忌腰腹间的宋青书。
“你、找、死。”张无忌把宋青书放到宋远桥怀里,脸上寒冷如冰,上前一步,全身凛冽的杀气仿若实质般压过去。
对面的几人顿时后退一步,眼里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震惊,完全没想到张无忌的武功居然如此高深。
扎牙笃神色也郑重起来,手一挥,屋内顿时又出现了十几个身影,把宋青书三人团团围住。
张无忌手在袖间一拉,手中出现一个黑色拇指大小的铁柱。扎牙笃一见,面色大惊道:“快拦住他。”
只可惜已经迟了,铁柱状物被张无忌扔向门外,一枚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在天空之中爆响开来。张无忌腰中剑出鞘,握在手中,对冲上来的人下手毫不留情,每次下手均是对方致命之处,脸上神色如冰眼神漠然仿佛看着死人。很快就有几人踉跄着后退倒在地上失去攻击能力。
“笨蛋,攻击他后面的人。”扎牙笃气急败坏的叫道。
张无忌眼神一厉,扫向躲在两个侍卫身后的扎牙笃,嘴角扬起一抹有些残忍的笑意,仿佛看着一个死人一般,让扎牙笃只觉瞬间掉入冰山,寒冷彻骨,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随即有些恼羞成怒,带着一丝恐惧的叫道:“杀了他。”
那些侍卫本来以为扎牙笃想得到宋青书,所以才没有去攻击他,如今听了扎牙笃的话,顿时冲着宋青书和宋远桥攻击而去,宋远桥一手揽着宋青书的腰,一手握着剑抵挡,只是脚下的铁链让他的武功大打折扣,身上很快就出现了伤口。
张无忌身形连闪,将围攻上来的人击退,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扎牙笃找来的这些人也不是弱手,若是张无忌专心应对还可以将对方击败,但是此刻身后的宋青书与宋远桥是明显的靶子,对方显然也知道这是他的弱点,纷纷向宋青书身上攻去。
宋青书脸色惨白,紧咬着唇不发出声音影响到张无忌,腹中的疼痛让他几乎快要站不住脚,见宋远桥和张无忌为了护着自己身上已经出现了伤口,头靠在宋远桥肩上,在他耳边低声道:“去……去墙角。”
宋远桥闻言知道他的意思,随即带着宋青书向墙角的方向移去,张无忌自然是跟着他移动,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周围的人不断的攻击,移动的速度很慢,对方一时间也没有察觉。而扎牙笃认为几人已是囊中之物,自然也没有多关注三人的行动。
待离墙角只有几步之遥时,扎牙笃才反应过来,连忙让手下之人拦住他们。只可惜已经晚了,宋远桥拼着身上又多了几个伤口,终于到达墙角,将宋青书放在地上,与张无忌守住。
宋青书勉强盘膝坐起,运起九阳神功在体内运转。只可惜往日运转内功时暖暖的感觉今日全然感受不到,反而随着内力的运行,腹中的绞痛越来越厉害,宋青书终于忍受不住,腥甜的血从口中喷出来,脸色惨白无力的靠在墙上。
张无忌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眼神愈发凌厉,下手更是狠辣,招招冲着对方致命之处,有时候更是拼着受伤也要致对方于死地。这般搏命的打法,让那些人心中一惧,他们只是奉扎牙笃之命,与张无忌并无深仇大恨,自然不想和他两败俱伤。
一方全力以赴,一方有所畏惧,加上宋青书被护在身后,张无忌与宋远桥只要挡住一方的攻击就行,形势终于好转起来,张无忌与宋远桥身上也没有再出现新伤口。
只是就这样下去显然不行,对方人多势众,车轮战都可以拖垮他们,而刚才发出去的信号,明教弟子赶来不知道需要多久。
“张无忌,我知道你武功高强,这七王爷府也困不住你,可是青书所服之药乃我蒙古王族的秘药。即使你们今日离去,也无药可解。”扎牙笃有些得意的道。
张无忌面无表情的继续攻击,手中的动作顿都没顿一下,自他从胡青牛处得到医经与毒经之后,本以为天下医毒已尽在掌握之中,今日却栽了个大跟头,而且还让他最在意的师兄受伤却毫无办法。
但是让他把师兄留在这里,绝无可能,而且他知道师兄肯定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宋青书靠在墙壁上,腹中的疼痛虽然剧烈,几乎已经有些麻木了,听见扎牙笃这句话,抬起头看着扎牙笃冷笑一声,被咬的有些破皮的唇中吐出两个字,“白痴。”
扎牙笃脸色变的铁青,冲着攻击张无忌的那群人怒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还没把他们解决。”
那些人虽多,但自张无忌三人退到墙角之后,实际上碍于空间的缘故,每次张无忌对上的只不过是三四人而已,宋远桥站在张无忌后面,抽空对着那些人攻击。这样一来,倒是那些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如此一来,那些人更是每次攻击的时候不敢用尽全力,倒是分出大半的功力来护住自己。攻击力自然是大打折扣。扎牙笃看到如此情况,更是生气,只可惜那些人虽然依附在他府中,但均是混迹江湖的老油条,每一个都知道,好处有命才能拿到,命没了,立下了天大的功劳也是白搭。
情况一时间僵持,对方不能将张无忌三人拿下,而张无忌也不能顺利的攻出去将宋青书带走。唯一等待的就是明教弟子的到来,这一点双方都知道,扎牙笃冷笑道:“我七王府中高手众多,你明教弟子到来,只怕还没顺利进府,就被官府以反贼名义拿下。”
张无忌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七王府附近的几栋住宅,都是高官住宅,其中汝阳王府离这里也不远,只怕到时候明教弟子到来,动静闹大了反而招来更多的人,更麻烦。只是,如今这胶着的状况是不行的,把整个王府搅乱了才有机会。
宋青书靠坐在墙角,手捂着肚子,看着眼前的状况,心思急转想着脱身的办法。就在宋青书眉越皱越紧时,忽然从上面垂下来一条绳索正好落在宋青书面前。宋青书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双手握上去。一股拉力随着绳索传过来,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向上而去。
屋里众人也都注意到这意外状况,扎牙笃飞身而上,扑向宋青书。张无忌手中剑对准扎牙笃射去,扎牙笃只得用手中的弯刀挡住,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只得顺势落地。只这片刻功夫,宋青书已被拉上了屋顶。
顿时屋内瓦屑乱飞,原来屋顶上那人先前为了不惊动屋内的高手,本只在屋顶移出一个小孔放下绳索,也幸好屋内的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打斗之中,并没有想到在府内戒备森严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上得屋顶。这才会被那人得手,而宋青书向上的时候也不可避免的把瓦片撞飞,屋顶出现一个大洞。
张无忌手中剑挥出,众侍卫见有机可趁,刀剑齐出攻击到了张无忌眼前。张无忌神色并不慌乱,脚步移动到宋远桥身边,带动他手中的剑挡住众人的攻击,随即跃起,在一人头上踏了一下,带着宋远桥出了墙角包围圈,直接冲向刚落地的扎牙笃而去。
扎牙笃因为刚才扑向宋青书,离开了几个高手的包围圈,等那几个侍卫反应过来之时,迅速分出两人挡住张无忌,两人扑向扎牙笃,张无忌身形一转,移到一人身边,握住他的手,内力窜入,那人顿时不受控制的扑向自己的同伴。另一人慌忙移开,张无忌内劲一吐,手中那人的剑顿时射中另一人肚腹。
张无忌脚下移形换位冲向扎牙笃,看都没看后面缓缓倒下去的两人一眼。只不过瞬间的功夫就解决了两人,那护在扎牙笃面前的人顿时后退一步。张无忌眼神冷冽的看向躲在两名侍卫身后的扎牙笃,他轻功一绝,只是瞬间就到了扎牙笃面前,没有直接与两名侍卫交手,而是身形一闪,来到了扎牙笃的身后。
扎牙笃反应极快,在宋青书消失的一瞬间手中弯刀向后挥去,刀剑相碰的声音响起,扎牙笃只觉手一麻,手中弯刀不自觉滑落,“铛”的一声响起,而那些侍卫齐齐停住脚步。
张无忌剑横在扎牙笃脖子上,面无表情的道:“都把武器放下。”
众侍卫面面相视,张无忌冷哼一声,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手中剑猛的扎在扎牙笃大腿上,没有留情的抽出来,鲜血顿时喷了出来。张无忌把剑重新架回扎牙笃脖子上,冷冷的看着众人。
扎牙笃也算硬气,只在最初的时候惨叫了一声,接着就紧咬着牙关没发出任何声音。众侍卫见张无忌如此心狠手辣,手中刀剑纷纷扔在地上。
张无忌架着扎牙笃缓缓向门口走去,发现府内原本隐藏在暗处的侍卫居然都消失不见,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想到大概是刚才救走师兄的那人做的,也没放在心上。七王府院墙外已经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应该是明教弟子来了。
待张无忌出现在大门口之时,双方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分成两边站立。张无忌看着被韦一笑扶住的宋青书,心里松了一口气。宋青书有些狼狈,先前冲破屋顶的时候瓦片不可避免的在脸上刮出了几道血痕。而扎牙笃脸色则变得铁青,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死死的盯着站在宋青书身边一身青色衣袍的卫壁。
“卫壁,你背叛我?”扎牙笃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卫壁神色淡然的看着扎牙笃,“我本就不属于你,又何来的背叛。”
扎牙笃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哈哈笑了几声,嘲讽道:“真是贱人,被我压在身下干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不是说爱我吗?那时候怎么不说不属于我?”
周围的人顿时眼光有些异样的看向卫壁,卫壁神色不变,站在宋青书身边,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张无忌知道刚才定然是卫壁救了师兄,虽然还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调开府内的侍卫,不过既然他救了师兄,那就承他一份情。架在扎牙笃脖子上的剑一紧,一缕鲜血顺着剑尖流下来,冷冷的道:“住嘴。”
“放开我儿子。”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七王府那边的侍卫听到这个声音都向两边散开,一个身穿华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这男子与扎牙笃长的有几分相像,浓黑的剑眉下深邃的眼神,身材高大,神色很是威严。
那些侍卫见到这人,均单膝跪下叫道:“王爷。”
“一群废物。”七王爷怒哼一声,随即看向张无忌,沉声道:“放开我儿子,我保你离开大都。”
跟在七王爷身后的还有两个年轻男女,一个是赵敏,依然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而另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一身黑色长袍,腰间挂了一块白玉的令牌,缀了青色的穗子。一头乌发用一根墨玉发簪别了,发梢披散在肩上,几缕碎发拂在额前,剑眉之下一双深邃的黑眸。从眉宇间可以看出与赵敏有几分相像,正是赵敏的兄长王保保。这两人均喜欢中原人士装扮,平日极少穿蒙古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