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抬脚往前走,心中有些不痛快,小四子拉住他,道,“九九€€去。”
赵普见小四子眼泪汪汪立刻软了,道,“为什么背着我?““爹爹说你会生气的。”
“明知道我会生气还要见?”
“爹爹说,那人说的可以帮九九也不一定。”小四子瞄了赵普一眼,道,“九九不准去,小心爹爹初二不跟你成亲。”
赵普一听倒是心中一颤,心说好家伙,这小东西都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儿了,想了想,道,“啧……可是我想听听啊,自个儿听比较清楚么!你怎么帮着你爹,背着我见别的男人啊?”
“是哦……”小四子眨眨眼,“小四子也想听。”
“这样,咱们偷偷去听,别让你爹发现不就行了么?”
“好呀!”小四子拍手,让赵普一绕,就把为什么来拦他的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
赵普摇头,真好骗啊,刚想抱着走,就听身后有人喊,“槿儿!师父!”
“小良子!”小四子那一声小良子叫得那叫个甜呐,甜得赵普心都快碎了,心说他老子要是哪天能这么唤自己一声赵普,自己肯定立马化了。
就见箫良匆匆跑进来,手上提着一个彩色琉璃罐子,人晒黑了不少,也精干了。
赵普赶紧将小四子放下,小四子立刻扑上去,石头也好几天没见箫良了,吱吱直叫。
箫良将琉璃罐子放下,伸手一把将小四子抱起来,道,“槿儿,想我没?!”
“嗯!”小四子点头,让箫良抱着双脚都已经不能着地了,赵普走过去摸了摸箫良的脑袋,道,“呵,才几天就长高那么多?功夫练得咋样了?”
箫良回答,“刚刚卢大爷给我试过了,说我进步快,放我一天假,让我来这儿陪小四子一天。”
小四子搂着箫良亲亲,“小良子,就只能待一天呀?”
“槿儿,我还有半个月就出徒了,别急!”箫良被小四子亲了喜滋滋的,道,“等我出徒了,每天都陪着你。”
“嗯。”小四子一脸高兴,又亲了亲箫良。
赵普在后头直撇嘴,看着自家徒弟,心说,比你师傅我牛啊,才多大就亲来亲去了,小四子他爹都不肯亲老子一下……这臭书呆!
箫良将小四子放下,给他看那琉璃罐子,就见里头有十几条小鱼儿,每条都发着蓝色和红色的光。
“呀!”小四子欢喜地捧着罐子瞧,“这是什么?”
“这叫草灯鱼。”箫良笑道,“我练功那个瀑布底下好多,晚上一闪一闪的亮,我给你捞了一罐子来,这几天我不能陪你,你就跟这些小鱼玩儿吧。”
“嗯。”小四子点头,早就把和赵普偷听他爹的事儿给忘了,跟箫良手拉手,提着琉璃罐子跑花园去了,准备玩一天,石头赶紧跟上。
赵普在院子里站着,搔搔下巴,叹气……儿大不中留啊!
想了想,他索性一个纵身跃上了房顶,到了公孙的卧室外头,往房上一落,就见紫影正趴那儿偷听呢。
紫影见了赵普一惊,刚想跟楼下的赭影通风报信,赵普瞪了他一眼,让他挪开点位置,随后自己也趴在房顶上,跟他一起偷听起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李元昊的筹码
薛溟对公孙说了这次的经过,邪门的人,完全是听命于李元昊的。而李元昊这回准备有一次大的动作,说是要彻底铲除赵普以及中原的防御。如今在松江府一带挑唆中原群雄之间的纷争,只是他利用邪有道做的第一步,还有一些关键的筹码在他手中。
“什么筹码?”公孙有些不解。
“我不知道他手上究竟抓住了什么线索……”薛溟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道,“但是李元昊踌躇满志,说这次,赵普一定会去参加他的婚宴!”
公孙皱起了眉头,房顶上,紫影看赵普€€€€你有把柄在人家手上?
赵普一脸狐疑地摸着下巴,心说€€€€没有啊,老子总共才跟他见过几次面!
公孙点了点头,问,“那邪有道呢?”
“是这样的。”薛溟道,“邪有道只不过是李元昊的一颗棋子而已,他的主要作用,还是为了挑起中原武林纷争,而那些西夏武士的到来,似乎有着些不为人知的任务。”
“什么任务?”公孙问。
“我只知道,他们已经动身离开此处了,神秘得很。而所有关于当年的案子,不过是借机将你们的注意力引开,并且挑起这里的骚乱……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必须从两方面下手才行,渐渐让你们入套。”
公孙一愣,房顶上赵普也是搔了搔头,看紫影。
紫影向来一根筋,也看赵普€€€€啥意思?
赵普皱眉不语,但脑中却是翻了几个个儿……别是被利用了!
“那当年关于邪门和曹帮的案子,你知道真相?”公孙问,“这次究竟是谁想要将当年的案件挑出来?目的只是为了报仇,还是一切都只是铺垫?”
“先生已经猜到了,那我也不多说了。”薛溟笑了笑,低声道,“先生一定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功夫,叫易容术。”
公孙一愣,顿时明白了过来,立刻睁大了眼睛,满眼的震惊。
薛溟道,“事情的经过你们大致已经了解了,我也不多说了,我过几天,准备带着属下走了。”
公孙看他,问,“去哪儿?”
“去大漠!”薛溟低声道,“回那个原本就应该我待着的地方去。”
公孙笑了笑,“我听赭影他们讲起过你,你当年也曾经立下过赫赫战功,做人一世不容易,如果可以的话,重新开始吧。”
薛溟看了公孙良久,点点头,“多谢先生指点,我会的,不过还需要再办完一件事。”
公孙挑眉,但是薛溟也没再多说,只起身,礼貌地别过公孙后,说有新消息一定会想法子告知,就离去了。
公孙见人走了,轻轻叹了口气,坐在桌边发了会儿呆,才开口道,“下来吧,人都走了。”
赵普趴在房顶上有些纳闷,看紫影,问,“你给通风报信了?”
紫影一脸无辜地摇头€€€€才没有!
“咦?那这书呆怎么知道我在房顶呢?”赵普有些好奇。
紫影撇撇嘴,“一脱裤子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哎呀!”
赵普抬手给了他一个烧栗。
紫影扁着嘴揉脑袋。
赵普一个翻身下了房顶,进屋,就见公孙懒洋洋坐那儿呢,见赵普进来了,就问,“小四子呢?”
“哦,被小良子截走了。”赵普回答,进了屋子挨着公孙坐下,见桌上有洗干净的桃子,就拿起来一个,问公孙吃不吃桃?
公孙伸过手来接,赵普给他挑了个大的,自己则是一个个地挑了起来。
公孙咬了一口,觉得桃子挺甜,水润润软乎乎跟小四子的脸蛋似的,又见赵普挑,就问,“挑什么?都一样甜。”
“不是,挑个样子好看的。”赵普嘿嘿笑。
公孙微微皱眉,问,“桃子能好看到哪儿去啊?”
“这个。”赵普挑出了一个特别圆润的来,给公孙看了看,笑问,“像不像个屁股?”
公孙有气,“你比小四子还无聊啊你!”
赵普嘿嘿笑了起来,拿着那桃子咬了一口,还是对着那“桃屁股”当间儿咬的,边对着公孙坏笑。
公孙就想拿起个大些的桃子狠狠砸飞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房顶上听?”赵普有些好奇。
公孙笑了笑,道,“小四子说去拦着你,那不等于是去告诉你这儿有情况?”
赵普伸手搂住公孙的肩膀,笑道,“还是书呆你了解儿子啊!”
公孙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是我儿子。”
“你儿子不就是我儿子……嘿嘿。”赵普啃了一嘴桃子汁,凑过去在公孙腮帮子上狠狠吧唧了一口。
公孙一把推开他,道,“哦,对了!”
“嗯?”赵普看他。
“徐彩凤的事情!”公孙认真道。
“你怀疑她是易容的?”赵普疑惑。
公孙点头。
“那么,这次的案子跟她有关系,别是两家一唱一和吧?”赵普想了想,道,“其实,如果功夫够高的话,除了易容,还能缩骨……”
公孙愣了愣,半晌才问,“那……在竹林里杀人的也是徐彩凤,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和邪有道联手的?”
赵普笑了笑,耸耸肩,“难说,她得出现还是有些蹊跷!现在两种可能,一种,她本来就是邪有道的人,故意挑起事端,另一种,她的确是曹帮遗孀,连邪有道都不知道她易容的事……两头骗啊,她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
“我明白了,如果是第二种,她的遭遇值得人同情,但是……”公孙点头叹气,“那画舫集的雷火弹,还有竹林里头的上百条人命,包大人在这儿呢,不论她之前多么苦难,杀人毕竟是死罪!而且这些被杀的人里头,有很多根本就没有参与过当年之事,是无辜的。”
“可这样说来……徐彩凤其实也是被利用了啊。”赵普道,“现在让我们还留在松江府没有返回京城的唯一理由,就是当年的这个案子了。”
公孙听后一惊,问,“你是觉得,开封会出事?”
赵普皱眉,摸了摸下巴道,“这倒是不太可能,皇宫铁定没事、开封府也没事……
“你娘那里呢?“公孙问。
“哦。”赵普笑了笑,道,“咱娘那儿我留了好几百人还有十来个影卫呢,本来王府也有人……不能有事。”
公孙一听到咱娘俩字就别扭,瞟了赵普一眼,赵普哈哈大笑起来。
“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尽快返回京城去!”公孙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道,“也就是说要先查清楚徐彩凤这事儿。对了,你知道她在哪儿么?”
“我之前让影卫们暗中跟踪了,他就在松江府呢。”赵普看公孙,“你有什么好主意?”
“嗯……你打不打得过她啊?”公孙突然问。
赵普皱了皱鼻子,道,“倒也不是打不过,不过我不打女人的你也知道!”
“这样啊……”公孙想了想,问,“那白玉堂和展昭呢?”
“他俩功夫跟我差不多,对付江湖人单打独斗应该比我更有经验……只不过啊,这两人一看也绝对不会打女人。”
“那怎么办?”公孙问,“她如果易容了,非要把她的面皮撕下来才知道啊!你们一个个都不愿意动手,那让谁去?难道让庞太师去色讠秀?”
“唉!”赵普点头,“这是个办法!”
“是你个头啊!”公孙瞪了他一眼,想来想去,道,“我有法子了,让展昭动手吧!”
“哇……”赵普失笑,“你是不是看他老实所以欺负他啊?”
公孙笑了笑,道,“那猫才不老实呢,不过么……有弱点好掌控呀。”
赵普一挑眉,不是很明白公孙又有什么法子了,只知道,展昭这次必然跑不掉了。
且说展昭在外头安排救助伤员累得半死,白玉堂中途很不讲义气地回陷空岛了,回来的时候倒是也知道自己临阵脱逃不讲义气,手上拿着两坛子酒和两个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