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诡行天下 第444章

“那他抢走的黑匣子,里边有什么,你知不知道?”展昭问。

宽叔皱眉摇头。

“你别那么快下结论。”公孙认真道,“你当时还小,小孩子受到惊吓之后容易记忆混乱。”

“对啊。”展昭也点头,“如果真的是为了黑匣子里边的东西而杀了那么多人,那盒子里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得到盒子之后,他没理由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拿走的,你好好回忆一下,他拿到匣子后,有没有打开,取出某一样东西的举动?”

“呃,这个么……”宽叔为难地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说实在的,他的确有几段记忆空白。一来当时真的太害怕了,可能没看清楚,二来,他这些年都在试图忘记那段可怕的回忆,所以一时半会儿,真的想不起来。

小四子伸手,轻轻给宽叔揉太阳穴,“你慢慢想哦,放松放松。”

宽叔静下心来慢慢想,众人也都保持安静,静静等待。

没多久,宽叔突然摸着下巴发起了呆来。

“想起来了?”公孙问。

“哦……没有。”

众人泄气。

“不过我想起一件别的事情。”宽叔认真说,“我小时候,好像见过那个黑匣子,还有里边的东西。”

“什么东西?”众人的好奇心再一次吊了起来。

“是这样的。”宽叔道,“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看到族长偷偷躲起来,对着月亮叹气。

我当时还很小,大概才四五岁,就跑过去问他怎么了。当时他手里就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打开着的,他摇着头跟我叹气,说什么,“月是故乡明啊,何时归故土。”

众人面面相觑,敢情那族长思乡呢?不过他不是游牧族么,游牧族思乡可算是少见。

“你记不记得当时盒子里是什么?”公孙追问。

“我大概扫了一眼,是一块黑布。”

……

众人愣了愣,都看宽叔,“黑布?”

“对!就是黑布!”宽叔点头。

“是不是黑布包着什么东西?”展昭纳闷,心说一块黑布藏在盒子里?估计是包了玉佩之类的值钱东西?

“那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光顾着安慰他了。”宽叔无奈,“但是现在想想,那个人,从族长身上翻走的,就是这个黑色的盒子!”

众人沉默不语,都怀疑盒子里有别的东西,只是宽叔没看见。

“你族长的家乡,是什么地方?”赵普问了一句。

宽叔摇头,“那我真不知道,我们都是族长集合起来的,通常每个地方住两三个月就换一个地方了。”

“他还有没有说别的,关于他家乡的事情?”展昭问。

“嗯,我当时记得自己安慰族长,问他想家为什么不回家呢?”宽叔说到此处,摇了摇头,“族长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老泪纵横,说什么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们是罪魁祸首,是咎由自取。”

“他们?”展昭皱眉,“什么他们?”

“哦,我转述罢了,族长的原话是‘我们’。”宽叔解释了一下,“他说‘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咎由自取,我们才是罪魁祸首,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天地难容!”

“天地难容?”展昭沉吟半晌,“那你还记不记得,族长看到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啊!”宽叔突然叫了一声,吓得小四子一蹦。

“怎样?”赵普追问。

“族长好像认识那个人!”宽叔想起来了,情绪也有了些起伏波动,“我记得他看到那面具人时,喊了一声报应。”

“报应……”展昭皱眉。

“然后,他临死的时候,面具人把面具拿下来了,族长看到他的脸,神情就……那样的。”

“哪样?”众人一起追问。

“就是,很震惊!然后好像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没说出话来,就死了。”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总觉得似乎牵扯了什么恩怨情仇在里面。

“说起来。”宽叔突然问展昭,“他会不会是你爹?”

展昭摇头,“不可能的,我爹还健在呢,年轻时候跟我也不是一模一样,而且他不会武功。”

“哦……”宽叔点头,“那可能人有相似。”

“可据说我跟我外婆很像,你确定那个人是个男人?”展昭又确认了一下。

“当然是个男的了!”宽叔很肯定地点头,“男女我当然分得清楚啦。”

之后,宽叔再也想不起什么来了。

展昭叹了口气,于是问的结果倒是谜团更多了,玉堂在这儿就好了。

公孙和赵普原本很担心展昭,可一眼望过去,展昭似乎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倒是满脸写着——白玉堂怎么还不来啊,好慢!

小四子扁扁嘴,脑袋里蹦出了一个诡异的画面,官道上,一只白老鼠在狂奔,山崖上,一只小猫蹲在石头上张望,那个焦急呀。

赶紧甩头,小四子突然捂脸——牙痛了!

之后,公孙忙着照顾突然牙痛了的小四子,赵普继续去处理军情大事,其他人也各忙各的,展昭实在等不下去了,就见远处乌云压顶似乎是要下大雨。

他就满院子找了两把雨伞,溜溜达达地走出了元帅府,走在黑风城黑色石板铺成的宽阔马路上,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

白玉堂骑着白云帆上了黑风岭,就进入破庙避雨。

刚进庙门,已经是大雨倾盆。

庙里没有人,只有几尊佛像。白玉堂见庙宇佛像不少,看得出这是一座关帝庙,这里毕竟是边关,这庙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保不齐是当年某些征战沙场的战士建造的,好让武圣人保佑仗仗打赢。

白玉堂站在庙里发呆,听着外边大雨哗啦啦往下倾,再拍了拍白云帆的脖颈。此时,白云帆已经安静下来了,没有了刚才的不安……白玉堂也有些纳闷,怎么回事呢?

正这时,外边传来了车马之声。

白玉堂微微皱眉,往庙外一看,就见有大队人马还有马车,浩浩荡荡地上山来了,看样子,似乎也是避雨。

白玉堂将白云帆牵进庙内,找了个尽量不碍事行走又方便的地方站着,想着雨一停,立刻赶路去黑风城,不知展昭怎么样了。

“都怪那个展昭!”

一个声音从破庙外面传了进来,有些小女子胸蛮的味道。

白玉堂伸手掏了掏耳朵,心说是不是想那猫,想出幻觉来了?

这时,就见庙宇外边有一支马队停了下来,浩浩荡荡进入了庙宇。

其中一个姑娘,看起来十六七岁,对身边一个雍容华贵的外族打扮男子抱怨,“那个混蛋赵普,别让我再看见他,本郡主饶不了他……”

话还没说完,身边男子轻轻一拉她。

那姑娘愣了愣,才发现——庙里原来有人。

白玉堂略扫了一眼众人,心中微微一动——吐蕃人打扮,又听这位君主说道了赵普,可见之前那一声“展昭”,自己没听错。

既然是吐蕃人打扮,又自称君主,外加这些人似乎带着不少随从还穿着体面,莫非是吐蕃皇族?

可白玉堂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吐蕃皇族会进入中原腹地,还是黑风城的外围……游玩?

而与此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白玉堂。

这来的是谁,也不用多问,正是之前在黑风客栈让赵普展昭搞了个灰头土脸的寒常在和颜郡主。

众人本来想绕过黑风城办事,但没想到板路途中遇到了大雨倾盆,于是跑上山来避雨。

众人都看了白玉堂一眼,和众多头一次见白玉堂的人一样,脑袋里蹦出三个字——美男子,除此之外,暂时没法想别的。

不同于展昭的温润,白玉堂显得尖锐很多,表情也比较严肃,冷冷淡淡。不过破旧的破庙里边,白衣白马,显得十分刺目。

寒常在很难想象为什么一个男人会长那么好看,再加上白玉堂气场比较强劲,让他产生了一种压迫感,这种感觉只有高手才会散发出来。中原武林那么年轻又那么帅的高手没几个,想一想之前看到的展昭和赵普,寒常在心中明了,眼前这位,估计就是传说中的锦毛鼠白玉堂了。

寒常在示意颜郡主别再说话了,这人暂时惹不起,他们还有正经事要办。

颜郡主倒是也听他话,不说了。

有武士伺候她坐下。

白玉堂当然也大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依旧看着门外的大雨发呆,似乎根本不想过问那边的情况。

白云帆站在白玉堂身边,尾巴偶尔一甩,尾稍毛茸茸地会碰碰白玉堂的手背或者胳膊。白玉堂见它一派悠闲,知道它现在不害怕也不紧张。

大漠的雨水原本是不可能持续很久的,但是今次不同,不知怎么的,倾盆大雨一下,就差不多半个时辰,还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展昭走出了黑风城的城门,门口的侍卫都认识他,跟他问好。

展昭也笑嘻嘻跟人打招呼,边往远处的官道瞄一眼。说实话,展昭心情比较矛盾,白玉堂应该会找个地方避雨吧?这时候的确想他赶紧来,不过要是他冒雨赶路,又不舍。

“展大人?”门倌见他焦急,就问,“你等人啊?”

“嗯?”展昭尴尬,赶忙摇头,“没啊,没……呵呵,出来看看风景。”

门倌们面面相觑,心说这大雨滂沱的,满地滚泥汤,有什么风景好看?

展昭打着伞,准备走远一点,去看“风景”

门倌们也不说什么,拿着两把伞看风景……展大人果然很独特啊。

……

“这什么鬼天气啊,下那么久雨!”

颜郡主是个急性子,总算挨不住了,就骂了一句。

寒常在刚想说话,就见他们用来拉车的马匹忽然躁动不安地走动了起来。

几个侍卫赶紧拉住马。

颜郡主看着心烦,抬手一鞭子抽过去,“都老实点,再动宰了你们这班畜生!”

白玉堂倒是有些意外,好没教养的公主,不过他也懒得管,此时他更在意白云帆。

白云帆是宝马,它和黑枭、枣多多一样,出了名的大胆,但是此时白云帆也有些不安,又发出了一些类似“咕噜咕噜”的喉音来。

白玉堂看了看它,低头微合双目,一手放在白云帆的背脊上,一手轻轻抚摸它的脖颈,一方面是安慰它让它不用怕,另一方面,白玉堂在感觉白云帆的情绪,看它是紧张,还是害怕。

寒常在比较有经验,刚才吐蕃这边的马不安他已经觉得莫名,如今白玉堂的马似乎也有些警觉,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在靠近?

“烦死了,鸽子似的,吵不吵。”颜郡主让白云帆闹得有些讨厌,嘟囔了一句。

寒常在就看到白玉堂抚摸白云帆颈部的手稍微滞了滞,但随后又似乎算了不想追究,稍稍松口气,回头看颜郡主,那意思——这个不比得展昭,据说脾气很坏,还有要事在身,少惹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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