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百无一用是书生 第25章

  书明深不知道的是,西门吹雪为了防止玉罗刹对自己的朋友打击报复,于是在第二日一早刚一看到正欢蹦乱跳着的那只小凤凰的时候便一股脑的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对方€€€€

  “东方是男人。”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对着面前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陆小凤说完,便稍稍点了下头,径自转身离开了。

  “……”空留下陆小凤站在这里因为打击太过巨大而整个人都彻底石化成为了一尊雕塑,直至过了许久都没能回过魂来。

  这些,书明深都不清楚,因为他此刻正抱着酒壶躺在床上一边昏昏沉沉地睡着觉,一边深深思念和担忧着已经有好几日都不见踪影的九公子。

  “九兄……你到底在哪里啊……”书明深躺在床榻上哼哼唧唧地道。

  而又过了两日,众人便开始张罗起一同赶往京城的事宜。

  “为什么这么早就启程?”书明深不明所以,询问正坐在一旁的花满楼道。

  众人之所以急着上京,自然是为了几个月后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那场紫禁之巅的决战,可此时毕竟还间隔着好久,现在便启程上路,未免太着急了一些。

  花满楼闻言,笑着回答道:“因为据我所知京城中的客栈此刻便已经开始预订起数月之后的房间,若是去的再晚,只怕到时候就连住的地方都没处着落了。”

  而西门吹雪身为当事人之一,自然就要去的更早,提前做准备不说,也可以顺带着适应一下那里的环境。

  如此才能确保在决战之时发挥出自己在剑道一途上的最佳水平。

  书明深不是江湖人,自然也不清楚这场旷世大战究竟对武林中人到底有着多么巨大的吸引力,只怕这几个月来,偌大的京城中便休想有一刻清静的时候了。

  “……”书明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而心里担忧的却依旧是另一件事情,毕竟宫九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天,且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多一天没有见到对方,书明深心里担忧和愧疚的阴影便愈发浓重几分。

  而像他一样整日忧心忡忡,三魂丢了七魄的人,这里显然还不只一个。

  自从那日西门吹雪将东方不败的真正身份告知了陆小凤以后,对方就仿佛失了魂一般,整个人都萎顿了起来。

  书明深问他话,他也不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将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珠子盯在他的身上看个不住……

  书明深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正打算再找些话来说,陆小凤却在阴恻恻地盯了他这么多天之后,终于第一次开口道:“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书明深自然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于是只得老实又惭愧地点了点头道:“陆兄我看你还是看开一点吧,再说东方他也没说过自己本就是女人……”

  然而他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见陆小凤用一种满是谴责又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委屈一般的表情死死瞪向他,顿时,书明深心中的愧疚感就更重了……

  “他不说是因为懒得说,可你明知道我喜欢他,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陆小凤抱起手臂来对着书明深道。

  书明深惭愧不已道:“我以为东方他早晚会告诉你的,更何况这种事情我一个局外人随便插手也不太好……”

  陆小凤面无表情道:“所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他给耍的团团转,连句话都不说?”

  “……”书明深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垂着脑袋站在那里老老实实地任由对方数落。

  花满楼见状于心不忍,是以开口劝慰陆小凤道:“陆兄还请息怒,书兄虽有错,但毕竟不是有意想要骗你,为今最重要的还是应该考虑清楚你对那位东方姑娘……咳,东方兄他的感情到底如何。”

  陆小凤听到东方不败的名字不由习惯性的打了个机伶,顿时便再度蔫了下来,也不知站在那里沉默了多久,这才又轻轻叹了口气,坐到那两人的对面道:“要想清楚谈何容易,若是你们喜欢的姑娘突然变成了个男人,我就不信你们能够如此轻易便接受的了!”

  花满楼闻言掩唇轻咳,而书明深的脑子里则是不由想起了宫九。

  “若是九兄是名女子就好了……”书明深心想着,然而刚想完又连忙摇了摇脑袋,唾弃自己净想些没用的事情,九兄是个男子那是他亲眼见证过的。

  然而,尽管知晓这些,书明深却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飞扬的遐思,一边深深担心着对方此刻的安危,一边幻想着若对方当真是女子的话,那他们此刻岂不是便已经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毕竟他们之前已经在石观音的面前拜过堂了……

  

  ☆、第四十六章

  等他们来到京城的时候, 客栈中租住预定房间的业务果然十分火爆。

  西门吹雪并未住在客栈里, 而是在京城近郊比较清静的地方盘下了一间院落。

  陆小凤等人其实对书明深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京城是有些疑虑的,毕竟对方的身份本就十分特殊,而京城又是天子脚下……

  好在知道对方真正身份的人并不多, 又考虑到那些刺客不敢明目张胆的在这里打书明深的主意, 再加上安全起见,他们也不能够让书明深离开他们的身边太远,以免发生什么意外,所以终于还是带着对方一起来到了京城。

  阿吉则是在太平王府的时候就与他们分别了, 因为对方要去外面寻找宫九的下落。

  毕竟若非是他当时将宫九留在了石观音那里,对方也不会被人绑走不见了踪影,所以心中自然难免愧疚。

  书明深亦数次安慰他那只是当时的被逼无奈之举, 并非是阿吉你的错,不过对方却似乎依旧不能释怀,于是,在跟书明深等人告过别之后, 便去外面继续找寻石观音和无花等人的消息去了。

  书明深对此尽管无奈却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他也在心里默默担心着宫九,暗暗期盼着对方能够早日寻到那人的下落, 并将其从石观音的手中救出来……

  陆小凤虽然有保护书明深的职责,但也不可能时刻将其留在自己的身边,更何况他手头本也有一些案子急待解决,于是,负责保护书明深的任务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近日比较空闲的花满楼和西门吹雪的身上。

  花满楼作为书明深的朋友, 保护自己的友人自然义不容辞,但西门吹雪却并没有保护书明深的义务。

  所以在轮到西门吹雪保护对方的时候,书明深基本上就是被丢在对方在京郊的那处小院中自力更生,反正只要有西门吹雪住在那里,一般的刺客就绝不敢闯进去对书明深不利。

  这一日书明深正在院中跟住在此地的点心师父学做糕饼,并打算做好之后给花满楼送去一些……

  差点忘记说了,这庭院的前面是一家红红火火的糕饼铺子,后面才是西门吹雪住的地方。

  书明深正在这里学的认真,毕竟等他日后回去,说不定还可以用自己新学的手艺给自家的房客们换换口味,改善改善伙食,尽管他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时才能回得了家……而就在这时,一位客人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书明深习惯性的上前招呼,这是一位女客,身姿妖娆丰满,容貌十分娇艳,而且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

  “……”书明深只看了对方一眼便立刻收回了视线,毕竟这里男女大防甚严,而书明深又向来都是个十分守礼的人。

  那女客在店里四下转了转,叫书明深给她包了几包新出炉的糕饼,待付过了钱后,这才笑眯眯地冲着书明深道:“不知这位公子可否替小女子将这些东西送到家里去,小女子感激不尽!”

  书明深闻言不由有些迟疑,毕竟他是不能够随便离开这里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虽然书明深依旧不相信那些所谓的“谣传”,但毕竟也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情,警惕心什么的他总还是有的,所以,即便面前的这名女子看起来一副温柔和蔼不似坏人的样子,书明深也还是不敢轻易答应与对方一起出门。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店里的伙计方才出门送货去了,姑娘若是拎不动,不若将住址告知在下,等他人回来了,在下再叫他送到姑娘的家里去!”书明深彬彬有礼地说道。

  那女人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下,见四下无人,忽然将脸凑近书明深道:“公子你难道便不想知晓那位九公子的下落吗……?”

  “……”书明深闻言不由瞬间瞪圆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双目直盯着面前的女人仿佛僵住了的木偶一般。

  那女人却只是朝着他若有深意的微微笑了笑,然后,也不等他回答,在说完了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这家糕饼店。

  “等、请等一下,这位姑娘!”书明深在回过神来之后,连忙向着对方的背影追去。

  然而脚步方要踏出门口,却还是不由稍微迟疑了一下,而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那女人已经拐过前面的一条小巷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书明深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街道呆呆望了许久,最后,终于长长叹了口气,仿佛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没有拦下那个女人,尽管他知道这或许又是谁的阴谋诡计,但无论如何,若能知晓宫九的消息的话总是好的……

  再然后,书明深这一整天都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西门吹雪正在后面专心练剑,以为几个月后的那场比试磨砺剑气,他不想去冒然打扰对方,可心中又着实憋的难受。

  好在就在下午即将要关闭店门的时候,白天的那位女客人居然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书明深这回不等对方开口就立刻走上前去,先是冲着对方恭恭敬敬地稽了个首,然后才对着对方开口道:“敢问姑娘可是知晓九兄他的下落?”

  那女人冲着他微微一笑,柔情万种的道:“公子就不怕小女子是故意以此来骗公子上当的吗?”

  书明深眸光定定,一眨不眨地道:“在下相信姑娘定不会诓骗在下的,更何况只要能够知晓九兄他的下落,在下即便上一次当又有何妨?”

  那女子闻言看了他半晌,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若是想要知晓的话可随我来,但是莫要告诉这里的其他人。”

  女子笑意盈盈地补充道:“不过公子大可放心,小女子可以身家性命担保我等绝不会对公子你不利的!”

  言讫便再度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书明深低垂着眼眸略微思忖了一下,末了,终于抬脚跟在了对方的身后。

  女子先是带着他进入一条荒无人迹的暗巷,接着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家幽深宅院的大门前。

  书明深正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就见那女子已经推开面前的房门走了进去,还冲着他笑眯眯地招手道:“公子请随我来!”

  “……”书明深小心地走进门去,发现这里与其他人家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女子走进其中的一间屋子似乎同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半晌又走出来冲着他恭敬道:“公子里边请,主人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书明深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跟在女人的身后走进了那间屋子,然后他身后的房门便被人一把关了起来。

  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除了那名行为古怪的女子之外只有一位须发皆白却神清气朗,眼中神光炯炯的老者。

  那老者见书明深进门之后并未急着起身,只是依旧坐在那张雕花太师椅里,一言不发地捻须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书明深:“……”

  “……”书明深不由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想要询问对方宫九的下落,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开口,于是只得再度将头转向了一旁的那个女人。

  女人见状冲着他掩唇一笑,道:“公子愣着作甚,还不快些过来拜见王爷?您眼前的这位便是于二十年前便隐遁于世、漂泊在外的镇南王爷,也就是公子您的生父!”

  书明深闻言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转过头来呆呆地看着那名老者:“……”

  “……”那须发如戟的老者见状,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十几年未见,吾儿果然已经太太平平地长大成人了,老夫见之心甚慰已!”

  “……”书明深却依旧呆愣愣的瞧着对方,既不说话,也不动作,仿佛已经完全僵住了一般。

  女子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喊道:“公子?”

  “……”书明深恍然回神,然后视线在面前的这两人身上扫了扫,后退了两步,满脸警惕地道:“你、你们莫要开玩笑了,在下的生父早已过世多年,这位老伯他怎么可能会是、会是……”

  书明深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毕竟任谁这样突然冒出个明明应该已经死去多时,此刻却又好生生站在这里的爹来,都不可能会脑子不乱的。

  见书明深不相信,对面的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那女子应命走前一步,在书明深满是惊讶的目光中将自己脸上罩着的那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一把揭下,对着书明深道:“若是公子不信的话,不如看看属下是谁!”

  面具揭下来后,底下立刻露出了一张白皙姣好的少年的面膛来。

  “……”书明深盯着这张脸打量了片刻,发现对方居然就是那日他被白虎堂的人绑走后,率领一众人马将他救出来的那个名叫白怀术的少年,顿时不由更惊讶了。

  那少年却对着他抱拳行礼道:“公子莫怕,属下绝无恶意,因为王爷他想要见公子一面,所以属下才设法将公子你带来这里,还请公子您莫要见怪!”

  “……”书明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这两人说不出话来。

  一旁那位魁伟的白须老者亦对着他笑道:“你不必担心,老夫此来并非想要你做些什么,不过是想与自己失散多年的至亲见上一面,略微叙一叙旧罢了。”

  书明深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眸光中依旧有些警惕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书明深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对方会是自己死去多时的父亲,毕竟他母亲之前从未告诉过他他的父亲还活着,而且还是什么镇南王爷……

  老者闻言微微叹了口气,捋着颔下已然完全霜白的胡子道:“我也知道你或许不愿相信此事,可老朽确实是那位早已“死”去的镇南王,而你也确实是老夫唯一的儿子……”

  书明深沉默不语:“……”

  那自称镇南王的老者继续道:“十九年前那狗皇帝下令将我等一族满门抄斩,当时我费尽周折好不容易找人替死免过一劫,自己则逃亡西域苟延残喘!形势严峻,我自然顾不得你们母子二人,更何况若是叫人得知了老夫的妻儿如今尚在人世,你与你娘亲的处境只怕还会更加危险,所以在迫不得已之下,也是为了你们母子两人的安全考虑,我才不得不隐姓埋名不与你们联系,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重返故土,这才终于忍不住想要与自己的亲生儿子见上一面……”

  老者言讫又重重叹了口气。

  书明深呆呆地看着对方,心中五味杂陈,他并非完全不相信对方的话,因为这些话同之前太平王爷告知他的事情大致相合,然而他又不能完全的信任对方,毕竟此事事关重大,总要叫他好好想想清楚才行。

  好在这位镇南王爷倒是也并没有为难他,在说过了这一番话后便放他离开了,只是在临了之前告诉他,自己这几日都会暂居京中,若是他想要与对方见面的话,可以叫白怀术替他引路。

  “……”书明深回去以后辗转反侧了许久,满脑子都是那个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镇南王。

  毕竟若是对方当真是自己的生父的话,书明深在这茫茫人世之中也总算有了个亲人,可是他又不清楚对方突然出现在此究竟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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